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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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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计划叫着田甜一起去大山里放松心情,可是田甜却跟着学校老师组织的勤工俭学团队南下去打工了。田甜报考了我们省内的一所大学。她说实在受不了等待通知书的日子,就像是等着被凌迟处死一样,于是就先去找点事情做做。
我的凤凰之行也找不到合适的陪伴的人选了。我开始着手准备着自己单独一个人的旅行。
跟妈妈说了我的想法之后,本以后会遭到妈妈的阻挠,但是没想到妈妈竟然出人意料的同意了。
妈妈说出去旅游放松放松心情也是好的,长这么大我也应该独立出去一次。自己去见识外面的世界。妈妈说出去玩就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那时候正值夏天,听我说我的计划地点是凤凰古城,妈妈便带我去采购了几件波西米亚风情的长裙子,买了一架单反相机送我。在网上帮我订好了客栈,把她能准备的一切都准备好了以后。把我送上的前往湖南的火车。
一路风景,从平原到山川。到达湖南境内以后,到处都是青山绿水,梯田。有美景作伴,心情大好。暂时忘记了心里所有的不愉快,一心只扑在了风景上。
八个小时的奔波,火车到达吉首。吉首火车站到处都是形形色色的游人,三五成群,而我只有一个人,未免显得形单影孤了些。自嘲的在心里想,没关系,我这是在享受一个人的乐趣。从吉首火车站打车到汽车站又坐了两个小时的汽车,一路颠簸终于到达了凤凰。客栈的老板到古城门前来接我。眼尖的老板一眼就认出了我,我问老板是如何让把我认出来的。老板说:“你妈妈跟我通过话了,她说最好看的那个就是我女儿。”
我:“......”
老板很热情,让我称呼他成哥。走在古城的一路都在给我介绍凤凰的风土人情还有各种好玩的地方,知道我是一个人来的成哥说晚上给我介绍一些好朋友。
到达客栈以后成哥把我交给了成嫂,成嫂带我去了早就给我准备好的房间,古色古香,还有着木头的香味。一切都令人满意。向成嫂道过谢以后。我开始着手收拾自己,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上新买的长裙子。对着镜头给自己美美的拍了张照片,传到网上。就准备去古镇里先逛上一圈。
这个时候正是旅游的旺季,凤凰城里很多年轻的男男女女一起,女孩子的头上大多数都带着鲜花编成的花圈,笑容肆意而灿烂。男孩子如果是带着女朋友,嘴角大多都挂着温柔的笑。
城楼下面卖唱的青年声音纯粹而干净,很多人坐在城楼下面聆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安静满足的笑容,我想这是一座有魔力的边陲小城。
我在路边的小贩那里买了一双手工编织的草鞋,穿着这双鞋踏在古城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倒也别有一番滋味。沱江边上很多年轻的姑娘拎着裙角走来走去,灿烂的笑容晃花了我的眼睛,一个人的旅行有一点不好,就是没办法把自己留在风景里。
一个下午的时间我沿着古城兜了一圈,回到客栈的时候成哥成嫂还有一大群人都在楼下,看到我回来,成嫂立马过来拉着我跟他们介绍“这是我们客栈新来的妹子,水灵不?”那语气,活脱脱的就像个做肉皮生意的妈妈桑。
大家一阵哄笑。来到这里以后好像每个人都变得开朗,我们一群来自天南海北的陌生人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迅速熟悉起来。
包括成哥成嫂还有我在内一共八个人,生平第一次我清晰又快速的记住了所有人的名字。
高高瘦瘦的小帅哥叫程晨。
白白胖胖弥勒佛一样的叫阿和。
脸上很多雀斑的高成斌。
浑身上下都是文艺青年气质的小伙有一个一点也不文艺的名字,张大帅。
最后一个充满了男人味的成熟型帅哥让我们称呼他GAY额,这真是个美丽的称呼。
大概是除了成嫂这个有家室人人以外我是这群人里面唯一的一个女孩,还是单独出行,所以我成了大家调笑的主要目标。
一路欢笑,我们来到吃饭的地方。成哥带来了他们家自酿的酒,瓶盖打开,酒香扑鼻,只闻着这味道我就要醉倒了。队伍里的几只酒鬼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菜还没上齐,就抢过酒瓶一人满上一杯。我也受了气氛的感染给自己来上一杯。
开饭前大家举杯,成哥致辞“有缘千里来相会,感谢凤凰这座千年古城让我们相遇。咱们这一群人除了我和你们嫂子之外剩下的全是光棍,我就说点实在的,希望大家都能在凤凰遇到惊艳时光的艳遇。干杯!”
“干杯。!”
酒足饭饱,大家坐在餐馆里开始胡侃起来。每个人都在讲自己的故事。
阿和之所以来到凤凰是因为谈了七年恋爱的女朋友劈腿,把他甩了之后闪婚,受不了双重打击的阿和只好躲到这里来疗伤。
张大帅身为一个彻彻底底的文艺青年,来到凤凰是为了寻找创作的灵感。
而高成斌纯粹是为了来凤凰艳遇。
问到程晨的时候程晨笑而不语。
GAY直言不讳:“小对象跟我闹别扭,跑凤凰来了,我跟着来给他当牛做马让他撒气的。”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程晨小帅哥一眼。我顿悟了,这年头帅哥果然都去当基佬了。
我们也都意味深长的看了程晨一眼,齐齐的拖长了声音:“哦~”
程晨小帅哥的脸立马通红起来。
我本来以为这些男生对于这种事情会有避讳,没想到大家接受的倒也坦然,后来阿和跟我说,出来玩为的就是开心,大家都是年轻人,谁也不会为这种事情搞得不愉快。
后来话题不知怎么的就转移到了我身上,大家都很好奇我为什么一个女孩家孤身一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旅行。
我抱着酒杯讪讪的笑了笑“我喜欢上一个男生,他对我很好,他不喜欢我。”这断然又是一个忧伤的故事。
阿和把桌子一拍:“妹子,咱俩都是为情所困来这大山里的啊,这就是缘分啊,来来干一杯。”
我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杯,准备喝下肚的时候阿和拦着了我“妹子啊,我干了,你就以茶代酒吧,姑娘家少喝点酒养颜,喝多了会毁容啊!哈哈哈。”
感受到了阿和的善意“阿和哥,多谢了啊。”
吃完饭,我们一行人摇摇晃晃到了沱江边上,夜晚的凤凰到处都闪耀着昏黄的灯光,让人觉得寂寞可是又充满诱惑。
大家并排坐在江边上,了解到我不喜多言的性格,他们也便不再开我玩笑,我坐在那里听他们讲他们的故事,诉说他们的悲欢离合。都说戏剧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今晚在我看来其实大多戏剧都不如生活精彩,但是却比生活纯粹了些。我想我来凤凰是为了什么?逃避自己的心情?还是希望这短短几天的旅途可以帮我忘记苏博?我拿出手机,按出一串号码,长久,也没有打出去。又一个个的删掉,忍不住嘲笑自己就算已经删掉了他的联系方式又有什么用,有些东西不是一直刻在脑子里的吗?挥之不去。
风声,喧闹声,歌声,笑声全部都被我自动屏蔽了,以前看过一句话说,喝醉了,才知道你最爱谁。我不知道我现在算不算喝醉了,我只知道,我想苏博,很想他。思念发了疯一样的蔓延,我快忍不住了,想打给他,我想告诉他我想他。
就在我陷入自己世界无限纠结的时候,张大帅拍了拍我的肩膀,在我身边坐下。他是南方人,像大部分南方人一样有着细腻温柔的声线。
他问我“有没有很想他?”
我知道他所说的这个“他”指的是苏博,“对啊,很想他。”我承认了,对着一个陌生人承认,我很想他。
“我是个写故事的人,看过很多人生百态,写过很多人的故事,在我笔下的故事大部分都算不得喜剧,但是每个人都算是有一个圆满结局,他们或许都很幸福,说不是喜剧是因为,最初相爱的人最终都没有在一起。”
我扭头看着他,他说出这一段话的时候表情很凝重,像是经历过了世间所有的沧桑。
他也扭头看向我“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你们这个年龄都爱情都抱有幻想抱有期待,他不喜欢你未必是件坏事。你们没有在一起或许也是件好事,至少他在你心里一直都是最美好的模样。相爱的人之间最可悲的是,爱到最后发现身边相爱的人最后都面目全非,甚至面目可憎,从此心中再无爱意,你知道吗?当你开始厌恶一个人的时候,无论你们以前经历过多么美好的悸动和爱情,那些美好也统统会变成噩梦。这些事情,你光想想看就知道有多么可怕。”
对啊,最怕时光带走深爱的人和爱着的感觉。
“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些事最后会不会发生,可是我不能因为害怕在对方眼里我们会变成面目可憎的人就停止喜欢他。我知道,你在安慰我,其实他不喜欢我这件事我已经接受了,我只是还是会难过,被拒绝的人不应该连难过的权力都没有,不是吗?”
他笑了笑“你说得对,小姑娘。年轻人应该好好的去爱,不能像我一样失去爱的能力。”
我想他既然是个写故事的人,那么他就没有失去爱的能力,因为我看过的故事都是无数的爱编织成的。
“大帅哥,写书的人怎么可能不会爱呢?”
他轻描淡写“写书的人要么都活在自己编制的理想世界里,要么就已经深刻剖析了这个现实世界,我属于后者。”
我也学着他深沉的样子,像个浑身上下充满哲学的诗人“你会遇到你想爱的人,你要相信我。”
“借你吉言。”
“我怕你到时候不敢爱。”
“哈哈”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晚上我竟然毫无芥蒂的相信身边这群陌生人,或许凤凰这座城就是有让人放下心防的魔力吧。我们一直在江边坐到凌晨,大声欢呼,歌唱,唱那首很老的歌《朋友》萍水相逢,在这一刻我们都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