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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缺角的玉佩 ...

  •     走廊两侧的柱子上精雕细琢的纹路已被岁月蹉跎得模糊不清,原本的朱漆早已褪去,只剩暗沉和裂纹攀附在上面。

      青砖铺满的廊道,砖缝间爬满苔痕,脚步落在上面,有着轻微的声音回荡在走廊上。

      不远处的美人靠上也积满灰尘,但仍能看出有人常在此落座的痕迹。

      宴荼时掌心向上睇到苏辞面前,“阿辞,前面有青苔会不好走,我牵着你。”

      宽厚的手掌,掌纹如沟壑纵横交错,自己的手放在上面,显的极为小巧,温热的触感包裹我微凉的指尖。

      掌心中黏腻犹如一张巨大的蜘蛛网笼罩我,让我不知觉再一次为他触动,心脏酥酥麻麻的。

      犹豫一下后道:“嗯,好。”

      这一路上他不像昨晚木芷热情介绍起任何一个地方,试图让我能记起一些东西,可在漆黑一团的夜色根本瞧不清,只能点头或嗯、哦、啊来回答。明明是最想让人记起一切的他,却安静和惬意的带领我走过廊道。

      苏辞一脸不能理解的神情看着宴荼时。

      宴荼时笑意盈盈正一点点靠近道:“阿辞,你这么盯着我,是想……。”

      苏辞脸稍微侧斜一下道:“没有,你想太多了。”

      宴荼时不在意他面对自己的靠近会躲开,眸光狡猾对着被衣服遮挡的地方位置笑,道:“好吧,是我想太多了。”

      穿过走廊,进入一座小院,在踏进这个会厅,木芷起身高兴的为苏辞介绍起在场的四人。

      木芷道:“他是掌门师兄,也是我们的大师兄,周锦和。”

      苏辞看向坐落在高堂主位上,身穿墨绿色的衣服,头上束起发冠,一脸正气凌然在看见我时笑了,好像许久未见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欣慰。

      周锦和道:“小五,平安回来就好。”

      苏辞点头微笑道:“呃,大,大师兄。”这么叫应该没错吧,也不知道原本的他是怎么称呼他。

      木芷继续道:“这是二师兄,何秋之。”

      温文如玉的何秋之点头道:“小五,我听小芷说你现在身子不好,待会我给你瞧瞧。”

      苏辞:“啊,不用了,谢谢二师兄。”

      何秋之:“没事,都是同门师兄。”

      木芷上前一步挡住他俩视线,指着自己道:“我就是三师姐,木芷,嘻嘻。”

      又指向另外一个人:“他是四师兄,陈久。”

      身材与自己一般高的人,笑着起身来到我面前欲要拍拍我的肩膀,让宴荼时挡下道:“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

      陈久很是嫌弃他看了一眼,转头对着苏辞笑起道:“哈哈,小五,回来就好,能再重聚一起就很好了,不要太大压力。”

      周锦和来到跟前道:“是啊,我听小芷你目前是失忆了,没事的,慢慢来。”

      木芷:“就是就是。”

      何秋之也跟着一起围绕想拉过苏辞的手腕把脉道:“是啊,小五,你别担心,我的医术称不上第一,但还是绰绰有余的。”

      然而拉起来的却是宴荼时和苏辞十指相扣的画面,周锦和、何秋之以及陈久目瞪口呆,一阵寂静。因宽大的袖子遮挡所以三人都没注意到,直到看到后才会如此这般宁静。

      木芷已经习以为常,在苏辞还在昏迷不醒时就已经见识到宴荼时的黏糊,一刻都不能离开小五。

      苏辞看见几人都不说话,视线落在两人的手上,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样的情侣,想挣脱开然而更加紧了。

      宴荼时道:“掌门和师叔们怎么都不说话了,我和阿辞是有何不妥吗。”

      周锦和轻咳道:“没,没什么。”

      何秋之放下和宴荼时道:“要注意点,知道吗。”

      宴荼时笑道:“是,二师叔。”还是二师叔着道啊,我当然会注意阿辞的身子,不会让他难受的。

      陈久跟个卡喉咙似的,不上不下,难受到说不出话,更加用力撇视他。

      木芷打圆场挪进来道:“好啦,让小五先去休息吧,之后再慢慢相聚。”

      推着苏辞和宴荼时的背往外走去,周锦和蓦然道:“等一下,小五,我有东西还给你。”

      周锦和拿过一个缺了一角的玉佩放在另外一只空闲的手心内道:“这是师尊为我们每人所制作的玉佩,玉佩内都有每人各自一丝魂魄,所以当年你……我们凭借玉佩没有碎裂可以知道你没事,之后我们就一直寻找你。”

      “直到小芷从秘境内出来告知我们这个消息,都不知道有多开心,期盼能和你再见面。”

      “就算小五你现在失忆了,也没关系,有我们四个师兄姐在,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苏辞看着手中的玉佩,不由瞳孔剧缩,那是爷爷给我的玉牌,连那个分毫不差的缺角也是自己不小心磕碰掉的,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会跟随自己来到这个世界,难道这不是一件偶然的事情。

      在这一刻想要了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己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不断去摸索玉佩上的纹路,希望能给我一点线索,可是怎么去用力触碰,还是什么都没用。

      指尖都发白了,苏辞还是紧蹙眉头,目不转睛盯着它,牙齿不知觉咬了下唇。

      宴荼时抱住神情慌张凝重的苏辞,“阿辞,你怎么了,从拿到玉佩开始就这样不断踱步,可以和我说说吗?”

      苏辞在他怀内抬起手,举起手中的玉佩指着缺口道:“这里是我不小心磕碰的,我很清晰记得的,宴荼时,你帮帮我。”

      好看的杏眼此时很无助又期待他能给自己带来一点帮助,让自己能有一丁点儿线索开个头,这样也能顺着下去去寻找答案。

      宴荼时指尖略过他额间凌乱的发丝,道:“好好好,我知道,阿辞你现在先冷静,好吗。”

      “不要着急,会有答案的。”

      苏辞重新低下头埋进他怀里,指尖不断摩挲着直到掌心攥紧,“嗯,好,我冷静,冷静。”

      宴荼时轻轻落在他头顶一吻,更加用力抱紧,眸光暗沉嘴角上扬,只差仓崖带小猫出场了。

      摊开掌心道:“阿辞,能给我看看玉佩吗。”

      苏辞把玉佩小心翼翼放在他手上,“好,你小心点看。”

      自己唯一与原本世界的连接和有可能是通往回家的东西了,不能再有损坏。圆溜溜眼睛一眼不眨直勾勾盯着他在仔仔细细查看玉牌的任何细节。

      宴荼时:“这花样应该是荼蘼花,除之外没有什么了。”

      苏辞眸光黯淡下来看着地面道:“是吗。”

      宴荼时在自己手上的玉佩稍稍用力之后,托回他的手背把它放进手心内道:“阿辞,别伤心,可能明天后天或在某一日会有情况出现呢,现在不着急,我陪你一起等。”

      重新回归自己手上,物体的重量让苏辞心里头更加沉重,深吸一口气,没事,自己都在这呆了这么久,不差那几日几个星期甚至几月,终有一天一定能回家的,一定可以的。

      苏辞扬起笑意和他道:“嗯嗯,好啊,一定要陪我一起等。”

      自己利用他对我的感情,要求他等一个我会离开的方法,不想自己一个孤单无助迷茫等待,竟然如此那趁这段时间对他好点,算是弥补自己对他的自私。

      宴荼时:“好~,你说的我都会听。”抚上他的脸,大拇指摩挲几下道:“那阿辞,要不要去庭院逛逛,这样也能放松心情,如何。”

      苏辞:“也好,那走吧。”他睇过掌心过来,自己也没有再犹豫就放上去,让他牵住我的手。

      庭院内枯败的花枝散落一地,墙面爬满一捏就碎的藤蔓,寂静又萧条。

      苏辞和宴荼时在小亭子上坐下,笑脸盈盈的他道:“阿辞,你知道吗,这里曾经种满了荼蘼花,春末夏初时盛开,一朵朵洁白如玉的小花,散发出浓郁的花香。”

      “它的花香很会吸引人过去嗅上几口,但仔细辨别就能嗅出其中带有酸甜的味道,但是如果它与木质类的东西结合就会产生出一股香甜的味道,让人更加爱不释手。”

      苏辞眼睛缓缓睁大,回看那片枯萎凋零的枝干瞬间变成满庭院盛开出花朵,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推着带有糕点的盘子,让面前缩小了的宴荼时放心吃。

      这场景不就是在我即将变成人的时候所梦见的吗?原来是真实存在,那是不是意味着这具身体原本承载的记忆让因我的到来而抹去或者原主一直就在身体里面,只是还没苏醒过来,啊!

      苏辞小声囔囔道:“如果他回来,自己还没回家,该怎么办,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那该如何相处,难道一人一天的使用权?岂不是让外人看自己就是妥妥的精神分裂人士?”

      天呐,我不要啊!我要回家!冷静冷静,爷爷给的玉佩说是能保佑我的。

      “对对对,看来要抓紧时间。”

      从怀里掏出玉佩,又开始观摩起来。好玉佩,漂亮的玉佩,你最好了,不该摔坏你的,我给你道歉,对不起,你给点提示提示吧。整个人像是念经一样神神叨叨的。

      宴荼时说这么多就是想让苏辞明白,自己身上的木质香和你身上的香味很匹配,不枉很早之前日日焚香,正一脸得意洋洋结果看到双手合十握着玉佩在那拜拜、念叨。

      然而苏辞自己闻没闻到自身的香味不说,光知道体内还有一个人的存在。虽然还没醒但还是一个定时炸弹啊!无异于知晓自己命不久矣下达病危通知书还要惊悚啊,一下从彷徨到吃惊再到疯魔要回家。

      宴荼时手掌包裹他两只手,道:“阿辞,你在干嘛。”

      苏辞着急道:“我在很卖力的求玉佩给提示啊!你不要阻止我。”

      宴荼时掰开双手取出里面的玉佩,再轻声安抚道:“阿辞,不是说要等吗,怎么突然这样。”

      眼睑玉佩被夺,立即想要抢回的苏辞被宴荼时一把揽入怀中,“阿辞,冷静!”

      见劝住无效,抬手劈去,让苏辞晕在自己怀中。拿起玉佩很想捏碎但不能,只能松开,自己只是在玉佩内施展一点幻术,让他今晚入睡时好方便自己过去,前面那么多次也没出现过问题,怎么这次好端端就突发状况呢?

      难道是叠加的太多次了,所以才……。

      哀愁的宴荼时低头看着已经昏过去的人,唉,一只手揽过他背部一只手挽着他的膝盖,抱起来往房间走去。

      极其温柔放下并为其褪去外衣和鞋子,自己也侧躺在他身旁,手肘撑起,目光注视,轻轻抚摸脸颊。

      “阿辞啊阿辞,你让我该拿你怎么办。”

      “唉,算了。”躺下揽过苏辞一起入睡,一起睡个午觉也好,算是弥补之后今晚不能用幻术来他这里了,能早点同床共枕也行。

      苏辞醒来时已经入夜了,房间内只有月光照亮,起身动了下脖子。嘶!有些痛感,拿开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该死宴荼时,干嘛打晕我,神经病啊!

      宴荼时在苏辞挥开自己的手时就醒了,也坐起身道:“阿辞,你醒了,你没事吧。”

      苏辞在找回自己的玉佩,才不回应他,身上翻翻,枕头翻翻,被子掀开翻翻,就是看不到。明明之前自己还握着,然后被宴荼时,对!让他拿走了!

      宴荼时:“阿辞,你是找……。”话还没说完,苏辞气愤伸出手道:“玉佩呢,在哪里,还给我。”

      话毕自己在他身上翻找起来,他哈哈大笑抓住自己的双手,把自己摁在被褥上,他也跟着压上来。

      苏辞蹙起眉头道:“起开,快点起开,我还要找东西。”

      宴荼时掏出玉佩,委屈哭诉却没有一滴泪,道:“阿辞,你好宝贝它多过我啊。”

      废话,我回家的唯一线索当然宝贝啦!苏辞欲要动手拿却动不了,自己手还被他紧固住,皱眉道:“放开我,把东西还给我。”

      然而他没听,反而愈发接近自己,他不会是要霸王硬上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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