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 你行我也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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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程溪是谁？他只是一个不想丢工作的小苦逼啊！但是一个真正勇敢的苦逼，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读心少年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口的同时，一只手落在他的肩膀上。
（冉临拍不到的。）
啊？他傻愣愣地转头，对上了影帝没有表情的脸。
“怂了？”封远嗤笑，“小助理，你刚才不是很牛吗？”
……次奥！顾程溪觉得自己刚才应该对着这家伙揍，打得他哭爹喊娘，说不定效果还更好一点。
（小顾，让我来，你盯着冉临，别让他轻举妄动就好。）
封远慢腾腾地转身，对着顾程溪上下打量了一番：“你说，明天娱乐头条会是什么呢——《影帝助理暴打娱记》，这个标题怎么样？”
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摔，这标题发出去，他绝对会丢工作的。
读心少年默默地挽起袖子，打算来战个痛，用暴力来纪念这短暂的职业生涯。可是陆钊握在他肩头的手指收得更紧，阻挡了他的冲动。
“你本来是冲着我来的。”
！
陆钊开口了。
惊愕的神色在配角先生的脸上一闪而逝，他马上反应过来，调整了表情，缓慢地说，语气嘲讽：“你终于说话了。”
“……”
现场一片安静，冉临低声呻吟着抬起头，右手握着相机，食指搭在快门附近。
顾程溪小心翼翼地靠近，要是这位记者再趁机拍照——不会有这机会的，他完全来得及冲上去推冉临的手臂，让对方因为镜头摇晃而拍不出清晰的照片。
“嗯？怎么又沉默了？”封远讥讽，“刚刚开口的到底是陆钊，还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所谓人格？”
“陆钊不会说话。”影帝先生的声音轻而有力，“我是祁寒。”
祁寒又是谁？读心少年不解地去倾听，果不其然，再次听到了封远暴怒的心。
（操操操操操操操！）
……太不和谐了！
冉临恨恨瞪了顾程溪一眼，拍着自己宝贝相机上的尘土站起来，站在一边，去检查拍好的照片。
他一边竖着耳朵注意另一边的对话，一边稍稍后退，偷眼去瞄相机屏幕。
“你还真获得了这个角色！？”专业配角咆哮，“操，你以为你获得了这个角色，你就牛了？我告诉你，就算家里不支持，我也一定有办法整垮你！”
很好，连续几张照片都是影帝的后脑勺，顾程溪松了一口气。
“你抢不过我。”陆钊用他的新人格平淡地陈述，“你对镜头的掌控能力太差了。”
封远眯着眼，手握成拳，似乎已经气疯了，可偏偏还要控制着自己的脾气，压低声音：“你说什么？”
“你对镜头的掌控能力太差了。”影帝重复，语气里没有情绪的起伏，看来这是一个非常冷静的人格，“我能感知镜头的焦点，甚至是按下快门或者摄影键的瞬间，你不行——所以你们拍不到我的正脸。”他偏头，“不信的话，你可以去看看，我敢打赌，没有一张可以用来登报。”
配角先生霍地转头，怒气冲冲盯着记者。
冉临苦笑着摇头。
（操操操操操操操！）
读心少年颤抖地后退，怨念与愤怒是如此强大，他看到黑泥咕噜噜从封远脚下冒出来，翻腾不休。
陆钊一脸淡定地火上浇油：“最初《破阵》里的角色，也是这个原因，顾导最终给了我。”
“滚你妈的！”
“……”
陆钊的眼神波澜不起，封远深呼吸，气得面红耳赤，失控似的大吼：“什么影帝！欺世盗名，无非踩着我上位罢了，你还很自豪？”
“我的名气都是自己挣的。”
“呸，滚！”
现场的气氛火爆，配角先生捏着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而陆钊放松地站着，两只手都插在裤兜里，表现出一副不以为然的姿态。
好像有点不妙！
要去拉开两人么？读心少年犹豫片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还记得前几天晚上不慎看到的场景，陆钊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看上去，影帝先生应该不会吃亏。
而他——应该有更好的方法，趁着旁边的冉临没注意，顾程溪再后退了几步，掏出自己的手机，静音状态开机之后，将声音调到了最大。
快快快，封远的拳头已经举起来了！顾程溪手指有些颤抖，忙乱地找到相机功能。
季景明最好不要在现在打电话过来，他在心里头祈祷。
挟着风声，封远的拳头挥向陆钊的右肋。被攻击的人轻松地侧身，甚至连裤兜里的手都没有伸出来，就躲过去了。
卡擦——
响亮的音效声响起，画面在屏幕上定格。
（冉临你在搞毛！！！）
顾程溪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这一瞬间，所有人都回头看着他。各种各样的心里话出现，寒彻骨的怨气让他打了个哆嗦，手指一松，手机掉在了地上。
旁边的记者朝他扑过来，他连忙蹲下，手忙脚乱地按住手机。冉临捏着iPhone的边缘，想夺走，但是金属边滑不留手，他尝试几次徒劳无功之后，只得重新站起来。
这个场面是不是有点眼熟！
读心少年已经知道了对方的下一步动作，抢不到，就上拳脚。他缩着脑袋，保护着身下的手机，就像是在保护他的职业未来——多么悲惨，影帝助理真是个危险的活！
“照片删掉！”
封远的怒吼与狂躁的心音在他大脑里隆隆作响，顾程溪以为自己会得到当头一击，可是他没有。肢体相撞的声音响起，他抬眼，看到陆钊出现在自己身前，伸出胳膊将冉临的冲撞隔开。
“你他妈让开！”
“封远，”影帝撸起袖子，手臂上浮现出红痕，“关于明天的娱乐头条，我有个新提议。《娱记采访无果痛殴演员》，你觉得如何？”
顾程溪站起来，大喘一口气。还觉得不够痛快，于是举起手臂，挥了挥自己的手机。
配角先生死死瞪着他们两人，冷哼一声：“你想怎么样？”
“各退一步如何？”
封远没有出声，知了在林间叫得欢快，也掩盖不了他粗重的呼吸。
陆钊摊手，语气平和：“就当今天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你没有拍到我，我的助理也没有做任何事，我只是在拍戏的时候弄伤自己，如此而已。”
配角先生扬了扬下巴，影帝回头，示意顾程溪放手，手机落在他手心。
“这样真的可以么？”助理小声忐忑地问。
陆钊不答，径自转身，当着对方的面将相片删去。这是一张相当成功的正面照，完美地展现出了封远狰狞的面部表情，夸张的肢体动作，以及影帝处于躲闪的状况——谁打谁，一目了然。
顾程溪带着微小的不甘，眼睁睁看着它从屏幕上消失。
封远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用憋屈来形容。也是，折腾了半天，一无所获。他恨恨下令：“冉临，走。”
等两人的背影远去之后，陆钊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铃声响彻天际。顾程溪瞄了一眼，是季景明。
想着自己之前不知道错过了多少电话，他苦逼兮兮地叹气，准备自己面对前辈的怒火。
陆钊摇头：“我来接吧。”
这个人格似乎还占据着他的身体，也不理读心少年犹豫的拒绝，直接滑动接通：“景明？”
“顾程溪你——”季景明的怒吼从音孔中传出，又顿时戛然而止，“阿、阿钊？”
接下来的声音有点模糊，不过由于声音刚才被开到了最大，顾程溪竖起耳朵，还是可以勉强听个大概。
“你怎么关机了？我和越彬找了你好久！他接到消息，封远最近打算向你下手，等等，我把手机给他。”
对面一阵忙乱，再安静下来的时候，声音已经换了一个人：“喂，陆钊？”
“……”影帝没有开口，偏头示意季景明一同离开这里，走回停车的地方。
“陆钊你不说话是不是？”白越彬的声音瞬间暴躁了起来，“你行啊，不开机，我警告你，到时候封远的小伎俩可是有你受的！”
“……解决了。”
陆钊咔地挂断，将手机扔回给顾程溪，脸上的表情也僵硬下来。
手机再次响起，读心少年手忙脚乱地将声音调回正常大小。屏幕上白越彬三个字无比明显，他看着陆钊，等待旨意。
（我不接了。）
“……喂？”他只好自己按下通话，准备迎接经纪人先生的怒骂。
可是白越彬的语气出乎意料地平静，呃，虽然也有些愠怒的意思，但好歹还是忍住了：“顾程溪是吧？”
“啊，是的。”
“看好陆钊，今天给我好好在片场呆着，别擅自乱跑。”经纪人干巴巴地吩咐，“对了，你转告他，我也忍他很久了。今晚找他问详情，要是敢不配合，大不了我从此辞职，一拍两散。”
“……”
没等他找到合适的词回话，白越彬已经挂了。读心少年叹了一口气，抬头履行他的职责：“白先生说他今晚要来商量事情。”
（嗯。）
“你们好像……”他斟酌词句，“好像相处得不是很好？”
陆钊的脚步停了一下。
（我们磁场不和。）
“……”
真是奇怪的说法啊，一般人都会用性格不合来形容不是吗！顾程溪回想起陆钊百度百科上的学历，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盲点。
不过也没什么，演员只要能演好戏就行了。
“那封远……也是磁场不和？”他继续小心翼翼地探问。
（……从《破阵》开始，他看中的角色一直被我拿到。）
看，这才是娱乐圈里正常的交恶原因嘛！顾程溪点头，跟着影帝的脚步，不再追问。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10. 你行我也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