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椰的女仆路易斯》kame的亚麻p

27、处刑之谜

　　茉莉惊异于玻椰的脱口而出。
　　玻椰竟然对路易斯熟悉到这种程度吗？茉莉回头再次打量起路易斯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常，似乎只是陷入沉睡而已。
　　遵循小心求证的心态，茉莉皱紧眉头：“玻椰，你怎么能确定，你的想法就一定正确呢？”
　　因为海水中浸泡太久，此刻玻椰有些脱水，她舔了舔嘴唇：“我小时候，曾经在地下影国呆过一段时间，她们当时所使用的影分身，被称为‘萤火’，外表几乎和真身没有任何区别，只是会长时间陷入沉睡，只有被月光照耀到的时候，才会起身活动。不过，这种‘萤火’不能存在太久，必须通过真身补给能量。”
　　“那…你想怎么做。”茉莉有些不知所措。
　　她在年幼时就被简转化为人鱼族，之后虽然被莉莉丝以惩罚之名，囚禁在“鱼市”作为守护人承担职责，然而某种意义上，这甚至是对心智不成熟的茉莉的一种保护。毕竟，“鱼市”通常情况下只有一些热衷于探险的如同冒险者探寻，至今为止，茉莉并没有见过除年幼时经历过的更深刻的灾难。
　　看着茉莉一无所知的样子，玻椰忍不住叹了口气。反过来，她也能理解，为什么简要把人鱼族最后的火种留给茉莉。
　　人鱼族天性纯真漂亮，厌恶阴谋诡计，恐怕是对莉莉丝的性格早有预测，简才会在危难之际毫无犹豫转化了茉莉，为莉莉丝留下生的希望。
　　“你要把莉莉丝带到哪里。”玻椰不答反问。
　　“哎…这个嘛，我也不知道，不过‘沼泽之国’已经不复存在，所以‘鱼市’也没有现实的立足点。我想，莉莉丝厌恶人类，我打算带莉莉丝去远离人类的海岛进行修养，虽然人鱼族需要漫长的时间进行修养和调整。但是，对于我和莉莉丝来说，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
　　说着，茉莉的眼神黯淡下来：“也不知道人鱼姬大人怎么样了。其实，作为人鱼族首领，人鱼姬大人应该没那么容易会消失，可惜，之前莉莉丝为了维持沼泽之国的运转，无形之中损耗了人鱼姬大人的能力，人鱼姬大人只有通过休眠才能恢复体力，不过她一直游荡在天空之上，这次，恐怕真的没机会再见面了吧…”
　　玻椰无言以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就像她自己，也有无数的人生课题需要解决。
　　“没关系，生活总得照常过。玻椰，我要离开这里了，和莉莉丝一起。如果你想再见我的话，就唱我们的歌吧。毕竟，你曾经听过。”茉莉意有所指。
　　玻椰郑重点点头，随后和茉莉道别。
　　茉莉漂亮的鱼尾在水中消失，玻椰知道，这一次离开，她们可能数年都不会再见面了。
　　只是，夏洛特花大力气把自己引到这里，同时和人鱼族与血族周旋，恐怕所图不小。
　　不过，当前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找到路易斯。

　　玻椰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为了自己和路易斯的命运，还是为未知的明天。
　　其实，对于路易斯和自己接二连三的霉运，玻椰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一切的根源，恐怕还是得回溯到“荆棘之战。”

　　时间转瞬即逝，玻椰眼睁睁看着“路易斯”在空气中化为齑粉。这很正常，没有本体的能量作为补充，“萤火”的存在往往不会持续太久。
　　不过，去哪里寻找路易斯呢？
　　玻椰皱皱眉头，奎伦一家已经不安全，针对尤安的算计和奎伦最近的销声匿迹，很难不去猜测是否二人已经彻底叛变。
　　贝鲁达被留在当时看似保险的火柴人山庄，现在看来，反而是危险重重，少不得，玻椰还得再去一趟火柴人山庄。
　　以及夏洛特和波西米亚都提到的“该隐之地”，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个目的地，玻椰必须去一趟“该隐之地”。

　　玻椰整理了下行李，打算先去最近的城镇找个图书馆查阅下相关资料，至少不要两眼一睁瞎，对于即将到来的风险没有任何察觉。
　　说干就干，玻椰打起精神，朝着远方能看见的最近城镇开始前进。
　　无论如何，路易斯的安全必须保证。

　　在询问了当地一个酿酒少女图书馆的位置后，玻椰马不停蹄赶往了图书馆。
　　小镇的图书馆距离市中心比较远，不过旁边就是市政厅，因此，来来往往办事的人还是很多，这是一个玻椰十分满意的地理位置。
　　不至于因为人多暴露存在，又不会因为过于偏僻落入危险境地。
　　不过，玻椰推开图书馆大门时，却发现这里门可罗雀。
　　经过路人指引，玻椰才意识到，由于小镇的主流产业是酿酒业，因此，图书馆对于很多镇民来说，就是不务正业的人聚集地。久而久之，来这里看书和借阅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你好，有人吗？”玻椰试探着开口。
　　尽头的管理员转过头的时候，玻椰却吓了一跳。

　　“佐伊，你怎么在这里？”
　　佐伊对于玻椰的到来倒是没什么吃惊的样子，她淡淡说道：“玻椰，你来了啊，我等你很久了。”
　　“为什么？”玻椰皱紧眉头。
　　自从姬蛛科女子学院一别，二人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不过玻椰对佐伊的印象不坏，这个从底层奋斗上来的贫民窟女孩，身上不仅有顽强的精神，还有令人震撼的生命力，即使立场不同，玻椰也愿意和佐伊多说几句话。
　　“咳咳，我时日无多，在这里等待你，也不过是受命令要求。你跟我来吧。”佐伊自顾自说完，就要向前走。
　　玻椰不太高兴：“佐伊，你这话什么意思，还有，希尔达和你形影不离，她去哪里了。”玻椰故意淡化了希尔达和佐伊当时的事情，如果说对佐伊有好感是事实，不过，比起好感，此刻，玻椰对佐伊更多的是警惕心。
　　试问，一个阔别很久的熟人忽然出现在你面前，第一反应不是叙旧，而是这人一定对你别有所图，才能假装没有任何芥蒂正常沟通。

　　佐伊没有瞒着玻椰。
　　“我不想骗你，玻椰。不过，希尔达的情况很不好，她失去魔力，又受到禁卫军诅咒的影响，我想救她，因此，必须今天和你完成一项交易。”
　　玻椰叹息：“佐伊，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说实话吧，我身上，到底有什么你们看重的东西。”
　　佐伊静静地看着玻椰：“玻椰，你真的不知道吗？荆棘之战的直系后代，现在还能有能力维持意志清醒的人里面，只剩下你和路易斯了。”
　　“你说什么？”玻椰皱紧眉头。
　　佐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自顾自说起荆棘之战的历史。
　　“我想，你今天来这里，也是想找这个记录吧。不过，很可惜，关于荆棘之战的一切，资料都已经被全部销毁，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说给你听。”
　　玻椰静默不语，她在思考佐伊可能开出的条件。
　　“别紧张，哪怕为了已经成为废人的希尔达，我也不会狮子大开口的。属于你的那部分，我会全部告诉给你听的。”

　　“玻椰，你不是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会有黑欧泊石的存在吗？这和荆棘之战脱不了联系。”似乎很了解玻椰的困扰，佐伊娓娓道来。
　　“世界上本没有‘异能’和‘魔法’这类东西，毕竟，人类已经是万物灵长，获得堪称世界意志祝福的思想和坚毅，哪怕社会混沌，在这个复杂不稳定的世界中生存下去，人类也拥有绝对的信心。”
　　玻椰沉默，从幼时开始，她就被反复告诫人类世界的虚伪和善变，仿佛生而为人，已经是最大的不幸。玻椰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有个女邻居，她身死的时候，满脸都是幸福的泪水，因为她坚持人间就是地狱，能够离开黑暗的地狱，以轻盈的灵魂姿态去往天堂，是老太太最大的愿望。不过，佐伊今天的话，倒是打破了玻椰一贯以来的认知
　　佐伊继续道：“可惜，人类的贪婪注定了，他们的欲望永远无法满足。世界上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人类却偏偏看重了拥有永生寿命的种族们。”
　　“你什么意思？”
　　佐伊惨淡一笑：“你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会有‘黑欧泊石’这种东西的存在吗？其实这并不是一个永恒的问题，因为在真理时代之前，世界上本没有任何一个人类拥有魔法。”
　　“不过历史书上…”
　　佐伊十分冷静：“历史本就是成功者的欢呼。至少在真理时代，还没有人拥有魔法，不过很快人们就发现，如果利用‘地狱之火’这种东西，把人鱼族、血族…等等很多拥有永生寿命的种族，活生生烧死，他们就会得到这种‘黑欧泊石’，这种石头唯一的作用是就是帮助普通人激发异能，成为可以掌握可怕力量的魔法师。”
　　“从真理时代开始，整个人类世界的异族，都几乎被以各种残忍的手段烧死，它们尸骨堆积如山，就是你在后面看到的‘黑欧泊石’矿。”
　　“不过，命运是公正的，如同人类世界会因为信仰诞生信奉光明的‘阿斯特莱亚’真神，她在飞升成神之前也不过是个普通女孩。异族也诞生了拯救它们信仰的‘塞列欧斯’，不过，如果我说他的真名，你可能会更熟悉，阿斯蒙蒂斯。”
　　玻椰不可置信：“帝国已经被渗透到这种程度了吗？”
　　佐伊摇摇头：“人族与异族的战争早就破坏了天地之间的正常秩序，虽然‘黑欧泊石’源源不断，可是，利用人类血肉制成的‘白欧泊石’，其实也在快速增长。”
　　“‘白欧泊石’是什么？”玻椰隐隐觉得，自己已经接近问题的答案了。
　　“这不是你现在应该知道的问题。”佐伊意味深长：“你只需要知道，其实在‘荆棘之战’中，异族就彻底控制了人类世界，不仅是阿斯特莱亚堕落，成为堕神，而且阿斯蒙蒂斯借助国王特许，已经在人类世界经营了很久。”
　　“既然如此，为什么表面上，大家还能维持相对和平。”玻椰有些想不通，想着想着，嘴巴就问了出来。
　　佐伊继续解释：“本来，异族侵入人类世界，和人类维持表面平和，就是圆满时代的开始。”
　　“这些为了自己同胞复仇的异族，很快发现，对比起服用人类制成的‘白欧泊石’，明显是‘黑欧泊石’使用起来更加方便。”
　　玻椰有些胆寒：“所以它们也开始残害同胞？”
　　佐伊叹口气：“这几乎是注定的结局，不过很快，事情就发生了变化，因为大家都发现，无论如何屠戮同族或者人类，‘黑欧泊石’的数量都不再增加了，经过讨论，大家一致认为，这是所谓‘神罚’，无论是人类还是异族，都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如此恶毒的行径，即便是这样的结局，又有什么不甘心？”玻椰冷酷道。
　　“如果所有人和你一样想就好了。”佐伊喃喃自语。
　　“你想说什么。”玻椰已经缓和过来，对着佐伊偏向性十分明显的科普，她不再全心全意听下去。
　　“你果然很聪明，玻椰。”
　　佐伊终于露出果断的一面：“无论是人类还是异族，如果说刚开始还有人是彻底的受害者，那么到后来，已经没有人彻底无辜。我想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仍然有一些人在努力维系世界的运转，他们寻找异能者和异族，在他们眼中，这部分生物是世界毁灭的根源，存在必须抹除。这些人，生来就不需要依靠黑欧泊石获得能量，他们几乎拥有满级力量，但他们约定力量绝对不滥用，从而更好地保护世界。”
　　“这部分人，他们的共同名字是——处刑者。”
　　“现在，轮到玻椰你和他们正面对决了。”
　　佐伊说完。
　　在玻椰震惊的目光中，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对着自己的胸口刺了下去。

　　“佐伊…”在玻椰开口之前，已经有人先行发声。
　　玻椰转过头去。
　　门口站着的是，坐在轮椅上魔力全失的希尔达。

　　以及…
　　她身后黑袍笼罩的男人。

　　“处刑者…”
　　福临心至般，玻椰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