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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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过去之后，学院内对普莱西恩的态度又友善了许多。
因为普莱西恩频频在黑魔法防御术上给学院加分，惹得斯莱特林内对她的最后一丝不满也消失了。大家只认为她忽然脑子开窍了，而没有人觉得普莱西恩是想讨好海因里希教授才跳得那么厉害。
哪怕普莱西恩经常在课外的时间去叨扰教授，问各种各样的问题。
比如，摄魂怪是不是会相互说话，狼人种群在欧洲大陆的迁徙，戈耳工的遗族，阴尸能否用普通魔法管制，黑魔法的界定与改良等等，各种问题。
海因里希教授很大方地分享了她的见解，并推荐普莱西恩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德姆斯特朗交流一年。按照她的说法：“你一定会收获颇丰。”
她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我希望我能去。但很可惜，我不能。”
“你是布莱克，布莱克小姐。”海因里希教授古怪地说，“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布莱克会如此克制……无意冒犯！我的意思是，他们从不会克制自己的欲望。张扬、极端，是我对这个家族唯一的认知。”
“你还认识其他的布莱克吗？”
海因里希教授双手优雅地搭在一起，岁月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除了你们家的那几个还在读书的姑娘小子，我以前的确还认识一位……布莱克。”
“哪位？”普莱西恩的身体不由地前倾。
“莱克里斯和雷古勒斯·布莱克兄弟两个。准确来说，我认识的是雷古勒斯·布莱克，圣徒，格林德沃的狂热追随者。”教授完好无损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动着。
“他用黑魔法砍断了我的右臂。”海因里希教授抚上了自己装着义肢的右臂，冰冷的铠甲上盖着一层薄薄的外袍布料。
她始终忘不了那双癫狂的灰色的眼睛，那个英俊的消瘦的男巫向她举起了魔杖，一股滚烫的魔法原本直冲她的心脏，却被她的反击打歪了，直接打中了她的手臂。血淋淋的手直接被击飞了出去，瞬间化为灰烬！
他狂妄地说，像她这种人，永远都不会理解什么叫巫师的共同利益！永远不会知道他们在掀起怎样一场革命！能让巫师光明正大地走上大街，统治麻瓜的壮举！雷古勒斯·布莱克冲她的面上，直接啐了她一口。
她那个时候已经濒死，只能记住那一双充斥着极端思潮的灰色眼睛。
他有强力的魔法，有勇武的谋略，却走在了错误的道路上，甚至把魔杖指向了傲罗。不只是他是这样，当时格林德沃的追随者都是这样！
“我很抱歉教授。”普莱西恩喃喃。
她知道这两个兄弟是谁，她祖父阿克图勒斯的弟弟们。据说一毕业就去了欧洲大陆游历，成为圣徒后只会写信给家里，劝祖父也加入这场伟大的战争。
她除了能从祖父口中得知这俩兄弟的一些过往，就再也没有听说过他们了。就当他们不存在，或是断了往来。
“他们还活着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不！前几年就死了。”海因里希教授甩了甩头发，仅剩的一只蓝眼睛犀利地望着她。
“他们和格林德沃一样，都被关押在了纽蒙加德。莱克里斯·布莱克我记得1965年去世的。雷古勒斯·布莱克死得早一点，1959年末，还没过完冬天就死了。
他死之前，我正好有机会路过奥地利去探望一下这位昔日的圣徒，我想知道他是否在这么多年的牢狱之灾中能有一丝忏悔。”
那个瘦得面颊凹陷进去的男巫，一头黑发全白了，胡子拉碴，可一双灰色的眼睛像鹰隼一样盯着她。
“海因里希，”他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我永远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忏悔！永不！”
他尖厉的笑声在纽蒙加德回荡，疯了一般用法语说：“高贵的最古老的布莱克家族永远纯洁！布莱克家族永远纯洁！”
那股刺耳的声音似乎依旧存在。
海因里希教授摇摇头：“很可惜，没有。”她对待普莱西恩就温和多了，似乎看向了什么无害的、没有牙齿的小蛇，比起那对布莱克兄弟来说还有得救。
她是这么告诉普莱西恩的，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戏谑：“我还从未见过像你们这么乖巧的布莱克姐妹，你还有另外两位布莱克是亲姐妹吗？我看西里斯·布莱克反倒有几分祖先的遗风。”
普莱西恩也只是笑着回答：“疯在无人揭晓时。”
海因里希教授人很好，除了回答她的问题、讲了讲过往，还给她批了几张条子，允许她去禁书去找点感兴趣的书。
她无不叹息地说：“真可惜霍格沃茨不教授黑魔法，事实上，各种魔法又有什么区别呢？掌握在黑巫师手中便是黑魔法，掌握在白巫师手中就是白魔法。黑魔法防御术？阿不思他们还真是有创意！”
普莱西恩接过条子，感激极了。她这三年没能从其他教授那里坑蒙拐骗到一张条子，看书全靠偷，海因里希教授直接给了她三张！
“您明年还会继续在霍格沃茨教书吗？”她头一回对某个教授那么喜爱。
“不不！我和阿不思说好了，只教一年。”海因里希教授说，她的铠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明年开春之后，过完瓦尔普吉斯之夜吧，我就会动身前往北美。”
瓦尔普吉斯之夜？
4月30日的魔女之夜？她还从未参加过这种盛大的庆典，听闻全英国的女巫都会参加。但无论是沃尔布加，还是德鲁埃拉舅妈从未提过要带她们去玩一玩。
也许这在他们看来并不体面。
普莱西恩还来不及细想，海因里希教授就朝她眨了眨眼睛：“我很喜欢你上次带来的茶叶，很和我的胃口！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参加瓦尔普吉斯之夜的游行。”
海因里希是真的蛮喜欢普莱西恩的，她看上去和布莱克不大一样，可又有布莱克的风格。实在是又矛盾又可爱。
老太太暂时想不明白。但她愿意在结束霍格沃茨的教学后，继续指导普莱西恩。只要她本人愿意，海因里希也可以教给她高超的格斗技巧，把她培养成一个不逊色于弗立维的战士。
离开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办公室后，普莱西恩赶去了二楼的一间空教室。
格林格拉斯约她写作业。不，他要赶作业，普莱西恩是正常地写作业。
顺带复习。
再过几周就要期末考试了，三年级的普通紧张，五年级和七年级高度紧张。普莱西恩现在只有在早餐的长桌上才能看到神色匆匆的安多米达和纳西莎。
其中，纳西莎已经回归朴素很久了，她每天埋头苦读还要管理低年级，甚至没有空约会，更别提梳妆打扮了。每天能擦个口红出门，已经是她对自己的最大尊重。
听说最近卢修斯只要一靠近她，纳西莎就会恼火地把他赶走。
就连普莱西恩也常常在纳西莎那里得不到什么好脸色，她只得尽量避开，不去给纳西莎增添烦恼。
真是苦了卢修斯了。
马尔福、特拉弗斯、亚克斯利他们高年级内部好像还在延续贝拉时期的黑暗公爵同好会，每隔几天就要一起聚一聚。他们还以加入这个小组织为荣，排挤其他没资格加入的同学。
纳西莎倒是鲜少露面。
普莱西恩一进教室，就看到了举着一本《拨开迷雾见未来》课本的格林格拉斯，书后时不时传来几声牛一般的哀嚎。
普莱西恩没有报占卜课，因此她无法理解格林格拉斯的痛苦。尤其是临近考试周，所有人都在埋头苦学的时候，乌拉诺斯苦恼地把他的占卜课本翻得哗啦啦响。
据乌拉诺斯说，占卜课根本没用！没有人会信这种鬼东西的！
为了在考前突击他的占卜技术，格林格拉斯请求普莱西恩借一只手给他看手相，声称绝对不会打扰普莱西恩的复习。
“命运线……嗯，很长，但是中间断了一下。什么意思？死而复生？不……书上对此的解释是，命运有重大改变……情感线，也断了一下？嗯，难道也有重大的情感纠葛吗？还是有两段感情？”格林格拉斯专注地喃喃。
要是学校里只能教出格林格拉斯这种水平的占卜师，占卜术还是乘早毁灭吧！
后继无人，欺师灭祖！普莱西恩赶紧把手抽了回去。
“诶！等等，还没看完呢！书上说，你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得救……”格林格拉斯还想抢救一下。
“行了！消停会吧！”普莱西恩说什么都不肯再让格林格拉斯看手相了。
“这个很灵的好吧！”格林格拉斯据理力争地拍着书，似乎有点走火入魔了。
他认真地说：“你知道赫奇帕奇的戴维·格杰恩吗？开学第一节占卜课，教授就说他今年会有生命危险，需要远离树木。你猜怎么着，格杰恩的眼睛差点被打人柳戳瞎了！就在昨天！”
“要不是他犯贱想去摸打人柳，打人柳会戳他吗？”普莱西恩可不信这一套。
在她看来，戴维·格杰恩都是自找的！
他们今年刚开学，就被校长告知学校里移栽了一棵打人柳，非常危险，也明令禁止同学们不要靠近。但还是有人觉得自己能靠着耍小聪明摸到树干——
格杰恩不是贱，是什么？
“行了。”她板起脸，摩挲着手想要消除那种被握着手的怪异感，“你要看手相就看自己的，用不着看我的！”
普莱西恩算是看出来了，要么乌拉诺斯·格林格拉斯变成吉普赛女郎，否则他永远都别想从占卜考试里拿到E！他根本没这个天赋！
但是她不忍心告知他这个残忍的事实。生怕断了乌拉诺斯的占卜大梦。
“对了，我最近打算去图书馆借几本书。看我搞到了什么？”她炫耀地秀了秀手中的教授签字条。
格林格拉斯的眼睛忽然瞪大，丢下课本，捧起字条，欣喜若狂地说：“这个好，这个好啊！你想好要借什么了吗？”
“古代魔文？”她谨慎地回答。
“我以为你会想搞点黑魔法的书呢？”格林格拉斯太了解普莱西恩了，就她抛弃的几个伙伴里，没有一个能像他一样包容普莱西恩，陪伴她一起走那么远的路。
在黑魔法研究上，他们尚未分道扬镳。只不过一个纯粹是个人兴趣，为了找乐子，一个是想着从中发财，发大财。
“你觉得我们现在就去，怎么样？再晚赫斯琪夫人就要化身黑夜大巫婆了！”格林格拉斯来了劲。
上一个陪普莱西恩夜闯禁书区的就是他！他们一起在宵禁时段，偷借了一本《隐形的隐形魔法》。风险非常大，他们既没有隐身衣，也不会隐身术（现在会了），全靠两人的灵巧走位、吸引赫斯琪夫人视线，才最终偷到了书。
整整大半个学期，他们都暂且把别的事情放了放，专心研究隐身术，就为了再次——
“总感觉怪怪的。”普莱西恩捏着字条，困惑地说，“我们为了偷鸡摸狗甚至不惜学了最高级的隐身术，连皮皮鬼都发现不了，结果现在可以光明正大进去。是不是浪费了不必要的精力？”
格林格拉斯坚定无比地说：“你想多了！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叫偷！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应该出发了！”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