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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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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带着他们七拐八绕地来到了一座显得有些破败的院子前，朱红色的大铁门显得有些斑驳，院子没有盛开的花朵，只有丛生的草木，也似没有精心修剪过，随意地生长着，莫名地透出一股萧索。
顾萧安下了车，打量这座院子，嘲笑说：“那个什么王汝墨不是挺有钱的么，怎么住这种地方？”
景浩白了他一眼：“没见识了吧。这座宅子闹中取静，每一块砖都至少五十年了，翻新也保持了古朴的美感，价值高了去了。”
魏强笑：“景浩就是有见识啊。”
顾萧安磨牙：“死耗子，长他人志气！”
景浩撇撇嘴，拽了顾萧安一把，跟着魏强进去了。
走进院子中央的那座小楼，俩人都被屋子中央那个巨大的博物架吸引住了，上面摆满了形形色色的古董，青花瓶，五彩陶，青铜鼎，琵琶尊，兽面纹鼎……
顾萧安对景浩使了个眼色，景浩耸了耸肩，小声说：“一半一半吧。”
顾萧安了然地点点头，景浩的意思是说，这些东西至少一半是赝品。
“顾先生，景先生，久仰了。”随着一个哈哈笑着的声音飘出来，一个人带着两个保镖一样的人物从博物架后面转了出来。
顾萧安眯起眼睛打量这个一身儒雅长衫，手拿镶边折扇，面容有几分阴郁，但一双眼睛却闪着精光的男人，不用想，这就是那王汝墨了。
顾萧安和景浩对视一眼，微微点头，两人的眼神都是一个意思：商人！
无论这个人打扮的多么纯良无害像个书生，但是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比如顾萧安的眼神冷静而锐利，天生一股将帅之气，虽然他一直不肯承认。景浩的眼神就是平淡的，蓦然一点睿智的光，便会敛尽华色。而这人的眼睛闪烁的光芒都有几分狡诈和几分市侩，笑容也是皮笑肉不笑，这人顶多算个儒商，也许儒商都算不上，就是个纯纯粹粹的商人！
王汝墨拱了拱手，招呼两人坐，自己拿了茶水点心，连声招呼不必客气。
顾萧安注意到王汝墨的眼神一直在自己和景浩身上徘徊，最后定格在景浩的脸上，顾萧安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景浩却似丝毫不注意，开口就问：“王先生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么？”
王汝墨一怔，有些尴尬：“景浩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景浩大大方方地喝了口茶，漂亮的眼睛直视着王汝墨：“看样子王先生这一座宅子价值就在千万以上，这一架古董即使是仿品总价值也不小了，至于为了这三百万把我们请到这里么？我想接手的这家厂子之前一直效益良好，是有人邀请我接手的，现在看来，这人是你的人吧？”
王汝墨眼中有一丝慌乱，他端起精致的茶杯喝了口茶，低笑一声：“景浩先生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下意识的动作总是表明人想掩藏他的情绪，喝茶说明你紧张，我说的话是对的，是么？”景浩紧紧盯着王汝墨的眼睛。
此时顾萧安也明白了，他摸摸下巴笑了：“那王先生有话就痛快说吧，再说要人这种话别怪我翻脸，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就直说。”
王汝墨干咳了两声，说：“二位不负鼎鼎大名，景浩先生聪明过人，在下佩服。”说完挥了挥手让和黑塔似的站在后面的保镖下去了。
“顺便让你在那里的人也下去吧。”顾萧安似不经意地对博物架后面没人注意的一角扬了扬下巴。
王汝墨更尴尬了，挥了挥，一个拎着狙击枪的人走了出来……
“怪不得‘北老大’派了这么多人去都没能踏进你家一步，警惕性是一流的。”王汝墨无奈地说，“那我就不说暗话了。”说着，王汝墨起身去了里间，拿出个盒子。他郑重其事地把盒子放在桌子上，小心地打开，里面包着一层绒布，再打开，又一层，继续打开，一个精致的铁盒子……
顾萧安和景浩相视无语，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终于，王汝墨打开了盒子，拿出一块玉，一块很奇怪的玉……
等到王汝墨把那东西放在桌子上，顾萧安和景浩这才看清，是一个人形的玉，确切地说是一个玉雕成的婴儿，雕的很粗糙，但是只有那双眼睛分外传神，还有那张小嘴，勾勾的样子，似乎在笑……
“鬼婴！”景浩脱口而出。
“景先生好眼力，”王汝墨苦笑，“玉做的鬼婴，我花大价钱弄来的。”
景浩嘴角有些抽搐：“这么邪门的东西你也敢……”
“邪门？你还会说这俩字？”顾萧安忍不住揶揄，这几年他们几乎就活在邪门里。
“这东西……确实邪门。”王汝墨苦恼地揉揉额头，“我把它买回来的第二天，负责看守我藏品的保镖就死了一个，喉咙上开了个很小的口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死的……而这个玉婴的嘴角挂着血滴。”
“哦？你确定不是有人想杀人嫁祸给这块玉？”顾萧安不信，怎么看这块玉顶多算是怪异点，说杀人就过分了吧。
王汝墨不说话，只是拿出一把刀子划破了自己的食指，小心地把血滴在了玉婴的嘴上，指间血在滴上去的一瞬间就不见了，而顾萧安和景浩觉得自己好像眼花了，那个玉婴的嘴角慢慢向上勾起，然后溢出了一滴血……
顾萧安的脊背一阵发凉。
景浩看了那玉婴一会儿，移开视线问王汝墨：“你想让我们帮什么忙？”
王汝墨把玉婴收起来，说道：“早闻二位大名，两位多是因为兴趣才去那些偏远的地方，赚钱倒是次要的，不知在下说的对不对。”
顾萧安哼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所以我特意找来二位，希望你们能帮我把这玉婴送到一个墓里去。”王汝墨郑重地说。
“为什么？”顾萧安惊异。
“因为只有在那个墓里这个鬼婴才可以被镇住，不再出来祸害人。”王汝墨想了想又补充道，
“不过你们放心，我专门请人打造了这个特殊的盒子，让它在里面困三个月是不成问题的。只要你们办到，不但你们欠我的三百万我们一笔勾销，另外我还会给你们相应的报酬，怎么样？”
景浩突然笑了，说：“恐怕没这么简单吧。”他的笑容分外漂亮，顾萧安曾说这耗子要是突然冲谁笑，任是谁也要呆掉。
于是王汝墨就愣了好几秒，在顾萧安不满地咳嗽过后才开口：“景先生你……”
“鬼婴不见月光是不会害人的，”景浩笑眯眯地说，“王先生浸淫这行多年你会不明白？要想让它不害人大可以埋起来让它永不见天日，何必大费周章送回墓里？让我猜猜看，你根本舍不掉这玉婴，是不是？”
王汝墨的额头开始冒汗了，在一旁一直没插嘴的魏强此刻也是一脸尴尬。
景浩笑容更深：“哼，这鬼婴不见月光不杀人，但是长时间不见月光就会失掉这一身的灵气，变成普通的玉一块，这鬼婴受月而成精，百年难见，你根本舍不得它失去灵气，是不是？”
“哦~”顾萧安点点头，“那这样说来，这位王先生让我们去那个劳什子墓，肯定是有别的目的，又要带着这玉婴，那么一定是靠这个玉婴才能取得王先生想要的东西。”顾萧安斜斜地扬起一个嘴角，本来长相就有三分邪气的顾萧安此刻看着有些恶劣。
王汝墨看了两人半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景兄弟好渊博的知识，顾兄弟好厉害的心智，王某甘拜下风。”
顾萧安不耐烦：“少啰嗦，不清不楚的生意我们不接！”
王汝墨咳嗽了两声，又看了玉婴一眼，压低了声音说：“在滇南啊，有一座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