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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地皇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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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歌：地皇殿：对牛弹琴诗神空怀菩萨魂；奉献赤心缪斯化解恶皇恨
“我知道你对奥林匹斯的迷恋，
《希腊神话》是你购买的第三本书卷，
被你翻烂却一直放在床边。
《钢铁是怎样炼成》为少年的你启蒙，
伟大奉献精神与佛感应，
《红楼梦》让你构思精妙而恢弘。
把裸体的希腊油画挂在房间，
人们叹服你的堕落和色胆，
你说仇视裸体是道貌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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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你是残缺不全的太监，
或者什么地方丑陋不堪，
对身体自信的人都不会怕看。
柏拉图说身体与心灵的美观，
是最和谐最优美境界的呈现，
只要那展示不是亵渎尊严。
女人的柔媚搭配男人的强健，
就像大自然的秀水和青山，
是上帝造来给自己赏心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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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至高境界是崇尚自然，
祖先把性和生殖刻画的圣山，
却没有人说他们精神污染。
我并非主张赤裸裸的呈现，
含蓄美给人更多想像空间，
宇宙中最美的形象在人的脑间。
美女一袭轻纱最让人耐看，
朦胧诗虽然已经时过境迁，
但一览无遗会令人生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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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雷什基伽尔冥皇端坐堂前，
珠光宝气头戴钻石王冠，
非洲之星镶嵌在王冠中间。
惨无血色的薄脸毫无福气，
仿佛对华贵的王冠支撑不起，
就像威廉四世呼叫牙医。
形同落叶争春的中年妇女，
沙哑而做作的声音令人毛栗，
轻慢而得意地慢抬三角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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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天神真是与心不忍，
但地府的规矩必须遵循，
为了你们不去做罪恶的人神。
我妹妹伊南娜也曾来地狱鬼混，
企图把地狱权柄与我平分，
我把她的尸皮贴在墙根。
当时我的丈夫刚刚断魂，
我自知不如她的法力高深，
便让她像你这样通过七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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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神伊南娜风流情种，
向人间英雄吉尔伽美什求爱不成，
竟带天牛向人家的城邦进攻。
她还对农神恩奇都一见钟情，
被哥哥嫁给杜牧茨后□□成性，
喜欢虐待让情人筋骨变形。
那骚货爱欲极强权力欲极盛，
向风神恩利尔发起夺权战争，
惨败后把眼睛盯向我的幽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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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只剩下光溜溜的女儿之身，
毫无法力的她任我处分，
就像你现在只是一个凡人。
真是一位未卜先知的天神，
备个小白脸临死之前销魂，
但我不会让他做你的殉葬品。
我知道他身上还有宝物一根，
等我用蔫之后才能送人，
你想参与就让你死得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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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自希腊的艺术之神，
我的出身与你们同祖同根，
但我不喜欢权利只喜欢诗文。
我们来地狱寻找人类的爱心，
对你的权利决无丝毫非分，
我对任何权力都视如土粪。
你被权利束缚住自由之身，
就像那些被你囚禁的恶魂，
和成日爬格子的无星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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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如同快活的小鸟心欢，
自由飞翔在洒满阳光的蓝天，
身旁片片彩云像盛开的雪莲。
我用天国的甘露把诗国浇灌，
满园绚丽的奇葩沁心迷眼，
我陶醉在天地人神的心田。
那种成就感是你无法想见，
也不是你的钻石所能交换，
不是每个神都有同样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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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天担心他人篡岗夺权，
连睡觉都要像张飞睁着一只眼，
还要为怎样整治别人而心烦。
其实你现在已经神到中年，
只要平时对部下不那么阴险，
就不会有张达范疆夜半挥剑。
你薄面白脸心肌血流缓慢，
声音沙哑心力憔悴不堪，
怎如我心无旁骛精神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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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老同事曾经跟我编排：
把女皇似的那张脸说得又淫又坏，
听得我哭笑不得却中下怀。
缪斯却在生理医学上把脉，
女皇听了不由得感触悲哀，
面膜般扁平的脸更加惨白。
她对缪斯的戒备仿佛被解开，
嫉妒的天性放到心门之外，
忍不住向我们敞开封闭的心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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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我心胸狭窄性格变态，
其实我不是天生就这样坏，
她们逼得我不能不这样来。
那个圣经上的‘巴比伦大□□’，
伊楠娜差点把我的世界主宰，
她走之后现在的冥王打进来。
我为了息事宁人送抱投怀，
这些年担惊受怕性格更改，
换上谁都得提防各路神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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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比伦人把我编排得更加难看，
说英俊的中性人把我迷惑错乱，
神魂颠倒中许下释放妹妹的诺言。
其实放回她本是利益攸关，
自从这个□□之神离开人间，
世上所有生命都不再繁衍。
公牛和母牛只耕地不再交欢，
公狗和母狗只咬人不再缠绵，
男人和女人像舞台性别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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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关押的罪犯刑期有限，
如果地狱的新丁不再增添，
统治小国寡民没有脸面。
为了维持阴间地狱的生源，
我只能打发她重返阳间，
向她提出十分苛刻的条件。
我让伊南娜找个替身交换，
倒霉的丈夫杜牧茨入她视线，
结果姐姐顶替弟弟死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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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神杜牧茨同时还执掌草原，
他流放阴间的那半年时间，
草原上的人畜都要忍受干旱。
你刚才说爱心果丢失在阴间，
把它找回去让人类良心发现，
岂非让地狱的罪犯没有生源。
我有今天超级大国的特权，
全赖敢跟上帝作对的撒旦，
我岂能跟自己的利益对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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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三条道路摆在面前，
一是你继续在地狱里逗连，
像我妹妹把尸皮在墙上烤干；
二是你自己带着法力回转，
把这个大宝贝留给我享用几天，
等我玩腻了就打发他回人间；
三是你带着他一同回返，
但你的法力从此与你无缘，
堕入轮回你可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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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敬的女皇陛下请听我一言，
地狱的恶魂越少你就越轻闲，
轻闲的生活有助于长寿和养颜。
都道是长夜难眠人生苦短，
连秦始皇都羡慕轻松快乐的神仙，
养尊处优的日子快乐无极限。
我建议你到天堂去住几天，
结识那些佛仙和人类大贤，
他们会让你从此与快乐结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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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到当前的人间看一看，
异化的智慧缺乏良心看管，
正朝着疯狂与膨胀恶性发展。
就像恒星即将把氢燃料用完，
贪婪和虚荣像红巨星膨胀空前，
把地球和人类送上毁灭边缘。
如果人类真有毁灭的那一天，
你的地狱就真的断绝了生源，
那时候你同样丧失大国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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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让我们把良心找回人间，
你的地狱就不会越来越爆满，
天堂的神位也不会空缺百年。
这对六道三界都是奇功一件，
说不定上帝会把你提到身边，
地狱大王怎比天堂神仙。”
就像“秀才遇到兵”的至理名言，
诗神美妙的琴音对牛妄谈，
女皇跨不过贪婪邪恶的心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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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斯不再对女皇不厌其烦，
诗神脸上呈现出无奈与不安，
凄楚而无助地看我一眼。
那眼神让我禁不住心颤鼻酸，
它曾经是那样从容恬淡，
它曾经令人心醉地柔媚灿烂。
可怜的她已经不再是天神，
失去法力的天神就是凡人，
无助的女人无力保全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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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的缪斯，我的女神，
陪我下地狱受我牵累的女人，
深深牵扯着我悸动的良心。
保护女人本为男人本分，
舍生忘死才是男人胸襟，
何况为红颜知己奋不顾身。
我看到自己眼中热泪缤纷，
听到自己身上血流热奔，
我的心脉发出激昂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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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这种人没有什么好商量，
就让我永远留在这个地方，
你带着法力返回神的故乡。
我天生不才令你和佛祖失望，
就让我用一生的惩罚来补偿，
我一个凡人没有多大用场。
你肩负人类科学和艺术的兴亡，
你的闪失是整个人类的损伤，
人类不能没有真正的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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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天鸟，我的多情儿郎，
别以为留下只陪女人上床，
别依仗自己天生本领高强。
这里可不是你能久留的地方，
你可记得古龙笔下的女王，
她的无底洞就是你的扫骨场。
趁我身上的法宝尚未用光，
有一件最能吸引对面的女皇，
她不得到会感觉先天缺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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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斯说着投来暗示的目光，
用微笑示意不要惊慌和声张，
无论看到什么都要坚强。
女皇听在耳中放在心上，
闪亮贪婪的目光像要来抢，
却又强做镇静装模作样。
缪斯的举动实在超乎所想，
她让我心疼得差点晕场，
心绞痛一样窒息得一个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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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斯的样子就像永诀的亲人，
眼中目光闪烁热泪纷纷，
发出临终遗嘱般痛苦的声音：
“记住了，我爱你，我的诗神，
今后的一切都不是我的真心，
千万不要和诗神相提并论。”
突然痛苦呕出自己的丹心，
炙热的红心在她双手上沉吟，
渐渐把心中的鲜血滴滴流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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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都有两道生存的命门：
后天修炼的仙丸和先天的丹心，
她的仙丸已留给最后的门神。
失去仙丸和法力只能做人，
失去丹心的养护只能做魂，
从此将永远在阴间地狱容身。
动容的冥皇起身离座走近，
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人心，
吃下它就可以身居双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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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神的心脏在手上跳动不停，
它现在像水晶那样晶莹透明，
通体一尘不染七窍玲珑。
我看在眼中心房悸动，
那是我丢失种子的行踪，
它竟与我的女神连着性命！
这是孟子的恻隐、羞耻与恭敬，
奥古斯丁和卢梭的内疚与脸红，
导师的理性弗洛伊德的超我本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