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 16该如何待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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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里苏子衿环了林舒婉在怀，灯光模糊在垂着的脸上，看不清表情。只是两人赤|裸的肩膀和手臂总能让人想象出被褥掩盖下的旖旎的春|色。肌肤相帖，水乳|交融。
打量一下房间的布景，苏颜确定是家旅馆。
两人，何时有了这般亲密的关系？苏颜问了自己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停住。
“阿颜，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邓佳皱着眉头拭干键盘上零星的水珠，抬起头看她，却见苏颜的表情如常，唇角还隐约带了笑。
苏颜关了照片，重新打开先前的文档，细细地看起来。半晌，一晒：“怎样都好。”和我无关。林舒婉费尽心机，以改论文之名交给她着U盘，不过是为了让她看到这些照片，宣布自己的所有权。可是，她苏颜就从未想过再与苏子衿有半分瓜葛，兄妹，这些年做的也没什么不好。初看这些照片，她不过只是有些反胃的感觉。
林舒婉和苏子衿。六字的命定，她早已不再妄图插足。
这是实话。
“阿颜，”邓佳试探着开口，声音里带了不确定，“你还喜欢苏子衿吗？”如今的苏颜，她猜不透、也看不清。
苏颜愣住，只是摇头。
嘴硬。邓佳心里想着，终是什么都没说。拭干键盘上的水珠，将抹布叠起来放在一旁。“你饿不饿？我下去买东西，给你带点什么？”邓佳从床上缓缓站起来，转头问道。
苏颜从笔记本里抬了头，眸子带了晶莹：“泡面。”
摇头笑道：“真没追求。”门应声掩上，顿时安静了几分，剩下苏颜对着论文发呆。
只觉得在床上怎样都不舒服，翻来覆去换了好些姿势总是坐立不安。许久，苏颜放弃地摇头，决心把注意力都放在电脑上。林舒婉让她改论文，她改就是。只是这苦力，她当得心不甘情不愿。
正抱怨着，兀地响起敲门声。“当当”两声，十分韵律而礼貌。
苏颜从床上爬起来往门边走，心想邓佳几时这么有规矩。开了门，看见越华抱着胸站着，眼里的锋利让苏颜心下一紧。
“有些话要跟你说，怎么，不请我进去坐？”越华把她的戒备看在眼里，笑，细长的眉眼里都染了轻蔑。
苏颜讷讷地点头，硬着头皮侧身让出位置。越华熟稔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眼神飘向床上的电脑，再停在那枚蓝色的U盘上许久，慢慢地收回。
“找我有什么事？”苏颜问，心中大约猜出了几分。
越华摊了手，眉目微垂，语气里是一如既往的不善：“我不是舒婉，不会这么拐弯抹角，”停下，狭长的丹凤眼拢在一处，瞳仁里的寒气很重，几欲弥漫出眼眶，“我直说，收起你那些小心思，离苏子衿远点。”
苏颜笑，温和的笑意染上眼角泛起几丝涟漪，波光粼粼：“到底是兄妹，怎么远的了？或者说，你们有什么好办法，能让这关系一刀两断呢？”
“苏子衿的心里半分你的位置都没有，你又何必？”料到苏颜没办法如此容易的妥协。越华眼神一凛，语气里的苦口婆心掺了七分不屑。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如此，我又怎么能对林学姐构成威胁呢？”苏颜笑，字字却如同匕首戳进越华的软肋。没错，苏子衿对她有情。这情就摆在那里，傻子都看得分明。越华微微叹气，心里替林舒婉觉得不值。
谁都有那么一个死穴。
苏子衿是林舒婉的，而她林舒婉偏偏又是她的。
谁又能说的清。
苏颜心下只是忐忑，这话就是从嘴里说出去了。她一直都认为苏子衿对她铁定是半点情分都没有，只是顺着越华的话反唇相讥，也就这么出了口。说错话了说错话了。苏颜只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里苏子衿远些，否则，我就不是说说这么简单。”深吸一口气，越华咬了下唇，吐出来几个字掷地有声。没立场和苏颜继续追究有没有情意的问题，她只好下了通牒。
“越学姐实在威胁我吗？”苏颜明知故问，心里的厌恶感涌起来，有些反胃。
越华笑，嘴角扬了扬：“有问题吗？”
苏颜只是摇头，抬手指了指一边的U盘，语气平淡：“麻烦越学姐告诉林学姐，她的论文我会用心改，让她放心。”目光里越华漫不经心地点头，起身，已是准备离开。苏颜也是随着站起来，看着越华伸手推了门。半靠在门边，嘴角噙了笑意，装作漫不经心地出了声：“越学姐对林学姐的情意深厚得，真是让人羡慕。”一句话在口腔里绕成好几个弯，吐出来，每个字都带了别样的韵味。
越华闻言停住，脊背从末节向上逐渐僵硬起来。有些冷意。
“越学姐慢走，不送。”苏颜眯起眼，朗声道。压下再添油加醋的念头，只是回想了以往那些场景。越华对林舒婉的关照，有些过了头。如今自己的猜想，也不是没有道理。苏颜看着越华僵硬的背影微微叹气。
很多情意，在没有意识到时，就生了根。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许也不是没有道理。
越华只觉得复杂的情绪从胸腔里涌了出来，苏颜那句简单的话只是导火索，也许自己，早就期盼着这样的引爆。
记忆里还是舒婉儿时的摸样，奶声奶气地扯着她的衣角叫她“越越”。每次受了欺负总是跑到她面前哭鼻子的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出落成亭亭玉立的温婉少女。只是仍是锲而不舍地叫她“越越”，虽然声音里已将带了顿挫的妩媚。她总是扶额抱怨“能不能不这么叫”云云，林舒婉总是如银铃般笑了“难不成叫华华”，她也只好作罢。
久而久之，她习惯这般存在。
总是把自己的关照归结为成长中的情意，从来不愿意深究其中的缘由，也只是生怕让即成事实透明了，让自己失了自己。很怕。
越华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往宿舍走去，清脆的手机短息提示音把她的思绪扯回来。
“越越，陪我吃中午饭吧，食堂见。”言简意赅，字里行间已带了熟络的亲昵。
越华只是无奈，却还是飞快地回复：“好。”一个字，会不会让你安心。
将手机放回口袋里时，眼里的锋利已层层剥落，漏出十分落阔的温柔。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往约定的食堂方向走去。
远远的看见坐在角落里的林舒婉，周身的气质仍是一眼就能辨认出的熟稔。几缕青丝顺着肩膀的轮廓滑下来，还有几缕纷乱在侧脸，显得细腻而柔软。看见越华，墨黑色的眼睛有了声色，弯起嘴角招手：“越越，这里。”
“你上午去哪了？”越华坐下来，抬了头问道。
“去音乐教室练琴，为艺术节的节目准备一下。”林舒婉边说边从从背包里拿出一摞乐谱，递过去，声音里带了些微的苦恼，“这几首曲目我总是拿不定主意，越越你帮我挑挑。”
越华知道林舒婉的钢琴已过了专业七级，现在却来咨询她这个五音不全的人来，实在是太过抬举她。苦笑着叹气，越华还是接过去随手翻了下，一眼看见了个比较熟悉的，欣喜道：“就这个吧。”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梦中的婚礼》，旋律里也有了别样的情怀。
林舒婉探过头看了眼，笑：“那就这首吧。”
“那个……”越华想了许久，还是战战兢兢地开口，“我去找苏颜了。”刁难不成反而这般丢盔卸甲，着实狼狈。
林舒婉愣了一下，眉眼里有些责备的惊慌：“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越华侧过头去，言语里有些躲闪，“就是提醒她几句。”无非如此。
林舒婉把这含糊的几句消化了，微微蹙眉，叹气道：“越越，你没必要这么用心，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纤细的指尖抵在眉心处揉了揉，语气也温柔了半分，“再怎么说，苏颜也是子衿的妹妹，关系不要太僵才好。”她也时常这般安慰自己，言语间却总是不得药理。
苏颜和苏子衿这条斩不断的关系，恰好也是她的心病所在。
越华却只是听到了表面的意思，面色暗了几分。是自己弄巧成拙。叹了气抬头，目光流连过林舒婉沐浴在日光下柔软的侧脸，停住。
舒婉、舒婉，我该如何待你？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 16该如何待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