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原来我有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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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银理所当然地被带回顾叙家，虽然还是对这位阴晴不定的反派心怀芥蒂，但经历了跨江大桥那一晚，他心里的警戒线稍稍放松了些。
至少，他觉得顾叙不是原著里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看来任务也没那么难，说不定多待几天就能完美解决了。
他正躺在床上盘算，多日不见的系统突然出现。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系统是切实地出现在他眼前的。
一坨毛茸茸的纯黑团子悬浮在半空。
团子缓缓睁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蹦蹦跳跳转了一圈，开口道：“宿主你好，检测到世界异常波动，你这边出什么问题了吗？”
都银凑近戳了戳，手感软乎乎的。
“系统，你怎么突然成这样了。”
黑团子一下子跳到他肩膀上，得意扬扬地回答：“这是最新升级的情感交互版本！不仅能更加有效地帮助宿主完成任务，更能时刻关注宿主动向，提供情绪价值，可谓是穿书旅行必备好系统！”
都银翻了个白眼：“合着我之前一个人摸爬滚打了那么久都是试用期，正式版现在才上线？”
他转念想起，像这种大型的优化升级通常都该有什么酷炫吊炸天的新技能，于是迫切地问道：“系统，你有什么新技能没？”
黑团子塌成一滩，声音也蔫了下去。
“除了这个新形态什么都没有。”
都银一时语塞，升级就升级个外形，也太废物了点。
“对了宿主，主脑那边将144小时抽查制改成了24小时贴身陪伴模式，接下来我会守在你身边，督促你完成任务。”
黑团子缩起来，闭目凝神，像是在待机。
没过一会，惊叫声就在耳边炸开。
“宿主，你的任务进度怎么还是是0！”
“因为我是躺平派大猛1。”
都银懒懒地掏掏耳朵，丝毫不讶异自己这个进度，他这几个月不是在和反派厮混就是在吃喝玩乐，进度能涨才有鬼了。
而且让他一个人去捞两个下海男，怎么听怎么像天方夜谭。
“宿主啊，任务是有时间限制的，如果完不成会被惩罚的。”黑团在急得在他周围来回转。
都银抬了抬眼皮，并不在意：“哦？什么惩罚？抹杀我。”
黑团子作出一个夸张的吞咽动作，脸上的表情来回变化：“惩罚就是…永远困在这个世界的某一天里……”
“这算什么惩罚？”都银甚至有点向往，他巴不得时间暂停睡一辈子觉呢。
“可你完不成任务，我也要连坐受罚啊。”系统伏在都银脖子上呜呜啜泣，“我陪着上一任宿主足足熬了十年才等到你，你居然还要重蹈覆辙，怎么会有两个这么不负责的宿主，呜呜呜……”
黑团子哭得梨花带雨，都银被吵得受不了，提着他起来，嫌弃地扔到一旁。
“你刚刚说，你和上一任宿主待了十年。你怎么出来的，他死了？”
“他和主脑做了交易。”黑团子弱弱地回答，滚圆的身子抖了抖，似乎在畏惧什么。
都银若有所思，看来这个世界并没他想的那么简单。眼见黑团子要嚎得更大声，他开口安抚道：“行了，别哭了，我没说不做任务。”
黑团子瞬间破涕为笑，扑到他脸上 来回蹭了好几下：“宿主你太好了，呜呜呜。”
都银嫌弃地扯开。“你叫2048对吧，说点实际的，你到底有什么功能？”
黑团子从他身上跳下来，嘿嘿一笑：
“宿主可随时查看《总裁心上宠：傲娇老婆慢点跑》的实时人物关系。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能在一天内，指定一位角色进行读心。”
都银眼神亮了亮。读心？这个倒有用。
“读心的话，有限制吗？”
“每日仅限三次。”
果然是个限制技能，但用得好的话，三次也绰绰有余。
“好了，你可以滚蛋了，我现在要休息。”都银揪起2048随手一丢，戴上耳塞盖好被子，动作一气呵成。
留下精准掉进懒人沙发的2048抱头自闭。
不过今晚注定不平静，刚入睡某两个蠢蛋主角又来托梦了。
好歹这次没有骇人的擎天柱，楚傲天是完完整整地站在他眼前的。
王俊娇滴滴地靠在楚傲天结实的胸肌上，泪眼婆娑，眼尾一片艳红。
“浴风，我和傲天已经知道了，你竟然被顾叙那家伙绑架了。”王俊带着哭腔，仿佛在为他打抱不平。
“我没事。”都银打断他，“你们那边怎么样？”
“我和傲天都过得不错，这里的人其实不敢真的对我们动手动脚。”王俊的手指在楚傲天胸口处画圈。
楚傲天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霸道发言：“男人，你这是在玩火。”
两人含情脉脉，你侬我侬，眼看快要当场上演限制级场面。
都银一个直男看得头皮发麻，赶紧干咳两声打断两人的动作。
“你们来找我，应该有别的事吧？”
王俊咬着唇，看了眼楚傲天。得到对方的肯定后，才勉为其难地开口：“浴风，傲天公司出事，不是顾叙干的，我们的线索查到，似乎…似乎是和你大哥有关……”
慕阑？都银眉头紧锁，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翻涌上来。
他维持着表面的镇定：“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熟悉的晕眩感袭来，漫长的黑暗里，他越沉越深，压得几乎窒息。
都银喘着粗气从床上坐起来，天色将亮，他再也睡不着，干脆起身，打算去楼下找点吃的。
顾叙此时已经坐在餐桌旁，见他下来，赶忙起身迎上去。
“你醒了，早餐还没好，怎么不多睡一会。”
都银揉着发胀的额头，刚想冲他摆摆手说不用，结果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瘫软无力，倒在了顾叙怀里。
由远及近的灰色阴霾里，那个人软塌塌地倒在他面前，身下血渍蔓延，宛如无数只狰狞的手，拽着他的裤脚，拖着他回到那个不可挽回的噩梦般的夏天。
都银再次睁开眼，全身都没什么力气，顾叙嘴唇翕动，似乎说了什么，转身就要离开。
本能地，都银拉住了他的衣角，呢喃一句：“别走了。”
顾叙脚步一顿，顺从地坐回来，拉起他的手握在手心里。
温度从掌心传来，时间在静默里流淌。
等意识恢复清明，都银才有些不自在，缓慢地把手抽了出来。
“好点了吗？”顾叙关切地问。
都银虚弱地点点头。
“医生说你长期营养不良，你也太瘦了，我一只手就能把你拎起来。”顾叙看着他叹了口气，“以后我得给你好好补补。”
“顾叙，你知道慕阑的事吗？”都银冷不丁地开口，不知道是烧糊涂了，还是真的觉得能从顾叙这里得到答案。
“突然问他干什么？”顾叙的身体僵了僵，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楚傲天的事，是他做的吗？”都银不依不饶地追问。
“这些事跟你没关系。”顾叙别回头去，没再看他。
都银隐约猜到五六成，语气更加迫切：“我必须得知道！顾叙，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顾叙被他突然拔高的语调愣在了当场，只好先安抚：“我现在还不想你知道，等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的。”他伸手试了试都银的额头，柔声道：“你先休息，我过会再来看你。”说罢便转身，轻轻带上房门离去。
都银闭上眼，有些茫然，有些不解。
他呼叫系统：“2048，我要读心。”
黑团子从角落蹦出来，跳到床上与他面对面。
“宿主，请选择你要读心的人物。”
“顾叙。”
黑团子四周升起一圈淡蓝色的光点，不断汇集，变为一团指甲大小的光球，钻进了都银眉心。
冰凉又温暖的能量流经过大脑，都银短暂的失神，随即又恢复过来。
他面色微变，着急道：“2048，再来一次。”黑团子依言照做，重复了一遍刚才的流程。
都银再次回神，拳头重重砸在床垫上。
“可恶，什么都没有！”
他瞥了眼一脸无辜的2048，质问道：“你这能力有bug吗？怎么什么都读不到。”
这下轮到2048疑惑了，它来回检查一通，信誓旦旦地保证：“不可能啊，我可是最新的系统，怎么可能有bug！”
“再试一次！”
还是同样的流程，都银眉头越皱越紧。第三次尝试，结果依旧。
“还是什么都没有。”
2048跳到他肩膀上安慰：“宿主你别着急，读心失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什么都没想，处于完全放空状态；二是对方的精神力异常强大，或者有特殊的保护屏障。这种情况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
都银默然，只想起之前的异常代码，他暂时接受这个解释。端起床头柜上温度正好的清粥，小口小口喝完了。
刚折腾一阵，他又有了困意，抱着被子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抖音再次烧起来了，双颊通红，喉间干涩。
顾叙这时推门进来，冰凉的手贴上他的额头，又迅速收回，轻“啧”一声，扶着他坐了起来。
药片被送入口中，就着温热的水一起咽进胃里。
顾叙刚出去过一趟，身体尚未回温。都银觉得靠在他身上凉凉的很舒服，情不自禁多磨蹭了几下。
顾叙细心地替他掖好被角，安静地守着床边。
等睁开眼，身上出了薄薄一层汗，都银动了动，发现自己的一只胳膊被压着了。
顾叙照顾了他一晚上，趴在床边睡着了。他有些玩味地打量起顾叙的脸，不得不说，顾叙身为反派，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标准帅哥，却别有一番独特的，具有侵略性的气质。
“好看吗？”男人低哑的嗓音忽然响起，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都银下意识点点头，又飞快地摇头。
顾叙被他的反应逗笑了，撑起身子凑近了些：“到底好不好看。”
都银只好遵从本心：“帅得五体投地。”
顾叙闻言，笑得更肆意，看向他。
“感觉怎么样？饿了吗？”
都银摸摸空空的肚子，如实答：“有点。”
“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做。”顾叙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臂。
都银看着他的背影，有个困扰他已久的问题浮上心头。
“顾叙，”他叫住他，语气故作随意，“你之前说，身体里有两个‘你’。那……当你让我‘滚’的时候，是哪个‘你’？”
顾叙的背影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他没有立刻转身，几秒后，才回过头，脸上是都银熟悉的，带着点无奈和纵容的表情：“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不管哪个我，最后不都没舍得让你滚吗 。”
他在回避。
都银心下了然，不再追问。
毕竟看样子，也套不出话来了。
他看着眼前的人，没来由觉得，现在的顾叙，并不是原著里的反派。
仿佛是一个壳子里塞进了全然不同的灵魂。
而关于这些，远不是他现在能轻易触及的。
任务，又回到了原点。
“别管这些了，先吃饭。”顾叙出声打断他的思绪。
都银点点头，随口应道：“弄点清淡的吧。”然后又重新躺回去，望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
顾叙“嗯”了一声，推门离开。
都银内心一片惆怅：现在真是寸步难行，系统指望不上，顾叙尚有隐瞒，慕阑是敌非友……那两位下海卖艺的主角，看来还是得靠他自己去捞。
这下不仅是一朝回到解放前，更是线索全无了。
“2048，关于主角两个人还有其他资料吗？”都银毫无头绪，想着干脆把所有人都问一遍罢了。
“抱歉啊宿主，我也不清楚。”2048眼神飘忽，犹豫着小声补充：“其实我们这边也不知道世界的异常波动到底出在哪里。”
都银翻白眼：“既然是个草台班子就不要乱拉人了啊。”
“我们也没办法呀，都是为了业绩，宿主你体谅一下啦。”2048试图做表情卖萌蒙混过去，奈何都银根本不吃这套，只好默默地缩回角落。
都银想了一会，瞥了眼待在角落待机的黑团子2048。
“2048，”他语气严肃，“调出慕阑的人物关系图。”
或许，关键要先从他这位“好大哥”身上找起才对。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原来我有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