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耀着蓝色的宝石》（伪骨料）》Mliu

8、裂痕—2.

　　终于高考结束后….我得知Big Bang在美国巡演后立刻订票。

　　飞机引擎的轰鸣声仿佛是我内心不安的外化，持续不断地在耳畔轰鸣。我蜷缩在靠窗的座位上，指尖扣弄着安全带边缘，每一次微小的颠簸都让我的心跳漏半拍。十多个小时的航程里，我在内心反复演练着道歉的话。窗外是连绵的云海，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银辉，美得令人窒息，却也更显得我内心的慌乱无所遁形。

　　我试图想象权志龙此刻在做什么——也许在彩排，汗水浸湿他金色的发稍；也许在休息室小憩，睫毛在眼下透出疲惫的阴影；又或许，他根本已经忘记了我这个不懂事的“妹妹”。

　　那些记忆不受控制的翻涌上来。

　　“你不是我亲哥！”

　　我那天的叫喊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此刻正反过来刺向自己的心脏。我怎么能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明明知道家庭过去的变故，最清楚权志龙是如何用他那并不宽阔的肩膀为我撑起一片无忧的天空的。羞愧感像潮水般淹没了我，我把脸埋进掌心，仿佛这样就能躲避那些回忆的追击。飞机开始下降，洛杉矶的都市景观在脚下铺展开来，阳光为这座天使之城镀上了耀眼的金边，我突然想起权志龙曾经说过“真正的家人不是不会吵架，而是吵完了还想一起回家。”飞机轮子接触跑道的那下震动，像是最终审判的钟声。

　　我循着粉丝论坛里模糊的行程信息，站在了演出场馆的后台入口。加州的阳光明晃晃的洒在眼前这扇不起眼的铁门上，将它镀上一层不真实的金色光晕。我的手里攥着一袋精心包装的纸袋，里面是他最喜欢的韩国品牌的咖啡豆，我记得他总说这款豆子带着首尔的味道。铁门内隐约传来彩排的声响，是他的声音。那独一无二的嗓音像被砂纸打磨过的丝绸，每一个音节都像一根细小的针，轻轻扎在我心口最柔软的地方。我们已经整整86天没有见面了，只有手机里他时不时问我的“吃饭了吗？”而最近的一个聊天记录在五天前，是“高考加油。”

　　见到我，他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是惊讶，是冷漠，还是…这时我突然想起离开首尔前跟权妈妈打的电话“志龙他，最近好像很累。”是啊，我怎么忘记了。他不仅是我的哥哥，更是那个万丈瞩目的GD，是Big Bang的队长，是背负无数人期待的艺术家。而我却在他最忙碌疲惫的时候，用最幼稚的方式伤害了他。

　　铁门突然被推开一条缝，几个工作人员说笑着走出来。透过那道缝，我瞥见后台昏暗的灯光下，他正和舞蹈演员比划着什么，他这次染了红色的头发格外显眼，发丝被汗水浸湿成一缕缕，贴在额角。那一刻，思念像潮水般汹涌而出，让我几乎窒息。我想念他送我项链时说出让我不容拒绝的话，想念他接送我上下学的那几天我跟他分享着学校里今天的趣事，甚至想念他在工作室创作时喝的咖啡香。这些日常的碎片，此刻在异国的阳光下变得格外珍贵。

　　可当那扇铁门再次被推开时，我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想念他。

　　那铁门再次被推开，权志龙一边用毛巾擦着汗一边走出来，他染了红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格外的耀眼。他低着头似乎在与工作人员交代着什么，当他抬头看到我时，整个人都怔住。毛巾从他手中滑落，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我甚至能看清他瞳孔微微放大的瞬间，里面倒映着我局促不安的身影。“悠悠？”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几乎被风吹散“你怎么在这？”我急忙递上被攥紧的纸袋“我给你带了咖啡豆….”他接过时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手背，那触感让我心跳漏了一拍“谢谢，我先让经纪人带你去休息室好吗？”他的声音温柔的像初夏里的风，仿佛我们之间从未有过那场争吵。

　　见他转身要走，我慌忙拉住他的衣角“我考上首尔大了！”话语脱口而出，我闻到空气中弥漫开来的气息——那是他独有的味道，麝香与柑橘调的香水混合着排练后的汗水味，并不难闻，反而带着一种独特的性感。权志龙的脚步顿住，缓缓转过身，眼睛一点点亮起来像是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烟花“真的？”声音里满是惊喜，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滑落滴在锁骨的凹陷处，在阳光的折射下像一颗碎钻“我就知道我们家悠悠可以的。”他的唇角扬起那个熟悉的括弧微笑。

　　这个久违又亲昵的动作让我眼眶瞬间发热，积攒数日的愧疚与思念在这一刻爆发，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对不起….哥对不起….那天我不该说那些话的….其实我当时已经拒绝他了…..”权志龙愣住了，一滴汗水正好从他的眉骨滴落，划过眼角像是泪痕，他轻轻捧起我的脸，用拇指温柔地拭去我的泪水，手掌带着排练后的热度。他的眼神柔软的像春日初融的雪水，温暖又包容“小傻瓜….我早就原谅你了啊”他的声音像最柔软的羽毛“我也有反省了，我也确实有点情绪失控，害怕保护不好你。”他歪头笑了笑，耳钉在阳光下闪烁“毕竟我答应过叔叔一定要照顾好你的。”我愣了神，只感觉到眼泪流在脸上后那种干干的感觉。

　　这时工作人员来催场，权志龙对经纪人嘱托“带他去我的休息室，准备些吃的。”他转头看向我“还没吃东西吧？”“我吃了飞机餐….”“飞机餐不好吃。”他的笑容依旧“等我演出结束后给你好好庆祝下，嗯？”最后上扬的尾音带着他特有的撒娇语气，让人不自觉点头，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空气中的雪松香气还未散去，混合着加州阳光的味道，就像我们的关系，重新焕发出温暖而真实的光芒。

　　我在后台能隐约听到前台传来的音乐和粉丝们的欢呼声。透过屏幕，我看到权志龙在舞台上的身影，汗水在空中划出晶莹的弧线，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魅力，和刚才那个温柔体贴的哥哥判若两人。演出结束后，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太阳探头进来看到我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呀！悠悠，果然是你！志龙刚才说你在后台，我还不信呢。”他走进来，轻轻在我头上摸了一下，身上还带着刚洗完澡的热气，他的笑容像明媚的阳光“经常听志龙提到你，说我们家有个小文学家。”太阳的语气亲切自然，仿佛我们早就相识“高考很辛苦吧？那家伙总跟我说担心你压力太大，又不敢给你发信息鼓励。”我们正聊着，权志龙匆匆走进来。他已经换下了舞台装，穿着简单的白色T衫，头发还有些湿，有一股洗完澡的清冷感。看到我和太阳聊天，漏出放心的表情“永裴，麻烦你先带悠悠去车上好吗？我这边还有一个采访。”他转头看向我，眼神温柔地嘱咐“先去车上等我一会，很快就好。”说着很自然的伸手替我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指尖温暖而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