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章一、预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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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窗帘的间隙，照在少年的脸上，反映着柔和的光辉，少年在光辉的映衬下睁开双眼，大到占据半张脸的茶色眼瞳里此刻流动着复杂的光辉。他有预感，今天会有意外的来客。
习惯性地抓了抓头坐起身，看向注视着他的老师里包恩，露出泽田纲吉特有的大空笑容“早上好，里包恩。”
“哼。”拉下帽檐遮住半张脸，里包恩思索着刚才床上的少年的表情，那是在清醒前，梦中挣扎的样子，是什么梦能让天真柔和的未来首领露出那般复杂的表情呢？难道是白兰？不，不可能。那两人现在可以说是交情甚好，不单单是那两人，西蒙，巴里安，还有许多黑手党，即使他们身为以前的敌人，现在都可以说是未来的首领的好友。虽然有些人不肯承认……
“纲君，早饭好了哟~快下来吧。”奈奈明朗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伴随着蓝波的喧闹声。
“好！” 纲吉看了眼沉默不语的里包恩也不多话，干脆利落地穿衣梳洗，下一楼。但是，里包恩觉得有点惊奇，因为……
蠢纲今天竟然没有摔下楼梯？！（纲吉：喂！）
“来，纲君。”奈奈把早饭放在纲吉面前，“趁热快点吃了吧。”
拿起涂着黄油和果酱的吐司咬了一口，喝了口牛奶，满足地眯起眼睛，“好吃！”
“太好了~”奈奈看着纲吉满足的笑脸，同样满足的笑了。两人之间散发着大空气质的光芒无比强烈，亮的要闪瞎里包恩等人的眼睛了……
“妈妈，我要黑咖啡。”里包恩抽了抽嘴角，尴尬地打破两人之间的“闪亮领域”。
“好~”得到儿子的笑容满足地跑去冲咖啡，同时纲吉也把涂满果酱的一小块面包塞进蓝波闹个不停的嘴道 “蓝波，早饭要乖乖吃，不要闹。”
“不要！蓝波大人是最强的！！蠢纲给蓝波糖……好吃！” 蓝波卖力地嚼纲吉塞过来的面包，一边含糊道“蠢纲，蓝波大人还要！”
“好好。” 纲吉无奈地看着蓝波，不知何时，脑海中有个身影渐渐的和眼前闹个不停的蓝波重合，同样喜欢在自己吃早饭的时候闹，同样喜欢和自己争早饭的那孩子……
“……”闭上眼调整好自己的思路和状态，快速地吃外早饭，起身走向门“我走了，妈妈。”
“一路走好。”奈奈满脸笑容地对纲吉挥手。
“嗯。”拉开门，阳光照在纲吉身上，朦胧地透露出一股神秘的气质，淡淡的笑容此时被无限放大，让人感到一阵圣洁和温暖，但同时，也让人感到不安。
因为，感觉他要消失了一样……
“……”里包恩拉下帽檐，再一次沉入自己的思考。蠢纲今天的行为有些奇怪，虽然和平常看起来没什么两样，但怎么说…就好像……
就好像，隐忍着什么他所不知道的秘密，让人看着不安。
摇摇头把自己脑中奇怪的想法删去，里包恩觉得他应该找个时间和自家徒弟谈谈了。
难得门口没有狱寺和山本的身影，纲吉倒也没怎么在意。但看到站在门栏边的古里炎真倒是让纲吉稍微吃了一惊，“炎真，怎么了？”
“啊，纲吉。”炎真慌张地转过身，看到纲吉发愣地看着自己，不知为何心情变得紧张，动作也更加慌乱。“那…那个……刚才看到狱寺他们，我的守护者……嗯，打起来了……”
“呃呃呃------？！”纲吉窘迫地看着他，很是无奈地抱头哀嚎道：“啊啊啊，他们就不能消停一点吗？！”
“其实…这样也蛮好的啦。”炎真看着纲吉，觉得他这样很可爱，笑道。
“炎真？”纲吉抱着头呆呆地看着他。
“啊，不，不是的。”恍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炎真赶紧挥舞着手补充道，“那，那个…让他们这样打打也不错啦，交流下感情。至少比大规模破坏要好多了。”
“…呜呜，话也不能这么说啊。但总比一直压抑着要好点吧…也许？”低头苦思了一会，勉强同意了炎真的想法，纲吉边苦恼着边点头附和道。
“对吧？好啦，再不走要迟到了，快走吧！”好不容易引开话题的炎真拉起纲吉的手快步走起来。纲吉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心里暖暖的。真不可思议呢，不久前还是握紧拳头燃烧火焰厮杀敌人，现在却像兄弟般要好。如果是以前的自己，看到这一幕又会怎么样呢？
…不，如果是那时的自己，也许想都不会想到自己的命运会如此改变吧？
如果不是遇到她，也许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空的包容性吧？
只懂得顽固地守护，不理解人心的柔韧坚强的自己是多么的卑微弱小，连正视都做不到的自己，是多么的可怜。
她，是他的救赎。
严冬里照耀到他身上的圣光，有着符合她圣洁的名字，羽斯缇萨……
那位诞生于冬雪的圣女，他的救赎。
收起多余的思考，与炎真一起往并盛中走去。
（啊啊，这段路能再长一点吗……）炎真看着身边的纲吉苦涩地想着。他是救赎了自己的人，他用那瘦弱的身躯挡在自己的前方。他用那双纤细的手紧紧地抓住了自己，把自己拉出误途，包容了自己承受不住的黑暗。
真的…真的希望眼前的人能一直拉着自己，向光芒跑去……
但是，这段路，并不美好，也不漫长。
在拐弯处，超直感还没有发出紧告，纲吉就和一个少女撞在一起，因为惯性而刹不住车的纲吉往后倒，倒在还没反应过来的炎真身上。
“哇，对不起，炎真君！”纲吉赶紧跳起来，抓住炎真的手把他拉起来，“没事吗？哪里痛吗？”
“不，没事。”抓着纲吉的手起身的炎真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看着往另一边跑去抓着少女的手帮助她起身的纲吉。
等纲吉已经站在少女面前时炎真才反应过来，“危险！纲吉君不要随便接近陌生人！”
身为彭格列未来的首领，纲吉在很多方面都没有自觉。即使现在他们身处和平的日本，但危机还是四处潜伏着。
“欸？”反应慢了一拍的纲吉已经拉住少女的手，将她拉起来。“你没事吗？”
不过在拉起她的同时，他就知道了少女的身份，心中闪过一丝波动。
少女穿着苏格兰式的连衣裙，披着一件金红的短披风，扣边和袖子边有着华丽的金丝花纹，但明明穿的像个小公主一样可爱，却把头发全部都盘起塞进帽子里，庞大的帽子同时遮住半张脸不让人看清。而拉着纲吉的手相当纤瘦细白，看着手中的小手，纲吉想起了同样早逝的女孩。
他认识她，他曾和她有过交流。但绝不是在这个时代。
他们都不属于这里，却都存在于此地。
如此讽刺。
“你来了。”纲吉不由地微皱眉头。对此少女轻轻地点头回应。
“纲吉君？”炎真来到纲吉的身边，看着两人之间奇怪的气氛有些失措，“你们认识？”
少女被纲吉扶着。同时，一阵风吹来，少女的帽子随风落地，一头光辉琉璃的银发脱离了帽子的拘束，宛如瀑布般盖住她的后背。那是位非常美丽灵动的少女，却没有真实感。
少女和纲吉同时松开了手后退一步。她翠绿色的眼睛流动着深沉而神秘的光辉，炎真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因为他从少女的眼中看到了奇怪的花纹。他有点担忧的看着纲吉，而纲吉用他半长的刘海遮住了双眼，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是让炎真感到纲吉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这种感觉他在D，白兰和那个面具男伽卡菲斯身上感受过。霎时背后一阵阴冷，心中的不安开始扩大。
“尤露”看着眼前的少女，纲吉低沉地叫了她的名字。少女点点头，“你知道我，但你知道的也只是其中的一个我。”
“我知道。”
“那么…让我实现当初的约定吧。”
这次炎真确定他没有看错，因为少女…尤露眼中的光辉和花纹更加明亮起来。未知的事态让他不安，但眼前的少女又好像是纲吉的旧识。纲吉是什么时候交了怎么奇怪的朋友？约定又是什么？
“纲…纲吉，我们快点走吧？”炎真想拉起纲吉的手，却被纤细的手阻挡。“纲吉？”
“没事的，炎真你先走吧。”纲吉的话让炎真感到震惊，“纲吉？”
“炎真，听我的，你先走吧。这边没事的。”
“………”这应该是炎真第一次听到纲吉这么严肃的声音。那沉重的语气让炎真忘记了抵抗，他呆愣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看着那头显眼的红发彻底离开了自己的视线，纲吉转头再次看向少女，“好了，尤露。”感应了一下周围，点点头“已经没人了。”
“嗯。”尤露闪烁的眼睛一刻不停的盯着纲吉，而纲吉也好像习惯了似了的任她盯着。尤露缓缓走向纲吉，最后停在他面前，“他们开始行动了。”
“……”纲吉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去，“还有多久？”
“……光辉之人啊，”尤露闭上眼，开口陈述已经注定的命运。
“蒙灰的盔甲将再次降世，封印的圣剑将再次弑生。
无心的王者得到了最爱者之心，其代价却让王者撕心裂肺
消逝的时间将重回现界，过去将和未来连接
未来的羁绊和过去的羁绊交缠，其产生的光辉甚至让王者恐惧
王啊，面对新的选择项，你将选择那一项？
但是，无论你选择哪一项，必然的命运一定是必然的，
因为所有的偶然，都是必然的结果。”
“哈……”叹了口气，纲吉的目光渐渐悲伤起来，“是吗。”
“你，怎么选择？”朦胧的翠眼反射不出任何东西，少女好似看着眼前的一切，却又好像在看向更遥远的地方。
“现在还…不到时辰，我这边也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纲吉捡起落地的帽子，走到少女身后，熟练地拉起她的头发盘起来。
“即使那没有任何用处？”少女也任他所为，接过帽子，等纲吉把她的头发盘好再提过帽子，让他把头发严严实实地包好，其中漫延着无声的默契、就好像做过很多遍，纲吉也转到少女面前仔细地检查。
“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点，现在这具身体可吃不消。”摸着少女的头，纲吉突然露出了一个苦笑，“说起来，每次你给我的，都只有两个预言呢……”
“我只能预言两次。”
“你却将你的命花在我身上，每次都是。那我的未来又该走向何处呢……”
尤露看着眼前的少年，再看了看他的头发，“头发。”
“嗯？”被突然改变的话题弄得措手不及的纲吉愣了，显然没有跟上尤露那相当跳跃性的思维。
“发色，变了呢。”
“啊，这个？”指了指自己的头发，无奈道“毕竟我现在是泽田纲吉啊。”摇摇头，“但如果用了“那个”的话，一切都会变成以前的样子。所以至少，我想保持现状。”
“…罗泽”少女突然悲伤起来，抚上纲吉的心脏，“这里……还痛吗？”
“……”纲吉看着尤露担忧的样子，心里流过一丝暖流，手背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脸庞，“没事的，现在的话，没事的。”
“但是……”少女显然还是很不放心。
“尤露，”纲吉露出大空的微笑，“真的。我已经没事了。”
你也希望我这么说，对吧？
回想起某人的纲吉掩饰着心中的痛楚，温和地拍拍尤露的头。
“……”看着纲吉的笑容，就这样看着他拍拍自己的头，转身离开，尤露陷入了沉思。
她不是没看到过这种笑容，但这份温柔而悲伤的笑容对她而言也非常伤感。
会对她这么笑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留下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挣扎，留下她最爱的男人一份永远都不会被回报的感情。
……冬之圣女，你在看吗？
T B C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章一、预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