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非卖》迷途兜

21、第 21 章

　　门口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破裂声。
　　威森抬起头，看见的是薰惊恐万分的神色。“薰，你回来了，我是...”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薰的瞳孔猛烈地收缩着，手中的购物袋全部丢在地上，他失控地冲过去，猛力推着威森。面对他突如其来的疯狂，威森一时不能反应过来。一向温文如水的薰，力气大得出奇，他反抗不了，生生被推出门外。
　　“滚！！给我滚出去！！”
　　“薰！你冷静点，怎么了！！”门在威森的眼前重重关上，不论他怎么敲，里面的人也毫无回音。薰艰难地呼吸着，黑色的瞳孔缩紧成一点，他紧紧抱住自己的头，受伤的野兽般嘶吼着。
　　“爸爸！爸爸你怎么了？！”格尼颤抖的童音传入门外的威森耳中，更是惹的他坐立不安。“格尼！快开门！！”
　　不．．．薰本能地挡在门口，全身隐藏的旧伤仿佛感知到他的心境，一起痛了起来。连指尖都颤抖的捉不住什么，格尼吓坏了，慌忙地打开门，他太小，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样做了。
　　威森急忙冲过来，打横抱起他，强行按着他的手脚把他放在床上。薰混乱的头脑疼痛欲裂，侧头狠狠地咬住离他最近的人的手臂。威森皱起眉，不在乎地用另一只手一遍一遍地安抚着他。“格尼，拿我兜里的手机，给那个叫赛的打电话让他过来！”格尼愣愣地点点头，慌手慌脚地拿了手机。
　　“老大！！”
　　虽然电话里那个孩子讲的一片混乱，可是既是用威森的号码打过来的，就一定有事情了。赛用最短的时间赶到时，薰在那个熟悉温度的安抚下已经睡了过去。“小点声。”威森一个白眼砍过去，赛立刻噤声。
　　“你是医生么，”格尼冷着小脸质疑，看到老大的浓缩版，赛不由咽了口口水。“我爸爸不喜欢医生碰他。”威森伸手拨开薰脸上凌乱的发丝，苍白的脸色，一双细眉拧得死紧，握着威森手掌的那只手怎么都不肯放开。
　　一片静谧中，开门声突兀地让人头皮一紧。
　　看见来人，赛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零皇轻蔑地哼了一声，根本不屑理会他。接到格尼的通知，他就知道事情不好了。看看薰的样子，他已经能猜想到发生了什么。“啪。”威森惊讶地看着他干脆地甩了薰一个巴掌，“你干什么！！”
　　“给我起来Ｃｌａｒｅ。”零皇冷眼看着薰缓缓睁开眼睛。薰听到了他的声音，勉强支撑起身子，背部贴上来一个熟悉的结实胸膛，他顿时僵住。“薰，你还好么。”“爸爸．．．”格尼过来拉他的手，知道自己又惹了事，可爱的小脸埋得低低的。
　　儿子的隐形眼镜，没有带。
　　薰挣开威森的搂抱，侧头淡淡地开口。“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你还好么，刚刚吓坏格尼了。”威森也不恼他的冷漠，依旧是担心着他的身体。“很好。”既然他不问，薰也落得省事。抬眼看了看零皇，对方点头示意明了。
　　“麻烦你们出来，Ｃｌａｒｅ累了。”
　　关上卧室的门，客厅里只剩下威森零皇和赛三人。“零皇，薰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威森的话仿佛天大的笑话，零皇一时笑的乐不可支。赛看着自家老大的表情，不由怨念地看着零皇。“想知道？那就坐下来，这段故事可是很长呢。”
　　“零皇！我没有要听故事！薰他．．．”
　　“他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零皇突然怒吼到，快速地挥出一拳把毫无防备的威森打倒在地上。“第一次看见他，满身的鲜血，半死不活是我把他捡回来的，肩上的枪伤发炎溃烂，双腿多出骨裂，受了寒气，鞭伤淤青数都数不过来，连续高烧不退，每天都是被医生强行捆着治疗。
　　还有那个女人的死，让他很不能释怀。整整两年，他离不开安眠药和心理治疗，我为了让他能充实一点，就强迫他去学舞。在皇工作，是他希望的，我阻止过。”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怎样的，威森就那么呆呆地坐在地上，薰在这六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那那个孩子呢？”赛弱弱地问到，他就不信，自家老大不在乎这个。零皇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开口。“我只能说，格尼是他的一切。”
　　薰怔怔地盯着天花板，格尼坐在一旁局促地搓着手。“爸爸．．．你在生我的气吗，对不起，我．．．”微微摇了摇头，薰伸手揉着儿子褐色的发。“格尼，不能怪你，这是命运。”终究是瞒不过啊．．．“你也不用再好奇了，他是你父亲，亲生父亲。”
　　“哦。”格尼的反应反而让薰有点意外。“其实我很早就在怀疑了，因为我和爸爸一点也不像，可是我和那个人．．．很像很像。”血缘这东西真可怕，薰嘲讽地笑，明明是个孩子，因为身体里流着那个男人的血，就是能这么出色，这么精明。
　　会离开么，这个孩子。
　　薰闭上眼睛，他突然好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