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非红颜》十月夜猫

12、代妹出嫁

　　真的快要无聊死了啊，也许是雪儿也要出嫁了，这几天连冷非寒都没有再来了，更别说雪儿了。好想出府玩玩啊！啊，无聊啊无聊！终于，明天就能出府了，盼了又盼的日子啊，可是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因为明天我就要代替妹妹嫁给那什么夜王爷了。不管他这人到底怎么样吧，毕竟是不认识的人啊。唉，命苦啊，嫁了两次都没嫁成，那句话怎么说的——亲爱的结婚了，新娘不是我。不过，这下看来能嫁成了，新娘也是我了，可对方不是那亲爱的了呀。想想雪儿明天应该是最幸福的吧。唉，羡慕忌妒恨那，对了，现在应该还有个人比我更痛苦吧，当然，就是大哥啊。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放下了。去看看他吧。
　　走进书房，大哥正在看书。随手拿起一块桂花糕吃起来。自从那次之后大哥书房总会放两盘糕点，一盘甜的，一盘不怎么甜的。
　　“明天就要嫁人了，怎么又跑了来？”放下书，大哥抿了口茶。
　　“那个，大哥，雪儿明天也要出嫁了。”小心翼翼地说着，仔细盯着，不放过他的一丝丝的动作。
　　果然，托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随即又抿了一口，慢慢地放下茶杯，抬头看向我。
　　“子桥是在担心大哥吧。”
　　“啊？哦，我只是……”
　　“不必担心，大哥早已放下了。”骗谁呢，放下了，那刚才抖什么啊。
　　“大哥，在子桥面前你可以不必有任何掩饰，明天子桥也要嫁人了，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再陪大哥谈心了，”深吸了一口气，绕过书桌，走到他身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道：“那，也许不是很坚硬，不过可以让你靠一下哦。”这样的事情好像都是男人做的啊，不过，有时候男人也有需要安慰的吧。
　　大哥愣了一下，好笑地看着我，摇了摇头，不过我知道那笑容中更多的是感激。
　　“没事，过了这村可没那店了啊。”说着又向他耸了耸肩。
　　“好了，大哥知道你关心大哥。只要雪儿幸福大哥也是幸福的。”
　　“唉！看来大哥是真的很爱雪儿啊。嗯，像大哥这么好的人，以后一定会再遇真爱的！”
　　唉，想想我应该也是如此爱着纪风的吧，不然也不会放他走的吧。当然现在我是不得不放了，都不在一个时空了吗。
　　“子桥，那个夜王爷……听说他……”大哥忧心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有喜欢的人。”不以为意地回道。
　　“是雪儿告诉你的吧。不过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况且你是皇上卿点的王妃，我想夜王爷应该不会为难你的。到了王府不比家里，你那性子能收就收收。”
　　“哎呀，大哥，你现在怎么跟娘似的啊。知道了知道了，我不会惹他的，当然，只要他也不惹我。”唉，还真有点儿怀念以前那个酷一点儿的大哥啊。
　　“大哥就是担心你这性子会吃亏。”
　　“吃亏？怎么会呢？放心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啊，总之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人若犯我，格杀勿论这半句还是不说来比较好，不然不知他又要说什么了。）
　　“唉！算了，总之记住大哥的话，凡事不要强出头，能忍则忍。”
　　“怎么好像说得我很容易闯祸似的？”委屈地扁了扁嘴。
　　“你啊，虽然忘了一些事，可那爱打抱不平的性子还是没变的。”
　　打抱不平？自从我来好像没做过什么打抱不平的事吧，真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的。当然，在现代时我是有点儿喜欢多管闲事，为这美美也不少说我，不过那都是利人的事，虽然有时候有点儿不利己。
　　“子桥，把这个收下，是大哥送你的贺礼。”只见他从身后的盒子里取出半块玉佩递给我。
　　“怎么是半块？”疑惑地看着那半块玉字上刻着的‘安’字。
　　“那半块在大哥这，那。”说着解下他身上的另外半块给我看道。
　　原来是一块整玉分的啊。
　　“大哥，这应该是要送给雪儿的吧？”
　　这种一分为二的玉佩好像应该都是情侣之间带的吧，送给妹妹不合适吧。
　　“子桥多想了，大哥这块是个平字，你那块是个安字，本来就是想在你生日时送你的，不过你就要出嫁了，就提前送你吧。”难道真是我多想了。
　　“生日？”
　　“是啊，三月初八，看来你的十六岁生日注定在家过不了了。”
　　三月初八，那岂不是刚嫁过去再两天就是我生日了。十六岁耶，想想我现代的年龄都已经二十四岁了，呵呵，不错，一下年轻了八岁。
　　“想什么呢？”大哥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
　　“啊？没什么，谢谢大哥。”
　　“也没什么，只要它真能保你平安就好。”
　　“一定会的！”坚定地点着头，安慰着他也安慰着自己。其实我们谁又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拿着玉佩回了屋，不想娘正在屋里坐着。
　　“是从你大哥那回来吧。”
　　“嗯，娘怎么还没休息？”
　　“娘给你送点儿吃的。”这才看见桌子上放的糕点。
　　“谢谢娘，还是娘疼子桥。”不过刚刚在大哥那儿吃过，这会儿实在是不想吃了。但是感谢的话还是要说的哈。
　　“唉，知道你爱吃，只是过了明天，唉，不知道吃了这次下次还有没有机会再吃了。”
　　“说什么呢，娘，女儿要是想吃让她们做来便是，怎么会没有机会吃呢？”
　　想想毕竟是王府，那厨子的手艺应该比家里的强吧。
　　“女儿啊，王府不比家里，到了那儿一定要谨慎行事，只是你这性子，唉！”又是一脸担忧的看着我，着实不喜欢这种眼神啊。虽然刚开始觉得这眼神挺温暖人的，可是看多了就只会显得自己很软弱似的。
　　“娘，唉！你怎么跟大哥都对我那么不放心呢？放心吧，该说的大哥都已经跟我说过了，女儿知道该怎样，绝不会丢咱楚家的脸的。”
　　“娘不怕别的，只要你能平安娘就放心了。”
　　“可是爹应该更怕我丢他的脸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一不留神就说了出来。
　　“其实你爹，他，唉！”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她也不太赞同爹对我疏离中啊。
　　“好了，娘，女儿也不是怪爹，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您别放在心上啊。”
　　“娘知道你孝顺，罢了，明天还要累一整天呢，好好休息吧。”拍了拍我的手以示安慰，这才由小青扶着走了出去。
　　唉，明天就要嫁人了啊，把玉佩教给小红让她帮我编条带子我就先行睡去了。
　　第二天天没亮我就被小红给拉了起来，这还是自从来到这里第二次起这么早。不过这次真是不想起来啊，好困啊。
　　“小红，再睡一会儿行吗，就一会儿 ？”闭上眼，迷迷糊糊地请求着。
　　“小姐，不能再睡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边说边又拉起我。
　　“接亲的人不是要到晚上才会来吗？”任她怎么拉就是不起来。
　　“夜王府不像傲云山庄离府这么近，所以迎亲的人中午就会来了。小姐，真的不能再睡了。”
　　唉！实在是被她拉的不舒服，算了，反正是睡不成了，还不如起来。
　　刚洗漱完毕，娘和小青就来了，连刘妈也来了。站起身，任小红和小青给我套着嫁衣。天啊，怎么这么多件啊，虽说是初春吧，可这一层一层的，也热啊。大致地数了数，加上里面的内衣，这得有七八件吧，幸好都很薄，不然这不得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啊。再看看这红，真是够艳够正，真不知道这是要出嫁，还是要去为我家那布庄做广告啊。总算套完了，只见小红拿起最外边的那层腰身上的红色绣带轻轻一系，这才显现出腰身来。不过看那架子上挂着的绣有凤凰的外袍，那应该才是最重要的一件吧，天啊，九件啊，以前上下加起来也没这么多件的穿过啊。
　　坐到梳妆镜前，刘妈就拿起一根绳来说要给我开什么脸，这我倒是在小说和电视中都看到过，我可不想受那个罪啊。不过却耐不过娘和刘妈的劝说，别说，还真跟小说中说的一样的疼啊，感觉脸被人抽了几个耳光似的。还是现代好啊，涂点粉就行了，简单又方便。
　　开了脸，娘拿起梳子为我梳起头来，还念念有词地说道：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之后，小红和小青就开始正式给我盘起了头发。应该是要嫁为人妇了吧，这次小红把我的头发全部都束了起来，除了齐齐的流海没有一丝碎发散落下来。待头发束好，又描了眉，点了唇，当然，那胭脂是不能再涂了，刚刚开过脸已经够红的了，再擦还不成唱戏的了。看着镜中的自己，别说那小脸白里透红的，哎？平常由于也不化妆，再者头发也都是小红帮我梳，还真没发现，这睫毛倒是挺长的，跟带了假的似的。不错不错。
　　待一切收拾妥当，娘为我带上凤冠，这才站起来披上那及地凤袍。
　　“小姐，你今天真漂亮！”两眼放光的看着我，暂且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吧。
　　又向镜中望了望，虽说没有桃花般的容颜，不过此时也是唇红齿白，再加上那白皙的皮肤，流光异彩的凤冠，倒也映衬出一丝娇媚来。这样看来，倒是比我穿那白色的婚纱要漂亮很多。唉，都说三分长相，七分打扮，看来不假啊。不过这倒应该有八分的打扮在里面了。
　　换上我让小红专门按照我的说法做的绣花鞋（就是在原来的基础上鞋底做厚了两厘米左右，以前觉得那底太薄，走路不舒服才让她改的，当然也能起到那么一丁点儿增高的作用啊），走到桌边坐下，拿起糕点吃了起来。
　　“小姐，您……”
　　“好了，小红，让她先吃点儿吧，到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饭呢。”娘心疼地看着我。
　　“就是，还是娘疼我。”
　　“傻丫头，”宠溺地睨了我一眼，回头对小青说道：“你去前面看看，迎亲的队伍来了没？”
　　“小红，你也赶紧吃点儿。”
　　小红虽说不是自小就陪着我，不过自从来到这里都是她在照顾着，俨然也就成了我的贴身丫头。而且这段时间我们相处的确实也不错，娘就让她也陪着我一块儿嫁了过去，当然小红也是愿意的。因为当娘跟我说的时候她满心欢喜地就答应了。
　　“不用了，小姐，小红不饿。”
　　“子桥既然说了，你也就先吃点儿吧，到了王府，小姐也就你一个贴心的。”娘说着话，但眼睛始终看着我，好像现在不看以后再也看不到了似的。
　　“谢谢夫人，谢谢小姐。”开心地应着也吃了起来。
　　没一会儿，就见小青跑了回来，还没跑进屋呢，就听到她的声音：“夫人，夫人，来了，来了，老爷让过去呢？”等见到她人，她正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
　　“小姐，把苹果拿着，切记路上不能丢了更不能吃了。”刘妈把苹果塞到我手里提醒着。
　　“知道了，刘妈，以后，大哥和娘就牢烦您照顾了。”没提那爹的事，反正他也不会领我的意。
　　“唉！走吧！小红，把盖头拿来给小姐盖上。”叹了口气，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娘，别哭啊，三天后就能再见女儿了。再说，女儿可是要做王妃了哦！”安慰地拍了拍她，想想如果在现代嫁成了，妈应该也会像这样哭吧。不由得心一酸，眼泪也差点儿流出来。
　　“好了，娘没事，走吧。”叹了口气，擦去眼泪。
　　盖上红盖头，由娘扶着走了出去。刚到门口，娘就停了下来。
　　“娘，怎么了？”
　　没听到娘的回答，但却听到了大哥的声音。
　　“娘，我背子桥上花轿吧。”
　　不知道此时他们是什么表情，只听娘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的激动。
　　“好，好，本就应该由你背的。”
　　“大哥，谢谢！”内心好温暖啊。
　　到了门口，应该是经过了爹的身边，大哥略停了下，只听爹不温不火地跟我说道：“到了王府自己照顾好自己，别总由着性子来，辱没了我们楚家的门风。”
　　真是的，这都要代你小女儿出嫁了，一句关心的话都说不好。唉，反正本来也没抱希望。
　　又走了几步，大哥略微直了直身子，扬起头说道：“日后还请王爷好好照顾舍妹，子健在此先行谢过。”
　　看大哥这动作，那夜王爷肯定是连马都没下，横什么横，以为谁愿意嫁给你啊，要不是你那老爹掌握着我们一家的生杀大权，谁会答理你啊。想着，真想把手中的苹果砸向他。
　　把我放进轿子里，大哥又说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这才松手离开。
　　一声“起轿”队伍终于是出发了。低头看着手中的苹果，叹了口气，不知这一去迎接自己的又是什么啊。下意识地摸了摸挂在颈部的半块玉佩，希望能如那字一样平平安安才好。唉！又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爸妈，小桥这次真的要做新娘了。你们要是知道了应该会欣慰的吧，只是你们的女婿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