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剑三 心开天籁》一团毛猫

11、第十章 旧时王谢堂前燕

　　叶英和花满楼都是博览群书之人，不要问盲人怎么看书。书新印的时候，他们可以摸书，而二位都出身富贵备受宠爱，想要“看”书，就有人念给他们听。叶英是前世有三十余年能看见，心性聪慧，看过的书不计其数又能背下，今生又有十四年能见光明，博闻强识。花满楼尽管幼年目盲，但记忆惊人，在一些杂学上不比叶英差。两人相谈甚欢。
　　品了会茶，花满楼想起叶英刚才恐吓陆小凤的话说：“正阳，你吓他的时候我几乎要当真了。”
　　叶英沉默了一会，笑了起来：“不是故意吓他，我说的却是实话，我本就是这样的人。”当年他就是这样锱铢必较的人，那些有意无意伤害过藏剑和他的亲人都被他一笔一笔的记住，经年不忘，要不是后来身份不适合、藏剑经不起风波、心剑局限，他恐怕真的陆续报复回去。即使到现在，他还忘不了弟妹流的血和泪，忘不了他们上门咄咄逼人的愤怒，那种恨意是促使他修习心剑的动力也几乎将他焚烧殆尽。他在乎的太少太少，前生乱世为求自保备受拘束，今生如果有人真的触及底线，就是他杀人的时候了。他的剑和他一样秉持君子之道，待人宽厚，但现在不杀人，不代表他不会杀人。今世定要以手中之剑护得藏剑安宁，有人冒犯时，就是利剑出鞘之日。
　　回过神来时，就听花满楼说：“我不信。”
　　“为何不信？”叶英有些困惑，他本就是这种睚眦必报的人。
　　“你难道不是举世无双的人物吗？”花满楼反问
　　“举世无双的公子不是你么？”叶英笑道：“我做不了举世无双的人物，即使秉承君子之道，为了藏剑还是什么都肯做的。”
　　花满楼为他话里决心吃惊，但花满楼素来是个体贴的人，不再询问。正当两人相对无言的时候，百花楼下面传来一阵喧闹嘈杂之声，叶英喜静，忍不住蹙起眉头，又听见有人跑进院子又跌跌撞撞的跑上楼梯，闯了进来，叶英有些不悦，但这是花满楼的地方，而百花楼的规矩是世人皆知的，他不能把来人赶走。只听一个女子惊慌道：“我能在这里躲躲吗？”叶英心里叹口气，果不其然，花满楼毫不犹豫的说：“能。”这下可没有清净可言了，叶英不愿意干扰花满楼，即使觉得那女子身上香的令他难受，也只是躲到窗边，去“看”花满楼精心侍弄的花。
　　叶英正习惯性的观花，听那个自称上官飞燕的女子惊讶又崇拜的语气和花满楼说他的眼睛的事，又听见有个体型可观武功一般的人咚咚咚的跑上楼来，开口就要杀了那个女子。叶英虽然厌恶那个女子给别人带来麻烦行为似乎还不太检点，但也不觉得追上来的什么太岁崔一洞是什么好人，即使花满楼这样的老好人也折了他的刀，令他从百花楼里出去。
　　见事情结束，叶英又走回自己的位置，发现刚刚给花满楼带来麻烦的上官飞燕竟然还没有走，她身上的香气荼毒了自己可怜的鼻子。她的行为令叶英不解，他曾在大唐生活了许多年，那里女子生性开放，尤其武林女子比现在的江湖女子衣着露骨，红粉佳人，但她们性情大气，不让人觉得不检点，也不会给旁人造成困扰。
　　叶英感觉不太对劲，按理来说，他根本不会对一个武功低微又刚刚招惹上大麻烦的女子这么厌烦。除非是她心怀恶意而来。叶英的心剑虽然没到前世的大成之境，但也有小成，心剑对周围环境敏感，尤其有人心怀不轨。叶英被香气熏得头疼，他本以为这个女子冲着花满楼来，没准想捞个花夫人的位置，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但他不长于庶务，就连人情世故也是日积月累下才勉强知道，这个燕子从哪来要干什么，他还真想不清楚。
　　叶英正想着这事，就听上官飞燕问道：“这位公子是谁？”正是问自己，叶英知道自己现在心情不好，怕按不住性子口出恶言，索性不言不语等花满楼介绍。花满楼显然对上官飞燕充满了耐心：“这是我的朋友，叶英。”只听上官飞燕惊呼一声：“难道是那个不杀人的剑客？”叶英觉得不对，这上官飞燕惊呼一声和之前说话的声音不太一样，要不是两世以来格外相信自己耳朵恐怕只会觉得自己疑神疑鬼听错了。如果真是如此，用浓烈的香气遮蔽嗅觉，用秘法遮掩听觉，那这人脸上恐怕也不是真容。好像事情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只为半个江湖人的花满楼，这手笔有点大。
　　叶英觉得自己想不明白，又怕自己露出痕迹，真用什么毒计对付花满楼，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明白人让他想办法，他表情不多，自从上官飞燕进来一直没变过神色，就说：“不过流言罢了。七童，我要走了。”花满楼能听出叶英语气中的坚定，而陆小凤又迟迟没有回来，索性就没问叶英为什么说好小住又反悔，只是说：“我送你。”就将叶英一直送到楼下。
　　叶英听见那只那只燕子没有跟下来，心念一动就低声道：“七童，那人不对。”也不等花满楼询问就接着说：“她身上香气刺鼻，我觉得讨厌，但也没多想，而她惊呼的时候，声音似乎与她说话的声音不一样。但除了这个，又好像没有问题，这事最多是冲着花七夫人的位置来的。可是如果她真用了遮掩声音的秘法，那就不简单了。”
　　花满楼是个好人，不愿意以恶意揣测他人，犹豫道：“她一个弱女子，不可能吧。”
　　叶英想，七童真应该在大唐看看什么叫做弱女子，他记得自己门下就有一个弱质纤纤的弱女子，身娇体弱经常生病，偶尔还有咳血之症，因为小妹的原因自己对病弱的女弟子十分关心，但有一次霸刀弟子过来挑衅，这个没有趁手武器的弱女子顺手就拿起百余斤的实木桌案，发挥重剑的奥义用听雷将这名霸刀弟子“送出”山庄，此事后，他还不得不夸奖一番，之后一度为庄内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女弟子的终身很是忧愁了一阵。
　　但花满楼是个好人和君子，叶英又不想让这个很好很好的朋友伤心，也只好说：“我只是觉得不对，你注意一些。若是我想错了，事后给她赔礼。”
　　花满楼说：“赔礼就不用了，你不过担心我罢了。”声音似乎有些勉强。
　　叶英知道花满楼恐怕也察觉了什么，只是心里不愿意承认，也不逼迫他，反正只要能让他小心就行了，自己又不是想做恶人。心中对那个算计着让花满楼对她有好感的燕子更为厌恶。

作者有话说

　　自从知道庄主发招前还要念诗，还爱听天泽楼的读书声，我就造你是个文化人，不要大意的和花满楼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吧。心剑被我设定成恶意探测器了，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