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烟云》司空莫言

5、你是不是一直这样，安静地，凝望那些日沉日落，那些忧伤。

　　自那一日之后，师兄便再也没有提过汐颜的事情，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会偷偷望着师兄吹笛子。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那么琉璃，那么静默，离我好远好像那只是忘尘一个人的世界。忘尘，我可以唤他做忘尘么？我能听懂他的笛声，时而忧伤时而欢喜，更多是一种寂寞，突然好想见见那个叫汐颜的女子，要有多爱才可以如此的念念不忘？汐颜，她到底在那里？！
　　因为师兄的缘故，我开始喜欢笛子，请他教我，我还记得第一把笛子，是师兄亲手做的竹笛。上面刻了简简单单几个字，忘尘赠于墨烟。虽然模样简陋，吹起来音色可不差，我很是珍惜。就这样，在无聊的学习日子里，总算是增添了一些乐趣。师兄是个好老师，为了早日赶上他，我学的很认真，没事我就会偷偷跑到忘忧谷一个人静静的练习。终于我把一些单的曲子全都学会了，我便缠着师兄教我新的曲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再害怕师兄的冷漠，我知道，那都是因为某个人的关系，那只是他伪装的外表。我曾经问过师兄。
　　“师兄，你这么冷漠话少，汐颜不被你闷死？”
　　“除了汐颜，我对其他人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很想问，那我呢？也是如此吗？
　　我吹笛子进步很快，已经可以自己单独练习了。这一日，我又趁着休息，一个人偷偷跑到忘忧谷，不知什么原因，我每次来都不曾在去过汐颜阁，是嫉妒吗？我觉得那里只属于一个叫汐颜的女子。偏偏天不随我愿，山谷里下起了大雨，除了汐颜阁我无处可躲。又一次来到了汐颜阁，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汐颜和忘尘也曾经一起在这里躲雨吗？不想了，上次来还是和师兄一起来的，都没好好仔细看看，既然外面下着雨又无处可去，不如走走。咦，这里还有书啊！这么好，还有书桌。闲来无聊，看看也不错。扫了一遍，大概都是些平时常看的医书，不过显然已经有些时日没被人翻动过了。又是医书，每天看的都闷了。还是休息一下吧。这是什么？是一首曲子么？好像师兄没有教过我啊。正好，来检验一下我苦学的成果，我自己学学试试。这曲子，好哀伤，好深的爱好深的痛。吹完之后我都没发现我流泪了。
　　只是为什么这曲子没有名字呢？师兄有这么好的曲子为什么不教我。真是小气。雨停了啊。赶紧回去，不然会被骂的。这曲子真好。下次再来练习，我一定要把他学会。自那次以后我每天趁着休息都会跑去汐颜阁吹奏那首曲子。渐渐地我已经把整首曲子默记于心，吹得也很是娴熟。到现在还不知道曲子的名字呢。要不要去问问师兄？可是我偷跑去汐颜阁，师兄会不会骂我？管他呢，他又没说过不准去。
　　“烟儿。”
　　“啊，是，师兄，什么事？”
　　“我去百毒谷采些东西，今日你便自己研习吧。”
　　“是，师兄。”
　　对了，刚刚忘记问了。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去做做功课吧。来师兄这里两年了，我已经学有所成。师兄说最多半年我就可以出师了。好开心。半年，还有半年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吗？突然好失落，这是为什么？
　　呼，今天就到这里吧。师兄还没回来么？摸到腰间的笛子，吹了好几首曲子。试试那首曲子吧，反正师兄也不在。清丽的笛音传开来。。。。。
　　“颜儿！是你吗？”
　　我吓的一回头，是师兄啊，他那么激动做什么？真奇怪，这忘尘居向来就是我和师兄两个，偶尔才有人来走动。不是我是谁？等等，他刚刚叫“颜儿？”颜儿？汐颜？她在哪？回来了吗？这时候我看到师兄看着我脸上露出很奇怪的表情。好像很失望。这是怎么了？
　　“是谁教你吹这首曲子的？”师兄冷冷的看着我。
　　“没谁交教我的啊。”师兄这是怎么了，好冷的眼神。我有点害怕。
　　“没人教你你怎么会的？这是我谱的曲子。”
　　“是，是那一天我去忘忧谷，下了大雨。我躲进汐颜阁，碰巧看见的曲子。我。我不知道，我就学了。”原来这曲子竟然是师兄写的，那又是为了汐颜吗？莫名的突然心痛的不能呼吸。
　　“以后，不准你再吹奏这首曲子，听明白了没有？”
　　“。。。。。。。我，师兄这曲子有名字吗？”
　　“没有，以后别让我再听见。”说完师兄转身就走了。
　　他生气了？第一次见他那么生气，他的眼神好像千年的寒冰。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又是汐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