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orange（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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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米迦勒至今还记得，那天他把路西法亲手推下创世山时，路西法脸上的表情。
此时眼前的路西法竟与那时完全重合。
平静而且淡然，没有任何特别的情绪波动。米迦勒从来不曾知晓过这是因为路西法自身隐藏情绪的能力太强，还是因为他本身就有了心理准备。
他最后看到路西法优雅地举起一只手，腕上的银链在魔法的光辉反射下耀眼夺目，特别显眼。
米迦勒看见路西法嘴唇微动，说了些什么，然后又恢复微笑。
他说的好像是果然如此。
然后路西法的手挥下，银链在空中带起一道光芒，在路西法黑色羽翼的衬托下格外显眼。
然而下一刻却成了天使们的噩梦。
路西法的手刚刚挥下，他身后的不知为何十分沉静的魔界阵营中就突然爆发出了无比绚丽的红得发黑的光明，目标直指第一天。
这是……邪恶法师！
……混蛋！！
米迦勒瞳孔微微收缩，随即也管不上眼前的路西法，金色羽翼微动，便转向城墙一方，朝向乌列的方向准备大喊出声，脸色苍白如纸。
米迦勒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魔界最强的战斗力是什么？无疑是以肉搏见长的大恶魔。而这种所谓的最强战力一向都是不可能使用魔法的。
魔界的魔法战斗力，通常只有高阶的魔物能用。而高阶的魔物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样的战场上？更何况，根据情报，踏上战场的士兵们几乎都不是什么擅长魔法的种族，魔法能力甚至弱于战斗天使。
米迦勒以为只要自己小心提防，绊住路西法，就没有什么人能使用大规模性的杀伤魔法。
然而很可惜。米迦勒对于魔界的了解，哪里比得上路西法。想必路西法一开始就知道魔界的这个短处，并且最初决定发展军事能力的时候就想到要往这方面走了。
完了。
米迦勒清楚地知道，魔界的黑魔法，一向以攻击力见长。按照魔界那个阵营的大小，如果真的全都是法师，力量全部集中起来要直接从远处轰穿城墙也不是不可能的。
至此米迦勒终于明白，路西法事实上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与他一起去魔界。他的出现，恐怕是怕自己怀着擒贼先擒王的心态独身杀进魔界阵营，破坏他们的法师计划，这才来拖延时间的。
毕竟，除了米迦勒以外，能真的独身冲进魔界大营的人现在站在城墙上指挥祈祷天使脱不开身，只要能拖住米迦勒，就是胜利的前夕。
而米迦勒明明知道自己的意识传达的速度不可能快过黑魔法元素在空气中传播的速度，还是下意识地回过头想要提醒守卫城墙的乌列。
然后他看到乌列的棺材脸上居然微微扬起笑容，看向米迦勒的方向。
再然后，乌列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法杖，顿时一道闪电似的光芒冲天而起。
不像是防御。倒更像是信号弹。
18
那是无比壮观的场面。
城墙上的祈祷天使一同跪了下去，双手十指相扣作祈祷状。以米迦勒的视力的话，能很清晰地看到。
而奇怪的是，下方还在战斗的战斗天使们，竟然未作出任何反应，依旧抗敌，就像是没有看到远处铺天盖地的黑红色光芒那般。
然后米迦勒看到，城墙上有序地亮起了微弱的光芒，虽然不及魔界一方的强势，但微弱的各色光芒却显得缤纷，十分好看。然后，这些光芒就向乌列汇聚而去。
远处的黑红色魔法不断迫近，迫近，却没有一点因为断开与法师的联系而减弱的势头。而乌列的身上，随着那些淡淡的光芒的汇聚，竟多处几分特殊的气质。乌列本就是大天使，还是天界最顶端的几位天使之一，身上自然带有不可侵犯的威严之气，而此时，竟在那之上，有多出几分神圣的气息。
就在此时，米迦勒心中猛地一震，下意识回身，手中紧握的圣剑横在身前。
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米迦勒一回头看见的竟是路西法逼近了许多的那张完美的脸。
“伊撒尔，你曾经说跟我在一起，会有患得患失的感觉，”路西法的红眸淡淡看着米迦勒，“你现在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你甚至能做到许多我当初也不行的事。”
“人总是要往前走。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也不能算是天界之主不是么。”米迦勒没来得及多想什么，更没有察觉路西法其实话里有话。
“伊撒尔，你现在不妨猜一猜，乌列大天使殿下是要干什么？”
路西法微笑，然后一个回身，手中的剑再次以米迦勒的眼睛都不能跟上的速度挥了出去。
米迦勒显得十分吃力，他现在抵挡路西法的攻击靠的完全是直觉。他完全预料不了路西法下一次攻击会从那个防御的死角切入，于是紧紧绷住神经，完全腾不出空闲区想别的事。
然而此时远处的黑魔法却已经铺天盖地地卷入战场，已经有很多冲得太向前的天使被卷入其中。
黑魔法本身就是习惯了光明属性的天使的克星，更何况这些战斗天使持续战斗，处于疲倦状态，一时间被卷了进去，米迦勒用眼角的余光瞟见，天使的血液，从黑魔法的漩涡里溅出。然而这种魔法又闻所未闻，对魔界的生物是完全没有影响的。
米迦勒顿时就红了眼睛。
他来不及去思考些什么了，蓝眸死死瞪着路西法。
正当他打算拼命的时候，却又轻轻的吟唱声从身后传来。是乌列的声音，此时听上去，竟空灵，而且悠扬。明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但米迦勒却能够清晰地听见。
无尽的魔力将化为无尽的希望
风之精灵请围绕在我身旁
构成风的屏障
水的精灵请化为柔顺的波动
凝为圆润之镜
地之精灵请放弃仇视
解除心灵之束缚
平息你的愤怒
（*摘自《各系华丽的魔法咏唱咒语》）
有屏障，以米迦勒身后的城墙为中心扩散开来，上面流转着各色的光华。坚硬，但却又柔和。
米迦勒的目光一时间也没有被那屏障吸引，而是死死盯着眼前的路西法，提防他再出其不意地送点什么别的礼物。
路西法却丝毫不在意，深深地看了米迦勒一眼，然后黑芒一闪，整个人便是凭空消失了。
米迦勒反应过来时，还未来得及纠结路西法的去处，便被眼前的魔法对冲吸引。
就像黑魔法不曾对魔界生物造成伤害，那屏障一般的存在，也不曾对天使有什么副作用。却死死地把黑魔法抵在战场中心的另一方。
天使们犹如潮水一般退了回来，此时魔界的生物由于屏障无法再涉及这边战场一步，他们也因为黑魔法无法前进，不如索性退回来，以免最后两方魔法产生元素乱流造成无谓的伤亡，要知道，天使们的体格，比起魔界的生物来说，差了可不止一星半点。
但普通天使会害怕，米迦勒可不怕。用梅丹佐的话来说，炽天使的身躯，只要不伤到心脏，即便被切成碎块也能重生。
于是他就静静立于空中，看着魔界的方向。
清楚地看到有一双红眸也在注视着他。
19
这场战役，对于天界来说损失不算很大。
因为第一天没有失守。所以他们都说这次战役的损失不大。
但米迦勒每每想起那些被黑魔法绞碎的无数天使，心里就很难过。他自认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但这样的伤亡却是可以避免的，却因为他见到路西法，丝毫没有怀疑对方有什么目的，才让黑魔法得以释放。
乌列那天使用的魔法米迦勒知道，是守护魔法中的一种。像是盾牌，但却是以守护的心念发出的。本来乌列一人是无法独自使用的，但那天米迦勒的话却对众多天使产生了坚定的信念，这就首先为乌列提供了能量的来源。当天米迦勒看到的各色光芒，实际上就是来自于各属性祈祷天使的信念之力，乌列只是以炽天使的强悍能力将它们融合然后作为引导将魔法释放了。
乌列的雷属性并不适合这样的魔法，相比之下，如果当天的魔法是由拉斐尔释放，那效果和速度都会快上不少。但相对的，因为路西法高估了米迦勒的理智，认为他马上就会发现不对劲，下令让邪恶法师们尽快发出联合攻击，因此黑魔法的效力在仓促之下也减弱不少。相比之下，两方竟然也只是打了个平手。
乌列被弄得够呛。那天他本来魔法力就有透支，后来虽然及时发现路西法的计划，但那个魔法的准备以及释放虽然都是借力，但对他自身产生的负荷无疑巨大。听说他被赶来第一天守卫的拉斐尔替下来之后足足在床上躺了七天。
后来米迦勒问乌列，你怎么知道他们要攻击，还事先准备好使用守护魔法呢？
乌列面无表情地回答说，殿下真的以为路西法没有大脑吗？
米迦勒听个一知半解，也不想跟乌列说太多，回家以后就去问梅丹佐。梅丹佐沉默了一下，说，路西法当天出现在战场上跟你对话，大致内容乌列应该都猜到了。他应该都留了对付你的后手。
米迦勒微愣，然后点头。不这样，哪里像是那位乌列殿下呢。
那不就结了。乌列能猜到的，魔界的人应该都能猜到，尤其是跟着路西法堕落的那一帮。你想想，如果给他们知道路西法事实上现在还想着你，甚至不顾战场上的一切都要去找你，他们自己就会首先出现动摇。而路西法身为主帅，从知道你出现在战场上的那一刻起，想要准备一个替身再从阵营中消失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们可以肯定，路西法出来找你一定是被阵营中的核心人物知道的，即使是这样魔界的阵营中也没有任何动静，甚至都没有人跟他出来。这就从侧面上证明了，整块魔界指挥层，都知道路西法出来找你另有他计谋。乌列又天生狡诈，即便只是摸出一点端倪，他也会做好最坏的打算，这才提前做好了准备。
米迦勒才刚刚听完，心里就凉了大半。
他都不敢想如果没有乌列，第一天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原来他一直都是个傻子。
路西法利用他。
米迦勒头微低，刘海落下，遮住眸子，看不见表情。
此时突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听见梅丹佐说，太好了，你真的没有跟他走。
20
那之后，不知过了多久，魔界的攻击戛然而止，竟然没有再继续了。根据情报，魔界的军队全部撤入第一狱，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与以前一样的数量的边防部队而已。
魔王路西法一路向下，径直回了第七狱的他的都城，自此就再无关于路西法的消息传出。
再后来，从路西法的宫中传出的一个消息，轰动整个魔界，传入米迦勒的耳中。
路西法与莉莉丝的第一位王子诞生了。
小王子被命名为玛门。
然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米迦勒的反应大大出乎梅丹佐的预料。没有想得知路西法结婚时的冲动，只是手上剥橘子皮的动作微微一顿而已。
这次的消息还真不是梅丹佐能够想瞒就瞒的，因为它几乎占据了所有报纸的整整一面，如果报纸少了一页，米迦勒肯定马上发现。
“诶，张嘴。”
梅丹佐刚反应过来，嘴里就被塞了一瓣橘子。很甜，很可口。
“诶，虽然讨厌，但是真的很好吃。”米迦勒说着，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瓣，手上动作不停，又向梅丹佐嘴里塞了一瓣。
“小米迦勒，你……”
“哎，别瞎担心。人家老夫老妻的，生个孩子没我什么事，我没乱想。”米迦勒一脸的无所谓。
梅丹佐又是一愣。
米迦勒于是不再说话，接着看报纸吃橘子。
只是不断往自己嘴里塞着有着自己讨厌的甜腻味道的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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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路西法在莉莉丝产下孩子以后，完全没有了消息。”乌列将几张看上去似乎记载了情报的纸张发给众位大天使，然后面向神。“但根据可靠情报，路西法在莉莉丝产子之后陷入了虚弱，原因不详。”
“因此，我认为我们应该趁这个时候。”
“向路西法和魔界发起挑战。”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
“不行。我不同意。”加百列首先皱了皱眉，道，“这有损天界的名誉。”
“不不不，加百列殿下。如果这个消息是真实的，那么我们就很有可能将路西法击杀，为天界除去大敌。比起和平来说，名誉算得了什么呢？”
加百列眸子微闪，最终没有说出什么来。
“我认为不妥。”梅丹佐说，“乌列殿下所说的击杀，是建立在路西法虚弱的状况下。那么如果情报有误，去挑战的天使，恐怕就无法活着回来了。”
乌列却摇头，道：“但我们不能放弃这样一个大好机会。既然如此，那我们便推选……存活几率最高的天使去，便好了。”
话语间，他的目光已经看向了米迦勒。
米迦勒，天界最强战斗天使，也就是说，单体战斗能力最强。
“不知米迦勒殿下，意下如何？”
话虽如此，但乌列的眼中却是挑衅。
米迦勒眼神微动，刚想说什么，却被打断。
此时，一直听众天使辩来辩去的神终于开口。
“米迦勒，你可愿意？”
神竟默许。
这样的计划，神竟然默许。
令乌列更加惊讶的事便发生在此。
米迦勒毫不犹豫地躬身，说：“我愿为天界而战。”
他接受了。
22
从一开始米迦勒就考虑过了。
魔界的高层未必就比天界的高层单纯多少。路西法强大归强大，觊觎他这个位置的人不可能没有的。就好像他现在在天界也被赋予了最强战斗天使的称谓，却依旧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巴不得他出什么差错。
如今天界能得到路西法陷入虚弱期的消息，魔界必然也有人得知。尤其是那些早已看不惯他，却忌惮他实力的人。
虽然最开始随他堕天的天使们是忠心耿耿，但说到底魔界终究是巨大的，强大的毕竟不止是堕天使这个族群。
听乌列的意思，这次他是一定会坚持要除掉路西法的。也就是说，必然有人前去挑战。
那既然如此。米迦勒想，那就干脆我自己来吧。
这样才能更好地把变量控制好不是么。
路西法，现在我全部还给你。
我曾经从你那里夺走的，曾经伤了你的。我全部还给你好了。
米迦勒从最开始就没打算赢。或者说他早就知道，自己本身就有七成几率会败，如今他又将亲手将剩下的三层胜率扼杀。
路西法迎战，本身就会让那些判断他虚弱的人对情报产生怀疑。而此时，如果天界最强天使又被他亲手击败，无疑就是对自身势力、实力以及威慑力的一个强力肯定。
米迦勒被路西法的长剑刺穿了有胸膛的那一刻，路西法最接近他的那一刻，米迦勒听到自己最终还是没忍住，轻声对他说了一句：“我们两清了，路西法。”
我曾经从你那里得到天神右翼的座位。
现在我还你一个稳固的魔界之王的位置。
我曾经用我的圣剑刺穿你的胸膛。
现在你的武器也的的确确带给我窒息的疼痛。
我们两清了。路西法。
然后他就感觉到路西法的身躯猛地一顿，猛地抬头看米迦勒。
米迦勒轻啧一声，然后忍痛伸手握住了贯穿自己身体的长剑剑刃，也不管自己手掌被划出的血痕，生生把剑拔出。路西法猝不及防之下，竟被推开。
鲜血流出，米迦勒狼狈地单膝跪地，大口的喘息着，也不顾胸口起伏带来的更加剧烈的疼痛，只用圣剑支撑着自己的身躯才勉强没有倒下。
头微垂，刘海落下。
路西法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当下也不再留恋，轻轻一挥长剑，甩掉血迹，转身飞回魔界观战的一群人中间。
没有人会看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痛。路西法一向都是隐藏自己情绪的高手。
23
圣殿中，米迦勒一人静静立在中央，并非处在他以往所在的神的右侧，而是面向神。
“父神，我……”
“不用说了。”坐在御座上的人口中传来冷清的声音，“我都知道了。”
米迦勒于是再次垂下自己湛蓝的眸，道：“我愿领罚。”
一阵沉默。
神却不回答，反问道：“米迦勒，你是不是很想忘记？”
米迦勒的眼眸再次睁开。
“关于你对路西斐尔的爱，以及路西斐尔对你的爱。”
“你是否希望忘却。”
米迦勒抬头看神，神的面庞，却依旧看不清晰。
“是的。”最终他深吸口气，道，“我渴望舍去过去的自己。”
又是一阵沉默。
“你是否保证舍去过去能让你一心一意为天界而战？”
米迦勒微愣。
“……是的。”米迦勒于是点了点头，又重新看向神。“父神……你的意思是……？”
“神从不拒绝天使最真诚的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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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迦勒……其实你大可不必……”
“行了。别瞎想。我要是还想着路西法，今后永远不可能专心跟你在一起。”米迦勒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对一边的梅丹佐说，“一心两用真的很累的，不适合我。”
神赐予米迦勒三个水晶球。
神将把记忆封印到水晶球里的方法教给了米迦勒，摆明了让他自己选择。
米迦勒于是感谢父神，然后便带着这三个宝贝回了家。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向梅丹佐隐瞒什么，于是便坦白。
“你……好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梅丹佐一听这个理由，却只是微微一顿，没有再说什么反对的话。
“要按我自己的话，当然是越早越好。”米迦勒看了看摆在桌上的三个拳头大小的水晶球，道。
梅丹佐于是又不说话了，最终叹了口气，揉了揉米迦勒的头发。
米迦勒看了梅丹佐一眼，然后垂眸，微笑。
大有解脱的意思。
25
再见，再见。
米迦勒的六翼舒张，他跪坐在地上，一个显得华丽的魔法阵中央。
法阵的线条被淡淡的红芒勾勒出来，变得炫目。
米迦勒手边摆放着三个水晶球，从米迦勒身体上亮起的红色光芒，一个接一个将它们充满，点亮。
再见，再见。
再见，路西法。
如今我应该是不再欠你什么了。你也已经能够与别人生活了，哪怕你没有伊撒尔，没有米迦勒，也能够将魔界打理得很好，并且作为魔界的王很好地生活下去。
再见，伊撒尔。
米迦勒会将过去的自己，深深爱着路西法的伊撒尔完全从自己身上分割。从此以后，爱着路西法的人将永远是伊撒尔，也只是伊撒尔，而不是米迦勒。
从此以后，米迦勒不爱路西法。
从此以后，米迦勒和路西法将成为陌生人，甚至敌人。
路西法。
我曾深爱着你，直到最后，直到此刻。
并且，我深切盼望你能够迎来一个幸福的未来。
正因如此，我会亲手为我们的感情画上一个句号。
我啊——
曾在你所在的世界欢笑，
曾将你所见的未来怨恨。
你的声音、温暖、态度还有爱，
对这一切，
说声再见。
-----the end
附上原曲歌词译本。
【オレンジ （orange）】
作词:トーマ
作曲:トーマ
编曲:トーマ
呗:初音ミクAppend
在有你的世界中歡笑
曾將你所見的未來怨恨
你的聲音、溫暖、
態度、還有愛，一切都…
在海邊的街道、沿著紅鏽斑斑的鐵路
兩人，撒謊說著「好幸福」
笑開的臉，緊握的手
遠處的島，朝霞滿天
對你總也愛不夠，
被惹哭的我也是同樣脆弱，
說著對方是無可替代的，是特別的，
我們互許心意的那些日子也
我們已經沒有明天了
這件事也只是，一直。對，一直
將它藏在心底吧。
只有一件事想要告訴被留下的你
直到現在，我也依然尋找著你。
你過得好嗎？
臉上還是總帶著笑嗎？
你能夠
深深愛上別人了嗎？
明明你不可能會來，卻曾期望能與你一同度過
將這些全都牢牢上了鎖。
娥眉月島，夕照水鳥
在爬滿藤蔓的教會後
再次許下孩子氣的約定
商量一起逃跑吧。
比起不被滿足
誰都更想將期盼已久的結局溫暖
就像總是做著惡夢的我
曾經那樣。
僅僅是原諒，僅僅是忍耐，
只是這樣的話，一定。是啊，一定
誰都不能獲得改變。
從未給不能忍受傷害的脆弱，留下生機
就是這樣，培養長大。
你還記得嗎，
我們的初次邂逅，
還有你的謊言、任性、
脆弱，仿佛要將這一切
都統統沖走的朝霞
卻像那天一樣又讓你變得
更加出色
高歌過愛情猛踏過大地
此刻，說著「真是差勁」扼殺的結局也是
既不完整又不確定
看吧也還沒有，將它踢飛啊
歲月流轉聲音傳達
若是再次輪回轉世
就讓我立刻去見你吧。
我曾深愛著你。
直到最後，直到今日。
即便如此畫下句號的仍是我嗎，
就僅僅是，
期盼著你，迎來幸福的未來。
曾在有你的世界中歡笑，
曾將你所見的未來怨恨，
你的聲音、溫暖、
態度、還有愛，對這一切
說聲再見。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orange（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