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间的冷香与甜意》旧纸邮差

3、深秋里的专属甜意

　　十月的风带着深秋的凉意，卷着路边梧桐叶，轻轻擦过“璃光甜品店”的玻璃窗。宋璃正站在操作台前，专注地给刚做好的栗子蒙布朗挤上奶油花，茶棕色卷发被秋日阳光染成暖金色，耳垂后的小痣随着她低头的动作若隐若现。
　　“宋姐，姜律师来了！”小林的声音从收银台传来，带着几分熟稔的笑意。
　　宋璃手一顿，奶油花的弧度却没走样，她抬起头时，眼底已经漾开了笑意。姜卿瑜正站在店门口，脱下了常穿的西装外套，里面是一件米白色高领针织衫，衬得她冷白的皮肤愈发通透，齐肩短发被风吹得微乱，少了几分职场的凌厉，多了丝柔和。
　　“今天怎么没穿西装？”宋璃迎上去，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外套，指尖触到衣料上的凉意，“外面很冷吧？我去给你挂起来。”
　　姜卿瑜看着她熟练的动作，心里泛起一阵暖意，语气也软了些：“今天没开庭，不用穿正装。”她的目光扫过展示柜，落在新出的栗子甜品上，“这是秋冬新品？”
　　“对呀！”宋璃眼睛一亮，拉着她走到展示柜前，“这个是栗子蒙布朗，还有这个栗子巴斯克，用的都是刚到的迁西栗子，甜糯不腻，你要不要尝尝？”
　　姜卿瑜点头：“都要一份，在这里吃。”
　　宋璃转身去准备甜品时，姜卿瑜走到靠窗的老位置坐下。桌上还放着上次她落下的金丝框眼镜布，叠得整整齐齐，显然是宋璃特意收起来的。她拿起眼镜布，指尖摩挲着布料上的细纹，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很快，宋璃端着甜品过来，还带了一杯热可可：“刚煮的热可可，加了点栗子泥，你试试。”
　　姜卿瑜拿起勺子，先尝了一口蒙布朗。栗子泥的绵密裹着淡奶油的清甜，坚果碎的脆感恰到好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驱散了身上的凉意。她抬眸看向宋璃，眼神里带着真切的赞赏：“比上次的柠檬塔更惊艳。”
　　被喜欢的人夸赞，宋璃的脸颊瞬间红了，她挠了挠耳后：“你喜欢就好，我试了好多次才调好栗子泥的甜度……”说着，她想起什么，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张便签，“对了，我把秋冬新品的菜单写下来了，你看看有没有想吃的，下次来我提前给你做。”
　　便签纸是淡粉色的，上面的字迹娟秀，还画了小小的栗子和枫叶图案。姜卿瑜接过便签，指尖碰到宋璃的指腹，两人都顿了一下，空气里似乎多了几分甜腻的暧昧。
　　“好。”姜卿瑜把便签叠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像是珍藏什么宝贝。
　　就在这时，程绾萱推开店门走进来，手里拎着一个纸袋，看到姜卿瑜时眼睛一亮：“哟，姜大律师也在啊！小璃，我给你带了刚烤的糖炒栗子！”
　　宋璃笑着接过纸袋：“绾萱，你怎么来了？”
　　“路过就过来看看，顺便给你送点栗子。”程绾萱在姜卿瑜对面坐下，毫不客气地拿起一块栗子巴斯克，“嗯！好吃！小璃，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难怪某些人天天来报道。”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姜卿瑜一眼。
　　姜卿瑜脸颊微热，却没反驳，只是端起热可可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局促。宋璃怕程绾萱再说出什么让姜卿瑜尴尬的话，连忙转移话题：“绾萱，你上次说的那个设计稿，怎么样了？”
　　“别提了，甲方又改需求了。”程绾萱叹了口气，随即又好奇地看向姜卿瑜，“姜律师，听说你最近打赢了那个很棘手的经济纠纷案？我在新闻上看到你了，超飒的！”
　　提到工作，姜卿瑜恢复了几分从容：“只是本职工作。”
　　“什么本职工作啊，那案子我听我哥说，对方律师可难缠了，你能赢简直太厉害了！”程绾萱越说越兴奋，“小璃，你以后要是遇到什么法律问题，找姜律师准没错！”
　　宋璃笑着点头：“我知道，姜律师很厉害。”她看向姜卿瑜的眼神里，满是崇拜。
　　姜卿瑜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如果有需要，随时找我。”
　　三人聊了一会儿，程绾萱有事要走，临走前偷偷给宋璃使了个眼色，那眼神里的“嗑到了”几乎要溢出来。宋璃无奈地摇摇头，却忍不住红了耳根。
　　店里只剩下她们两人，气氛安静下来，只有轻音乐在耳边流淌。宋璃收拾着桌上的餐具，姜卿瑜则看着窗外的落叶，突然开口：“周末有空吗？”
　　宋璃手一顿，抬头看向她：“周末？我周末店不休息，不过下午五点就关门了。”
　　“那五点之后，要不要一起去看展？”姜卿瑜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有个印象派画展，我看了预告，觉得你可能会喜欢。”
　　宋璃的心跳瞬间加速，她几乎是立刻点头：“好啊！我很喜欢印象派的画！”
　　看到她雀跃的样子，姜卿瑜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嘴角扬起一抹浅淡却清晰的笑容：“那周末五点，我来店里接你。”
　　接下来的几天，宋璃像是被施了魔法，做甜品时都哼着歌，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小林看在眼里，忍不住打趣：“宋姐，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天天这么开心。”
　　宋璃脸上一红，却没否认：“周末要去看画展。”
　　“和姜律师一起吗？”小林眼睛一亮。
　　宋璃点点头，眼底满是期待。她甚至提前几天就开始想，周末要穿什么衣服，要不要化个淡妆，连给姜卿瑜准备的伴手礼都想好了——是她特意做的栗子口味曲奇，用了好看的铁盒包装。
　　终于到了周末，下午五点一到，宋璃就准时关了店门。她换了一条米白色的连衣裙，外面套了一件浅棕色的针织开衫，茶棕色卷发打理得柔顺蓬松，还化了淡淡的妆，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温柔。
　　刚走出店门，就看到姜卿瑜的车停在路边。姜卿瑜也换了衣服，是一件浅灰色的风衣，搭配白色衬衫和牛仔裤，少了几分职场的清冷，多了丝休闲的帅气。
　　“等很久了吗？”宋璃坐进副驾驶，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没有，刚到。”姜卿瑜递给她一杯热饮，“给你买的热拿铁，加了奶和糖。”
　　宋璃接过杯子，暖意从指尖蔓延到心里：“谢谢。”她看着姜卿瑜专注开车的侧脸，夕阳的余晖落在她的轮廓上，柔和了她的线条，忍不住偷偷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快速存进相册，生怕被发现。
　　画展在市中心的美术馆，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姜卿瑜提前买好了票，两人直接走了进去。展厅里光线柔和，一幅幅印象派画作挂在墙上，莫奈的《睡莲》、雷诺阿的《煎饼磨坊的舞会》……色彩斑斓，充满了生活的诗意。
　　宋璃站在《睡莲》前，眼睛亮晶晶的：“真好看，比画册上看更有感觉。”
　　姜卿瑜站在她身边，看着她专注的侧脸，轻声说：“印象派的画，讲究光影的变化，就像生活里的小细节，不仔细看，就会错过。”
　　宋璃转头看向她，正好对上她的目光。展厅的灯光落在姜卿瑜的眼睛里，黑棕色的狐狸眼显得格外温柔，宋璃的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她连忙移开目光，假装继续看画。
　　两人一边看展，一边轻声聊天。宋璃说着自己对画作的理解，姜卿瑜则偶尔补充一些画家的生平故事，两人的话题从画展聊到生活，从爱好聊到梦想，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走到一幅描绘甜品店的画作前，宋璃停下脚步，笑着说：“这幅画让我想起了我的店，等以后我店重新装修，也要装成这样温暖的风格。”
　　“会的。”姜卿瑜看着她，语气坚定，“以后你的店，会越来越好。”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会支持你。”
　　宋璃心里一暖，抬头看向她，正好看到她眼底的认真。那一刻，她觉得，也许她们之间的关系，不止是朋友那么简单。
　　看完展，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姜卿瑜送宋璃回家，车子停在宋璃家楼下。
　　“今天谢谢你，我玩得很开心。”宋璃解开安全带，却没有立刻下车，她从包里拿出那个铁盒，“这个给你，是我做的栗子曲奇，你尝尝。”
　　姜卿瑜接过铁盒，指尖触到她的手，两人都愣了一下。宋璃的手很暖，带着淡淡的黄油香气。
　　“谢谢。”姜卿瑜的声音有些沙哑，她看着宋璃，突然开口，“宋璃，我……”
　　就在这时，宋璃的手机响了，是程绾萱打来的。宋璃抱歉地看了姜卿瑜一眼，接起电话：“喂，绾萱？”
　　“小璃，你看画展回来了吗？我跟你说，我今天看到一个超可爱的猫咪视频，等会儿发给你……”程绾萱的声音在电话里响着，宋璃一边听，一边点头，挂了电话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姜卿瑜说，“不好意思，是绾萱。”
　　“没关系。”姜卿瑜压下心里的话，轻声说，“时间不早了，你上去吧，注意安全。”
　　“嗯。”宋璃点点头，推开车门，却在下车前回头看向她，“姜律师，今天真的很开心，下次……下次我们还可以一起去别的地方玩吗？”
　　“当然可以。”姜卿瑜的眼睛亮了起来，“我会找时间的。”
　　看着宋璃走进楼道，姜卿瑜才发动车子离开。她打开那个铁盒，拿出一块曲奇放进嘴里，栗子的甜香和黄油的醇厚在舌尖散开，比她吃过的任何甜品都要甜。她拿出手机，给宋璃发了一条消息：“曲奇很好吃，谢谢。今天很开心。”
　　很快，宋璃的回复就来了：“我也很开心！姜律师晚安～”后面还加了一个猫咪的表情。
　　姜卿瑜看着手机，嘴角忍不住上扬。她知道，自己对宋璃的心意，已经藏不住了。她开始期待，下一次见面，能把没说出口的话，好好地告诉她。
　　而宋璃回到家后，靠在门上，心跳依旧很快。她拿出手机，看着和姜卿瑜的聊天记录，又点开那张偷偷拍的照片，脸上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她知道，自己好像，真的喜欢上这位冰山律师了。
　　深秋的晚风带着凉意，却吹不散两人心里的暖意。属于她们的故事，正在一点点升温，朝着更甜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