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同人之宜修皇后重生》澜夏

7、风波起

　　“金井梧桐秋叶黄，珠帘不卷夜来霜。熏笼玉枕无颜色，卧听南宫清漏长。”班婕妤独守长信宫的冷寂跃然纸上，让我无端生出几分惋惜。深深宫墙之内，又有多少人能笑到最后？神思游离之际，就见剪秋端了安胎药走了过来。浓浓的苦涩让我蹙了蹙眉，道：“先搁那吧，本宫待会在喝。”
　　“药自然得喝，皇后可不能耍小性子。”
　　我回过神来，忙搭了剪秋的手站起来：“臣妾参见皇上。”
　　“皇后快起来吧。”说完略翻了翻我所读之词，道：“皇后倒是自得其乐。”
　　“这些不过是闲来时臣妾所读之物，让皇上见笑了。”
　　“朕这几日朝政繁忙，一直不得空来看你。”复而又握住了我的手，问：“你还好吗？”
　　我心中暗暗冷笑，面上仍不显半分，不失礼数的答道：“臣妾自然一切都好。皇上为国事操劳，臣妾知道，臣妾不愿为皇上徒增烦扰。”又递了茶盏过去，道：“这是碧螺春，皇上尝尝。”
　　他一面饮着茶，又似是很有感慨地说：“朕的后宫里，就属你最明事理。”
　　我也并未接话，打岔说：“皇上，今日新入宫的嫔妃可以侍寝了，请皇上翻牌子。”说完便招手唤人进来。
　　他看了一会，问道：“莞常在的牌子呢？”
　　我早便料到他会这般问，从容不迫地说：“莞常在病了，这段日子时气不好，太医说怕是要调养许久。”
　　“这样啊。”他沉吟片刻，随手翻了沈眉庄的牌子。
　　直到他远去，我才渐渐敛起笑容，无意中撇到了在我身畔的剪秋。想起最后，唯有她没有出卖我，心底不知是何滋味。试探地问：“剪秋，你跟了本宫这么多年了，你想过出宫吗？”
　　她吓了一跳，慌忙跪了下去：“娘娘，奴婢只想尽心尽力地伺候娘娘，奴婢不想出宫。”
　　“剪秋，你可想清楚了？本宫腹中的孩子能不能生下来，本宫的未来，是荣，是辱，是盛，是衰都是未知数。也许趁现在，本宫可以替你指个好人家风风光光的嫁出去，日后，就未必了。”未来的路有太多的不确定，甄嬛，纯元皇后的死。都好像悬在我头上的一把把匕首，随时都会掉落，端妃，敬嫔。哪个会是省油的灯，焉知我不会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她的眸子里闪过泪光：“娘娘，奴婢绝不后悔，求娘娘不要送奴婢出宫。”
　　今日十五月圆，可真正在我身侧的人又有几个？
　　翊坤宫。
　　“颂芝，你说皇上会不会生气了？”屋内暗淡的烛火忽明忽灭，随风摇曳，全然不同于往日翊坤宫的华丽。
　　颂芝立在一旁，忙安慰道：“娘娘别多想，皇上不过是碍着皇后的面子，才略施小诫，。娘娘与皇上情深，皇上自然不会忘记娘娘的。”
　　华妃回过神来，如梦初醒地说：“对，你说得对，皇上明明是喜欢本宫的，定是听了皇后的挑唆。”
　　颂芝环顾四周，小声地说：“不过娘娘以后可要对皇后恭敬一些。毕竟皇后有孕，皇上也不得不给皇后几分薄面。等娘娘有了自己的孩子，皇上必定高兴的不得了，哪还顾得上皇后。娘娘得宠，又年轻，这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
　　听了这话，华妃亦是恼了：“等本宫有了自己的孩子，必叫皇后好看，且等着吧。”
　　时间一月又一月地缓缓过去，转眼间，便已是落叶纷纷之际了。
　　“娘娘，您看，这御花园的花开得真美。”
　　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赞同地道：“御花园风景如画，确是如此。”
　　“臣妾参见皇后。”
　　我回过头一看，原来是华妃，还未等我叫起，就自顾自地起了身，嚣张气焰不减半分。纵使这样，面上也未显露，只道：“好巧，华妃也出来赏花。”
　　“臣妾不比娘娘清闲有福，臣妾代娘娘伺候皇上辛苦，得空才出来走走。”语气虽恭敬，但也是句句带刺。
　　听了这话我亦是不以为然，含笑道：“华妃禁足这么些日子，眼界倒开阔不少。”
　　华妃自然是气不过，正欲还嘴，被一旁的颂芝拉住了。颂芝眼尖，正好看到远处花房的人在搬运绿菊，忙惊喜道：“娘娘您快看那边的菊花。”
　　我和华妃的眼光自然像那边望去，果然是绿菊。心下一想便已了然，只听华妃开口娇媚地说：“这好花自然得配好主，绿菊稀罕，不若臣妾让那些个奴才过来，也好让皇后与臣妾开开眼。”说完便向太监招了招手。
　　我微微一怔，随口道：“华妃很爱赏菊啊。”
　　华妃闲闲地拨弄着手上的玉镯，并不言语。颂芝拈了帕子一笑，望着华妃谄媚奉承道：“可不是嘛，华妃娘娘宫里摆放着的，皆是皇上赏赐的，娘娘喜欢的紧呢。”
　　华妃娇媚一笑，嗔怪道：“偏你多嘴。”
　　少时，那太监过来恭谨地施了一礼。华妃一指笑道：“有劳你们种出这样稀罕的菊花，那便留下吧。”
　　那太监吓得魂飞魄散，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半晌才支吾着说：“华妃娘娘，这，这是送去存菊堂的。”
　　“存菊堂？”华妃的声线都带着颤音，勉力稳了稳心神，又偏假装风轻云淡地道：“既是如此，那便送去罢。”
　　颂芝何等机敏，忙道：“娘娘恕罪，奴婢该死。”
　　华妃的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方才愤愤地吐出二字：“掌嘴。”
　　我瞥了一眼华妃，幽幽叹了口气：“说来，沈贵人新宠扶摇直上，恩宠倒能与华妃你相媲美了呢。皇上让沈贵人学习六宫事务，华妃也要用心教才是。本宫尚有宫务未处理，先行一步了。”我一面走一面想着：如果不出意外，沈眉庄，你的死期怕是要到了。
　　回到宫中便看见桌台上摆放着的栗子糕，正要拿起来时绘春回话道：“娘娘，这是齐妃身边的翠果送过来的，见娘娘不在，就先把糕点放在这。还嘱咐奴婢莫让娘娘辜负齐妃的心意。”
　　齐妃？我心中自然是又惊又疑。我又岂会忘记齐妃就是拿这个来害甄嬛腹中之子的？轻轻一嗅，果然是清苦的味道，是红花的味道，真的再清楚不过了。我又放了回去，转而波澜不惊地对剪秋说：“你亲自把这个原封不动的送回齐妃宫里。快去吧。”
　　剪秋愣了一下又马上反应过来，缓缓地问道：“娘娘，这里面是不是？”思忖片刻，还是没有说出来。
　　我的声线如同终年寒冰，不带丝毫情愫地答道：“是，齐妃好手段，若非本宫多存了一分心思。恐怕......”我摇了摇头：“是本宫小看了。宫中争斗，何时有过停歇？莞常在那你可去看过了？”
　　剪秋恭敬地答道：“莞常在气色真真不好，可惜了那张脸。”
　　我轻哼出声：“怕是没那么简单。”一口一个四郎，一口一个嬛嬛。连手段都和我的好姐姐如出一辙。好一个宠冠六宫，好一个椒房之喜。甄嬛啊甄嬛，你这般行事，如何能让本宫不恨不怨？椒房之喜，于我而言，不过是一生都难得的奢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