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代火影）苍穹与深海》妖亡

44、转折

　　子虚慌不择路，三两下就窜上一棵大树。源于某种自信，子虚停息来准备喘口气，哪知水门跟着就拦在了子虚面前，两人仅隔一米的距离。
　　逃脱术和格斗术向来是子虚的特长，前者水门从未胜过，后者水门也只是偶尔险胜。子虚怔怔的看着水门好一会儿，突然就释怀了。
　　啊对了，他是波风家的遗孤，是木叶的天才，将来要成为火影保护整个村子，在战场上叱咤风云，令敌人闻风丧胆，还能娶美艳又身世显赫的玖辛奈为妻，生个儿子又是一代传奇。这样的人，会输，但不会总是输。
　　至于自己呢，不过是个漂泊在哪都不受待见的异旅人，命如草芥，没有故乡，没有未来。
　　“好吧你赢了，你抓住我了。”子虚放松下来，笑得无比畅快，“然后你想怎么样？”
　　“子虚……”水门伸出手想去抓她，看见子虚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因为害怕子虚逃跑，水门的手就那么尴尬的悬在半空中，进也不是，放也不是。
　　他神色黯然的看着子虚，子虚嘴唇苍白，眼眶乌黑，脸色也不太好，眼白带着血丝整个人看起来病怏怏的，全然不似平时飞扬跋扈的那个她。
　　水门想起几年前的某个下午，他们并肩坐在石梯上，那天是忍校开学第一天，但是两人却在班上闹了一场。可是出了校门，远离了那些是是非非，头顶的天还是湛蓝无比，脚边还有不知名的野花在随风飘摇。
　　那时候他答应她会一直保护她，可现在她整天躲着他，见了面也要逃；
　　那时候她用他的兵器在手腕上划一道口子，鲜血涌出来滴在他的手上，带着温热；
　　那时候她承诺会对他坦诚相待，可是……她从未做到。
　　“子虚。”水门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时有什么情绪在那双蓝眸里轻微的翻滚。“你违约了。”
　　子虚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违约的人要吞一千根银针，我们说好的。”
　　水门的双眸明冽得像是盛夏时令人无法无法直视的晴空，子虚往后退了一步，却被水门一把拉住。
　　“不过，我帮你吞好了。”水门盯着子虚，语气平淡，“谁让我喜欢你呢。”
　　闻言，子虚彻底呆在那里，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眶。
　　很多年后她再回忆起这一天，只能说，那一刻水门带给她的冲击是毁灭性的。
　　带着凉意的秋风从二人身边吹过，树叶飒飒作响。
　　有什么东西突然就明了了，子虚只觉得脑海中有个一直没敢去想的问题突然就有了答案。
　　她为什么留在木叶给人卖命？为了水门。她为什么对水门这么执着？答案还不就是刚刚水门的那句话。
　　“你不知道我有多糟糕……”子虚再次开口时，声音竟然在颤抖。
　　水门怔了一下，手上一松，子虚顺势就后退一步，却没有逃，只是与水门拉开了一步距离。
　　“我知道我什么都不好，又不愿意努力，老是给你们添麻烦……”
　　子虚垂下眼睑，十分难得的在苦笑。原来这个张扬的、骄傲的子虚也会露出这么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任性又招人厌，还总是一意孤行的惹是生非，从来不计较后果，凡事只由着自己的性子……”
　　不是这样的。水门张了张嘴，一句话却在看见子虚无奈上扬的嘴角后卡在了喉咙里。曾几何时也有让子虚头疼不已无可奈何的事了。
　　其实子虚的处事态度吧，说得好听点叫不在乎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说白了还是因为她没有勇气去面对背后的真相。天朝人嘛，遇事逃避是本能，纵然子虚在困难上不会逃，这种小事反而时常掉链子。
　　“嘛，总之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总是有事瞒着你，让你担心让你生气让您难过，但是，但是我也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么多不好的事啊……我不想让你染上灰色的情绪，但你的灰色情绪多半源自于我。”子虚笑累了，脸上表情有点僵。可是她直勾勾盯着水门的眸子确是清澈无比。“所以我觉得我们不如不见。”
　　年纪小小的水门突然体会到一种非常复杂的、难以言说的情绪。子虚终于对他坦诚真相，真相确实这样不堪入目。
　　“水门，你是苍穹中的太阳，我是深海的海藻。你见过被海藻缠住的太阳吗？”子虚歪歪头，似笑非笑。
　　你是太阳。
　　这句话有点耳熟。对了，那天两人做约定时她也是这么说的。什么歪理。水门不自觉的握了握拳头。
　　子虚只看见一直没动静的水门忽然身形移动，正欲向后躲，突然就被人抱住了。
　　“我不是太阳，子虚也不是水藻。”闷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子虚有些发愣。隐约记得上一次被拥抱是在自己坦白身世后，当时就没舍得推开他，不想，这次还是舍不得。
　　“我说我会一直陪在子虚身边我就说到做到，不管用什么方法。”水门此刻脸上的表情几乎淡的没有，稚气未脱的脸上露出一股成熟劲儿。
　　子虚怔了半响，伸手回抱住水门，应了声：“好。”
　　她不知道自己在许诺什么，但她知道，无论是多么坚定的语气，都不急水门这一句话上背负的决心与困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