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爱》Ｊ镜子

9、回家

　　齐御枫到公司去了,嗲地和妈咪也出去了。我赶紧回房里，拿出林伯给的那张字条，给齐御天打电话。这家伙干什么去了，这么久也不回来。“对不起，您拔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拔。”什么嘛？竟然关机！哼！我把电话放下。总不能叫我出去找吧！对这我又不熟，还有他又不是小孩子！可是他不会有什么事吧？哎呀！真烦！管他干什么！我有点生气地躺回床上。真没意思！我对着天花板盯了半天，又爬起来，我看了看窗外，花园里的美景对我已经没有什么新鲜了。唉！都没人理我！我无聊地下楼，出去走走。
　　“小姐，您要出去？要不叫司机送您出去？”门卫向我敬了个礼。
　　“不用了，我只是走走。”我不想麻烦别人，而且，我又没什么事。
　　我无聊地乱走，走到一个小花园，看到那里有些供人休息的小凳子。便坐了下来。唉！我无聊地望了望四周，都是些别墅，进进出出的都是高级小车，“看来这里都是有钱人的地方。”小凳边有张不知谁丢的报纸，我用脚点了点，想把它踢开。突然上面的文字吸引了我“巨雄集团在鲁湾山建亚洲第一大休闲娱乐山庄”那不是我家乡上。我忙拿起来，上面放了幅大相片，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正拿着剪刀正准备剪彩，他背后的景物很像是我家的庄园。不可能吧？难道要在我家建？那我嗲地呢？我慌乱地往下看，果然，是我家的地方。那个中年人叫杨世雄，是世雄公司的总裁，报道上说他买下了我家的庄园，并进行改建。怎么可能？我嗲地不可能卖掉庄园的！不行，我要回去看看！我把那张报纸丢到一边，就往下走。走着走着，我发现我很蠢，我现在的模样，嗲地肯定已经不认得我了。还有，走路怎么可能走到家，那么远！连方向都不清楚。还有我根本没有钱在身上，怎么回去？嗯，方向不是什么问题，“路在嘴上”嗲地以前都有教我，不知道就问呗！可是钱可不是能问来的！回去问齐家要？这有点不好意思，而且他们肯定会问要来干什么？得找个好借口。找什么呢？在齐家要什么有什么，唉！
　　“馨儿”一辆重型摩托车停在我身边，这从哪来的？我低头想事都没留意。把我吓一跳。谁呀？
　　“馨儿，真的是你！太好了。”开摩托车的人上跳下来把我紧紧抱住。是个男的。
　　“你是谁呀？放开我！”真是毛病！走路都见鬼！哪来的？
　　“馨儿，是我呀。林凯。”那个脱下头盔，是个年轻的男孩，很阳光。
　　“林凯？”我歪着头想，对了，曾听小翠说过，就是把小翠扔在山上的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在心里下了个定论。不理他！
　　“不认识！”我甩甩手扭头就走。
　　“馨儿，不要这样子，我知道上次是我不对，不该把小翠扔在山上不管，不该和你吵嘴。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好不好？馨儿。”他抓住我的手不放。
　　“真烦！都说不认识了！”我使劲想抽回手，他就不放。
　　“馨儿，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不理我。是我不好，让你生气，害你开车出了车祸。可是你三哥也把我教训得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你就原谅我好不好？”他很着急。
　　“什么？老三教训你？床上躺了一个月？”我很惊奇！
　　“是我活该！好在你没事了。”他望着我，很懊悔的样子。
　　“是吗？我都破相了。还没事？还有我失忆了！你不要再缠着我，我不认识你！”虽然我的脸现在没事了,但我不想跟他说下去了。觉得很烦。
　　“馨儿，对不起。”他很心痛，他抬起手想抚我的脸。我忙蔽开。
　　“好了，我的脸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不想理你，你走吧。”我看准时机抽回自己手。
　　“馨儿，不要这样好不好？馨儿。我真的很爱你！不能没有你！”他相当地不死心。
　　“啊？”没有这么夸张吧，不能没有你！对了，我到现在也没有男朋友也不见得要死！不过，不能没嗲地！突然间我有种想哭的冲动，想回家，回我真正的家。
　　“馨儿，你怎么了？”他又跟上来。
　　“馨儿，馨儿，都是她害的，我怎么成了现在的样子？我讨厌她！不要叫我馨儿，我不是！讨厌！”我大步地往前走。
　　“馨儿——”他还跟在我后面。“你上哪啊？”
　　“要你管！”我不甩他，继续走。
　　“馨儿——”
　　好烦，这人没长耳朵么？我气鼓鼓的回头瞪他。
　　“你烦不烦啊？”
　　“馨儿，我……”他有点不知所措，“我只是想，能不能帮你做些什么。”
　　“帮我做些什么？”对了，帮我回家。我歪着头看他“¬¬¬¬¬你是不是什么都愿意为我做？”
　　“是！只要你原谅我！”他高兴地跑过来。
　　“那——”我两眼定定地看着他，“你给我十万块钱！”
　　“十万？”他有点不相信地看着我。
　　“是啊！应该不是很多吧！”这钱够我回家的了。看他的样子应该还是个学生吧，这钱不知他能不能拿出，不过，看他的那辆摩托车应是价钱不菲。我伸了伸手。
　　“当然没问题 。”他快速地伸手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了张卡给我，“密码是你的生日。你想花多少就花多少。只要你开心。”
　　“我的生日？”我晃晃那张卡，有点不敢相信。“这里很多钱？”
　　“你的生日。”他笑了一下。“不够再跟我说。”
　　“那你把钱包也给我。”刚才他打开时我看到里边还有不少钱，现在身上现金，怎么出去搭车，有卡也没用，打的又不能刷卡。只好从他身上拿了，以后再还给他就是了。
　　“好。”他倒是很干脆，二话没说就给了我。
　　“你，你不怕我花完它，又不还给你吗？”我总觉得有点不对，他好像太干脆了。
　　“没有了，可以再赚。只要你高兴。”他又抓住我的手，“馨儿，你，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这个，以后再说。”我抽回手，把钱包收好。
　　“馨儿”他很失望，垂下肩。
　　奇怪了，怎么没有一辆出租车过？怎么办？我望着路上。嗯！有了，他的那辆超酷摩托车不就停在路边？让他送我去车站。
　　“你送我去车站。“我指指他的摩托车。
　　“车站？你……”他很意外。
　　“不许问为什么？不许问我要去哪！要不我就不原谅你！”我打断他的问话。
　　“好。”他喜出望外跑去开车过来。这男生好像不是很坏嘛！
　　到了车站，我把林凯支开，买了张回家的车票，跳上车就走了。经过半天的颠簸，终于到了镇上，我心急如焚地招了辆出租车就往家里赶。
　　“什么？怎么成了这样？”眼前的情景让我不敢相信。以前的一片田园风光，现在已经变成许多建筑物占据的地方了，一点也找不到以前的感觉。离我出事还不到一年！我嗲地真的卖了庄园？为什么不去找我？他现在又在哪？会不会……我不敢往下想，看着眼的情景我想抓狂。为什么？不行，冷静！要冷静！我对自己说，先问问怎么回事。我看到里边有好多工人在装修，我便走进去。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正在指挥着。
　　“哎！先生，打挠一下。请问这怎么回事？我是说这原来不是郑家的庄园么？怎么……”
　　那中年人转过来，把我从上到下地扫了好几遍，才开口，“你问这干吗？”
　　“我的一位朋友以前是住这儿的，我从很远的地方来，没想到变成这样？”我编了个借口。
　　“你朋友？谁啊？”他好像很怀疑。
　　“林姑，在这儿帮佣的。您知不知道她到哪了？”什么态度，这可是我家！是以前的家。我心里相当的不爽，但我还忍住了。
　　“不知道！”他硬梆梆地丢下一句就转过身。
　　“不知道？”我相当地愤怒，一把就把他扯住，“不知道你七问八问地干什么？”
　　“不知道就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他冷冷地盯着我。
　　“不想干什么！只是想知道这以前的人都到哪去了？为什么这会变成这个样？”我可不怕他。
　　“死了。”他拉掉我抓他的手。
　　“死了？”我好像被谁打了一棒，“不可能！怎么可能死了？”
　　“死了就死了！没有什么不可能！小姐，要找人麻烦你去别的地方去，别在这碍事！“他拿了个对讲机叫到，“门卫，你们在干什么？放个人进来碍事，快点来把她带出去！”
　　“你混蛋！怎么可能死了？不会的！”我生气地打他。没想到他两下就把我推一边，几个门卫已经过来把我拉住。“小姐，你还是出去吧！这儿在赶工期呢！要不等下老板来了，就不好了。”
　　“他说这原来的人死了，怎么可能！他骗我！”我不依地想挣开被他们拉住的胳膊。
　　“是真的。郑先生跟他的女儿出车祸死了。这儿的人都散了。”一个门卫说到。
　　“真的死了？” 我嗲地和我都死了？我的脑里一阵惘忽。任由他们把我带出了门口。不对！我没死！我现在不是活着吗？只是变了个样子！我嗲地也一定没死！一定没死！他可能在哪不出来或是也变了个模样。我追过去拉住刚才说话的那个门卫，听他的口音是本地人，应该知道些什么。“这儿的其他人呢？您知道吗？”
　　“唉！都走了，或回家了！主人都死了，地方也卖给了现在的老板，还呆在这干嘛！”那个门卫叹着气，“小姐，如果你要找人，只好到他们家里去了。”
　　“不对！既然人都死了，还怎么卖地？”我抓住了一个问题。
　　“郑先生和唯一的女儿都死了，没人继承，政府就出面卖给了现在的老板。发了些钱给工人，都散了。”
　　“他们怎么可以随便卖别人的家？”我对着那门卫吼。其实我知道不该对他，可是我面前只有他。
　　“唉！我也不知道！”他很无辜。
　　我呆呆地不知该怎么办。这是什么世界？我该上哪？
　　“小姐，小姐。”那门卫又过来，“天，天已经晚了，你要是没地方去的话，就去我家住先吧，明天再走，一个女孩子家的，在外不方便。明天我送你到车站。现在这儿坐车不是很方便。”
　　“你家？”我看了看表，已经下午五点半了，如果回齐家的话可能已经是深更半夜了。何况我回齐家干什么？我并不是齐家的女儿。可是我要去哪？我很乱。
　　“我还有一个钟就下班了。要不你先到附近走走，6点钟过来就行了。”他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我叫林家明，住这儿附近的。你不要害怕，我，我只是想……”
　　“好了。我知道。谢谢！”反正我也没地方去。而且他看起来也很淳朴老实。
　　“好，你等我啊。”他高兴地跑回门卫室去了。我本想到附近走走，看能不能找到我认识的人，可是找到又能怎样？谁知道我是郑思思？一个他们以为死掉的人变了个样子再出现，有谁会相信。连我自己都觉得荒谬！我坐在一棵树下胡思乱想，乱极了！
　　“等久了吧？”不知之中，林家明已经下班过来了。
　　“没有。只是有些事想不通而已。”我回了他一个微笑。
　　“想、想不通就不想了。这样会很累的。”他被我的笑弄得满脸通红，忙拿了安全帽戴上掩饰。这人真腼腆害羞！
　　“走吧。你家离这有多远？”我站起来。
　　“很近的。”他跨上了摩托车。
　　林家明的家果然就在附近，他骑着摩托车一下子就到了，很普通的本地房。刚进院子，我便听到一个很愤慨的声音。
　　“先生和小姐都是好人，怎么这些人没良心就把他的房子给卖了！搞得乱七八糟！”
　　是林姑的声音。从小把我带大的林姑！我的心一震，忍不住问，“这是谁？”
　　“是我姑姑。她呀！以前在郑家做事，现在又在为郑家打抱不平了。”林家明把车子放好，带我进了屋。
　　“姑姑，你又来了！老为这事一天到晚地说个不停，郑先生都死了，又没人继承卖了不就卖了！你老烦着有什么用！”林家明一进屋就高声叫到。
　　“小子，郑先生真是个好人，你不懂！做人要讲良心！”两个妇女正在摘菜。其中的一个转过身来道。真的是林姑！ “林姑。”我忍不住失声叫到。我真是百感交集，像见到久违的亲人，很想扑过去。可是又不敢，因为我怕吓着她。
　　“小姐？”林姑很惊喜地看过来，可是很快她就失望了。“这位好姑娘是……”
　　“她来找朋友的，以前在郑家做事。姑姑你在郑家那么多年，帮帮她吧。”林家明给我倒了杯茶。
　　“谢谢。”我接过，本来我想找林姑的，可是她现在在我面前我又不知该怎么着，不知要说些什么。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我现在的样子连我自己第一次看都不敢相信。我看着林姑，希望她能看出我就是她所说的“小姐”，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太像了，太像了！”林姑定定地看着我。真的？我在心里雀跃。真是从小带我的林姑，她真的还能认出我？
　　“姑姑——”林家明大声地叫。
　　“不好意思，你，你跟我家小姐的神情、身材，还有声音太像了。我一时走了神，不好意思。”林姑抱歉着。
　　“不！我，其实我就是你家小姐。”我急急地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很快我又觉得失态了，忙改口，“小姐的朋友。”
　　“是么？太好了，小姐的朋友来看小姐了。”林姑很激动，眼泪都出来了。
　　“来看小姐？”我不解地看着林姑，小声地问，“你家小姐在这儿？”
　　“哦，哦，是的。小姐在这，老爷也在这！你跟我来。”林姑用袖口擦了擦眼，往里屋走。
　　“在这？”我忽然觉得有点怕。有另外的一个我在这？
　　“姑姑，你不要吓坏人家！”林家明忙跟着进去，他不好意思地看着我，“我姑姑她……不好意思。”
　　我不管他，跟着进去。
　　“小姐，你的朋友来看你了。”林姑高兴地说着。
　　我很期待又害怕，真的有个“我”在这么？我小心地望过去。
　　只见里面立了两个牌位，一个是我嗲地，一个是我的。我只觉得有一种冷嗖嗖地感觉。
　　“那是什么？”我指着牌位后面的一个罐子叫道，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打颤。因为那是当地人用来装骨灰用的。
　　“是老爷和小姐的骨灰。当初送回来时就由我保管着！唉！真是好人！想不到……唉！”林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注意到我。
　　“骨灰？”我害怕地往后退，“那我是谁？不可能！”
　　“唉！这位小姐，你是我家小姐的朋友，可是小姐老爷的遗体是我和老张一起去认领的，不会错的。唉！我都希望是搞错了，可是我们在郑家做了那么多年，怎么会认错呢。当时，我还看了小姐的右肩上有条淡淡的伤痕，我亲眼看了的。唉！”林姑悲伤地看着那两个灵位落泪。
　　我下意识的摸摸我的右肩，那儿是有道淡淡的疤，是小时候贪玩从树上摔下而留的。现在还在。可是林姑看到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也有一道那样的伤疤？她的样子就跟我长得一样？林姑和老张（我们家以前的管家）在我家做了二十几年，不会认错人的。可是如果是那样，那就嗲地和我都死了。可是现在的我是谁？鬼？不可能的！我很快就自己否认了，不都说鬼不能在白天出现吗？而且这世上真的有鬼吗？就算是有鬼，为什么我的脸不是我郑思思的脸，身体却是。而且我现所有的思想与记忆都是郑思思的。齐馨儿呢？我拥有她的面容，却没有一样她的东西，思想与记忆，这是不可能换的！那我现在算是什么东西？人？鬼？不人不鬼？还是个合成物？天哪！谁告诉我？我害怕，全身发冷！头皮直发麻！到底我是不是活着？我冲动地跑过去抓起那个“郑思思“的灵牌扔到一边，“不可能的，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姑娘。姑娘！你冷静些。”林姑和林家明把我拉开。
　　“滚开！你们在骗人！她没死！没死！”我把那个刻着“郑思思”的牌位丢到地上。
　　“小姐，小姐。是死了。”林姑也跟着伤心地哭起来。
　　“不可能的！”我又拿起那个刻着嗲地名字的灵牌抢过来，想狠狠地摔在地上，可是那是嗲地，我又怔住了，下不了手。
　　“小姐，千万不要啊！老爷——”林姑忙抢过那个牌位，紧紧地搂在怀里。又把那个郑思思的牌位也捡起来抱在怀里，在一边呜呜地哭起来。
　　“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抱着自己大声地哭起来。
　　“哎，你，你们别哭了！”林家明急得团团转，左右不对，“唉，别哭了。我……我……唉！我求你了，别哭了。”他伸手轻轻地碰了碰我的手，我甩开他，哭得更大声。
　　“哎，哎，啊——你，你们，妈，妈，快来啊！”林家明抓着头跑出去了，“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