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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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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带笑意看着慌乱不堪的我,嗓音低沉优雅:“看够了?”
我羞恼不堪,脸色发红,却脑子短路不知如何回应只能暗暗吃了这个瘪,成了他的笑料。
“你几岁了?这么纯情?”
“十……十八。”
他笑出声:“还没娶妻?我看着挺像。”
“是又如何!”我恼羞成怒。
“……处男?”
“是。”我哼了一声,“你满意了?”
“稀世珍宝。”他跪在床上帮我撩了撩额角的头发。
我实在失了自制力,又是红晕染脸。
我不知我是否是鬼迷心窍,总在他面前出丑,我是尴尬,他却喜欢总是笑我。
我究竟喜欢这男人哪里!
简直病得不轻。
我起身下床,头也不回出了门去,听见他沉沉笑了几声,我又赌气一样转过回,把门重重一带,轰一声,地动山摇似的。
他屋子倒挑了个好位置,就在溪边,清水淌着河床,卵石密密麻麻地分布,景致是清秀。
我蹲坐在河岸边,静静地遥望这绵长的万里山川,可心里却乱得一团糟,偶见活水中小鱼游过,如此灵巧,不受拘束,我果真多愁善感,又是一番别样的心境。
我看似是出神地盯着那山河美景,实际是心乱如麻,那淡然恬静的样子不过是粗劣的伪装。
我敏感得要命,耳闻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便慌了神分明是手足无措了,动作僵硬十分,浑身尽是破绽。
他从身后搂住我,使力抱起,瞬间腾空令我何其慌张,挣扎着说要下去,他却执意不放,硬要把我像个玩偶那般抱着回到屋里去。
我心觉他总是喜欢弄些暧昧的东西,好像我成了个春心荡漾的□□,他则是一旁高高挂起,心里的喜悦大约是锦上添花,而我却被人添油加醋坑害一番,体无完肤只差一步,那好似值钱的脸面也丢得一干二净,只可惜我没有千金散尽还复来的奇妙本事。
我顿时心生倔意,把头一回身子一转想踢他一脚再是逃脱,却不想这举动无异于偷鸡不着蚀把米,转头便见像素极高也不见瑕疵的俊美无匹的脸,似笑非笑看着我。
我慌乱至极,他一个不慎我就要掉下去。我一时间也忘了那君子之间来往的礼节,本能地搂住他的脖子。只是这样一来利弊就更明显,我没掉下去,却被他桎梏在怀。
“放我下来!”一时间我十分羞恼,也顾不得其他三七二十一,用上了祈使句。
他沉沉一笑:“你这么可爱,我哪儿舍得放下?”
“放下我立地成佛,抱住我浮屠坍塌!”
他在我耳旁吹气:“哪有那么严重,你还真成活佛转世了?”
我耳根染上红晕,把头扭到一边:“放我下来。”
我以为他已经玩儿我了足够,这般丑态百出,却不想他倒是得寸进尺,把头凑到我耳边轻轻啃咬,一股酥麻之感传入我心,便下意识浑身微颤,瘫在他怀里。
我把头垂下来不敢抬起来看他,他却不遂我意,触到我下巴尖就用力上抬。我本身就倔,不愿随他,只是他本身力气就大,我敌不过还抵抗反倒弄得下巴微红,有不算轻淡的痛感。
四目相交,自是没什么好结果。
我一如既往的不争气,面红耳赤双眼也不清明,他则是脸带笑意的,打量的目光扫过我脸,三分戏谑,三分哂然。
他搂抱着我回屋,我反抗无能,由他去。
一进屋他便放我下来,我竟因此狂喜了一番,实在是太没面子,于是自我催眠告诫,却收效甚微,便是所谓“心是心非”,不过与口无关。
他去熬粥,我去弹琴。本是天经地义,我却觉得在他面前舞弄难免弄巧成拙,毕竟我本就不如他动弹两下便是曲子,用不着侧耳倾听,就明了一音一符所含的深意。
我信马由缰,胡诌曲调,终究不算动听完整,可我却觉得这足以说明我的心乱如麻。
我逐渐弹至高潮,余光瞥见他好像停了手中的活计,似在认真倾听,我却心道这不过错觉,以他那惊世骇俗的琴技,若随了我便是同流合污,我去随他则成了高攀,听了这信手拈来的曲调想心中只有不屑,哪来的精力欣赏?不暗骂水平底下我就得求神拜佛去。
我在一弦松手,自认时机正好不偏不移,抬眼就见他还是那似笑非笑的玩味表情,难免心中一动,怕是他听出了些什么。
“你最近思春?如此惆怅。”他好像自听了我弹那曲子之后就一改往日的温文尔雅,一下子笑容就真诚了,好像心情不错。
我信口胡诌的本事可是一流,三真七假,天王老子也得拜倒在我的裙下,何况他再怎么着也不过凡夫俗子,打了个草稿,于是开口,自然是要掩饰那琴音中情感的流露:“我母亲喊我回家娶妻,我却不想,是以心绪太乱,伤春悲秋。”
——其实这是十足十的真话,不怎么掺假。
我本不打算告诉他,可这挡箭牌不用我就要沦为过街老鼠,为了不成一个人人喊打的可怜家伙,只能绝招一使,后果自负。
想他定是觉得我妻子家庭如何打听来只是以八卦之用。
他却不似我的想当然,一下子黑了脸色。
“你要娶妻?对方是谁?”
“听说是定下了,我还不知是谁。”
“什么时候行房事?”
我还从不知他竟如此八卦,明明在问何时成亲却偏偏要换个如此露骨的说法,想是我纯如白纸,没过十个字的黄话也听不得,于是马上红了脸:“回去择黄道吉日。”
他脸愈发青黑,没了我一向见到的处惊不变优雅从容,我深感莫名,茫然看着他。
封诘盯着我的脸色,忽然叹道:“不争气不争气。”还连着说两声。
我以为他在藐视我的琴技,一时间面色通红,可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羞恼。
我转身对他不予理会,将愤懑发泄于琴弦,这下我倒是指望他能听懂了,毕竟骂人光在心里寻不到丝毫快感,还是要当事人知晓才好。
我边弹琴边用狠戾的眼神盯着他不放,他一回头哭笑不得看着我,又转身理会他的早餐去了。
母亲喊我快些回去,可我一点儿离开这的心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