《那是一些听了都会哭的歌》蓝家六少

23、多想和从前一样（6）

　　新年过后老爸的身体开始变得不怎么好，当老妈打电话来说老爸哪里不舒服时，就会听到在电话一旁的老爸在说老妈好说这些给我听，每当挂完电话都会沉默一会。
　　在后来老妈说爸又哪里不舒服了就回了一次家，在羊城回到家里要4个钟，也不算很久，但是就很少回。
　　一进到家里看到老爸还在厅里看电视就松了口气，也许情况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夸张，但是也没有多好。老爸一见到我就问：“怎么回来了，餐厅的生意还好吗？”
　　我：“你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去看下？”
　　老爸：“没怎么不舒服，人老本来就会多病，别听你妈说的那么严重。”
　　我：“可是小病不治，大病就来。”
　　爸：“你爸还强壮得很。”
　　我：“......”
　　最后在我和老妈的说服下，老爸还是同意去医院看下。
　　出门的时候，老妈还特交代老爸要买点菜回，老妈说不知道我回来，家里没什么菜。
　　来到医院看到那么多人的时候，老爸说不看了，下次再看好了，排队都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我说来了就看下吧，等会就好，就拉了老爸坐了下来。
　　突然觉得一个城市除了菜市场和车站，第三大拥挤的地方就是医院了，来来返返，人群不绝。老爸说他小的时候感冒这些小病都是在家睡一觉就好了，有时候生病了还要到天地里工作，很少会去到医院看病，除非是大病。让我想起读书的时候，一有点小病都赖在家里不肯去学校，一有点小病都要问爸妈要钱去医院看下......
　　然后就跟老爸说以前生病的时候，有些是不想去学校才假装很严重而在家休息而已，还有的就是顺便在看病的时候报大点看病的钱拿来买东西吃而已。
　　然后的然后老爸就叹道：“你这孩子的骗术比你老爸还厉害。”
　　也是，我们最容易骗的人还是自己的父母。
　　晚上老爸拿了医院开的药片问我要吃多少的，我说包装里有写着的，老爸就说他眼睛看不清了，叫我看看。第二天我去了眼镜店里买了一副老花眼镜给老爸，跟他说戴上后就能看清楚一些小的字了，他问我一副眼镜要多少钱，我说要差不多一百，不贵。于是他有点生气的说以前他去问的才几十块，然后又开始唠叨起来，说我买东西要学会砍价，不是说多少钱就多少钱。我在旁边玩手机，他说一句我就“嗯”一声......
　　在准备离开家的前一天早上叫老爸去晨练，没想到老爸点了点头。去到了小时候常会去的那个公园里，早上七点来运动的人也很多 ，不过大部分是上了年纪的。没想到刚跑不远老爸就说累了，想休息下，记得小时候老爸常怪我跑得慢，不肯运动，然后我总会说等我长得有你那么大的时候，我跑得比你快。
　　最后走到山顶里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风景，一座座新起的高楼挡在了眼前，然后问爸：“你还看得到家在哪里不？”
　　爸爸笑着说：“现在更看不到了，人家起的楼都那么高了。”
　　我：“那你又说能感觉到？”
　　爸：“大概能，就在眼前。”
　　我：“爸还真会‘装’哦。”
　　“呵呵......”
　　偶尔看下身边的老爸，确实不如从前了，走路慢了，说话温柔了，眼睛看不清了，头发也白了些了。
　　一次老爸打电话来说：“最近餐厅的生意怎么样了？”
　　我：“都还不错，最近都很好。”
　　老爸：“那，那你什么时候带个女孩回家？”
　　我：“怎么你也问这个？”
　　老爸：“你这么大了，也该有个家了，我在你这年纪的时候，你都出世了。”
　　我还没来得急回答，就听到电话里传来老妈的声音：“你爸都想抱孙子了”
　　......

　　“爸爸，这个字怎么读？”
　　“这是‘人’字，一撇一捺就是一个‘人’。”
　　“爸爸，我写了五个‘人’字了。”
　　“瓜瓜真厉害，会写字了，写多点，再过不久你就可以上小学了。”
　　“爸爸，今天的作业不会做。”
　　“拿来给爸爸看下。”
　　“嗯。”
　　“瓜瓜，1+10是等于11的。”
　　“我数手指都数不完。”
　　“你该学会用脑子还计算了。”
　　“脑子是什么地方？”
　　然后爸爸用手指碰了下我的头说：“在这里。”
　　......

　　多想和从前一样，当领悟到时间不能停留下来的时候，我们只能抓紧时间去做些还来得及做的事，怕一小心忘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