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聚会（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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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宴本打算把重生的事死守到底，奈何事情走到这一步，她觉得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她会疯掉。
许佳人其实人挺好，她一直没有什么真心朋友，她希望跟许佳人能推心置腹，而不是最后闹得两败俱伤。她实在不想最后和原来发展的一样。
习宴不自觉又点起根烟，边抽边说，“其实，我不是现在的我。”
“什么意思？”许佳人看她，还在用纸巾擦眼泪。
“其实吧，我来自2014年，五年之后。”
“习宴，”许佳人有些惊吓，美目睁大，少了几分妩媚，“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有。”习宴不耐烦地拉下她探上额头的手，皱眉道，“我这样告诉你吧，我还是我，但不是现在的我，而是将来的我。”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穿越了，对我来说是时光倒流，但对你来说每一天还是新的一天。”
许佳人呆住了，忘了哭，自己想了很久。
虽然重生小说在09年还没红，但穿越小说还是已经有了的，许佳人也看过一些从未来世界回来的小说，在她看来这他妈都是作者意/淫，从未想过真的会发生。
复而，她抢过习宴手里的烟，嘬了口，情绪才有些平复。
当许佳人再次开口，已经变成探究而不是“你神经啊”了的神情，她问，“习宴，你是不是在耍我？！”
习宴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不过转念一想，要是也有个人告诉自己她是来自未来的人，估计她会笑得半死，但现在这个人是自己，她没法笑了。
“许佳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证明……这样吧，你可以问我一些这几年发生的事，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好，我姑且相信你。那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回来的？”
“我生日那晚，你还记得吧，我嗑大了，你叫我起来切蛋糕，其实当我睁开眼已经发现不对劲了。”
许佳人想起那晚，习宴确实很不对劲，嗑药之前两人还有说有笑，等她一醒来先是一脸错愕，接着还问她一连串傻问题，最后还莫名其妙跟她说分手，她当时也觉得她有些奇怪。
习宴见许佳人依旧半信半疑，又觉得这种事自己根本没法证明，她说的任何都必须要建立在许佳人先相信她，才会成立。
习宴突然感觉很颓然，她顿了顿，说，“许佳人，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回来先跟你分手么？”
“……”
“因为当年我跟你分手闹得很不愉快，以至于后来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因你没说过，但应该是我太花心，伤了你，所以你报复我。”习宴瓮声瓮气地说。
许佳人深吸一口气，她一直不太在乎习宴身边的花花草草，那是因为觉得自己还没喜欢上她，如果当时的自己跟现在的自己一样，承认对她的感情，她最后真的会因为忍受不了她的多情而报复她。
“习宴，”许佳人看向她，目光里有些闪烁，“你能告诉我当初我是怎么报复你的么？”
习宴突然觉得心疼，许佳人的做法根本就是伤她一千，自损八百，但无疑还是令她那一段时间很受打击。
“具体的情况我实在不想说，不是自己难堪，而是为你着想。反正对你来说这一切还未发生也不会发生，你就别问了。”
许佳人翻覆咀嚼习宴的话，好像大概能猜到一点什么。如果是她所想的那样，那她当时确实挺狠的。明知道女同最恨被男人撬，她的做法只会令习宴对待同性感情变得更加多疑、缺乏安全感。
“那你和你堂弟的那个女朋友是怎么回事？”许佳人这时候已经平静了许多，只是提到倪玦还是有些不高兴。
“当初我和你分手以后……我撬了习昊的墙角……”习宴轻咳一声，试图来化解尴尬，说，“跟她在一起有五年了吧。”
如果是习宴的确有可能做这种事，对此，许佳人深信不疑。她想起那个名叫“倪玦”的女孩，确实美得让人嫉妒。
“习宴，我发现你真的很渣耶！”许佳人忍不住吐槽。
“呵呵，”习宴老脸都挂不住，强调道，“是原来，是原来……”
如果按照习宴所说，她是从2014年回来的，那么她当时和倪玦应该还没有分手，发现自己重生，而爱人还是堂弟的女朋友，她该有多难受啊。直觉告诉她，习宴真的变了，她不再那么冷漠那么自私，知道认错，知道忏悔，她们在一起的五年一定发生了很多事。如果要是以前的习宴，一定不择手段把喜欢的人留在身边，但就许佳人看到的，习宴根本没打算做什么，她只是偷偷爱着，那么小心翼翼。
“习宴，你就看着他们相亲相爱，不打算做点什么么？”许佳人想起习宴今晚的举动，感觉有些酸楚。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她还是一心祝福，那得多悲哀啊。
习宴笑了，但眼里没有一丝笑意，她说，“从我回来的那天起，我就不打算招惹她，不仅为了她也为了我自己。只是一场爱恋，她为了我放弃很多东西，最后还落得……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对不起她……”
习宴觉得眼睛很模糊，用手背一擦，竟然发现有泪水。
看到习宴擦去眼泪却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许佳人觉得自己放下了，她一开始发现习宴喜欢那个女孩时，她以为她是后来居上，可搞了半天，原来人家在一起了五年，自己也早就成为过去式。尽管对自己有些不公平，但感情的事确实没法勉强。
命运弄人。这是许佳人最后想的。
当许佳人的手覆在习宴紧握的拳头上时，习宴抬头看她，许佳人笑笑，眉眼中所有的哀怨变成了怜惜，她轻声说，“第一次见你哭，能拍下来做纪念么？”
两人都破涕而笑。
习宴看着眼前这栋气派的别墅不免想起一些事情，许佳人刚解开安全带要下车，习宴拉住她道，“以后我们还是朋友么？”
“当然。”许佳人刚哭完，鼻音很重，她笑着捶捶她，“除非你不把我当朋友！”
“如果是朋友，你能听我一句劝吗？以后别碰那些东西了，真的不好。”
许佳人却有些落寞，她想了许久才说，“习宴，我自己会照顾自己。”
习宴犹豫了一下，才说，“虽然我们后来没有联系，可我也从朋友那听过你家的消息。”
“什么？”许佳人一听到关于家里的事立刻有些激动。
习宴看着她，不免多了几分怜惜，“再过三年，也就是2012年左右吧，你爸会落马。你会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所以我希望在此之前，你能出国还是出国吧。”
许佳人一脸死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眼里没有聚焦。
“我也不懂我提前告诉你，会不会让事情有所改变，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我从前对不起很多人，没法一个个还，能还一个算一个吧。你自己好好想想，为了自己也好。”
习宴见她又哭起来，心里也很不好受，自然把她抱住，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孩子一样哄她，“不哭了，嗯？真的没事，还有三年时间可以准备。”
习宴也不懂她会不会听自己的话，选择权在她手里，她要怎么样，没人能决定。习宴只希望她一世安好，快快乐乐。
临走前，许佳人用力抱了抱习宴，唇上带着泪水，蜻蜓点水般吻了习宴。
“谢谢你。我答应你，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习宴笑了，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默默地说：
许佳人，再见。
习宴回到家已是十二点，她站在阳台想了很久，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拨通了倪玦的电话。
“你好。”听到她声音的那刻，习宴有些慌乱，她盖住话筒，深吸几口气，才拿回耳朵，那头的倪玦还在问，“你好，在吗？”
“是我，习宴。”
那头的倪玦好像没想到是她，一直没说话，她那边很安静，只传来她轻轻地呼吸声。
“方便说两句么？”习宴再次开口。
“……方便方便，我一个人，你有什么就说吧。”
“今晚的事很抱歉，我朋友……误会我们是那种关系。”习宴觉得与其找借口，不如实话实说，她的手指微微弯曲，关节轻叩在玻璃窗上，一下两下，她才说，“上一次她去医院看见你，误会了。”
倪玦今晚听得很明白，知道她们原来在交往，可能刚分手，闹得不开心，女生又正好看到看到她陪她，所以误会了。事情一弄清楚，倪玦反而松了口气，她清脆地笑声透过电波传到习宴耳里，“没事没事，那你们说清楚了吧？”
习宴顿了顿，平静地说，“已经分了，是朋友。”
“为什么，我觉得她真的很喜欢你。”倪玦八卦的心思又上来。
“我不好，配不上她。”习宴诚恳的口气逗笑了倪玦，她说不出自己为什么笑，但她知道习宴说的一定不是实话，她笑骂，“狗屁！”
习宴也笑了，她今晚抽了一夜的烟，嗓音很哑，有几分磁性。倪玦听她的烟嗓在这个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暗哑，忽而觉得脸有些烫，不禁开始拉扯自己宽松的睡裙，给自己散热。
“你和习昊的事，我会尽力帮你。”习宴把话题转回习昊身上，倪玦顿时觉得她有些扫兴，提到习昊她想起今晚习昊对她说的话，在对比习宴的热心肠，习昊简直小气透了。
倪玦的心五味陈杂，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谢谢你。”
甜软的声音伴着风铃声从电话那头传来，习宴只觉得一阵清风吹来，她额前的细碎发丝被撩起，楼下树叶沙沙作响，伴着月光有几分满足。
好像，事情开始往好的一面发展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聚会（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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