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之黑羽迷芒》琉璃琴

21、第 21 章

　　所以自己为什么要赢？
　　杀生丸无言以对，为了自己的尊严或者说是父亲的脸面？不，这些理由连他自己都感觉苍白无力。那么是为了自己奉行的霸者之道吗？仍然无法从这个理由上得到足以说服自己的力量。他只是傲慢冷漠地一路走来，一路走过，将挡道的人随手格杀，却从未想过他为什么要赢。
　　所以，他无法开口回答眼前的琉璃琴。
　　定定地望着杀生丸，琉璃琴的红色眼瞳泛出一丝轻蔑。是的，她看不起这样子的杀生丸，这样子只是为了自身尊严或者脸面就漠视他人生命的人，就像上个世界那些仗着钱权随意欺压别人的垃圾一样。根本不知道失败有多么痛苦，根本不了解输掉会失去多少！！所以，怎么可能，也怎么可以输给这样子的杀生丸？
　　而杀生丸也清晰地看到了她眼里的那丝轻蔑，那份鄙夷。一种愤怒在他心里弥漫，似乎想要嘶吼着咆哮出来：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脸上再度回复了那种面具一般的巧笑，琉璃琴的脸颊微微伏低，一直到埋首在杀生丸的颈侧。那种兰花般的呼吸喷洒在杀生丸的脖颈上，充满了暧昧湿润的味道，就如同她的语调一般带着十足的魅惑，只是，她说出来的话，却冷厉残忍到可以冻结一切。
　　“别再来找我了，杀生丸．．．下次，我不确定还能不能像这次一样及时收手。”
　　双手都撑在杀生丸的胸膛上，琉璃琴的样子就像是整个人伏在杀生丸身上一样，这暧昧的姿势却并不影响她冰冷的警告：“若你不想毫无意义地死在我手里的话，就别再来找我！”
　　是的，别再来了！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够近了，再往前走就是琉璃琴不容许自己接受的地步，这并非妖怪和人类的间隔，而是两人内心无法平衡的差距。也是琉璃琴不容许自己踏足的地域。
　　伴随着羽翼张开的声音，琉璃琴从杀生丸身上离开，继而轻巧优雅地浮在半空中，而依旧倒在地上的杀生丸则是无法自制地紧紧看着她，仿佛看着一个不可能接近的存在。
　　强迫自己把心里那丝不舍的感觉压下，琉璃琴知道以后自己的事情要减掉一件了，半转过头却到底还是深深看了一眼倔强一般望着自己的杀生丸。或许，他会成长的吧，会明白自己所说的一切，只是自己也许不可能看到最后，现在，这个古代版的王子和灰姑娘一般的故事该结束了。
　　“再见．．．”
　　说完这句话，琉璃琴的身影终于消失在了杀生丸的眼中，空气里那股她身上独特的香味也迅速被风吹散，仿佛她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过。
　　杀生丸形容狼狈不堪，浑身上下的白色和服都几乎被血液染红，但他却感不到疼痛，只是感到一阵一阵的空虚和不甘，但他却说不上来到底这些感觉出自哪里，是为了什么才出现在自己的心中。
　　方才他甚至以为已经完全看清楚了琉璃琴，可现在他才发觉，他仅仅只是揭掉了她的面具，而隐藏在那面具下的她，距离自己却更加遥远，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世界阻隔。所以他不甘心！她到底是什么人？究竟有过怎样的经历？为什么自己在她眼前根本就像个孩子一样无力？自己究竟少了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让杀生丸几乎无法思考，他只是固执倔强地看着那个琉璃琴离开的方向，不甘于自己的努力只是换来更大的距离，愤怒于一直以来自己的骄傲自满，竟然自认为自己已经完美！
　　“杀生丸大人～～！！！”
　　邪见的声音从空中传来，而看清楚地面上杀生丸的身影后，抱着人头杖的小妖怪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天哪！大大小小足有几十处伤口遍布杀生丸的身体，流出的鲜血甚至都把草地染成了红色！这样子的伤势是最最严重的一次！
　　“那个可恶的女人！居然把杀生丸大人伤成这个样子！！”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到杀生丸面前，邪见却敏感地发现了杀生丸的异样，身上这样子的伤势他视若无睹，但是那金黄色的眼瞳里却带着毋庸置疑的痛感，似乎受伤的地方并非身体，而是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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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雾缭绕的凌月仙宫内部，身为女主人的凌月仙姬难得地感到一丝凝重，因为她那曾经无敌的儿子杀生丸已经不复往昔的傲气了，已经回来三天了，他身上的伤势还是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虽然这一次的伤势严重了一些，但是也多是皮肉伤。
　　搁在平时，这些伤势几乎都是一夜复原的，然后在第三天这个儿子就会准时地再次去挑战那个巫女，然后再准时地带着一身新伤回来重复以上的步骤。
　　所以，凌月仙姬曾经很幽默地想过，杀生丸似乎已经超越他的父亲了，当然，指的是复原能力和抗击打能力，还有这种无与伦比的自虐精神。
　　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子的，至少，这一次的伤势已经三天了还尚未复原，也就是说，伤的地方其实不是身体吧。
　　叹了口气，凌月仙姬还是心疼这个儿子的，但是她也很清楚，只有受过伤才知道疼痛的滋味，才会了解为什么要强大，杀生丸才能真正追上他父亲的脚步，然后真正超越，现在看起来，杀生丸往日那种依靠先天强大力量的自傲已经完全被打破了吧。
　　“杀生丸，感觉到自己的无力了吗？”
　　坐在杀生丸窗前，身为母亲的凌月仙姬淡淡开口，语调上带着和她表情不符的睿智，她知道杀生丸在听她说话，哪怕现在对方紧闭着双眼像是在昏迷。
　　“父亲．．．父亲大人有输过吗？”
　　果然，听到凌月仙姬的话，床上的杀生丸终于开了口，或许想来很荒谬，但是他直到这次才有真正被打败的感觉。第一次琉璃琴为了保护桔梗和犬夜叉拼死打败他时，他只是感觉恼怒，而后的那些较量，仿佛只是为了试探她的实力，但这一次他真的有了被打败的感觉，不仅是力量上，更来自于内心，他奉行的霸者之道被琉璃琴那充满愤怒和蔑视的质问完全击碎了，所以他困惑，所以他迷茫，因此身上的伤势也迟迟无法复原。
　　因为，已经不能再去找琉璃琴了，他还能做什么呢？就一直躺在这里吧，伤势好不好也没关系了。
　　“嘿．．．”
　　凌月仙姬发出一声轻笑，同时她也想起了那个曾被她怨恨到恨不得一口咬死的男人，她的丈夫犬大将。
　　“当然，和你不同，杀生丸。你的父亲是从最低级的小妖怪逐步修炼而来的，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弱得可怜的家伙。可谁能想到呢？后来我居然会被那样子的家伙娶为妻子，还生下了你这么个不可爱的儿子。”
　　从重重叠叠的回忆里回过神来，凌月仙姬站起身，望着已经不自觉地睁开双眼看着她的杀生丸，这个儿子终于能够真正长大了，或许她就可以完全放心了。
　　“杀生丸，比起你的父亲来你缺少太多东西了。因为，至少你的父亲不会因为一次失败就如此沮丧落魄，无论怎样困惑怎样迷茫，他都会坚持不懈地去面对，直到弄清楚。好好想想你要怎么做吧，是就此放弃，还是继续努力。”
　　说完这些话，凌月仙姬转身离开，她已经说得够多了，真正要做出决断的人还是杀生丸自己，因为她只是杀生丸的母亲，或许可以代替他做一些决定，但始终无法永远帮他决定。何况，杀生丸是他的儿子，应该也会像他一样傻吧，最后她需要担心的事情就只有一件了呢。
　　“唉，难道我的孙儿也要是个半妖吗？算了．．．也不错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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