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字情书》时域

10、Episode ten

　　Episode ten
　　又是一个星期日。

　　久违的阳光探出了小头，小荷才露尖尖角般害羞地躲在云层缝隙中不肯出来。

　　文皙蜃就是在这样晴好的天气中驱车前往了每星期都必去一次的武宅。

　　刚刚按响门铃，毛茸茸的金发小女孩就扑了过来：“Mommy！”

　　身后紧跟过来的黑发男人尴尬地笑了笑：“每次说她都不听，给你添麻烦了文小姐。”

　　“我倒是没关系，”文皙蜃接住金发女孩，微笑道，“只要这孩子的妈妈不介意就行了。”

　　女孩在她怀里嘟囔：“I never call her mommy，I call her mother.”

　　文皙蜃不了解女孩对她妈妈的不满从何而来，但她也没有必要了解病人的私事，所以她只是歉意地冲男人点了点头然后被女孩拉去了她的房间。

　　女孩的房间很大，但也很空旷，视线能看到的所有地方都是圆润的，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女孩拉着文皙蜃到她床边坐下，睁大了眼看着文皙蜃。金灿灿的头发，黑亮的眼睛，遗传了来自东西方父母全部优点的女孩盯着你时，会让你有种错觉好像看到了天使临世。

　　“Mommy I can’t see you properly，could you come closer？”

　　可是，天使的眼睛能看到世间万物，而女孩的，仅仅只能看到距离自己半米以内的物体，而从她刚刚说的话来看，这个距离，又降低了。

　　视力不断不断下降的女孩，大概再过不了多久就会失明了。

　　文皙蜃来这儿是为女孩做特殊护疗的，只是文皙蜃得承认，她治不好。

　　她可能毕生都无法治好这种病。

　　文皙蜃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天使的世界没有了光明，只剩下黑暗笼罩，该怎么办？她很怕那个时候，天使洁白的羽翼张开，蜕变成无边无尽的黑，然后，堕天。

　　但她还是像女孩身边挪了挪，努力把笑容扩大扩大再扩大，问女孩：“Can you see me now？”

　　女孩笑了，笑得开心极了，笑容温暖到让文皙蜃觉得，

　　她的双眸，可以盛下，

　　万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