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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共鸣(一) ...

  •   战斗的余波缓缓平息。

      煌煌日照的光芒逐渐收敛,不再如同最初爆发时那般刺目耀眼,而是化作了温暖而恒久的辉光,如同夕阳的余晖,温柔地笼罩着狼藉的廊桥。洞开的巨门虚影悄然隐去,那言出法随的无上威严也随之消散,只留下空气中尚未完全平复的法则涟漪。

      魔潮退却了。大部分低阶天魔在沉棠的日照之力下灰飞烟灭,少数强大的魔将见事不可为,带着不甘的嘶鸣,遁回了空间裂缝的深处。那些被强行撕裂的空间裂口,在沉棠持续的力量抚慰下,正极其缓慢地自我修复,但依旧如同丑陋的伤疤,刻在廊桥的躯体上,提醒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入侵。

      忘川水的气息、焦糊味、魔气消散后的腥臭、以及一种奇异的、被日光净化后的清新味道混杂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茶馆早已不成样子,桌椅东倒西歪,碎裂的杯盘随处可见,柜台塌了一半,那只狰狞的泥杯却奇迹般地完好无损,孤零零立在废墟中。

      赤堇单膝跪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身上的紫电铠甲虚影明灭几下,终于彻底消散。破军星力透支后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带来阵阵脱力的眩晕和经脉的抽痛。汗水混着之前溅上的血污,从她额角滑落,滴在焦黑的地板上。但她依旧强撑着,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前方那个身影。

      沉棠依旧立于原地,周身的金色辉光也已内敛,只是肌肤下似乎还隐隐流动着光华,昭示着方才那惊世骇俗的力量。她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几乎透明,一种深切的疲惫从她眼底弥漫开来,甚至身形都微微晃动了一下,仿佛随时会倒下。强行解开自我封印,显化日照巨门之力,对她的消耗远比看上去更大,那内陷的擎羊刃反噬之力也绝不会轻。

      但她站住了。缓缓地,她转过身,看向力竭的赤堇。

      四目再次相对。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一种难以言喻的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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