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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一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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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久谙家。
久谙打开电脑,加了亦白的□□。
回复很快,亦白立刻就同意了,发过来信息:“双休日的活动知道了吗?”
久谙正在给他添加备注姓名,闻言击打出“不知道”三个字,发了过去。想了一想,又加了一句“知道一些,但不详细。”
亦白的网名是“虚掷”:“下周周六早上八点,爵邦楼五楼香草吧集合。”
一听地点,久谙第一反应就是不去,又不好直接拒绝,想着改个地方就好了,于是回复:“在酒吧里聚会,会不会冲淡文学气氛?费用怎么分摊?”
虚掷:“费用AA制,其他我会安排。”
久谙:“周六我到不到不确定,我有事就不来了,你们不用等我。”
酒吧她是万万不去的,作为一个学生,一个女孩子,特别还是一个守规矩的女孩子,这种地方还是不去为妙,不是害怕,而是自重。亦白因为提出了这个地点,本来还算好的感觉瞬间下降到负值,同时被划入“不宜深交”的一类人中。
亦白一手搭在键盘上,面对着屏幕上与“纯色”的聊天窗口,似乎对她的回答颇为满意,本来冷淡的脸色也柔和了几分,敲出一句:“那你定个地点吧。”
久谙看一眼回复,心思被看穿了。摸不透对方的态度,思考片刻:“最简单了,卓辉正门口。”
亦白无声地扬扬唇,果然是……,思考片刻,表示同意,道:“可以,在大门口集合后,对面的茶室里聚会,怎样?”
纯色:“同意。麻烦你通知一下其他的人。”
“知道,依你的地点,下周六八点准时到,过期不候。”亦白
纯色:“那好,谢谢。再见。”
“再见。”亦白敲出最后两个字,关闭了窗口。向后一靠,躺在椅子里,暗暗思衬:“不同意在酒吧么……确实是挺不错的女孩子,内秀沉稳。若是可以的话,合作得应该会很好。”
少年长身而起,注视着窗外漆黑的一片,眼神莫名。“只是……计划又要改了,这有些麻烦哪,明天过后应该会轻松些了。希望一切顺利。”
下周六的清早。
久谙已经起床,对着镜子梳头发,她看镜子的目光很淡,淡得像是穿过了镜子,在看着别的什么东西。
就这样淡淡的,一下一下地梳着头发。
梳完了头发,她“嗒”的放下梳子,目光凝实了起来。
打量了一下镜中的自己,理了理鬓发,又上下看看,自言自语道:“不要出神,今天早上可是有事呢。”说着朝房间走去。
突然她脚步一顿,似是自嘲地道:“穿什么都一样,有什么可以挑的呢。”
说是如此说,但是考虑到今天的事情比较重要,至少是在公共场合,为了以后与文学社的人接触得顺畅些,久谙还是准备换下校服,穿点别的什么出去。
但是挑来挑去就那么几件,也没什么好挑。
久谙的父母外出打工,平时也不回来,偶尔的回家也只停留半天就走,给她送些钱物过来,对于久谙的生活无暇顾及。而久谙也懒于买衣服,最多在季节更替的时候买件御御寒,按她的想法,买衣服什么的几乎是浪费钱浪费时间,有这个闲心不如留来看书,所以久谙家的衣柜就成了摆设,平时的久谙都是一身校服,反正在学校里有校长的名言在“对于学生,校服是最美的衣服。”虽说这句话被许多学生唾弃,但是久谙乐得有这么个借口,同学问起来就祭出这句话,大家笑笑也就过去了。
这种态度直接导致现在没有什么衣服可穿。
“还好。”久谙叠好那几件翻出来的衣服,那些衣服统统是运动服休闲服,穿出去忒也不像样子。她把衣服放在床上,笑道:“还好我有准备。”说着走向衣柜。
打开衣柜,里面挂着一套裙装。长裙长袜长靴,浅蓝长裙上缀着樱色流苏,颇为雅致。白色长袜,最下面却是一双宝石红的靴子,斜躺在柜底。看来是很久没有穿过了。
久谙知道自己的性格,自己平时不买什么衣服,遇上重大场合难免为穿什么而发愁,就特意挑下这一套衣服,以备不时之需。平时是不穿的,现在拿来倒是顶用。
换上衣服,久谙从房间里走出,去照了照镜子,“看起来稍微好了些,聊胜于无。”久谙评价道,“果然漂亮是天生的,后天怎么打扮也起不了多少作用。”
久谙看了眼表,时间快要到了,她环顾四周,看看还有什么要带的,笔记本,笔……
正欲出门,突然听见有人敲门:“笃,笃,笃。”等几秒钟,又敲了三下。
久谙走到门前,从猫眼里望出去,待看清楚是谁,不由得一股凉意从心头生起。
门外的少年一头偏长的黑发,黑色风衣,却是晨亦白,仿佛知晓她在门前,微微一笑,眸子透过猫眼注视着她的眼睛。
久谙微微蹙眉,自己一人在家,怎能随便开门,但同学在门外,一口回绝也不好意思,向着门外道:“给我一个开门的理由。”
晨亦白一手扶着门,笑道:“其实不开也可以。”敛了笑,扶门的手指间有朦胧的光散出,门在他的眼前渐渐虚幻了起来。
久谙一愣,看见少年站在眼前,理了理衣襟。
久谙居然还保持着笑容,对着突然出现的少年弯弯眉,笑,似乎刚才是她开门请晨亦白进来的。
少女微微抬头,看着少年漆黑深邃的瞳眸,手往口袋里一拢,很是平静地道:“你好。”眼眸深处有冰冷的光泛起,掩在笑容之下,犹如层层玫瑰下的刺。
亦白扬扬嘴角,向久谙点了点头,道:“抱歉。”顿了一下,环顾四周,问道:“有隐蔽一点的房间吗,有窗帘的那一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我不想让第三者听见我说的话,真的很抱歉。”
久谙不发一言,转身就走,宝石红的靴子在地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亦白站在原地,打量一下久谙,轻轻赞叹了一声,随即跟了上去,不知道是惊叹于少女的淡然,还是她今天的打扮。
久谙好像听到了,又像是没听到,微微偏了偏头,发丝覆在两肩上,在疾走带起的风中飘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