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黄时雨》乐臣生

25、情苦难言

　　顾青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所有的理智都被心痛遮蔽了。她只知道许霓一直在旁边看着，一点挽留都没有，甚至一句话一个表情都没有。
　　她越看越心冷，心里再没想任何事情，收拾东西直接打个的回家。
　　回到家闷头就睡。
　　顾青梅就像是软体类动物，不会伤人，不会强势，又太过敏感，受了伤就躲进自己的壳里默默疗伤。
　　或者等伤口长肉把尚未痊愈的伤给掩盖。

　　顾青梅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其实现在六月份，z大进入考试周，顾青梅开的选修课更是早一周就布置下论文算作期末考试。她恋家，往年这时候早奔回家去和老头住一起，吃老头烧的菜，享受老头的照顾。只是今年她抱了个小心思，想和许霓多接触一段时间，才迟迟没有回去。
　　她想老头了，想老头瞪她，老头疼她。想得都流眼泪。她想回去。
　　她蹬蹬就起床，甩着头发，跑到客厅翻起昨晚被随便甩茶几上的包包。她想打个电话给老头。
　　翻到手机，她就懵了。
　　她怎么忘了这茬，上面清楚地显示着两个未接来电：许霓。
　　顾青梅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怎么就被悲伤冲昏了头就忘了看手机啊啊啊啊！
　　顾青梅看着手机屏幕，怕怕地想：她到底是给许霓打个电话呢还是等许霓给她打个电话？
　　她昨晚刚下的决心瞬间忘得一干二净。所以女人啊，女人，你是善变的代名词。

　　许霓回想昨晚莫名其妙的一场欢娱，她竟然和顾青梅做了那种事！虽然没做到最后一步，但是想起那些画面许霓就脸红。再想到今早顾青梅的反应，她整个心神都乱了。
　　她压根就没想到和顾青梅的这方面，是压根都没想过。
　　现在她头脑里乱成一团麻。
　　想了想，顾青梅临走时伤心透顶的样子一直在眼前浮现，。
　　她放心不下，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是总要拨通了，和顾青梅说几句。
　　可是一连打了两个都没有人接。许霓叹气，没有再打下去，心里又乱又麻。连上班的时候都是心不在焉，一脸烦躁。她只知道她和顾青梅做出了超出朋友范围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对顾青梅就是那种喜欢，也不明白顾青梅的心思。
　　即使顾青梅告诉过她的性取向，可是许霓一直没有顾青梅会和自己有朋友之外的关系这种想法。甚至于潜意识里，她一直觉得顾青梅和记清是一对，至少也是彼此喜欢。
　　那么自己这样，到底算是什么？

　　午休的时候，许霓来到公司楼下的菜馆，她心里烦躁，摩挲着手机，又给顾青梅打了第三次电话。
　　这次响两声顾青梅就接了。
　　可说了声”你好“两个人之间就是沉默。
　　顾青梅等待许霓的表态，可是等来的却是长长的沉默。刚刚欣喜若狂的心又吊起来又沉下去沉下去……
　　“昨晚……昨晚的事情，我……”
　　“昨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大家都是成年人。没什么好提的。”
　　“……”顾青梅的语气冷淡，许霓蓦然生上一股怒气，这次的事情她心乱如麻，整个人都失魂落魄。这件事情本来不是谁的错，可是顾青梅的反应却太奇怪。她现在就觉得顾青梅莫名其妙，发生这种事情竟然一句表示清楚的话都没有。
　　她不知道顾青梅是什么意思，是喜欢她还是不喜欢她。她不知道顾青梅喜欢了她那么久，就这么短一段时间的相处，顾青梅又什么都不说。或者是，顾青梅真的没把这件事情当成是一回事？顾青梅对自己，根本是一点想法也没有？许霓想着心里浮起凉意，懒得再说。
　　“……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打电话过来又不说话？……”那边传来哭腔，顾青梅的声音里都有几分哽咽，“我知道我也不对，我不应该这样子。可是我说明白了吧，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都要发疯了！可是你喜欢我吗？……啊……”
　　顾青梅喜欢许霓喜欢了这么多年，以前一直是那样的独角戏，自己伤心，自己欢喜。甚至于看着许霓和人恋爱，和人分手，看着许霓离开学校，从此音讯渺渺。在大学的那些年里她把感情憋在心中，谁也不知道，悲伤和欢喜都要独自承受，心里百转千回，几乎把她压抑得疯掉。
　　以前已经绝望过一次平息了，现在终于又有了希望，她受不了再一次的失去。她心里的火烧得旺，不能带着许霓进来，她会把自己活活烧死。
　　许霓的心猛地一震。
　　有时候苦苦思索不明白的感情，时候到了，莫名却有种明悟，不用思考，不用谁说，自会明白是喜欢上了，爱上了，还是真的不爱了。
　　许霓张张嘴吐出几个字眼，“等下我们在‘半场’见一面好么？”
　　顾青梅屏住呼吸，遁了老长时间，应了声好。
　　挂上电话，许霓看着手机发呆。她摩挲几下手机，叫来服务生要了瓶啤酒，猛的大口灌下去。

　　许霓下班后就直接驱车去“半场”。开着车的时候她在认真思索着最近发生的事情，试图找出个头绪。可是这段感情，不知从何而起，简直算的上莫名其妙，一见如故之后，莫名其妙无比投契，莫名其妙地住在一起，更莫名其妙发生昨天那种事。
　　这些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一样的酒吧，许霓停好车，看向上次顾青梅靠着的那根柱子。
　　顾青梅不在那。
　　踏进去就看到顾青梅几乎趴在正对着酒吧的吧台上，下巴抵在吧台上，眼睛眯起，细细地抿着酒。许霓走近，才发现顾青梅浑身的酒气，都醉得差不多了。此时已经是出于本能地喝着酒。
　　许霓心里怒气涌上来，又是心疼，劈手就夺过顾青梅手中的杯子，恨不得拿那杯子敲醒顾青梅。
　　杯子被夺，顾清梅抬眼，瞥了许霓一眼，笑着说：“许霓……你……你怎么才来？”
　　那语气里分不清是什么滋味，痛苦绝望甚至是死寂，却满是凄楚的深情。许霓看着顾青梅目光迷离，突然强烈地想要抱住她，狠狠抱住她，最好能吻住她，让她和顾青梅紧紧连在一起，沉沦。
　　为什么有这样绝望的感觉？许霓几乎生生哭了出来，她俯身贴在顾青梅耳朵上，哑着嗓子：“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很难过。”
　　顾青梅也不知是听清了没有，轻轻躲开许霓，还摇晃了几下脑袋。
　　许霓站在一旁呆呆看着顾青梅，心痛得胸腔像是要炸了。
　　“你是要我喜欢你吗？可是我喜欢你啊……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你难过我好难受……”
　　许霓痴痴念叨，眼眶一热，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下。她弓下身子抱住顾青梅，颤抖着把脸埋进顾青梅的头发里。

作者有话说

　　看别人的文
看着看着自己就懒得写文……
还是看文比写文舒服啊……
不过那个作者虽然被读者说坑，感觉写得也不比我慢
难道我很懒？？？
哎，奋斗，好好写文，天天向上
……
飘过，啰嗦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