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小段子》京十二

17、【最绮】佳期

　　1、如果我是你
　　最光阴走的急，好像后面的是什么可怕的猛兽。
　　猛兽吗？如果戴上那顶帽子，扛上那把兽刀，配上“北狗”的名号……最光阴回忆了下，觉得自己那身装扮也许还真能称得上是猛兽。可惜对他而言，身后那个人才是他心中的猛兽，没有人会和那个人一样让自己如此不安，如此害怕，如此的放不下。
　　即使不回头，耳朵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关注着后面的动静，听见他手中雪璞扇开开合合的声音，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听见他似乎弯下腰摸了摸小蜜桃，小蜜桃咕哝了一声；听见他突然加快了脚步——
　　“最光阴。”
　　手中的白毛尾巴被人扯住，抬眼就是那个人的笑脸：“你走太快了。”
　　最光阴看了看他，见他满脸期待，有点想笑又忍住了。眼神下移，雪白的绒毛衬得绮罗生的手指莹润如玉。也许是长久泡在水里的缘故，绮罗生的皮肤比从前白上许多。好在时间天池的作用重在“养”，是以他看起来虽然白却不是病态的苍白，刚醒过来的时候抱在怀里摸上去还是冰冰凉凉的，当真是人如玉了。
　　许是见他不说话，绮罗生又扯了扯手里的尾巴。最光阴回过神，干脆松开了绕在手上的链子，找了位置坐下闭眼调息。反正在这里也用不上，喜欢就给他好了。
　　绮罗生锲而不舍：“北狗？”
　　“好狗儿？”
　　“最光阴大人？”
　　最光阴终于忍不住，伸手把人往怀里一拉。

　　2、如果你是我
　　绮罗生毫无防备，这一下猝不及防摔个正着。他挣扎着从最光阴怀里抬起头，对上一双幽深的眼。冷金色的眼眸映着他的身影，他见过这双眼睛流露过深切的悲伤，没有眼泪却比流泪更让他心痛，让他忍不住想抬手遮住。
　　眼睛的主人说：“坐好。”
　　“哦。”他下意识地应道，学着最光阴的样子双腿盘起，雪璞扇放置一旁与他面对面。直到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做什么？”
　　最光阴拉过他的手，手心贴手心，闭上眼淡淡道：“帮你调息。”
　　说是调息，其实绮罗生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他又没有受伤，山下的那一架对他来说好比久睡之后的懒腰，自觉还能再打两场。不过……看最光阴这么认真的表情，他是不放心自己吧。想起他几天始终不肯正眼看自己，连话也不愿意多说，这种别扭的生气方式真是让人怀念。
　　情绪这种东西往往在最亲近的人面前外露得尤其明显，难以启齿的话语转由肢体和表情传达。希望被重视心意，希望被看到努力，希望被安抚不安……偏偏最光阴的生气又不是无理取闹。绮罗生明白他的担心，长久岁月下的相处让他能够准确地找到最光阴心中所想，心意相通，一如当年。

　　3、一梦黄粱
　　最光阴放下手，绮罗生的功体还未运行结束，若有似无的光在他身上幽幽萦绕，渐渐转淡消散在空气中，绮罗生睁开眼，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最光阴忍不住扭过了头。
　　城主说，绮罗生这个人当真是魅力不凡，一旁的饮岁虽然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反驳。那时候，他常常坐在天池边看着其中的绮罗生发呆。湖水下的人面容平静，嘴角甚至隐隐约约带着笑，沉睡是件开心的事吗？显然不是。
　　最光阴一直在想，他的笑到底是因为能够救自己而放心还是用来消除自己的愧疚？又或许两者皆有。他了解绮罗生，在他心里，朋友永远比自己重要。比自己更早知晓真相后的绮罗生心里会在想什么，是不是时时刻刻担忧着死亡真相被揭穿？是不是看着一无所知的自己反而心里更加难受？
　　每一次自己的疑虑都被他不着痕迹地带过，现在回忆起来，当自己在痛恨着时间轮回所带来的折磨，绮罗生也在受着恢复记忆所带来的痛苦。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朝绮罗生抱怨着遗忘的残忍，绮罗生却不能对他提及过往的丝毫血腥，但是他从来都是对自己笑着的。即使是在同样难过的时候，他依旧温和地开导自己。
　　时间对每一个人都公平，爱恨悲欢都在这条长河中浮沉，他已经上岸，而那个人就在岸上等他。

　　4、相逢无数
　　绮罗生站起身：“不生气了吧？”
　　“我没这么无聊。”
　　绮罗生听出他话语中故作的冷淡，于是也故意叹息道：“你什么都觉得无聊吗？我还想找你陪我出城呢。”
　　最光阴果然被这句话吸引了注意：“你出城做什么？”
　　绮罗生笑眯眯道：“看星星。”

　　5、朝暮与长久
　　虽然出城看星星这种理由成功让饮岁鄙视了一通，不过城主倒是意外好说话地给了赦令，只是临走前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看星星能看到很多故事呢。”
　　直到离开时间城，最光阴才疑惑地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绮罗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说过，星星能告诉我们很多故事吗？就是这个意思啊。”
　　最光阴皱了皱眉：“我总觉得他这句话不止这个意思。算了，他一直是神神叨叨的。”

　　东弯西拐，找了一处宽阔又明亮的地方，绮罗生很满意：“虽然视野比我的画舫差了一点，这里也不错。”
　　最光阴靠着他坐下来：“选在今天出城，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当然了。”绮罗生回答道：“对了，你还欠我一个食子星的故事呢。不过今天呢，由我来给你讲故事。”
　　“什么故事？”
　　“在我们苦境，今天是七夕节，今天的故事就是七夕有关。”绮罗生望着夜空中不停闪烁的繁星，轻声答道：“牛郎织女的故事。”

　　在苦境的时候，九千胜带着最光阴四处修行，给他讲过很多故事很多传说，但是这世间的故事何其多，讲完一个还有一个，比如这个牛郎织女九千胜就从未讲过。
　　一见钟情的牛郎，离开天庭的织女，突如其来的灾难，感动上天的真情。
　　绮罗生的声音很温和，讲起故事来十分生动，最光阴的目光不由从星空上转移到在面前人身上。看着看着，故事已经讲到最后：“从此，每年的这一天，他们就在鹊桥之上相会。”
　　最光阴收回目光：“很动人的故事。”
　　绮罗生追问道：“你没有别的想说吗？”
　　别的？最光阴认真的思考了下：“你是想说你就像故事里的牛郎，我是织女？”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慢慢凑近绮罗生，绮罗生不由心中警觉：“但是，有一件事……”
　　绮罗生还未来得及问是什么，嘴唇却被堵住，侵略的气息猛然放大，呼吸都被夺走。好在最光阴只是亲了会儿就放开了他：“现在还觉得我是织女？”
　　“……”绮罗生扭过了头，“我没有说过！”
　　“那你想要我说什么。”
　　绮罗生平复了下呼吸：“我只是想说，他们并没有时间打败。”
　　风翻山越海而来，经过浩瀚的云海，穿过层叠的枝叶，吹动耳边的发丝。夜幕幽蓝，头顶星光璀璨，美得不真实。是两个人，是一段传说，是长久时间下未曾褪色的感情。
　　“我们也不曾。”

　　6、此生是归路
　　“绮罗生。”
　　“恩？”
　　“如果我们最后也会变成星星，你别离我那么远。”最光阴认真道，“我会生气的。”
　　“噗——”绮罗生哑然失笑，“我真是怕死你生气了。”
　　他笑得眉眼弯弯，灿若星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