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倾情（戚顾）》纳言夙御

3、第二章

　　话说顾惜朝在这红尘客栈做小厮已过去三日，他一直在等那个九现神龙的现身。
　　若他没有猜错，这石牌绝对不简单，恐怕跟他寻求已久的魔剑有关。
　　魔剑，传说是由剑圣天玄子用上古女娃补天之石铸造，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传说得魔剑者得天下。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为寻魔剑的真面目厮杀，魔剑的每一次现身，都使天下武林血流成河！

　　这日午后，顾惜朝依旧在厨房忙碌，。便听得掌柜在外头喊了声“顾公子！杜鹃醉鱼，送矮楼上去~”
　　嗯？难道是戚少商？
　　总算是把这条神龙盼来了！顾惜朝托着一盘杜鹃醉鱼，一步一步的登上矮楼。
　　烈日炎炎之下，黄沙漫漫，这塞外一直给人一种大气磅礴金戈铁马的快意恩仇的感觉，此地孕育了多少英雄豪杰，却又有多少英雄豪杰在此尸骨无存。
　　转角看见一位外披豪裘的男子坐在那张矮桌旁，他黑发随意的束在脑后，鬓角几缕碎发随风飘动，他只是随意的坐着，却无意中流露出一股磅礴的大气，仿佛天下在他之手。
　　此人，断断留不得。这是顾惜朝对戚少商的第一印象。
　　能坐在那张桌子的，想必这就是九现神龙，戚少商。
　　将杜鹃醉鱼放下，两人的视线交汇，不知为何有种惺惺相惜的错觉？仿佛这一眼，已万年……
　　男人面相端正，浓眉大眼，有着十分深邃的眼窝，唇角宽厚，微微一笑，竟然有可爱的酒窝，浑身上下正义凛然……“这位书生倒是一表人才。”戚少商浅笑赞道。
　　“你也是一派英雄气概！”顾惜朝笑道，这话发自肺腑，无半点虚假。
　　“在下戚少商。”
　　“在下顾惜朝。”
　　两人相识一笑。有种英雄惜英雄的错觉。
　　“笑什么？还不快干活去！”掌柜不知趣的拍了拍桌子，将一块抹布丢给戚少商。而戚少商看着顾惜朝投来疑惑的眼神，他有些无奈的笑笑，随着下去。
　　“我呀，忘记带酒钱了~”戚少商声音低沉醇厚，跟着顾惜朝进了厨房。“顾兄弟，你呢？”
　　“实不相瞒，我呀~是砸了他的摊子~”顾惜朝俏笑，唇角牵动的弧度有些醉人。
　　“哈哈~怪不得，这高掌柜小肚鸡肠锱铢必较，他定是饶不得你啊。”戚少商爽朗的笑着……
　　两人聊得颇为愉快，渐渐夕阳西下，已是夜晚。
　　待掌柜的睡下，两人摸进厨房，不知是要干什么勾当。
　　“顾兄弟，你可喝过不掺水的酒？”戚少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的有些像偷腥的猫。
　　“不掺水的酒？那不就灌下就倒？”
　　“哼哼~”看着顾惜朝疑惑的样子，戚少商猫下腰，在一堆酒坛子里找着不掺水的酒，殊不知自己这个大当家，竟然做着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想不到戚大侠也会做偷酒的勾当~”尾音微微上扬，顾惜朝对面前这人顿生兴趣。
　　“嘿嘿~”男人笑道，从里头挖出一坛酒，打开闻了闻，又豪气的饮了一口。“唔~哈！”眉间一皱，眼睛不自觉的因为酒的烈起紧紧闭上，如同吞了一口火，直直的从口里烧到了胃里。滋味如同那烟霞烈火般销魂。
　　“喏~给你。”戚少商将酒坛递过，啧了啧嘴“这酒不讲余味，只讲冲劲，讲嘴赛镪水，非得赶紧咽，不然烧烂了舌头嘴巴牙花嗓子眼儿。可一落进肚里，跟手一股劲“腾”地蹿上来，直撞脑袋，晕晕乎乎，劲头很猛。好赛大年夜里放的那种炮仗“炮打灯”，点着一炸，红灯蹿天。这酒就叫做“炮打灯”
　　“呵~有趣~让我也尝尝这不掺水的酒！”

　　两人边谈边喝。
　　“诶顾兄弟，你不像是塞外人吧。怎么会来此地呢？”戚少商饮了口酒问道。
　　呵，总算是扯到正题了，怕是这戚少商已经有所察觉了？顾惜朝心里暗想，脸上却看不出一丝一毫。
　　“实不相瞒，我正是来找戚大侠的。”他从怀中掏出那块石牌，递给戚少商道“十几日前，有位朋友将这块石牌托付于我，叫我交予戚大侠，说叫我助戚大侠一臂之力。朋友之言，不好推脱，于是我便来寻你。”
　　“哦？……原来是他托你来助我……那他人呢？”戚少商皱了皱眉头“我答应了他，自然会帮他。不过这恐怕不在我戚某的能力范围内……罢了，我尽力便是，他托你来，估计是觉得有顾兄弟在，更有把握吧。”
　　“怎么，连大名鼎鼎的九现神龙都办不成？”顾惜朝微微眯眼，套话道。
　　“啧，这魔剑哪是人说找到就找的到的啊……”戚少商长叹。
　　顾惜朝心中一紧，暗喜！果然是魔剑！！他猜得没错！！
　　“就算找到了，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销毁它……”
　　什么？销毁魔剑？！！
　　顾惜朝又是一紧，看来这人是真的留不得……杀意顿起，慢，何不……
　　“戚大侠不必为难，顾某定会助大侠一臂之力！”顾惜朝抱拳相视道“这魔剑已经危害武林已久，此次若再出现，不知会酿成什么大祸！维护武林的正义，乃我份内之事。”
　　戚少商欣喜！“有顾兄弟这番话，我就安心了！与顾兄弟谈话间我也知晓，顾兄弟绝非等闲，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运筹帷幄间有指点江山之力啊！若有顾兄弟相助……我想，知道魔剑的下落，也并非难事！！”
　　“戚大侠抬举了。”顾惜朝心中打着小九九，看样子连这条神龙都不知道这魔剑在哪，不过，恐怕跟石牌脱不了干系，看这戚少商在塞外名声不小，自己何不借着他的人脉，顺水推舟的找到魔剑……
　　“难得今日遇见戚大侠这般的豪杰，那顾某便为你奏一曲！以谢知音！！”说罢，顾惜朝轻抚三弦，乐音丝丝入耳。
　　戚少商也豪气的拔剑而起，随着这轻身舞剑。
　　两人配合绝妙，在这夜色迷离之夜，竟然有些绮丽，绮丽到顾惜朝自己也弹着弹着，就醉了……
　　追忆好久以后，他再度想起，也是怅怅的叹道“或许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候，就是这一夜，弹琴舞剑，永生难忘。”这，又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