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鬼话》花花smile

5、年年有鱼

　　上湖大陂，春盛雨，一老叟，初出行塘，偶遇一貌美女子，最后呼：待奴。复疑鬼物。疾走之。忽闻其声，转视之，无人独鱼尔。心下道：此鱼化为人形，数媚年少者也。
　　——《未央鬼语》司马赟
　　4、年年有鱼
　　昨天因为喝了点酒，早早就睡了，实在是因为我酒量不是一般的差。但奇怪的是，没到重要关头，我却是千杯不醉的，但是随性地喝却是每喝必醉。所以我到底会不会喝酒这件事，我实在是下不了定论。
　　所幸的是，我不论喝得再多，都不会宿醉，相比某些人第二天宿醉后的痛苦，我倒是幸运许多。
　　起床后来到客厅，土土和拨拨还睡在自己的窝里，还是老鼠的样子。司马珣倒是难得起了个大早，在阳台上忙活，我走进，才发现她正在把一本本的陈年旧册子拿出来晒。
　　司马珣家是做家族生意的，从很久以前，据她说是从古代唐朝开始她们家就是做女巫的。和西方的女巫的概念不太同，中国的巫不是指和恶魔的欲奴(对国外的女巫定义，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自己中国的都有点搞不清楚，多是听司马珣说，我只挑简单的记)而是掌管祭祀的官。
　　但是对她们家世代相传的札记我倒很感兴趣，与其说是札记倒不如说是她们司马家的抓鬼日记。札记里记录了她们遇到的每一个鬼怪故事，有有趣的，也有无奈的，欢喜的，悲伤地，看着这一个个故事，有时候不得不绝对原来我们所生活着的世界原来是如此的精彩。
　　而且最有意思的一点是，这些札记都是活的。这么说可能有点抽象，具体举个例子来说，当然这个例子并不是个好例子，因为最后是以悲剧结尾的。
　　札记是由历代的司马家人记录的，每次记录完毕后都会把所遇鬼怪的相貌形态画上，就像《山海经》那样，有字有图，很具体，也很形象。不过这些画，这些字却是活的。那些画自然也是真的，那些鬼怪都被封印到了文字和图画中。
　　那天我正坐在沙发上看札记（我基本上都是把这些当聊斋志异那么看。）突然发现我正看着的那些文字开始跳跃起来，连忙叫来了司马珣。
　　她看了看那些混乱的文字皱了皱眉，立刻拿来了一盆水，让我把札记靠近那盆水，然后如后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画中的那条金鱼一跃进入了水中，纸中鱼竟然成了真的！（所以看到今年春晚的那个魔术，我实在没什么多大的惊奇，现场版的我早就看过了，而且绝对的真实。）
　　后来珣告诉我，札记上的文字和图画都有封印的力量，当初虽然说收了这些鬼怪，可是却不能永久封印，刚刚的混乱显示这条金鱼精时辰到了（就是可以重新投胎的意思。）
　　好吧，我得承认对投胎转世什么的我了解还不是那么透彻，只能傻傻的问接下去要怎么办。
　　“去它出生的地方，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这本就是个轮回。”珣告诉我，于是我们来到了这条金鱼的出生地。（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过程太复杂了。）
　　可是那里早就没有了湖泊，昔日的河流早就变成了如今的钢筋水泥，在湖泊的地方建起了一家4星级的酒店。
　　由于我是玉石行华总的女儿，很容易就说服了那里的经理，让他请出一个水箱来，让我寄放金鱼一天。当然代价是，下次的玉器拍卖将在他们酒店举行。这个交换，我只能说，亏大了。
　　将金鱼放入水箱中，我和司马珣估摸着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幸好这里是酒店，不然哪儿去弄这么大的水箱，虽然就养这么一条小小的金鱼浪费了点。
　　安顿好了金鱼，在经理的盛情邀请下，我和司马珣被迫参观了他们的酒店，好不容易挨到参观完毕，我和司马珣回到水箱前，却不见了金鱼的踪影。当时我们就愣了。它投胎转世的时间还没到怎么就无端端的不见了！
　　看了下时间而剩下不到20分钟，这实在不是个好状况。
　　“不能按时投胎的鬼怪戾气是很大的！”司马珣紧皱着眉告诉我，我自然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忙找来经理问怎么回事，原来就在我们刚刚参观的时候酒店里来了客人，一个小孩子见那金鱼可爱就从水箱中拿出来玩，谁知金鱼离开水太久就这么被他玩死了。
　　本来酒店的服务员想说在我们参观完前再去买一条一样的补上，可还是被发现了。
　　“补上，”司马珣冷笑，“你去找一条活了500年的金鱼给我瞧瞧。”
　　可是它不是金鱼怪吗，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个孩子完死了？
　　“一则是因为它被长时间封印刚放出来妖力还没恢复，二则是因为投胎转世对这些精怪来说也是一次历练，它们的妖力会消失。恢复成原来的状态。”
　　原来如此。还真是长知识了，所以说投胎转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很难见司马珣一脸凝重的样子，我有点犹豫但还是问了，之后会发生什么？
　　她沉思良久后，摇了摇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但是那个孩子接下去绝对不会好过了。
　　不久之后我在报纸上读到了一条新闻，是说一个孩子在吃过一顿饭后左右脸颊竟然长出两个脓包，颜色透明，看上去很是恶心，尺寸却是和他自己的头大小一样，远远看去竟然像是一个脖子上长了三个脑袋。
　　我想到了那条金鱼正是Bubble eye，水泡金鱼。
　　我没有将那片报道看完，实在是没勇气知道结局。
　　就像司马珣后来说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即使对方还是个孩子，万物平等，他害死了那条金鱼，就要受到惩罚，即使这个惩罚你觉得可能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