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繁华如梦》昔恒

11、涟漪

　　抽时间去看了房子，觉得西门最佳。选在和家相反的方向，也能避开熟悉的人。如果可能，如果方易铠有一日可以放过我，我希望大家永远都不要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确定下来了房子，付过款办完繁杂的手续，名字写了自己的。如果是傍大款，理所当然该写我的名字。我已经想好，能在方易铠身上得到多少好处就得多少。不期望爱的话，保持纯洁和清高只会让自己吃亏。
　　事情办完拿到房产证觉得讽刺，这算是我得到的第一笔回报。以后可能还会有更多。方易铠给我的卡里自然有足够的钱。便拿着卡去买了很多东西。之前存钱想要进手的相机，看好很久舍不得买下的衣服，橱窗里看过一眼觉得好看的包包，曾经认为是天价的鞋子……
　　活过二十几年从来没有像这般奢侈过。工作之后更是仅靠自己不多的工资过活，不算穷苦，但更算不上富裕。
　　不是说购物能让女人感到满足和快乐吗？我提着数不清的购物袋坐在街边的石凳上，看着来往的各色路人，一点也不觉得开心。
　　想反，心里空空的。
　　不够，手上得到的东西对于我而言都不够。即使买到了从前梦寐以求的物质上的东西，还是觉得不满足。
　　我要的是什么呢？爱吗？我自嘲的笑了笑。它可比路易威登和香奈儿贵多了，它是天价的奢侈品，没那个际遇，你根本买不到。

　　回家的路上接到齐诚谨的电话，说是请大家吃饭。地点定在靠近河边的小店。我风尘仆仆的赶去，却只见齐诚谨一人坐在靠河边的位置上。
　　我走过去，“其他人呢？”我问。
　　“没有其他人，只有你我而已。”齐诚谨看看我，用手示意我坐下，“我怕说只请你一人的话，你不肯来。”
　　我在他对面坐定，听见他这么说，感觉一怔，尴尬的笑笑，“怎么会。”
　　“今晚喝点酒吧。”他说。
　　“好啊。”我点头说道，想来其实从未和齐诚谨单独喝过酒，以前都是他看着我喝，今日难得有机会，况且心情不好已久，索性借酒消消愁。
　　起初话不多，几乎是沉默的一杯接一杯的喝。后来喝上了劲儿，两人话都多了起来。
　　“你不仗义。”齐诚谨说，“不开心装作开心，满腹的秘密。就是不仗义。”
　　我对着他摆摆手，“你懂什么，有些事情不知道最好。而且我的事情根本不值得提。”
　　“不值得提？你这样会让在乎你的人伤心知道吗？”他说了又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尽。
　　“在乎，这个城市里除了林媛和苏黎还有谁在乎我，我死了都不会几个人哭。”
　　“乔可你他妈就知道胡说八道，在乎你的人多了，何必自欺欺人。”听齐诚谨的语气看了他有些急了。
　　我笑着起身拍拍他的背，“你急什么？如果我死了我允许你幸灾乐祸，你不一样，你是……”“别他妈再跟我提死不死的，到我的尸体腐烂的那一刻你丫都必须是好好活着的。”我话没说完，齐诚谨一把将我拉住，打断了我。我愣愣的注视了他半响，“哈哈哈哈哈，齐诚谨你真逗，玩笑也能当真，看你那青经暴起的恶相，跟个混社会的似的。”我大笑起来。齐诚谨拉着我的手缓缓松开，一脸的尴尬，随后便做气般的拿起酒瓶吹了起来。
　　其实吧，我看着他那副在乎的样子，是真的有些开心。

　　吃过饭喝得晕晕沉沉的两人发疯似得到何边吹风。酒后风能把人吹休克咯。我倚着栏杆张开双臂，“艹，老娘是rose，I’m the king of the world！”我晃着头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齐诚谨一把将我从栏杆上拉下来，“白痴，那是jack的台词。小心掉下去跟jack缠绵。”
　　我白他一眼，往前望着夜里的河，黑暗里有几片波光，在河面上一闪一闪。“谁会那么傻呢？”我低下头，河坝已经是一片漆黑，尽是未知。
　　“恩？”齐诚谨没听懂我说什么，靠的近了些来听我说话。
　　“我是说jack，谁会像他这么傻呢？为了爱情连命都可以不要。”
　　齐诚谨没有回答，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一口，也将目光移向了河面。
　　“给我一支。”我说。
　　齐诚谨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反应。
　　“给我一支烟。”我重复了一遍。
　　他没有多言，掏出烟递给我，我将烟放在嘴边，让他帮我点燃。我深吸一口，呼出一团烟雾。
　　“从来不知道你还会抽烟？”他说。
　　“读书时就学会了，只是没有上瘾。和陆扬在一起就再也不抽。”
　　他没有再作回应，只是静静的往前望着，两人沉默的抽着烟，这样的气氛其实不错。
　　“齐诚谨。”我突然唤道。
　　“恩？”
　　“其实我觉得，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得到爱情了。”我将烟放在脚下熄灭，侧目看向他的侧面，是有别于方易铠的菱角。“爱情，真的是比奢侈品还难得到的东西。”
　　他也侧过头来看我。两个人的眼神交织在一起。我在他的眼里看到比河面上的波光更明亮动人的涟漪。

　　齐诚谨，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自己能够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今天心情不好啊……消极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