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阿夕一世

12、第十二章

　　“这是我弟弟聂尔擎。”此刻尔擎的面部表情可以用五花八门来形容。
　　“你好，我是年曼。”年曼倒是大大方方的打招呼，尔擎不明白这个美丽的年曼为何跟她姐做出如此破格的事来。
　　尔岚跟年曼在一起后，她并没有立刻跟尔擎说。但是根据两姐弟的约定，她最终决定把年曼介绍给尔擎认识。上午尔岚给尔擎打电话，说她要履行他们的约定，尔擎还很期待。然后尔岚说是一女的，尔擎沉默一瞬，然后在电话那头乱叫，说他听过传闻他当时还不肯相信。
　　尔岚笑着说确有此事。
　　尔岚和年曼也不求尔擎会马上就接受他们。
　　“我可以教你年曼姐姐么。”
　　“当然，不然你叫我什么？”年曼微微一笑。
　　看得出尔擎很窘迫，不知道如何说话，于是尔岚解围到：“初中部随时考勤的，你快回去吧，下次再约你出来。”
　　尔擎两眼放光的看着尔岚，明显松了口气。
　　等尔擎走了后，尔岚对年曼说：“不好意思，尔擎还小......”
　　“我又没说什么，现在这个社会不会隐藏自己的人很少。”年曼盯着尔岚，说道：“就跟你一样。”
　　“我怎么了？”
　　年曼揉了揉尔岚的头，爽朗的笑道：“夸你呢。”
　　尔岚打掉年曼的手，脸上满是笑意。

　　“尔岚。”尔岚闻声转头，一看又是陆泽川，尔岚怀疑这个陆泽川是不是随时在跟踪她。
　　“这是我弟弟聂尔擎，这是冷卉。这是陆泽川，我的老师。”陆泽川向他们微笑点头致意。
　　“我们父母是好朋友。”尔擎很疑惑的看着他，陆泽川继续对尔擎说：“你似乎也是第一次见你。”
　　尔岚眼神示意陆泽川可以离开，陆泽川肯定是看到了的，因为他对尔岚像用看小孩子的眼光一样笑了笑，然后很自然的跟着他们一起散步。来到篮球场，有学生正在打球。陆泽川问尔擎要不要一起去流流汗，尔擎高兴的答应。
　　尔岚去买了几瓶矿泉水，走到冷卉的旁边坐下，递给她一瓶水。
　　“谢谢。”
　　尔岚没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冷卉，你之前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偏见？”
　　冷卉瞪大眼的看着她，稍后立马又是冰冷的眼神说：“不敢。”
　　果然这个冷卉对尔岚有敌意。
　　“你这是什么态度？”
　　“有什么问题么。”
　　“你确定你要以这幅姿态跟我说话？”
　　“我已经够克制很多了。”
　　尔岚站了起来，要跟别人较劲这可是她强项，尔岚反怒为笑：“有话就说清楚，干嘛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跟人说话。”
　　冷卉一下子站了起来：“半死不活？你有脸说这种话么！”
　　冷卉今天跟尔岚叫板了，尔岚指着冷卉说：“别一次次触碰我的底线。”
　　“你还敢有什么底线！你真不要脸利用别人。”她拍开尔岚的手，说着说着居然抽搐的哭了，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
　　尔岚一下子愣住了。
　　冷卉只是哭，边笑边哭，令人不寒而栗。
　　“你们怎么了？冷卉怎么哭了？”尔擎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陆泽川也跟在后面，陆泽川看了看现在情形不对，对尔擎说：“你带你女朋友回去吧，我送你姐。”
　　尔岚完全不知所云，突然感觉很冷很恐惧。她利用过谁她抛弃过谁她当然心知肚明。
　　这个冷卉怎么知道她跟年曼的事情？
　　尔岚一直处于游离状态的被陆泽川拉上车送她回家，尔岚执意不让陆泽川送她上楼。尔岚走到家门口才想起她的包都放在车上，而她的车停在学校。尔岚靠着门边坐下，大脑似乎堆满了东西又似乎空空如也，想哭却落不下眼泪。
　　“尔岚你怎么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终于听到莫球的声音。尔岚眼神空洞，她迷茫的望着莫秋。她还有莫秋。莫秋蹲下来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把她抱了起来开门进了屋。刘莫秋把尔岚放在床上，然后去浴室放洗澡水。
　　“你身子好冰，去泡个澡。”
　　尔岚躺在床上没有动。莫秋走到她身边问：“可以跟我说发生了什么事么？”
　　“我遭到报应了。”
　　“什么？”
　　尔岚噌的一下子坐了起来，眼泪终于无助的流了下来：“我会遭到报应的！”
　　莫秋被尔岚的样子吓住，猛然抱住了她，尔岚越哭越大声，越来越想释放她内心的恐惧。
　　“年曼现在过得好不好，我不该再想起她，我没有资格想起她……”
　　“尔岚……”
　　“莫秋，我跟年曼的事情你也知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可恶的女人？我是不是很不要脸，我……”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尔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莫秋说今天发生的事情，然后尔岚等待着莫秋怎么安慰她，但是莫秋选择了沉默。
　　刘莫秋沉默了？难道她真的这么罪不可赦么？
　　尔岚大哭起来，莫秋慌乱的用手给她抹掉眼泪。
　　“这个世界上，任何人之间都存在利用关系，只是看你怎么想。你们早已分手，这些事情就都过去了。去泡个澡放松一下，你又胡思乱想。”
　　莫秋为尔岚脱掉了衣服，把她放进浴缸，然后拿了个凳子坐在她身后帮她洗头，尔岚就这样晕乎乎的睡着了过去。

　　日子浑浑噩噩的继续流逝着，尔岚只想把自己沉浸在学习中，好淡忘这件事。这天尔岚正在学校吃午饭，尔擎打来了电话。
　　“姐，我跟冷卉分手了。”
　　就像不想去回想的记忆被挖掘出来一样，尔岚几乎能听见她的心跳。
　　“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分手，不合适呗。”
　　“谁提的？”
　　“算是她吧，本来我也不想再继续，在一起后发现够累的。”
　　尔岚没有说话。
　　“姐？”
　　“对不起，尔擎，都是我的错。”
　　“你发什么神经，你可是我姐啊。”
　　尔岚拿着筷子尽量把头埋得很低，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傻。
　　“姐，我这个周末回来去找你好么。”
　　“还有一个月高考了......”
　　“你这样给我精神压力更不好。”
　　“那周末见，我去接你。”
　　尔岚拿出随身带的镜子看到眼圈稍微有点红，饭也没胃口吃了去洗手间用冷水拍了拍脸。
　　既然尔擎跟冷卉已经分手，还该不该去弄明白冷卉跟年曼的关系？但想想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虽不喜欢冷卉，但这毕竟是尔擎和冷卉之间的问题。尔岚想去学校花园发发呆，遇到了楷瑞。
　　很久不见楷瑞似乎他又瘦了，但是精神面貌还不错。
　　“最近好吗？”Carrey主动打招呼。
　　“过得去吧。”尔岚不想跟楷瑞提及最近的事。
　　“一看你就明显不好，不过我也不打算问你，不开心就好好学习，我这学期稳拿奖学金了。”
　　“你真能化悲痛为动力啊，我要有你这能力我也不会这样了。”
　　“你就装吧，谁不知道你当年高考当了市状元，据说还是你们学校第一吧，把你当时的那个劲儿拿出来呀。”
　　尔岚淡淡一笑，恐怕再也不会有当时的那股冲劲儿，跟莫秋和年曼相比，市状元都显的一般。
　　尔岚就这样跟Carrey聊了一中午，她明白楷瑞在分散她注意力跟她调侃。下午只有一节公共课，本来就是打发时间的无聊课。尔岚坐在窗边拿出ipod听歌。

　　“你看看你们都倒计时100天了，你别天天来找我了。”
　　年曼把耳边碎发理到耳朵后面，这个动作连尔岚都觉得好美。
　　“我都没紧张，你紧张什么。”
　　“你这么骄傲小心被别人超越。”
　　“我没那么强的好胜欲，不过你信不信我照样能考很好。”
　　“臭屁，要考就考第一。”
　　“尔岚，我们来赌一把吧，如果我考了全校第一相对的你高考时也得考第一。”
　　尔岚才高一就开始定高三的，依她现在状态考好大学没问题，考第一名还是得加把劲儿。虽然以前初中在班上成绩名列前茅，但是进入高中部可谓高手云集，大家都是以成绩优异的考进来，坐享其成的吃老本是不可能考第一的。不过看到年曼如此优秀，尔岚的好胜心让她点了点头。
　　“赌就赌，不过总有赌注啊。”
　　“如果我输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如果我赢了，我就不告诉你这个秘密。”
　　“神马乱七八糟的赌注。”
　　年曼笑的花枝招展，但是她的眼神中有淡淡的哀愁。
　　“这个秘密惊为天人，不过前提可是我输，你还不一定会知道这个秘密。”
　　“那我赌什么？”
　　年曼突然眼神温柔了起来，伸出一只手轻轻捏住尔岚的脸：“如果你输了，这个秘密就尘埃落定了。如果你赢了，你可以要求知道这个秘密。”
　　“搞得这么玄乎，万一这个秘密没这么高的价值。”
　　年曼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尔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