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喜欢上了我的冰同桌？》落叶源

6、辅导费

　　等慕祈把整张卷子的错题（几乎是全部）讲完，窗外天色已经彻底黑透了。
　　谢余桉伸了个懒腰，感觉脑子前所未有的充实（和被英语虐待后的疲惫）。
　　“我靠……同桌，你真是神了！”她由衷地赞叹，“我感觉我好像……稍微开窍了一点点了？”虽然可能明天就又堵上了。
　　慕祈合上笔盖，语气平淡：“基础太差，需要系统补。”
　　谢余桉脸一垮：“别啊……系统补会要命的……”让她天天对着英语，不如让她去跟江逸淮打一架。
　　她看着慕祈收拾东西，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人家浪费这么多时间给她讲题，还是最讨厌的英语。
　　“那个……同桌，谢了啊。”谢余桉挠挠头，有点别扭，“耽误你这么久……要不……我请你吃个饭？或者喝奶茶？就当辅导费了！”她试图用她惯用的方式表达感谢。
　　慕祈背好书包，看了她一眼：“不用。”
　　“别啊！必须请！我谢余桉从不欠人情！”谢余桉拦住她，眼睛一转，想起什么，“对了！你身手那么好，跟谁学的？刚才看你揍那几个傻逼，帅炸了！”
　　她终于把憋了一晚上的问题问出来了。
　　慕祈脚步顿住，看向她，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你看到了？”
　　“呃……就……刚好路过……”谢余桉有点心虚地摸摸鼻子，“你放心！我绝对不说出去！这是咱俩的秘密！”她做了个封口的手势。
　　慕祈盯着她看了几秒，似乎判断她话里的真实性，最后淡淡开口：“陈郑教的。”
　　“陈郑？就酒吧那个帅哥？”谢余桉恍然大悟，“牛逼啊！他是你……”
　　“朋友。”慕祈打断她，显然不想多谈。
　　“哦……”谢余桉识趣地没再追问，但心里的好奇更重了。慕祈和陈郑，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两人并肩走出教学楼。
　　夜晚的校园很安静，只有路灯拉长她们的身影。
　　“所以……吃饭？”谢余桉旧事重提。
　　“不饿。”慕祈再次拒绝。
　　“那喝奶茶？”
　　“不喝。”
　　“那你总要让我表示表示吧？”谢余桉没辙了，“不然我良心不安！”
　　慕祈停下脚步，转头看她。路灯的光线在她精致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那双冰眸显得更深邃了。
　　“下周数学小组赛，你上场。”慕祈忽然说。
　　“啊？什么小组赛？”谢余桉一脸懵逼。
　　“校际数学竞赛小组赛，每个班要出人。”慕祈解释，“你数学好，应该上。”
　　谢余桉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个事儿，老钱之前提过一嘴，她根本没往心里去。竞赛？多麻烦啊！有那时间不如去跑两圈机车。
　　“我不去！那多没意思……”她下意识拒绝。
　　“那就当辅导费。”慕祈语气不容置疑，说完，转身继续往前走。
　　谢余桉愣在原地，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我靠？！
　　还能这样？！
　　给她讲半小时英语，就要她去参加麻烦死的数学竞赛？！
　　这买卖亏大了啊！
　　“喂！慕祈！你这是强买强卖！”谢余桉追上去抗议。
　　慕祈没理她，步伐都没变。
　　“换个条件行不行？请你吃一个月的饭？”
　　“……”
　　“帮你值日一周？”
　　“……”
　　“妈的……慕祈你等等我！”
　　最终，谢余桉还是被迫签下了这份“不平等条约”。没办法，谁让她欠人情的，而且……她好像也不太敢真的违逆慕祈的决定？奇了怪了。
　　第二天课间，谢余桉屁颠屁颠地跑去跟老钱报名数学小组赛。
　　老钱惊讶得眼镜都快掉了：“谢余桉？你……你确定？这竞赛需要投入很多时间备战的！”
　　“确定确定！为班争光嘛！我义不容辞！”谢余桉说得大义凛然，心里在滴血。妈的，都是为了还债。
　　老钱欣慰地拍拍她肩膀：“好好好！孺子可教也！正好慕祈同学也是队员，你们同桌可以多交流！”
　　谢余桉：“……”就是她把我推入火坑的！
　　回到座位，她哀怨地瞪着慕祈。
　　慕祈正在看竞赛大纲，感受到她的目光，头也没抬：“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谢余桉咬牙切齿，“老子的大好青春就要浪费在破竞赛上了！”
　　“哦。”慕祈反应平淡，“对你来说不难。”
　　“这是难不难的问题吗？这是自由的问题！”谢余桉痛心疾首。
　　慕祈终于从大纲里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忽然开口：“下午放学，体育馆后面，篮球场。”
　　“干嘛？”谢余桉警惕地看着她，“又想给我下什么套？”
　　“打一场。”慕祈语气依旧平淡，“赢了，竞赛的事可以商量。”
　　谢余桉眼睛瞬间亮了！
　　打架她可能打不过慕祈（昨晚见识过后有点虚），但打篮球？！她谢余桉还没怕过谁！校队队长都想挖她过去！
　　“行！你说的！输了别反悔！”谢余桉立刻来了精神，摩拳擦掌，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碾压慕祈，然后摆脱竞赛苦海的美好未来了。
　　慕祈看着她瞬间复活、斗志昂扬的样子，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笑意，低下头，继续看大纲，轻轻“嗯”了一声。
　　下午放学，谢余桉饭都没吃，拉着沈星阳和几个小弟就去篮球场热身了。
　　“桉姐，真要跟新同桌单挑啊？”沈星阳一边运球一边问。
　　“废话！今天非得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南城一中流川枫！”谢余桉一个帅气的三步上篮。
　　“流川枫是打篮球的，不是打架的。”陈梓馨不知何时也来了，坐在场边看台，泼冷水。
　　“要你管！意思到了就行！”谢余桉冲她龇牙。
　　没多久，慕祈来了。
　　她换了一身简单的运动服，黑白配色，衬得她腿长腰细。她把长发扎成了高马尾，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优美的颈部线条，少了几分平时的冷感，多了几分清爽利落。
　　谢余桉看得愣了一下。妈的，穿运动服也这么好看？
　　“怎么打？”慕祈走到场中，拿起一个篮球，随意地拍了两下。动作很标准，一看就不是生手。
　　“一对一！十个球！谁进得多谁赢！”谢余桉宣布规则，气势十足。
　　“好。”
　　比赛开始。
　　谢余桉率先发起进攻。她速度快，变向灵活，试图用假动作晃过慕祈。
　　然而慕祈的防守如同她的性格一样，冷静又难缠。她的预判极其精准，脚步移动快，总能在最关键的位置挡住谢余桉的去路。
　　谢余桉几次突破都没成功，反而被慕祈瞅准机会，一个干净利落的抄截，把球断走了！
　　“我靠！”谢余桉惊了，连忙回防。
　　慕祈运球过半场，她的动作不像谢余桉那样花哨，但极其简洁有效，护球很稳。面对谢余桉的贴身防守，她一个背后运球接转身，轻松过掉了谢余桉，起跳，投篮！
　　动作流畅得如同教科书。
　　篮球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空心入网！
　　1：0。
　　场边沈星阳等人发出惊呼。
　　谢余桉目瞪口呆。这他妈是好学生？！这水平都快赶上校队主力了！
　　“继续！”谢余桉的好胜心被彻底激起来了。
　　接下来的比赛完全成了谢余桉的受难日。
　　她引以为傲的速度和技巧，在慕祈面前似乎都失去了作用。慕祈太冷静了，总能看穿她的意图。进攻端，慕祈的投篮准得吓人，中远距离几乎百发百中；防守端，又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谢余桉拼尽全力，也只进了两个运气球。
　　最终比分定格在10：2。
　　慕祈完胜。
　　谢余桉累得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汗如雨下。她看着站在面前，只是微微喘息，额角渗出细密汗珠的慕祈，感觉自己的人生观再次被刷新了。
　　“你……你他妈到底还有什么是不会的？！”谢余桉喘着气问。
　　慕祈拿起场边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喉结微微滚动。她垂眸看着坐在地上、满脸不服又不得不服的谢余桉，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英语。”
　　谢余桉：“……”
　　妈的！被嘲讽了！
　　“所以，竞赛。”慕祈放下水瓶，语气恢复一贯的平淡。
　　谢余桉哀嚎一声，躺倒在地：“知道了知道了……老子参加！愿赌服输！”
　　慕祈看着地上耍赖的人，没说话，只是伸出手。
　　谢余桉看着递到面前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她愣了一下，还是抓住借力站了起来。
　　慕祈的手微凉，带着点运动后的潮湿。
　　碰到的一瞬间，谢余桉的心脏莫名又跳快了一拍。
　　她赶紧松开手，胡乱地抹了把脸上的汗，掩饰自己的不自然：“走了走了！吃饭去！饿死了！”
　　说完，率先朝场外跑去，背影有点仓促。
　　慕祈看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