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十）by杨逸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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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甘小姐的见面谈不上不欢而散，但气氛也足够尴尬。如果说当初在林小姐面前我还有那么一点点耐心，那么在甘若琳面前真是明显的生疏。就连在这方面一向有些迟钝的阿琛都多多少少感受到了一些。
但毕竟阿琛已经恢复工作，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放在这上面，尤其是最近警署又接到了不少案子，就像眼下这个，将我们都牵扯了进去。
当配水库边找到一具骨骸时，我们怎么也没想到会和我们相关，更没想过我们身为法务人员居然会有一天成为犯罪嫌疑人。
接到高sir电话时我很意外，毕竟我现在属于伤残人士，按常理是不用出勤的，我也将这个疑惑告诉了他。电话那头的人顿时笑了，说：“你虽然手受伤了，不过头脑和眼睛都是好的嘛，我们部里不是还有个处于学徒阶段的小刚么，你来带带，我也好腾出手来搜集证物。”他说的也有道理，反正我在家呆着也很无聊，去现场看看也好。
尸体就埋在慈云山后山的配水库边上，很是偏僻，发现骸骨的徐先生是因为准备到这里埋他的爱狗，却不料坑没挖好先挖出来一个骷髅头。妙娜在现场负责维护秩序，听到徐先生的话当即说：“徐先生，你随便将动物尸体埋在山边呢已经触犯了丢弃尸体或屠体条例，最高罚款可达两万五千元和有期徒刑六个月，不过你没有埋成还帮我们警方发现了这具骸骨，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吧。”
闻言Madam Ma很是欣慰，说：“继续告诉他该怎么正确处理动物尸体。”然后便走到已经到了骸骨边上的阿琛背后，问：“Doc. Koo 什么情况？”“现在还没确定骸骨到底齐不齐，但是我刚才发现头骨和牙床骨都有裂痕，初步判断应该是重物袭击所致。”阿琛拉下皮手套，说。“那能判断大概死了多久么？”沈雄在一旁皱眉问。“尸体埋在泥土里，腐化到这样大概要十年。”阿琛说。
“高sir，我们要将这里的泥土还有没有动过的植物根部带回去。”我看向身边带着眼睛的上司说。“嗯。”他赞同的点点头，随即便走过去仔细观察，倒是小刚还在我身边，表情有些不自然。“凡是尸体埋在土里，腐化和其周围环境有很大关系，将周围泥土还有植物根部带回去有助于进一步缩小埋尸时间。注意不要弄坏植物根部。”我解释道。
搜证完后就是会警署做整理化验了。这次的东西比较少，除了死者的衣物，大概就只有周边的植物了。
“凶手埋尸的时候挖坑很可能挖断周围植物的根茎，因而这些植物应该是之后再长出来的，我们只要根据它们的生长速度就可以确认年份，从而推断时间。”我看着桌上的东西，首先说。“那我待会儿将它们送到植物学家那里。”小刚连忙接话说。“至于这衣物上的图案——应该是绣线绣出来的，不过大概是尸体腐烂的时候尸水腐蚀了，现在褪色不大看得清，要做还原比对。而这双鞋，DKHK，如果确定是的，将资料送到厂家去做比对，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高sir满意的点点头：“那么行动吧。”
这之后的任务就不是我这个伤残人士能够参与的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姑姑煲上一锅好汤，然后让妙娜带到阿琛公寓来。晚上阿琛回来的时候顺带回来了一张图片，红火焰般的图标是如此的熟悉。“诶？好久没看到这个图标了，哪来的？”我问。“你也认出来了？”阿琛笑道：“果然是印象深刻啊。”“那当然~当年丧狗穿带有这个图标的衣服穿得最多了，就我们最后和他打架的那次他不就穿得这件么。”我不以为然的说，顺带指挥阿琛将冰糖雪梨甜汤从保温桶里倒出来。“嗯，不过这次这个呢，是配水库那具骨骸遗留衣物上的。梁医生那边，大概明天就可以出还原头像了，加上衣物……你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阿琛将盛好汤的瓷碗递给我：“温度正好。”我微微抿唇，垂眸盯着面前的瓷碗。
“也行，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次日一早到警署，所有人都集中到了电脑前，想要看被害人的真容，经过技术还原，那张脸出现的一瞬间，我和阿琛同时惊叫：“这不是丧狗吗？”
“跟你们打过架的丧狗？”高sir马上反应过来，追问。“最起码有九成像。”我回答。“你们什么时候跟他打的架？”Madam Ma问。“大概……就是我去英国前不久——也就是十五年前。”我回忆了一下说。“十五年前？现在是2008年，十五年前也就是1993年。”沈雄计算了一下。“在什么地方？”Madam追问。“说起来……就是慈云山的配水库附近啊……”我渐渐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之后还有见过他么？”“没有。”我有些忐忑。“那你们记不记得当时他是不是穿的这件T恤？”“怎么会忘啊……昨天晚上还在说当时和丧狗打架就是带有这个图标的衣服呢……”我略有些无奈的说，我基本上已经可以想到我们两个有多悲催了。“埋尸的地方就在慈云山的后山……加上现在的结论来看……丧狗大概就是在跟你们打架后不久死了。我看我要跟你们制作一份详细的笔录。”Madam Ma认真的说。
坐到审讯室里，作为线索人物被问话，实在是一种新奇的体验，看着对面的女警官，我有些无奈，说：“真想不到时隔多年居然还会和他牵扯上。”“只能说你们俩是真不走运了。”Madam Ma安慰道：“录完口供回去还是用柚子叶洗洗吧，去去晦气。”说完自己便忍不住笑了。我只能耸耸肩。“回想起来，其实我连丧狗到底叫什么都不知道。他当年在慈云山一代算是小有名气，我呢，初入江湖，就觉得跟着老大比较威风，于是就跟了他，谁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丧狗这个人，心情好的时候不管我们这些小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对我们拳打脚踢，我呢，又不是很服管教，经常被他打。直到认识阿琛，他比我年长两岁，但什么都替我顶，如果叫我选老大，肯定选阿琛这种咯。”“你那时候胆子倒挺大，竟也敢学人家换老大？”Madam好笑的说。我笑着摇摇头——那是因为那是阿琛啊。“所以阿琛就叫我约丧狗出来谈判，他说一定会挺我。”我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年少轻狂的时光：“那个时候和阿琛两个人，真不知道怎么有那么大的勇气，也就十五六岁年纪，却敢跟一个习惯打架的成人较劲。说实在的，那个人就是个疯子。”“那你们怎么打得过他？”正康问。“嗯……那天他的状态感觉不是很好，脸上还有伤，也许之前还跟别人打过，被我们捡了漏子。”我想了想说：“差不多就这些了，如果我想到别的再告诉你，毕竟过了这么多年，也许有些什么细节忘了吧。”
“嗯，按现在的进展，你们两个很可能跟他的死有关，从程序上讲，你们两都不能再参与这个案子的调查。”Madam Ma解释说。“我现在本来就是伤员啦。”我举举手示意手上的石膏：“对我影响不大，倒是阿琛……”
“你们两感情真好。”马帼英忽然说。
我只笑笑，什么都没有说。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十）by杨逸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