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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斗蛐蛐(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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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谕的脸色比任何人都差。
这特么谁撰写的剧本,找揍是不是,这也太烂了。
“这剧本人写的吗?”姜谕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好烂,我当过记者,下期免费给你们写一篇行么?”
“好吧,实话实说,”身旁的人幽幽开口,“我也没料到这次抓来的‘蛐蛐’居然有爱恨纠葛。”
言外之意其实就是:这不是剧本。
姜谕这下安静了片刻,但没静多久:“我是你们邀请的第一位玩家么?”
“不完全是,反正是游戏稳定下来以后第一个邀请的玩家,”礼白鸽没有回头看她,“在游戏测试初期,曾也有玩家和你一样引人注目,只是单凭几句话就让大家都被牵着鼻子走,你猜怎么着,后来那些玩家成了她成神的祭品,包括那些曾与她并肩的战友们,死的死杀的杀一个没留,那么好笑的地方就来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为的就是成神,结果,神座还没捂热几天就自杀了,甚至不知道死因,当然也没有人愿意为她立碑,哪怕是无字碑。”
正好擂台的几人都还沉浸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礼白鸽干脆将视线从屏幕上移开,与姜谕四目相对。
“我那时候也才为测试玩家,因为对她的印象不好,果断离开了她的团队,自己靠平时打打副本增加关注度,之后就有不少对姜谕极其不满的人来到了我们团队。”
“包括他们吗?”姜谕的视线落在裴眸和白茶身上。
“哦好吧,不可置否的是,如果他们在那么早的时候就愿意加入我,也许当时第一的团队就不会是那个人了。”
“所以,那个人叫什么?”
“恶雪。”
“不过说来也巧,或许是预言家的特性吧,你现在能将玩家耍得团团转的身份是预言家,她也是,不过在她死后很少有人提起过她了,一是嫌晦气,二是这个名字实在太让人闻风丧胆了,打个比方吧,她当时的强大不亚于一个上帝,所以大家哪怕对她有意见也不敢说,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当时她团队成员的死亡并不是因为她,而是莫名的自杀,总而言之,是和她没什么关系的,反正人死不能复生,我就随口一提。”
几人的视线重新转回到。
他们看起来情况不容乐观,赐圣看上去一瞬间苍老了不少,脸上只有痛苦。
不是说这个感情戏很那个啥了吗!快跳过啊。
屏幕左下角,姜谕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劲,似乎整个左下角都被一阵若有若无的黑烟缭绕。
而左下角站着的是许繁花,此刻一身洁白的她似乎正在冒起黑烟。
白茶饶有兴致地抱着手:“我就说一个能利用我精神的人不会是那么洁白的好人。”
“什么意思?”姜谕现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自己好像被卷入了一个被迫站队的事情里。
饶有兴致那人只睨了他一眼,缓缓伸出食指,放在唇瓣:“嘘,文明观影不剧透哦。”
这不就是吊人胃口吗!
面前的屏幕上,几人似乎恢复了原始的胜负欲那番,赐圣连连逼近祝梧桐想要进攻,男孩后退半步,擦去嘴角的鲜血,无言。
看来在姜谕愣神间已经发生了一次大战呢。
“那是祝梧桐,不过文明玩游戏,就不告诉你他的身份了,你可以自己猜看看。”礼白鸽扭头提示她,“不过关于他们几个人的恩爱情仇还是继续往下看吧,总而言之很精彩 o(* ̄▽ ̄*)o”
个鬼啦!!!
你不是说没有剧本吗。
哎不对,这是祝梧桐??姜谕不可置信的盯着那张脸看了又看。一点也不像吧,找群演都不认真一点。
她抿唇,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在一番犹豫下闭了口。
算了算了,想解释早就说了,压根轮不到姜谕再去质问。
赐圣举起剑几步就将祝梧桐逼到墙角,剑影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靓丽的弧线,如果这底下不是一个和西瓜相同宿命的人,或许姜谕会夸赞道:“好剑好剑!!”不过那瓜却将身一扭,飞速的从地面爬起来绕到赐圣身后,将他紧绷着的手腕狠狠一扭,他吃痛,祝梧桐以为事情会和他料想的一样——剑掉落到地面上。当然这只是个料想,赐圣犹如觉醒了骑士精神一般,哪怕将手腕扭断都不会放弃手中的这把剑,他倒吸一口冷气,轻笑了声。
随后就在大家的见证下,祝梧桐在那一瞬间睁大了眼睛,仿佛不可置信一般张着嘴,倒了下去,赐圣笑了起来,骑跨在他身上,一拳一拳打着。
“……你不是有能耐吗,”赐圣喘了一口气,看着眼前被打出血的男人,揶揄道:“况且,就算我不使用这个金手指,你当我就杀不了你吗?蠢逼。”
祝梧桐喷出一口鲜血,他努力挣脱开赐圣却无能为力,压在他身上的人明显在此刻强大了不止一倍,而且祝梧桐的身份还未知,不过也很明显了,能让骑士进攻的,除了反方阵营和第三方,还有什么呢?赐圣太过于强大了,导致他在骑士这里的角色还是太弱小了,从刚才开始的狼美人就可以知道了,一个正方阵营,为什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和他自己提到的金手指有关吗?就像姜谕的金手指是洞察人心那样,也许不和她一样是一个属于辅助功能的,而是一个可以进行催眠或者直接攻击,比骑士原有的技能要强大千倍的金手指,那么姜谕又有疑问了,这个金手指的技能是靠运气获得的么?
现在身旁三人都目不转睛盯着屏幕,看上去就没有回复的可能,姜谕很快放弃了在此刻发问的想法,还是一起留着,等到结束再说吧。
屏幕里,许繁花虽站在擂台内,却双手环胸,一脸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甚至有些不耐烦起来,冷眼看着这一切。
“救我……”
那是祝梧桐的声音,赐圣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祝梧桐一阵眩晕。
“你满意了吗……”祝梧桐再次看向了许繁花,勾起一个嘲讽的笑,不知是嘲笑自己还是许繁花,“亲爱的自以为是的救世主?”他清嗤一声“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去向你求救吧?”
许繁花笑了下,缓步走向他们,此话一出,赐圣就跟被设定了程序一般,毫不犹豫一拳挥在祝梧桐眼睛上,祝梧桐没躲,仍保持着看向许繁花的动作。
后者倚在擂台的绳上。
“不满意,”她垂下眸子轻声说,“我想要你记住我,想要你不论死了还是活着都能记住我,能恨我。”
大哥,现在不应该是争胜者的时候吗??有必要煽这个情么,编剧你出来,我们好好聊聊(╯▔皿▔)╯。
想要你不论死了还是活着都能记住我,能恨我?
许繁花果然是一个很幼稚的人,就算是到现在在意的居然还是情感,可这里才不是什么恋爱游戏,这里也只有一个游戏规则——
强者生,弱者亡。
姜谕淡淡从屏幕上移开了视线,这段剧情并不十分可口,她也毫不在意,视线落到礼白鸽黑色的裙摆。
“她不再是白女巫了对吧?”她知道这种随口就可以给出答案的问题,礼白鸽还是愿意回答她的
礼白鸽笑着点头:“从一开始就不是了。”
这也才过去了几个夜晚.......
果然,许繁花说的对,人之初,性本恶,这个世界,特别是这个游戏里哪里会有好人呢?
“能看出来。”姜谕的目光再次转回屏幕。
里面祝梧桐的眼睛已经被打得睁不开,就算是这样却还一点也不丑陋,他唇角勾着讥讽的笑,同样轻声的回答:“你想要我记住你啊?你配吗?”
赐圣的拳头再次扬起,许繁花没有制止,静静的看着他。
姜谕心里有种很古怪的想法,这屏幕里的到底是蛐蛐,还是编剧?
从许繁花和赐圣每次的对视中很明显能看出,这两人之间绝对不那么简单。
伸出手,指尖缠绕的不再是单纯的圣洁的白光,而是乌黑翻滚着的黑雾。
“从你背叛我那一刻起,”许繁花挥了挥黑雾,黑雾瞬间从她指尖散开直直冲向祝梧桐,这是她的金手指?“……我就不再是白女巫了,谢谢你激发了我两个身份化。”
“她果然堕落了,”姜谕突然开口,她听见又是礼白鸽很轻的笑了下,“她的确从一开始就不一定是白女巫,她骗过了所有人,我,系统,玩家……”
礼白鸽微笑:“包括她自己。”
她自己或许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天生坏种,而非对的起白女巫这个身份,所以她自甘堕落不阻止不反抗,只做让自己满意的事情,正如反派一般,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以自我利益为中心,而非他人。
救赎一个天生坏种或后天反派,需要的仅仅是一段有自由的恋情,比如一年如春的城市遇到了四处奔波寻觅好住处的人,下意识反应是留下。
不对,或许严格来说,是一段难忘的感情。
感情很复杂,难以解释,对一个人因为恨铭记是难忘,因为爱铭记仍是难忘。
而回到许繁花这里,她看上去对祝梧桐更多的是滔天的恨意,来势汹汹,却自己也想不明白那里面有没有掺着蜂蜜。
她做事情从来不过脑子,现在许繁花的黑雾点点缠绕在祝梧桐的脖子上,后者脸憋得通红,濒死感一点一点将他包围后吞没,是龙卷风天气海浪中的小船,只是一下就能使他支离破碎。
“疼不疼?”许繁花戏谑的说“你背叛我的时候,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痛?你为什么偏偏就是要利用我?”
祝梧桐轻笑了声:“因为你又蠢又好骗,因为缺爱,一点爱意就能给你催眠成恋爱脑,所以你毫不在意的把姜谕求了两个夜晚的解药交给我,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你太傻了。”
这又什么时候的事情???姜谕彻底对这个表面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孩有了别的认识。
然后...许繁花果然是一个狡猾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虽然姜谕很早就料到了,不过真在答案公布的时候还是有些难过的。
许繁花握紧了拳头,从刚才开始就充当一个按住犯人的警察的赐圣漠然看着这一切。
“你要亲手了解他?还是我杀了他。”这些恩恩爱爱恨还是喜欢的都不关他的事,自己只是拿钱办事而已,他说出口的言语冰冷,没有回过头看许繁花。
许繁花将黑雾收紧,不断的束缚感让祝梧桐很快感受到了极大的不适,但他还是用着微薄的氧气继续说。
“你会后悔这么做的。”
“后悔?抱歉,我的人生词典里没有这两个字。”
话毕,她正准备亲手了结对方,垂下眼眸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