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缘际会》潇潇木下

16、第 16 章

　　新进的人员为帮助其找到最适合的岗位以及让其更快了解法院的各项业务，法院都会实行轮岗。筱雅在立案大厅待了一段时间，都已经熟悉立案大厅的所有同事，业务也得心应手，这不，上头一个决定，她就只好老老实实的收拾好东西往民一庭搬。立案大厅的姐姐舍不得她，说你走了都没人陪我聊天，我的日子会多无聊啊。筱雅把杯子装进小纸箱，呵呵的笑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又不是去其它单位上班。
　　立案大厅，加上她，总共4个人，两男两女，两个男的三四十岁的年纪，不是严肃苛刻的人，工作上筱雅不懂的他们也会耐心讲解。另外那个陈姐却不同，自从筱雅来后，她的大部分工作都推给筱雅做，颐指气使，俨然一派老大指使小弟的模样。大厅的两个男同事都看不下去，但是谁也没有当面指出来，只是在背后提醒筱雅不要继续助长她的气焰。筱雅点头答应，可事后仍旧继续做着陈姐的工作。刚来的新人，谁也得罪不起，即使不是自己的错。所以不在大厅待她也没什么不情愿，只是想到要重新适应其他环境，她比较苦恼。唉，有得必有失。
　　民一庭全是男的，庭长还专门喊人来帮她搬东西上去。
　　到民一庭，帮忙搬东西的廖哥把她带到位置上就去做自己的事了，都没有多余的交流，里面其他的几个男的看到她来也只是抬头对她笑笑又埋头做事去了，安静诡异的气氛。
　　筱雅把书、杯子、小盆栽摆放好，坐到电脑面前。
　　庭长开完会回来看到她，把她叫到自己办公室，了解她的基本情况和在大厅的情况，末了还提醒她，“庭里面全是男生，你尽量不要和他们出去耍！”筱雅对庭长的善意提醒感动不已，连连道谢。
　　回到民一庭，之前认真工作的大家都跑来围着她问东问西，筱雅直呼招架不住。
　　除了帮她搬东西的廖哥，办公室还有3个人，满脸痘印的赵哥，瘦高的邱哥和办公室年龄最大的（42岁）曾哥。赵哥比筱雅早进法院一年，未婚，年龄差距最小，其余三个都是已婚人士，据后来筱雅了解，三个已婚人士经常一起厮混，所以才有庭长那番话，当然，刚进去的筱雅肯定不知道。
　　刚去的几天相处很融洽，大家都很乐意帮助筱雅，尤其是曾哥，每次筱雅有问题他都能帮忙解决。好吧，除了偶尔挨得近，让筱雅有些反感外总体还不错。
　　庭长交代扫描上传的几个案子，筱雅不熟悉业务，总是出错，她看了几眼对面的赵哥，忍不住问说，“赵哥，麻烦你帮我看下这个怎么弄。”
　　赵哥听了还没回答，反倒是曾哥反应快，自告奋勇说，“我来看！”
　　说完几步就跨到筱雅边上，坐在筱雅的椅子扶手上，一只手还搭在椅子靠背上，外人看起来就像是抱住筱雅一样，筱雅不适，“呃，曾哥，你来坐，我给你说就是。”
　　“没事，你坐着！”筱雅要站起来，曾哥按着她的肩。
　　筱雅往前面移了点，身体脱离包围范围，然后手移动着鼠标，在电脑上指出出错的地方，“就是这些，你看看我操作哪里出错了？”
　　“哦，这样，你扫描完，按下这个键就可以了。”曾哥说着还把手附在筱雅用着鼠标的手。
　　筱雅条件反射的抽回手，偏着头惊讶的看着曾哥，那人还是一派啥子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讲着。
　　筱雅看看周围的人，大家都在埋头做自己的事，根本没注意过这边。
　　她安慰自己可能是曾哥没注意到，也就没想那么多，继续听着。
　　其实就是几处操作错误，筱雅经他一讲发现错误，也就没再犯过。
　　下班回家，和大学寝室的几个在微信上聊天。
　　【萝卜青菜】给你们说一件事
　　【华丽】说
　　【喜欢就是喜欢】说呗
　　【静水】坐等
　　【笑雅】....
　　【萝卜青菜】今天中午老板带着我们几个下属去接待市里面的领导。
　　【喜欢就是喜欢】好事啊，说明重视你。
　　【笑雅】不喝酒就好。
　　【萝卜青菜】我没喝，我们老板陪那些领导喝。
　　【华丽】说重点！！！
　　【喜欢就是喜欢】女孩子在外应酬尽量不要喝酒。
　　【萝卜青菜】重点就是那个XX局领导的人喝醉了，硬要灌我酒，我们领导帮忙，他还不让。
　　【笑雅】结果呢？
　　【萝卜青菜】一起去的帮我挡了。
　　【华丽】...
　　【萝卜青菜】后面他过来挨着我坐，其余的人都醉呼呼的，没注意到我们这边，他就拉着我的手说话，说他第一眼看到我就觉得我好可爱，是他喜欢的类型，让我作他的情人....
　　【喜欢就是喜欢】靠，流氓！
　　【静水】恶心的男人，鉴定完毕！
　　【华丽】默默地问一句那个领导年龄多大了？
　　【笑雅】居然有这种事？！
　　【萝卜青菜】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尼玛，还是国家公职人员，都不知道丢脸怎么写。
　　【笑雅】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静水】这种人就应该扇他几耳光。
　　【萝卜青菜】唉，我就是在公司打工的小苦逼，哪敢扇他啊，得罪不起。
　　【萝卜青菜】后来回去我洗手洗了整整一个小时。几天后他还给我打过电话，我直接拉黑名单。
　　【静水】做得好！
　　【喜欢就是喜欢】我刚问我男朋友要是我发生这种事他会怎么办？
　　【萝卜青菜】不是应该安慰我吗？（哭的表情）
　　【喜欢就是喜欢】我男朋友说要是遇到这种事，我们就是不要工作，他也会替我讨回公道。
　　【萝卜青菜】你可以滚了（抓狂）
　　【华丽】不要无时无刻秀恩爱
　　【静水】秀恩爱，死得快！
　　【笑雅】有男朋友的孩子是个宝，没男朋友的孩子是棵草
　　【喜欢就是喜欢】哎呀，你们不要酱紫啦。
　　【萝卜青菜】再见（挥手）
　　【静水】（拜拜）
　　【喜欢就是喜欢】你们....
　　【雨停不停】发生了什么...
　　【萝卜青菜】来晚了，自己看记录
　　【雨停不停】.....
　　筱雅以前觉得公职人员的那些肮脏毕竟还是少数，因为自己没有亲眼所见，所以理所当然的那样认为。
　　有时候女孩子，遇到这种事，确实很郁闷，而自己不坚强，没有人替你坚强。除了父母，没有人会帮助你，战斗的只有你一个人。遇到不开心的事，有人安慰那再好不过，可惜的是自己说了，只有别人心不在焉的敷衍，甚至自己都伤心着，还要去安慰那个没有你可悲的人，真是悲哀。
　　筱雅失眠，想着很多事情，一会儿是小说的事，一会儿是翻译，一会儿是日语，还有她远大的梦想。
　　她一直是想离开的，去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城市，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可笑的是自己还没有足够的能力离开，默默地细数自己的存款，2万块，别人看起来很多，实际上根本做不了什么。
　　第二天去上班，民一庭接到个离婚案件，要在近期开庭。
　　离婚案件也没什么稀奇，关键是案情：A男经别人介绍认识B女，后两人结婚，婚后男子却不愿和女子同床，女子以为男的有生育障碍，不愿和她说，还多次暗示男子自己爱他这个人，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可男子一如既往，甚至在外不归。女子当然知道肯定有外遇，就暗中跟踪，结果抓到自己丈夫的现行。大怒之下破门而入，惊人的发现自己丈夫外遇的对象不是女的，竟然是男的！！！女的一气之下要离婚，男的碍于家里面的压力坚决不肯，最后女的一纸诉状诉到法院。
　　庭里面的看到案子都觉得奇葩，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筱雅偶尔插几句，没怎么说。她不歧视同性恋（因为你是腐女咯），同性恋自古有之，不然就不会有断袖、龙阳之说，所以，庭里面讨论的说同性恋恶心，变态什么的她没参与。
　　就案情叙述来看，她认为A男极不负责任，既然知道自己性向，那就不应该招惹女的。
　　开庭日期定在周五，筱雅暗中祈祷庭长能让她参与案件，可惜的是由于案件涉及某些敏感性话题，庭长没让她参加，而是曾哥陪同。
　　筱雅很沮丧，嘛，其实就是好奇心理，想看看渣男长啥样而已，嘎嘎。
　　周四开庭，上下午都在审，筱雅一个人无聊的坐在办公室看书，心里一直在想案子进展情况。
　　下午五点，案子还没结束，办公室的人都走了只有筱雅。
　　六点的时候，曾哥进来。
　　“唉，你说现在的男的怎么想的，自己妻子那么漂亮，还要在外面去找个小三，小三就算了，还是个男小三。”
　　筱雅想说性向问题，改不了。可是碍于是曾哥，她保持沉默。
　　曾哥的办公桌在筱雅的斜对面，他看看外面，走过来，经过筱雅，把门关上，又回到自己位置上，盯着筱雅说，“我很好奇啊，你说两个男的怎么做啊。”
　　他说得直白，筱雅都有些小吃惊，可是看他也只是好奇，筱雅想也没想，就直接告诉他了。说得及其小声，脸也因为不好意思有些红红的。她是腐女，这些知识还是知道的，给别个科普一下貌似也没啥问题吧。
　　曾哥惊讶，没想到你一个小姑凉懂得还挺多的。
　　筱雅翻瞬间很不自在，忽然有些后悔和一个不相熟的老男人讨论这种问题，只能“呵呵...”以解尴尬。
　　筱雅尽量把精力放在电脑上，打算不再继续话题，然而曾哥就像没注意到似的，嘴里继续说着，筱雅想走，但是走的话又必须经过曾哥前面的过道，只能干坐着，眼睛盯着电脑，示意她的不耐。
　　“你不知道，男女之间的那种快感，真的是从头到脚，通体舒畅，完全就是世间最幸福快乐的事。”
　　曾哥看筱雅脸红红的，继续说，“女的，在结婚之前，最好找个固定的伴侣，享受一下那方面的舒爽，那是你不知道那种感觉，你要是试过，肯定忘不了。”
　　言语之□□，筱雅听不下去，真心希望有个人能够解救她。
　　“哎，不得行了，和你说起我都有感觉了，你不准笑我哈！”
　　筱雅哪还笑得出来，她给吓傻了！尼玛，什么情况？谁告诉她。
　　“你有没得感觉？”
　　筱雅愤怒，不说话，开始收拾东西，打算走。
　　“我吻你一下可以不？”说着，曾哥从自己桌前站起来，走向筱雅。
　　筱雅被吓到，趁着他走过来，自己让出走道的位置，筱雅赶紧跑到门边去开门，刚好有人经过门口，筱雅扯着个难看的笑容和别人打招呼，曾哥则走回了自己位置。
　　筱雅回去拿自己包，曾哥还继续说，“还是理智点好！”
　　筱雅心里大骂，“尼玛，是你不理智吧！”
　　拿起包出门，曾哥在后面喊，“怎么走了？”筱雅边跑边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精神的某物，吓得她加快了步伐。
　　一口气跑到单位楼下，惊魂未定。她简直不敢想象后果。
　　出来的时候真的是傻的，一个人蹲在公交站牌的花台边，后怕不已。
　　忽然，眼前出现一双脚。
　　筱雅缓缓的抬头，男生笑看着她，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几秒钟后，刘畅蹲下来，面对着她，“发生什么了，不开心？”
　　筱雅有委屈，听到这样的问话宛如天籁，一下子眼泪夺眶而出。
　　刘畅慌了，掏出纸巾给她擦泪，擦了泪，又挪到她旁边侧抱着她。
　　筱雅没有反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总感觉刘畅的怀抱有让人安定的功能。
　　周围的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个蹲在地上的人，议论纷纷。
　　筱雅哭够了，看着刘畅的衣服湿了一大块，破涕为笑，“都湿了！”
　　“没关系！”刘畅说得特别温柔，完全宠溺的口吻。
　　“到底怎么回事？可以给我说说吗？一个人憋着会憋出内伤的。”
　　筱雅擦泪，“哪有那么夸张。”
　　刘畅无奈，“不愿意说啊...”失望的语气。
　　筱雅想，说了又能怎样，自己也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那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以后尽量避免单独相处。
　　她没说，刘畅也没再追问。为了抚慰她受伤的心，刘畅请客吃东西。
　　筱雅说要去西餐厅吃牛排，刘畅说，“好好好，今天你是老大！”
　　两个人来到西餐厅，里面装修十分有格调，每一个席位都有围墙隔开，形成不被打扰的私人地带。
　　服务生带领他们到位置上，等待两人点餐。
　　筱雅翻来翻去，犹豫不决，服务员推荐说，”两位可以点情侣套餐，我们店今天搞活动，点情侣套餐赠送水果拼盘，餐后还可以免费抽奖。”
　　“我们不是情侣！”筱雅无语，“没看出我们是姐弟吗？”
　　服务员有些尴尬，“不好意思！”
　　“没事，不过我们还是要一份情侣套餐吧！”分别点两份牛排的钱比情侣套餐贵，更何况情侣套餐还有额外赠送。
　　筱雅看着对面坐的刘畅，“吃情侣套餐哦！”
　　刘畅点头。
　　“那好的，两位稍等！”
　　服务员走后，刘畅幽幽的说，“我们不是姐弟！”
　　筱雅正在喝餐厅提供的柠檬水，听到他的话一下子呛到了，“咳咳...”
　　“没人给你抢，慢一点！”刘畅递纸过去。
　　“还..咳咳..不是你”
　　“嗯嗯，对不起！”
　　“这还差不多。”
　　刘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