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012（水户洋平v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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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说直觉。
我说的并不是类似于女生的第六感什么的那种神乎其神的预言，而是一种观察，一种敏感的、先于意识的发现。
在医务室相处的那段短暂的时间里，我切身感受到那一刻即将来临——曾经隐约幻想过的被拒绝的时刻。所以当雪野直直地望着我说出“真的可以吗？”的那一秒钟，意识陷入了一瞬的空白。
这可真是致命一击，又像是中了头彩。
那种晕眩感觉就像是第一次站在柏青哥机器前，在投入硬币后怀着期待和不安，眼看着一个小钢球一层一层开出更多，11——22——33——44——，越到最后的时刻，我能够做的事情就越少得可怜，只能手足无措地站着看着并不断期待钢球能够越开越多，同时也愈加害怕这些美妙的东西顷刻断链。如果没有预兆的戛然而止的话，我一定会受到重创，因为心里已经不受控制地在渴求更多了。
不是自夸，我从来没有对于任何一件事这么没有把握。
可现在，即使牵着雪野的手并肩走在送她回家的路上，我仍然没有实感。说到底，交往到底是怎样的，我也不清楚。
侧过头去看她，安静的像是幻觉。就这么没有丝毫不悦地任我牵着，仿佛愿意陪我走到世界的任何角落去。
这样，很不妙。
在我扯开嘴角发出自嘲笑声时，雪野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看我，“水户君你……从刚才开始就很奇怪。”
“诶？”
“是我哪里让你不高兴了？一直不说话。”
“不，没有。我没有生气。”对于她的猜测，我有些惊讶，“只是……”一时找不到话题，也怕美梦摔碎，所以觉得这样也不错。不过，这样的想法是不能告诉你的吧。
雪野还在等待我的回答，我却找不到合适的话。在我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的的时候，她突然又开了口，“水户君。”
“在。”那声音里透出的郑重让我不自觉紧张起来。
“我……偶尔被周围的人说是很冷漠，莫名其妙，KY。”
“啊？”对于这样的展开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并不擅长察言观色。而且，”我看着她皱起眉头说出这样的话，“你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所以，想到什么要说出来呀，否则我不会知道的。我——”
“雪野，”我是如此着急的想要打断她，因此只能叫出名字。
这么可爱的犯规，简直要让我的心脏都要跳出来。这样下去，即使再怎么装作冷静也没有办法掩饰自己的心情了。可要怎么办才好。
“雪野，”我努力调动面目肌肉让自己露出再平常不过的笑容，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做到，“我只是……只是感到不可思议，你就那样答应了我，说实话，直到刚才还没有什么真实感。”
雪野听了我的话，有些惊讶，抬起两人牵在一起的手问我：“即使这样？”
“哈哈哈，”颇为尴尬地笑开，我握紧她的手，“即使是这样。”
沉默了大概两秒钟，雪野露出为难表情，竟开口道了歉，“抱歉，我……我并不知道恋爱应该是怎样的。如果你愿意教我的话……”说到这里，她露出为难的表情，下嘴唇被咬了起来，似乎非常苦恼。
“……”
所以，这简直可以说是折磨了。现在说投降还来得及吗？如果一开始只是特别在意的话，这一刻就是真的迷上了吧，可以坦白地说出“这是喜欢”。到底要怎么教给你呀，明明你也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女孩子。
“阿落，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
“那么你也叫我洋平怎么样？”
“洋平的手很温暖。”
“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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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看，离转弯的路口只剩几步之遥，雪野的家马上就要走到。就这样把这段路程走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准确的来说，舍不得。舍不得放开手，即使是这样沉默不说什么，也想要在一起。
“有些寂寞啊。”
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她竟这么说了出来。
“有点舍不得就这么回去，现在还不想离开洋平。”
一开始以为是幻听，可当雪野又这么重复着说起的时候，我忍不住就笑起来。
止住脚步回头看已经落后一点的雪野，我完全抑制不住甜蜜的心情，这已经不是今晚的第一次。哈，甜蜜，我从没想过有哪一天这个词会出现在我对于人生感受的表达中。
“阿落，有人说过你很……呃，很坦诚吗？”
她摇摇头，“没有。很讨厌？”
“没有啊，”当然不是，怎么可能，不如说非常喜欢，尝到了甜头，“有种被你信任着的感觉。”如果只是对我一个人这样的话，那就更好了。
“因为……我想要珍惜洋平啊。”
“诶？”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答案。
“洋平刚才说没有实感吧，我想那大概的确是我的错。因为你一定很困扰，我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只是偏执地给出了结果问你答不答应。洋平会就那么接受了只是因为你是个温柔的人啊。”
我有没有说过雪野的眼睛有一种魔力，有那种让她整个苍白的形象都变得真挚的魔力，仿佛是灵魂就栖息在这双黑色的瞳仁里。当这双美丽的眼睛直视着你的时候，情不自禁就会被吸引，陷进去，无论任何的要求都能被接受，任何错误都可以被原谅。
所以啊，并不是我温柔什么的，只是单纯的被你迷住了而已。
“现在告诉我也可以，如果你愿意的话。”
站在离住宅不远的街道旁，路灯时不时发出电流交汇的声音，打出昏黄的暖光。雪野露出思考的表情，这是我熟悉的表情，无论是第一次的相遇还是第二次的见面，我都被这表情吸引。
“前些日子，差不多就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那时候状况不好，现在想想，可能就是前兆。然后……我陷入了非常糟糕的状况。”她沉默很久，只皱着眉头说出这一句话后便再度陷入思考，仿佛在斟酌词句，又像是苦于表达，我只是静静地等着，知道她会继续下去。
“在那之前，日子每一天过得都像是温水，一切的感官都是温温吞吞、不冷不热的，像隔着一个屏障，和周围的一切都有间隙，而我那时觉得无所谓。然后，在那件事之后，仿佛突然触碰到了开关，我开始猛然感觉到疼痛。唔，大概是这样的，就是这么一个节点。敲得我头破血流。”说到这里，她露出了苦笑，很新鲜的，但并不适合她的表情。
心脏钝痛了一下，隐隐约约不明显，也无法忽视，让我莫名感到沉重。
“阿落——”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洋平你出现了。”雪野攥紧我的手示意我听她说完，“注意到了我，温柔待我，让我感觉到温暖，包容我的怪脾气。如果……学长是首先让我看到希望的人的话，那么洋平，你就是第一个让我确切感受到希望的人。所以，我想要珍惜你，想要回应你的感情。想相信你就是那一束光，告诉我一切都还不晚。”
顿了一顿，她终是露出坦然笑容，“这就是我现在最真实的心情。”
我的直觉告诉我，有哪里不对，可是，现在的我判断不明晰。光是听到想要珍惜的字眼就已经模糊了心情。
“对不起，这种表达你大概是不懂的吧。我没有办法更好的解释呢。”
路灯下她的表情带着羞涩，我的心脏软得一塌糊涂，“不，别道歉。”这里并不需要道歉，而是，“谢谢。”
不论怎样都要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谢谢你愿意接受我。谢谢你给了我们彼此机会，让我接近你。
“哈，”雪野愣了一下，眼里泛起一点点水雾，侧过头说出口的话有些勉强，“你怎么突然道谢起来了。该道谢的明明是我才对，谢谢你愿意听我这么没头没尾的解释，谢谢你让这样的我靠近。”
不用再说了，真的不用了。
已经深刻感受到，这是现实。你是真实的。
呐，再做一次逾举的事吧，不只是牵手，而是拉过你抱进自己的怀里。
把雪野送回家里，在看到她走进屋子后，“阿落，晚安。”
说完这句话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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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电话亮着灯，显示有两条留言。
——“我说洋平你这家伙到底去哪了，找不到你教导主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我们被停课了。你明天可别去撞枪口啊。”
啊哈哈哈哈，还真是忘得一干二净。
——“洋平，我是奶奶。最近过得还好吗？有时间的话回来看看吧，你爷爷他嘴上不说，心里还是——”
关掉答录机，一下子回到现实。
看来，今晚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迷迷糊糊地，突然想到——啊，忘记要阿落的联系方式了。下次，要怎么见面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012（水户洋平ver.）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