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水落石出（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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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有此事？小红朕问你张大人所言是否属实？”肃文帝问道。
“皇上，张大人所言句句属实。奴婢愿以为孙小姐是温柔善良的人原来之前救奴婢都是事先设计好的，昨晚又派临湘来杀奴婢灭口，要不是铃兰公主和张大人早有防范奴婢就是死也不瞑目啊！”小红边说边流泪。
“大胆婢女，居然敢诬陷本宫的侄女，你可知这是死罪。”孙贵妃早已承成不住气，现在她要是不出手就再也没人能帮得上孙倩。
“爱妃之前朕所说的话你难道没听见吗？”肃文帝冷冷的看着她，没想到景福宫的总管太监平日里居然这么作威作福，想必孙贵妃温柔妩媚的样子也是装出来的。
孙贵妃立马委屈的看向肃文帝，垂泪道：“皇上，臣妾实在看不下去这个贱婢这样侮辱臣妾的侄女。”
“清白与否自有张爱卿审出，爱妃你何必这般激动。”肃文帝的语气不是很好。
“临湘现在人证物证都已齐全，你还有何话可说。”张岚威严冷酷的问道。
临湘并没有过多的惊慌无措，她心思转的很快，好像想到什么眼中精光顿现说道：“就算是奴婢指使小红诬陷铃兰公主，可是推杨昭仪下水的确是小潘子本人，他之前在坤宁宫内已经承认罪行，在场的人都可以证明。”
紫衣看她已无药可救的样子叹出一口气来，不得不佩服临湘的心思灵动，对主子的忠臣，看来苏倩为人并不是没有一点好的地方。临湘现在承认教唆小红诬陷她根本就够不成死罪，顶多流放千里之外，凭借孙家在朝野内外的势力想李代桃僵是很容易的，怪不得临湘到这时候还能沉得住气。
“本官让你心服口服。来人将小潘子带上殿来。”张岚浑身的寒气越来越凝重，他倒要看看临湘能撑到什么地步。
小潘子上来看到跪在殿上的小红，感激的对紫衣看了一眼，昨夜临湘夜袭刑部大牢欲加毒害小红的事情紫衣已经对他说过。
“小潘子，本官问你之前在坤宁宫你承认是亲手推的杨昭仪是与不是？”张岚的语气没有一丝的温度。
“是的。当年听信宋公公的话让奴才误以为害奴才的是杨昭仪，才会犯下这等大罪。”小潘子说的很平淡。
临湘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来。
“奴才本抱以求死之心才说没有人指使奴才行凶，昨夜那指使之人居然对善良的小红下毒手，奴才知道不能再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小潘子恨恨的看向身边的临湘。
小红双眼含泪的看着小潘子，没想到他会为了她敢于说出实情。
“小潘子到底是何人指使你行凶的？”张岚站在他旁边俯视的问道。
众人纷纷屏住呼吸，等待小潘子接下来的供词。
“大人，除夕前一夜孙倩小姐的贴身婢女临湘来到花房找到奴才，问奴才想不想抱伤腿之仇。当时奴才还不怎么信任她，临湘说她有个妹妹曾在静怡宫当值被杨昭仪折磨致死。她说会制造机会让杨昭仪离开宴席，让奴才瞅准时机下手。”
“大人小潘子根本就是胡说，奴婢从来就没有进过花房见过他，奴婢跟在场大多数人一样还是那天坤宁宫审案时才见过他，奴婢根本就没什么妹妹，而且奴婢跟杨昭仪没有任何仇恨。”临湘咬牙说道。
“皇上，老奴有话要说。”这时候站在肃文帝身边伺候的李公公居然出声。
李公公见肃文帝点了一下头，然后用他那尖锐的公鸭嗓子沉稳的说道：“张大人，除夕前一天老奴奉皇上旨意去花房取梧国送给皇上寿诞的牡丹花，刚走到花房外不远处就看到一个女子飞快的从花房中出来，看她的穿着打扮不是宫女而是官宦人家的一等婢女装扮。虽然老奴当时没有看到她的正面但仅从侧面老奴就敢肯定正式临湘无疑。”
“朕记得是有让李公公去取牡丹送给四公主的。”肃文帝想了一下说道。
“皇上，李公公也说是只见到侧面，天下之大相似之人何其多，怎么就这么肯定是临湘呢？”孙贵妃连忙出声，她倒不是为了临湘这条命有多重要，如果临湘罪名定下，孙倩很难独善其身，就连她都会多少受到影响。
“皇上，微臣查过除夕前一天进出宫中所有的女眷。当日只有经常入宫的铃兰公主、婢女含烟以及孙倩婢女临湘进过宫。从刚才李公公所言可以肯定他所见之人定在含烟和临湘两名婢女之中。”张岚将查到的结果如实说出来。
“老奴见过铃兰公主的婢女含烟，她的身材略比临湘要高挑些，而且当日老奴送牡丹花去四公主处时，铃兰公主和含烟在四公主处做客，她当时所穿衣饰与老奴在花房外见到的不同。”
李公公伺候皇上30多年，在宫中的声望相当的高，在诸王争储中他不偏向任何一人，深得肃文帝的信任，他今日这般证言已经确定临湘曾经出现在花房中。所以小潘子所言都是事情。
临湘这时再也没有先前的镇定，心中最后一丝的希望也随着李公公的话而破灭。
她凄楚的看了一眼早已面无血色的苏倩，然后决绝的说道：“不错，所有的事情都是奴婢一人所为，我家小姐根本就不知情。”
“你为何要这般做，杨昭仪与铃兰公主从未与你有任何过节。”张岚凌厉饿的问道。
“我为什么？就是因为铃兰公主，我家小姐才嫁不成秦王。我家小姐从小就很喜欢秦王一心想嫁给他，没想到铃兰公主的出现抢走了我家小姐的风头，更抢走了秦王的心。奴婢实在不忍看到我家小姐日日垂泪才会筹划这些。”
孙倩泣不成声的看着临湘，这个和她一起长大的婢女替她扛下所有罪名，她却不能冲上前去承认是她所为。
“小姐，奴婢再也照顾不了你，请你珍重。”
临湘朝孙倩叩了一个头然后迅速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
“不好！”匕首的寒光闪入张岚的眼前，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临湘动作飞快的冲向离她站着不远的紫衣。
慕容睿心中大叫不妙，可是他离得位置太远即使飞过去已来不及。
紫衣只听见匕首插入肉里的声音，她惊恐心痛的看着眼前，泪水无声的流了下来。
“怎么会是这样？”临湘不可置信的看着匕首插在了小红的胸口上，刚好冲过来的慕容睿没有给她第二次机会，一掌将她震得飞出几丈远，重重的撞在粗大的悬梁柱上，身子像纸一样无力的落了下来，她不甘心的闭上眼睛死去。
“小红，你怎么这么傻。”紫衣跪坐在小红身前泣不成声。
“公主奴婢不值得您流泪，奴婢的这条命本来就很低贱，今日奴婢替公主挨上这一刀也弥补不了奴婢对您的诬陷，咳咳咳。奴婢，奴婢感谢您给奴婢尊严，这世上只有您和小潘子是真心对奴婢的。”小红痛苦的用手捂着胸口的匕首，□□的疼痛她已不在意，此时她心中像解脱似得。
“小红你别说了，我一定会救你的，快传太医啊！”紫衣大声冲张岚叫到。
“公主奴婢知道自己不行了，奴婢恳求您一件事。”小红的越来越弱，她凄楚的看着紫衣。
“你说，我一定会答应你的。”紫衣的声音颤抖起来，当年母亲也是这么在自己怀中渐渐没有呼吸的。
“奴婢恳求公主救救小潘子，他也是可怜之人。”话一说完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好，我答应你。”
小红最后朝身边痛哭流涕的小潘子看了一眼然后笑着闭上眼睛。
“皇上，如今真相大白，凶手已伏法，臣妾认为是不是可以结束了！”孙贵妃很满意临湘最后一举，虽没将紫衣杀死最起码保住了孙倩。
“慢，皇上铃兰有话要说。”
只见紫衣将小红的尸体慢慢放下坚决的站了起来。
慕容睿知道她心中难过，他没想到她会为了一个曾经诬陷她的宫女流泪心痛，她的心怎么这么善良。
“铃兰你有何话说。”肃文帝见惯了生死，在他眼里死几个不足为道的宫女太监啥的没有多大关系，本来他也想这事就这么了解了，没想到紫衣却揪着不放。
“皇上，此事并非一个婢女临湘就可以筹划实施的。当初分明是景福宫王公共与孙小姐合谋设计小红，皇上为何不审问王公公与孙小姐两人呢。”紫衣决然的抬头与肃文帝对视。
“皇上，臣弟的爱女不能无缘无故的遭人诬陷，今日臣弟定要一个结果。”一直坐着让人差不多遗忘的翊王清冷的出声，他此举分明是在要肃文帝彻查此事。
肃文帝见已不能平息此事不顾孙贵妃楚楚动人的请求眼神说道：“既然翊王表弟这般坚持，张岚你继续审下去。”
“臣遵旨。”
“王公公，孙小姐请你二人出来。”张岚冷冷说道。
孙倩还未从临湘死去的打击中缓过神来，孙将军心痛的推了推她，她才两脚虚晃的走到殿前跪下。
“本官问你二人，是否承认合谋设计小红。”
“大人，老奴冤枉啊，老奴根本就不认识小红。”现在小红已死，只要他死不承认，谅这个张岚拿他也没办法。
“那孙小姐你呢？”张岚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孙倩问道。
“张大人临湘已死，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承认。”孙倩毕竟是孙贵妃的侄女，多少也承袭了孙贵妃的本事。
“是吗，既然你们二人都不承认，本官请上一人来看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张岚对一个侍卫小声的说着什么，不一会儿殿上出现一名素衣妇人，她的脸色暗黄无光，却掩藏不住绝美的容颜，可以想象的出曾经是怎样的倾国倾城的佳人。
她的出现让在场不少人都震惊不已，就连肃文帝都吃了一惊，盯着她痴痴的看着。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水落石出（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