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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恐怖的黑手印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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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一家快餐店内。
“扑哧。”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然忍不住笑了声来,华生便放下了手中的叉子,拿过手边的水杯放到唇边,他似乎想掩盖一下自己那高高翘起的嘴角。
而见状,连眉头都没有挑一下,福尔摩斯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约翰,或许你想的没错,每次格莱森遇上我之所以总那么不友好,极有可能是因为我总是能一眼就看穿他那不检点的私生活,当然这一次也不例外……他身上衣服的褶皱、香水味以及衣领上的腮红印,这一切都说明在接到报案的时候,他根本没来得及换身衣服。”
“恩,原来是这样。”
下意识的接了一句,但下一秒华生瞬间就噎住了,然后立刻有些愕然茫然的看着他……难道这家伙学过读心术么?居然连自己在想什么都知道?!
“噢,约翰,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过是也稍微涉猎了一些心理学而已。”
对于他那差异的反应,福尔摩斯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开始解释起自己刚才那番结论来。
“要相信的五官是最能表达感情的工具,刚才你的眼睛和神情,就将你的思绪泄露的一丝不剩。从点完了三明治开始,你就一直在看窗外,然后游离的视线最后停在了路边那两个一边开罚单、一边和那个女车主调情的交警,这说明你已经开始想事情了。不过在看到他们又将罚单收了回来之后,你的脸上就开始浮现出些许不满,我想你那时候并没有想太远,只是觉得两个交警玩忽职守。接着,你便又看了一眼整个大街,然后脸上的不满就开始变成了轻蔑和厌恶,可见你已经想起了什么让你讨厌的人……哦,这个不用想就可以知道一定是格莱森……但是很快的,你的唇上就又泛起了愉悦的微笑,而且还越想越开心。这样我就看出来你一定是在想之前在帕特里克宅时发生的事,并开始揣测是不是每一次见我格莱森都会有这种表现以及原因……所以我就给了你个回答。”
“……噢,这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
目瞪口呆的听完他的解释,此刻华生对自家室友的敬佩就不觉得又更上了一层楼。不过与此同时,他倒也毫不掩饰自己对格莱森那深深的憎恶。
“但是不得不说,你说对了一点,我确实很讨厌格莱森。”
一边这样说道,医生先生咬了一口三明治,慢慢咀嚼着。
但下一秒,他就听到福尔摩斯用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说出了一句让他差点喷出来的话。
“……难道是因为我么?”
“碰。”
旁边路过的一个服务生忽然撞到了桌子上,而向着那桌客人道歉的同时,他却也偷偷的看了他们这边一眼,神色有些怪异。
“……”
华生面无表情的看他。
于是服务生飞快的收回视线。
这才深深吸了口气,华生抹了把脸,然后试图将扭曲的话题重新扭正。不过在这之前,他倒是先对福尔摩斯面前空空如也发表了自己的些许看法。
“……你真的不需要吃些东西么?”
“噢,不,因为饥饿可以改善人体的机能,让我的大脑兴奋。”
“……”
闻言便无语的看他,直到半晌之后,华生这才叹了一口气拿起三明治送到他嘴边。
福尔摩斯看他。
“噢,对不起,这块我咬过了。”
被他这样一看,医生才注意到自己送过去的食物上有着一个大大的牙印。然而,就在他正准备换另一块的时候,福尔摩斯却忽然抓住他的手,然后一口咬住了那块三明治。
“……”
华生面无表情的看他。
但大侦探并没有松手,只是继续镇定自若的吃东西。
于是,随着三明治的体积逐渐减小,医生终于忍不住了。
“夏洛克,你为什么总是咬我的手指?”
“噢,抱歉……这里的三明治太小了。”
对着盘子里差不多手掌大的食物,大侦探很镇定解释着。
“……”
时间过得飞快,所以很快午餐时间就结束。饮下了最后一口咖啡,侦探二人组就起身走出了餐厅,并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手脚麻利的上了车,福尔摩斯报出了一个地址。
“去蓓尔美尔街。”
虽然原本就做好了接下来继续跟着他研究案情的准备,但当听到这个自己完全没听过的地方时,华生还是忍不住挑了挑眉。而思前想后了好一会,他才找到了一个唯一可能的原因。
“……你已经对帕特里克的案子有线索了么?”
“恩,是的。”
听他这么说,华生这才想起了之前在离开艾尔茜家时福尔摩斯给格莱森留下的那句话,于是又开了口。
“那凶手是那个叫哈利的园丁?”
“哦,不。凶手另有其人,而那名哈利现在应该也是凶多吉少,我提醒格莱森不过是不希望这个无辜丧命的人的遗体继续躺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罢了。”
敛了敛眸,福尔摩斯回答道,不过声音却压得有些低。
“你的意思是……凶手还杀了哈利?!”
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华生忍不住道。而见前面的那个司机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便立刻俯身靠近了福尔摩斯,压低声音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福尔摩斯。
“我想这一次的案子可能不会像之前那么简单了,约翰,凶手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这样说着,大侦探那深褐色的眼睛就沉了沉。
“能够在风雨交加的夜晚,从隔壁房间发阳台上无声无息的翻越到丘比特书房的阳台上,这样的行为,我能保证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他还用特质的玻璃刀撬开了他的阳台门,然后用枪顶着丘比特的脑门命令他发了那三封邮件,最后才一枪杀死了他并按原路返回。然而,他的这一番动作都没有引起房内其他人的注意,可见他用的枪必定事先装了消音器的。”
而这边,听着他的这番结论,华生的大脑也开始跟着他转了起来,但不得不说,转的同时也产生了不少疑问。
“你怎么知道丘比特发的三封邮件是被逼的?而且……像撬开阳台门这种事,多多少少都会发出一些声音,我想既然丘比特都已经有了危机意识拿着枪把自己锁在房里,不可能不会注意到。”
“噢,医生,你没有注意到死者的袖口和笔记本的键盘么?上面可是都沾着蓝墨水的。为什么袖口碰到了蓝墨水他却没有去擦干净?因为他那个时候已经被人挟持,根本没有精力去注意这些。”
飞快的说道,对于自家室友的后一个问题,福尔摩斯报以赞赏的一笑。
“而第二个问题提的很好,但这就是凶手高明地方。还记得帕特里克太太么?她最近每天临睡前不是都会去问候丘比特的情况么?门外的声音再加上昨天夜里那暴风雨的天气,那细碎的划玻璃声要被盖过去并不是很难。”
“……所以说凶手是摸透了这一切后才开始行凶的?”
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华生只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是的,他先杀了那名叫哈利的园丁……噢,当然也有可能他大发慈悲的只是将他打晕困了起来,然后就趁机乔装成哈利混入帕特里克宅。但是不得不说,得了流感实在是一个能够掩人耳目的好方法,不仅可以带上口罩掩住脸,同时也可以减少和人接触而露出马脚的危险。接着,他就开始在每天晚上在墙上印下黑手印,将死亡信息留给丘比特.帕特里克……我想,以他能够如此顺利实施以上一切犯罪的身手和头脑,要骗过帕特里克太太实在是轻而易举。”
“噢……噢,我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一起精心策划的犯罪。”
片刻之后这才找回了自己的舌头,华生这样说道。不过与此同时,他也不由得对福尔摩斯现在手上所握着的底牌是什么感到很好奇,便开口问到。
“那你现在所掌握的线索是什么?”
“……不算多,除了凶手身高一米八、是个美国人、右手无名指比食指长、抽印度雪茄以及身体和头脑都相当灵活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了……而且还有一点无法解释,就是那些美元……”
这样说道,福尔摩斯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露出一脸自信满满的神情,相反的,他倒显得有些不甘心。而见状,华生便不自觉的抬手想拍拍他的肩膀以表安慰,然而还没等他拍下去,他就看见福尔摩斯忽然从口袋中抽出了一张纸条,连带着话里的内容也徒然一转。
“不过还好,还有这个。”
几乎是下意识的,医生就不自主的身体往前倾了倾,试图看清那张纸条上的内容。但他远没料到此刻自己身旁的人也恰好转脸看他。于是飞快的,一阵温热的触感从他的鼻尖上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