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卖棺材的少女》枫叶萧萧

23、生理需求

　　宗像礼司的这个问题，问得真是相当有水平。
　　连个缓冲都没有，一上来就直接：‘你跟周防尊是什么关系’……
　　问得己未哑口无言，说实话她也很想知道答案。

　　可她并不知道对方问这个问题的根本目的，所以只好将话题抛还回去：“您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这个问题的。”
　　“这起案件的负责人。”
　　宗像礼司机智的避开了S4室长这个身份，因为他知道，后者一定会用‘我不是异能者，所以不归S4管’来回避这个话题。

　　纵然这样，己未却也一样可以避之不谈：“这跟您之前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根据警视厅的记录。”宗像礼司推了推眼镜，“己未小姐你的联系人是……”
　　“草薙出云。”她忙不迭地出声打断，“是草薙先生。”

　　己未的抢白令宗像礼司有那么一瞬感到了不悦，但这种情绪并没有表现在他的脸上，
　　无论是表情还是声音，都依旧是那么得体，每一个发音都字正腔圆无比标准：“众所周知，草薙出云是赤组的二当家，并且在那一天，是他和赤王两人……”

　　“既然您连周防先生都能查到，那么就应该清楚他跟这起案子毫无关系了。”己未面无表情地……又一次打断了他。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做了。
　　尤其是所有人都知道，S4的宗像室长是个自律又刻板的人，身为王权者的气场又在那里摆着，除非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否则谁会没事会去挑衅这种明显搬不动的权威？

　　所以说，真的真的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堂而皇之的打断他的话了。
　　……更何况还是两次！

　　你说什么？赤王应该也算一个才对。
　　不不不，这么说太不严谨了，周防尊不会打断宗像室长的话，从来都不会。
　　因为他向来都是直接无视掉的。

　　面对少女这种明显不怕死的行径，就连淡岛世理看向她的眼神，都透出了一丝膜拜和咳咳，怜悯。

　　而某人却像是对此依旧一无所知般，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而我也只不过是在事发之前偶然遇到了死者，以及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争执，除此之外再无关系。”

　　“如果仅是这样的话，我又何必亲自登门。”面对少女的质疑，宗像室长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风格一如既往的谦虚恭谨。
　　“什么意思？”己未挑眉，她深知这种反问句后面跟的，向来都不是什么好话。

　　“尸体即使在死亡后身上残留的能量依旧很重，初步判定并非普通的异能者。而根据警方提供的笔录，目击证人称他们是在思维清晰的情况下，毫无反抗地互相将对方捅死，由此可见作案人员应该是……”
　　“我。”这是己未第三次打断他的话。
　　但这次宗像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接着她的话继续说道：“或者说，是想让我们以为是你。”

　　想让警方以为凶手是她。
　　己未将这句话翻来覆去地琢磨了好几遍，终是点点头：“多谢，我知道了。”

　　此话一出，宗像礼司不由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而惊讶之余，他也忍不住重新开始审视起面前这个少女。

　　修剪整齐的黑色碎发，精致却有些冷漠的五官，再加上常见的衬衫配格子短裙装扮，对于不知情的人来说，这分明就是邻居家正在国中上学的小女生。
　　……而且还是正处在青春期不服管教的那种。

　　可她在接人待事时的态度，又完全不像是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样子。并非性格老成，而是那种淡定与处变不惊……是他怎么都无法将其与这么小的人联系在一起的。

　　思绪千转，其实也不过短短几秒的功夫。

　　对方的回答令宗像礼司明白，话说到如此地步便已足够。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么简单，不用多说一句废话。但不知道为什么，临走的事后，他却鬼使神差地多了句嘴：“若有有什么信息，S4随时恭候。以及，赤王虽然是个不怎么靠谱的王权者，但却还算是不错的保护者。”

　　己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至于她会不会去做，那就不是宗像礼司该管的事情了。

　　“哦，对了。”当他们前脚已经卖出了大门，身后己未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出声叫住，“你们的工作，挺危险的吧？”
　　“嗯……”宗像礼司有些不明所以地停下脚步，“算是如此。”

　　听到这个答案，少女的脸上顿时笑得像是开出了一地的太阳花，这还是自他们走进这家店一来，她第一次笑得如此……发自肺腑的灿烂。
　　只见她兴冲冲地扔下一句‘你们等等’，然后便兴致勃勃地从柜台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剪裁得体的小卡片，笑眯眯地递了过去。

　　宗像礼司礼貌接过，视线先是不由自主地在毛刺刺的边缘停留了几秒。这才强迫自己看向字面上写着的内容：

　　木棺，石棺，棺棺精品。
　　生前事，身后事，事事安心。
　　本店产品均为纯手工制作，品质精良，价格公道。
　　冥府认证，童叟无欺。

　　以及广告语的下面，还标注着亡语棺材铺，以及店铺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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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体很工整也很漂亮，只是……
　　宗像礼司看着手里纯天然，或许勉强可以称作是名片的东西，完全不知道自己该用何种话语来回应对方的热情。

　　偏偏某人继续十分不长眼色地继续说道：“欢迎常来。”
　　“……”

　　饶是冷酷如宗像室长，在面对这样的邀请时，也难得罕见地抽搐了嘴角。
　　需要礼貌性地客气一下吗？
　　完全没必要吧！
　　谁会想要常来啊！

　　终于送走了第二波客人后，己未长吁了一口气。看向窗外，发现天色居然已经开始逐渐偏西，又是一天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过去了。怪不得人们总是喜欢感叹什么光阴如梭岁月如驰，现如今她也算是感同身受了一把。

　　除此之外更令她有深刻体会的，却是另一个身为人类而必须面对的困境。
　　——肚子饿。

　　大厅里，某短发少女双手抱膝缩在凳子上，毫无形象地扯着嗓子喊道：“己何~小何何~”
　　话音未落，居家好太太己何已经半飘着靠在门框上：“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饿。”己未看着她，可怜巴巴地蹦出一个字。
　　没等后者开口，她又急忙伸出一只手：“不要泡面！”

　　任谁每天除了泡面还是泡面，连着吃上四天也受不了啊！
　　就连她中途在警视厅赶上一顿饭点，都是被人家以泡面接待的……
　　难道人类的食物除了泡面就只剩下泡面了吗？！

　　“哦，我正想跟你说呢。”无视掉某少女那一脸的悲愤，己何淡定开口，“我这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说。”己未有气无力。
　　“坏消息是仅剩的存货已经被你吃光了，所以你现在连泡面都没得吃，只能喝自来水了。”
　　“……好消息呢？”
　　“自来水有的是，管饱。”
　　“……”

　　当居无定所的夜斗神踏着最后一丝余晖走进小店的时候，就看见己未正拉着己何一遍又一遍地感慨：做人怎么这么难挣钱怎么这么难人类真的好可怜……

　　夜斗顿时觉得自己找到了知音，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一把抓起己未的手，带着无限的感慨说道：“己未你真的是太懂我了，为了我们的相知而喝彩，今天晚上请让我住在这里吧！”
　　后者茫然地盯着他看了几秒：“…………你谁？”

　　“我是夜斗啊夜斗！”某人跳脚，“才过了一天你就不认识我了吗？”
　　“抱歉，饿得有些头晕眼花没看清。”己未毫无诚意地开口，然后用力自己的手抽出来，“你的手汗还是那么重。”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你说得对，必须不是！”己未顺着他的话点点头，“你刚刚说今晚想住下对吧？”
　　“嗯嗯，行吗行吗？”夜斗赶忙点头，“香香那家伙把我赶出来了，真是一点旧情都不顾……”
　　自动过滤掉某人那长篇大论的牢骚，己未将手平摊，吐出俩字：“给钱。”

　　成功让其彻底消音。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缓过神来的夜斗海带泪狂飙：“谈钱多伤感情啊！”
　　“是吗？”己未歪头想了想，“可是你之前连一瓶水都要跟我计较。”
　　“……”
　　“还跟我要装修费。”
　　“……”

　　是谁跟他说宁得罪小人也绝对不要得罪女人来着？夜斗欲哭无泪的想，他以后一定要把这句话裱在未来神社的大门上！

　　而睚眦必报的某小女人却好似还不过瘾，扭头看向身旁的几何：“一杯泡面多少钱？”
　　“二百元。”后者十分配合。
　　己未点点头，满意地回过头来，继续跟夜斗商量：“看在你帮了我好几次的面子上，友情价，一晚一百八，你住还是不住？”

　　于是，己何就这么看着两人你十块我十块的砍价，忽然觉得：管你是人是妖还是神明，在残酷的现实面前……
　　呵呵，也都那么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