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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往事如今浮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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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与拉着李子亦走在校园,从那个小侧门走到校园中央,她们一句话都没有说,乔与是怕泄露她的颤音,李子亦是为什么她就不知道了,她拉着他,走着说:“李子亦,还记得吗?在这个地方……”她点点脚下,“你曾经抱我去过医务室。”
“有点印象,好像……”李子亦没有再往下说,因为要是他说了乔与又得撞墙了。
那是一节体育课,由于乔与要帮老师整理作业就来得稍微晚一些,他们班体育老师规定是必须在他来之前把队排好,所以当乔与赶到时,大家都站成几列,整整齐齐,乔与被体育老师一顿训斥,还没有让她归队,一直站在队伍外面,乔与的脸皮虽然不薄,但是有心仪的男孩正站在那儿看着你,感觉就会很不一样了,那种恨不得把自己的脸埋在土里的感觉,担心他会嘲笑你的担忧,又怕他也鄙视你的想法在脑海里盘旋,注意力全被老师和他吸引去了,脸上红扑扑的,那绝对是因为难堪,乔与感觉自己站在烈日下经受着审判,当着她喜欢的人的面,她担心着自己身上哪儿有没有不整齐的地方,衣服上有没有脏东西,头发是不是乱了,脸上有没有脏东西,手是不是干净的,站在那儿如上千只蚂蚁爬着,还迟迟不走,偏偏她又不能去扯,也不敢正眼瞧着李子亦的眼神,偶尔偷偷瞄他,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又赶紧低下头来,十足的受气媳妇样,他们在那儿做着各种运动,她站着军姿一动不动,还要忍受着全班同学的注视,可是这时间也不长,他们一会儿都离开原地去前面训练去了,乔与站在原地可以大方地看着李子亦了,为此她感到欣喜,后花园传来粉色狮子花香气,还带了一些未经打扫的沟沟壑壑的味道,实在不舒服,有几排女生已经是面向她的了,男生不是,李子亦背对着她,她从来不怕别人知道她喜欢的是谁,只是不愿给喜欢的那个人添麻烦,倘若他因为这个而受到影响的话。乔与继续盯着李子亦,下面有女生喁喁私语,乔与听不真切也没什么办法好管。体育老师转过头来对乔与说:“你入列。”乔与那时还是看着李子亦,耳朵里确实也听到了老师的话,她麻木地向前走,感到头砰地一下撞到什么东西,鼻孔有温热濡湿的感觉,然后……
后面的事就是王依告诉她的,她说:“乔与呀,你当时撞到……呵呵……铁杆了,呵呵,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呵呵……但是还是佩服你……呵呵。”乔与发怒,吼一声她到底想说什么,王依说出了班里那是对她的议论,同学们说乔与是走狗屎运了,有机会让李子亦公主抱抱去医院,听到这儿别说她还真有点小羞涩,有还真有点欣喜,走狗屎运的感觉。可是转而想到当初是有多丢脸,又觉得世上地洞太少。她想想,她要是醒得早是不是可以清醒地享受着李子亦的公主抱,转头又想,那样他会不会把她丢下来,那样岂不是得不偿失,哎呀,真是纠结,不过这都是她的事后幻想症,她当时睁开眼就看到李子亦站在医生旁边,医生询问着什么,看到乔与醒来说,只需要止住鼻血就没什么大碍了。乔与记得那个下午,李子亦带着她走到水龙头下,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在阳光的直射下仿若透明,乔与不禁伸出自己的手看看,额的神啊,脏兮兮啊,她的手是扒泥土了吗?不过好像是的,她刚刚摔倒了……李子亦把手伸到水龙头下,沾上凉水后拍在她后颈,如此几次,让她别低头,乔与那时候便比李子亦矮,现在当然矮更多了,他伸手就能把乔与的头扣起朝天,事实上他也就是这么做的,然后她的鼻血不流了,他们就走了。
那件事乔与一直记得,应该说和李子亦有关的事她全部都记得,不论那是令她难过还是开心的,它们在她的人生中不断地播放,怎么可能忘记得了。
她说:“当时好糗。”
“你也觉得?”李子亦挑眉,好像他总对她做这个动作。
怎么好像俺不知道尴尬一样?俺也是21世纪的害羞女性好不好?乔与那个腹诽呀。
乔与猛地点点头,很觉得,不知道李子亦看不看得到,他伸手摸到那个铁杆,又放下。
他们围着这个校园走,走到初三年级的教室,如今已是三百多班的教室,曾经是他们的教室,乔与回头,撞上李子亦的头,她笑笑,说:“这是我们以前的教室,你记得吗?”
“当然。”教室门被锁上了,他们又没带上手电筒,看不到里面的一切,乔与的脑海里自动浮现那个清晨,那个李子亦到来她生命里的第一刻,阳光那么耀眼,仍是遮掩不了李子亦带给她的震撼。
后来乔与常常想,是不是因为那个时候,阳光都被比下,她才会爱上那个比阳光耀眼的男孩,当然她也没有答案,只是后来的风风雨雨都让她更爱他,所以乔与还是偏向那个无一定会爱上他的答案。
可是那个晴天,那个光线肆无忌惮的清晨,以及那后面的事,是她最宝贵时光里的珍藏。
回忆过去,相思的苦,相思的甜,在她心中一一化开。
那是1999年的初秋,乔与还在暑假的余韵中没有恢复过来,开学后的第一天,那是一节数学课,乔与的数学成绩向来很好,即使她上课不怎么听讲。那一天,蓝天白云,秋高气爽,风和日丽,所有美的景象都聚集在了这一天,但是心情有时决定了你看外界事物的景象,后来乔与知道景物被诗人写入诗中这些变成了意象。
乔与依然没有听数学课,在和王依说着乔家的胖狗四眼,说着它今天送自己上学的趣事,那是一只很可爱的四只眼狗狗,全身是黑黑的毛,眼睛上有两个黄黄的两坨,可爱极了。
突然教室里一阵轰动,乔与继续说着,声音也越来越放得开,趁着那个吵闹的时刻。突然,一阵风吹来,乔与额前的发丝被吹着沾到嘴唇上,乔与伸出放在抽屉里玩着卫生巾的手去拨弄被风弄乱的留海,一不留神,电石火花间,卫生巾从她的抽屉里滑出,呈抛物线跑出。
饶是乔与那样的个性,在初潮才来不久,碰上这种事也是那个尴尬那个囧,乔与恨死自己那个坐下就喜欢玩东西的快习惯了。
乔与一时停下来,王依也没有继续催她讲,乔与瞥见王依正注视着讲台上,王依压根就没听她讲是吧?气死她了。乔与一边伸出脚拨那个掉出的卫生巾,一边看向讲台,讲台上不知何时已经站上了一个男孩,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牛仔裤,头发一丝不苟,是时下流行的发型,白皙的脸庞上有着深邃的眼睛,眼珠炯炯有神,鼻子高挺,面带微笑,清朗俊秀,说明眸皓齿也不为过,黑板上是几个不同于数学老师的笔迹,遒劲有力的三个字“李子亦”。乔与看着老师的视线,生怕他把视线聚集到自己的脚下,乔与拨得更急了,可是她额头冒汗都没有够到,乔与继续注视着,拨动着,许是发出了什么声音,老师看向乔与了。
就在那时,李子亦说:“老师,我说完了。”老师转头对着李子亦笑笑,乔与松了口气,看到李子亦瞥了一眼地下,乔与便明白,那个男孩刚刚帮了她,她趁着大家鼓掌的热闹劲小步移动够到了那个卫生巾,有惊无险,可是,那时的乔与不知道,那个少年就此刻画在她的脑海,怎么也磨灭不去,到后来她也由着他了,对那个少年的一切就是她此生最大的冒险。
那天后,乔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套王依的话,她问:“那天,你没听我讲话是吧?”还哼哼两句,表示生气。
“听了,呵呵……”王依心虚。
乔与趁胜追击,“说,你那日到底在听什么?!!!”
“你也别怪我,谁会舍弃帅哥的自我介绍来听你讲你家四眼的破事。”
乔与发誓,要是平时谁敢说她家四眼的坏话,她绝对跟谁没完,可是这时,她的目的在别处。
乔与看到终于要切入正题,急急地问:“他都说什么了?”乔家阿与面上还是装作不在意,其实心里一阵打鼓,生怕王依听出异样。
“哦,他说他的名字呗,还有请大家多多关照,好优雅好帅气啊。”王依花痴去了,不过乔与也明白自己这般套话更花痴,她不停地打听着李子亦的消息,默默地。不动声色。
当阿都打乒乓球时,她故意跟着去参加;当王依他们八卦男生的时候,以前从不凑过去的她悄悄地融入他们;每一天早操的时候,她的眼神会不自在地飘向某个地方,看着某个身影;当老师讲课时,她不在继续聊着她家的四眼,她注意着那个男孩……如此种种,那她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的话,那她就不算一名中学生了,乔与知道,她思春了,她对她们班那个男生有些不正常的心思,不好对外人说的心思。每次开班会,她会看着他,做一些报告,假装在听,实际是在想他那动人的嗓音,闪亮的眼睛,李子亦整个人在她心中大放异彩。她看着他,心砰砰跳,脸红扑扑。
忘了说,她们班竞选班委的时候,李子亦以高票当选班长,乔与也投了他一票,她的选票里只写了他一个人的名字。
接下来的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暗恋一个全班白马王子的故事,没有结果,有的全是一个人的幻想,可以说每一次相遇都是上天的注定,可以说她们很有缘分,可以说每一次相遇不过是平常的事,李子亦压根没放在心里,心底有事的人总是想得比较多,乔与虽然不愿承认,但还是得说,很多事都被她美化了。比如说,李子亦转过头和宋静说话,转过头时看了一下后面,可能只是随意的一瞟,她当时就以为他是不是在看自己;比如说李子亦找阿都在哪时,他问她了,她想他是不是也和他一样,想要和彼此说几句话,而事实肯定是她和阿都住得比较近,他不来上学,乔与可能会知道,比如说,李子亦发作业发到她旁边时,问她张力是哪位,她则会羞涩地指给他看,当做是李子亦的搭讪,事实上这不过是普通的一件事,方则发本子问她的时候她可什么都没想……总之,心底有事的人想得比较多,比较远,又是那是一场幻想之旅,很是甜蜜,却是虚幻不已。
听到他说的话,总觉得是针对着自己,总是会不知不觉的是自己向他靠拢,一日,乔与解决了个人问题回到教室,经过学校东操场,那日,阳光微染天际,秋风轻抚脸面,一排梧桐的树叶细碎作响,光线从看台上折了下来,在石阶处形成了片阴影,打完篮球的少年们坐在凉荫下小憩,谈论着漂亮的女孩,同时也有对帅气男生的羡慕和揶揄。
“亦哥,你强,宋静是不是给你写情书了啊?”
“哪有的事?”李子亦微微一笑,带着些许少年的不可一世。
“亦哥,你可别还不承认,我兄弟在隔壁班都听说了。”万军调笑。
“亦哥,说说你喜欢的女孩吧,别吊兄弟胃口了,”罗志说着,拍了拍李子亦的肩膀。一群人跟着起哄,要李子亦说出梦中女孩的样子。
乔与走在斑驳的树影下,屏息着,听到了李子亦的话语,此后很多年,她一直就用这句话麻痹着自己,走过漫长的春秋和夏冬,李子亦的声音不大,被秋风吹散,来到她的耳边。
“可能会喜欢上一直喜欢我的人吧!”李子亦说完,乔与听到自己心砰砰跳的声音,把操场上那些男孩子的吵闹声全如世界之外的声音,乔与想着,俺一定会一直喜欢李子亦,然后等着他发现,发现俺就是那个女孩,可是很久以后她才明白,那个人是特指而并不是谁都可以,还有那个一直喜欢他的女孩不是她,她不知道迟到了多少年,所以得用多少个寂寞的夜晚来弥补。
那时候,乔与按捺住心中的狂喜,穿过操场,走到他们身边时,乔与的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一段路乔家阿与都快是同手同脚走过去了。乔与发誓,她们家基因绝对正常,还是相当的不错,她和她哥顶聪明来着。记得她四岁时,乔老爸乔妈妈在外面干活,给乔与和哥哥买了一些零食,分次数给兄妹俩吃,,那日乔与刚吃完当日的零食,还意犹未尽来着,于是乎,乔与和乔家大哥决定把以后的也给吃了,留久了容易变坏不是么?可是那些食品被锁在柜子里,怎么办呢?俗话说,通过正常途径得不到的东西,就得用非常途径。嗯,只是非常途径不是偷啊。由于身高因素,最终决定由乔家大哥对柜子采用非常手段,反正乔与是打死都不会承认是乔家大哥嫌弃她手脚不麻利,就让她放哨滴。
看着房间的钟快指到十一点了,乔与说:“哥哥,好了吗?”
“再等一等,快了”乔家大哥的声音中有一丝紧张,毕竟这是非常手段而不是正常手段啊。
乔家阿与一边看钟一边看门口,当她在研究什么时候三个指针都重合的时候,她也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不晓得他们两个人在干什么?起床了没?”乔妈妈的声音传来,可是真了解兄妹俩啊,他们俩还真的是喜欢睡懒觉滴,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事的时候,快被抓了啊!!!乔与反应挺迅速来着,她压低声音,对着哥哥说:“哥哥哥哥,快捂住耳朵,妈妈爸爸来了。”
“嗯。”乔家大哥小心回答。
……
结果乔家阿与站在门口捂着耳朵,乔家大哥拿着棉花塞着耳朵,继续着非常手段牟取暴利。
乔与眼看着妈妈走到门口,她捂着耳朵让开,乔家大哥就这么大喇喇地被乔妈妈吼一句:“阿峰,你在干什么?”
由于棉花的隔音效果不佳,乔家大哥猛地一震,乔与瞥见她老哥从凳子上摔了下来,乔妈妈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凶光乍现收不回。几年后,无聊时乔与翻一本成语字典,看到了掩耳盗铃这个成语,顿时觉得那位仁兄就是她们兄妹俩的知音,先祖,古人真是有人才啊,不过就在那数日后她学到了这篇课文,老师讲了一下中心思想,同学们看她的先祖那种看白痴的眼神让她深深滴觉悟了,真是笨呐。
当天晚上她便拉着乔家大哥问,还记得以前偷吃那件事不。乔家大哥以凶狠的眼神怒视她,憋出几个字:“别让你给我拍死你!”乔与这回觉悟是真的挺快,一溜烟跑了。
乔与小学五年级时,有一顿懒惰期,可能是性格的转型时期,一改往日的勤劳本色,虽然她的勤劳没被王依认可,但她还是觉得往日里是勤劳的小蜜蜂。小学生一懒就反映在家庭作业上,乔与多次都没有做家庭作业,但是她自有办法对付,顶聪明的她想了个顶聪明的办法。每天早上加作业时,她都会交上另一科的作业本,然后趁空余时间拿着同学的答案一顿狂补,再羞涩地找上老师,为难地说:“老师,我的本子交错了。”“哦,那你的作业呢?”老师可是会怀疑小学生不写作业滴。走到了乔家阿与预想的这一步,她来了底气,便把手一伸,说:“在这儿。”老师笑眯眯地,好像怕乔与刚才被吓到了,温柔地摸摸她的头说:“没事,换过来就行了,别紧张,下次注意就好。”
“嗯,老师再见。”乔与眉开眼笑,走了。
古人有句话说的好啊,所谓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这正是这一高招后乔与凄迷下场的写照啊。奈何生她如此聪明,命运之神如此癫狂。
哎……
不说这个了,乔与自觉自己童年的一系列事稍作整理就可以写一本《乔与智慧录》,题记都想好了,就是“翻开本书,乔与将教你怎么有个幸福的童年”。她曾经把这个念头跟阿都说起,鉴于阿都那种酸葡萄心理,她就不介意他把那说成《阿与蠢事集》。
如此种种显示,乔与能把路走成同边,全是心神的不宁所致,美色误事啊。李子亦那个阳光男孩,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左右着她的思想,每每一碰到他,乔与的脑袋便像开水烫过,各种东西不停地乱窜,搅得她不得安宁,毕竟有一句话不是说色令智昏不是么?李子亦和开水的不同便是,乔与不喜欢被开水烫,那是一种亘久绵长的痛,而她喜欢李子亦出现在她的眼睛里,在她心里。所以那往后的多少年,她都心甘情愿地默默想着他,在人潮人涌里。
回到教室,王依问乔与:“外面很热么?怎么脸这么奇怪?”
乔与大惊,难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刚才还从李子亦身边走过,他还对我笑了笑呢?难不成是嘲笑?
乔与心急,不顾这是教室,大声问:“怎么奇怪了?我脸上有东西?”
王依吓住,“特别红啊,不就是红得都像包公了吗?”
“包公是黑色的好不好?不用要以为我不看电视就不知道,哼……”乔与反驳王依,虽然本人不爱看电视,可是听老人家说故事也是知道包公有个别名叫包黑炭滴。
“本来你就黑啊。”王依竟然还摆出无辜的姿态。
啊呜,“我咬死你!”我做出扑向王依的样子。
“给。”王依大方地伸出手臂,在乔与的诧异还没存留五秒的时候,加上几句,“哦。忘了说,今天午休时流口水了,没有卫生纸,就拿你的物理本擦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残留?”完了忘了还做出仔细观察有无残留状,那神情……别提了……
乔与气愤,乔与羞愧,她为自己有这么一个同桌感到羞愧,要是杀人不坐牢,乔与想她一定都要拍死王依了,不过在这个法制社会她只能想象一下王依被拍飞的场景,别提多难忍了,不过那个场景很是欢乐啊。
嘿嘿,嘻嘻,哈哈。
初三的时光美好而干净,大家一起努力,为了理想的高中。上学期快期末的时候,九年级还是一如既往的上着各种艺术课,比如音乐,比如美术,比如体育。
星期四下午,那是一节美术课,那是一节美术考试课。李老师优雅地走进教室,淡定地坐下,用着东北特色口音,还带着状似伤感的腔调开口:“今天大概是你们整个初中生涯的最后一节美术课了,这节课就不讲课了,大家每人画一幅画,就当做是期末考试,内容不限,嗯,现在开始吧。”
“天哪,这是什么世道,美术也考试。”
“靠,我什么也没准备,谁有A4纸?给大爷来一张……”
“方芸,你不是学过绘画吗?帮小弟画一张啦。”
“芸姐,,帮个忙……”
乔与叹气,啧啧啧,这就是俺班同学,一个个……哎!
她悠闲地拿出一沓A4纸,这纸本来是乔家大哥给她打草稿的,往桌上一放,抽出一张,拿出铅笔,淡定地画她的哪吒去了,其实吧,画哪吒也不能怪她,乔与小学时期不看电视剧,唯对哪吒情有独钟,细数这十几年她看的电视剧,除了新闻联播、天气预报,就剩下哪吒传奇了。乔与总不能画一幅中国地图或者气象预报图吧,有那想法也没那本事不是。
当乔与正准备开始画了,便听到阿都那杀猪般的吼声:“阿与,快给大哥来张A4纸,快!”这跟催命似的叫声也只有阿都发得出来。乔与从一沓纸中抽取一张A4纸,迅速地被阿都抢去,几个同学也跟着,要了几张,一会儿,阿都又要了几张,乔与沉浸在自己的哪吒中,哪吒手握钢圈的地方怎么也画不好。
“乔与。”一个声响,乔与猛地抬头,见李子亦淡笑地看着她,她的心猛地一紧,砰砰地跳个不停,要是有一面镜子的话,她一定能看待自己妖红妖红的脸。
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乔与还是挺会装的,“什……什么事?” 李子亦好像是刚写完什么题目,现在才开始准备画画。
“借你的……”李子亦轻声说,那个声音他们都能听到,却不会惊扰了那些南飞过来过冬的大雁。
乔与想俺明白了意思,火急火燎地把一沓纸全部给李子亦,说:“给。”
李子亦目光疑似吃了大便。
乔与害羞,伸着手,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她明白了过来,收回手,抽出一张A4这纸,递给李子亦。这回李子亦则以一种目光看着她,好像她做了什么违背宪法的事。
乔与反思,无果。
李子亦咳了一下,肯定是假咳,因为那握拳的手也没挡住嘴角的笑意,“谢谢,嗯,我是想说,借你的铅笔一下好吗?”
这就是李子亦告诉她被截断的话 ,乔与暗自叹息丢脸,不过也瞬间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嗯。”乔与难堪地笑,收回A4纸,别提那笑多难看了。把另一只手中正握着的铅笔递给李子亦,又引起李子亦的诧异,不过他们说什么就转过头去了。忘了说,李子亦和乔与的座位关系是斜对角,他在前,她在后。
乔与在后头想着这下糗到外婆家去了,嗷嗷嗷……不要想了,画画。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她怎么画啊,铅笔都给李子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