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柔弱的客人和凶残的警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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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餐区内的骚乱发生时，奴良幽真在和工藤新一对着笔记本上的那十一个字母发呆。
准确来说，是小新一在冥思苦想，而他在神游天外。
因为外面久久不散的阴云，用餐区的光线并不充足，暖黄色的灯光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男孩专注的侧脸镀上一层浅金。
他的眉头紧锁，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拉着什么，显然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解谜的世界里。
也正因为如此，反倒是不甚专注的奴良幽真率先注意到了那边的不对劲。
他警觉地抬头望去，只见那个小小的取餐门廊内不断有人跑出来，每个人面上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辙的慌张——幽真仔细辨认，觉得那是一种混合着恐惧与恶心的神情，有人甚至一边跑一边捂着嘴，仿佛下一秒就要呕吐出来。
就在人群推搡间，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从里面飘出来，像一条冰冷的蛇，悄无声息地钻进他的鼻腔，宣告着不详的信号。
奴良幽真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他几乎立刻就能确定，里面出现了命案，心中却是升腾起一丝慌乱。
安室透怎么样了？他在里面遇到危险了吗？！
而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这是昨天晚上安室透给他的，毕竟式神有手机听上去就很奇怪，奴良幽真就没有带自己的手机过来，因此为了避免万一出现要分开的情况却联络不上，安室透特意找了这个备用手机给他。
为此还上演了一段“我不会用手机”“我来教你”的尴尬戏码，奴良幽真觉得自己没有暴露全靠面具的MVP级别的发挥。
掏出手机，屏幕亮起，是安室透发来的消息：
「莹川胜死了，带工藤新一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吃东西。现在。」
简短，急促，不容置疑。
「发生什么了？你有危险吗？有不舒服吗？我去帮你。」
他们和莹川胜前不久才结过梁子，安室透又是那样特殊的体质，就算没被牵扯进去，这会儿应该也不舒服。
因为奴良幽真发的最后一句是陈述句，那边似乎是怕他真的进来，消息来的飞快。
「有蹊跷，莹川胜的鬼魂没有出现。」
「我没事，离得太近走不了，你别进来。」
奴良幽真抬眼，仿佛能透过骚乱的人群看到那个人的身影，那双永远带着笑意的紫灰色眼睛，此刻一定盛满了不容置疑的严肃。
可是他心里有无数话想问。
为什么是莹川胜？他的死是跟那个组织有关吗？你现在怎么样呢？
你还好吗？
“新一。”奴良幽真收起手机，声音平静地打断了身边男孩的沉思。
至少知道安室透没有受伤，也算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奴良幽真的焦虑。
眼下不管心里多着急，他也的确不能就这么把工藤新一丢在这里不管。
工藤新一抬起头，眼里还带着未散去的思索光芒：“嗯？雪下哥哥，我刚刚好像有了一点思路……等等发生什么事了？”
人群出来的路线并不直接进入取餐区，新一的视线又被奴良幽真挡着，因此他只是觉得外面门口闹哄哄的。
“没什么，安室说是取餐区有客人因为想吃的食物没有了在闹事，让我们换个地方吃。”
“安室哥哥不出来跟我们一起吗？”新一觉得奇怪。
“好像因为离骚乱太近不方便，万一发生踩踏也挺危险的，让我们先去吃饭，等他出来就跟我们会合。”奴良幽真站起身，语气轻松自然，顺手拿起了搭在椅背上的羽织。
“就去昨天晚上的酒馆吧，那边白天也提供餐食，他们的招牌豚骨拉面据说很不错。”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敏锐的目光下意识扫过奴良幽真的脸（然而带面具看不出表情），又望向依然骚动不安的取餐区方向，那双圆圆的蓝眼睛里闪过一丝疑虑。
父亲作为时常被警察请去办案的名推理小说家，早早就接触案发现场的新一显然也察觉到了那不同寻常的气氛……
“可是那边……”
“走吧。”奴良幽真不容分说地把小孩儿直接拦腰抱起，力道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再晚可能就要排队了，我们先去也是肩负着占座的光荣使命啊。”
他侧过身，巧妙地挡住了工藤新一投向取餐区的视线，同时也将混乱隔绝在外。
工藤新一挣扎无果，相当不情愿地被带着朝与骚动相反的方向走去。
离开前，奴良幽真最后回头瞥了一眼。
取餐区的入口已经被几个穿着餐厅制服的工作人员暂时看管起来，隔绝了内外。这种非自然情况造成的天气下，警察也很难通过直升机过来，不知道主办方那边会选择怎么处理这起事件。
他恋恋不舍收回目光，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
看着手机上式神传来已经离开的回复，安室透松了口气。
虽说船上发生这样的事，但是理论上来讲，没有警方的示意，主办方并没有权利客人的行动。
如今取餐区的出入口却被控制起来了，虽说一开始的时候因为慌乱放出去了不少人，但工作人员的处理出乎意料的迅速，剩下的人被控制在房间内，尽管牢骚抱怨不断，还夹杂着小声的啜泣，也还是乖乖地遵照着安排寻找掩体躲避。
工作人员多是受雇佣的普通人，背后没有专业人士的指导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
有警察在船上，而且是一开始就在，应该是秘密潜入行动。
若羽株式会社属于诈骗和经济犯罪，这类型的案子很少需要潜入搜查，如今公司高层都在游轮上，这时直接突袭总公司搜查彩比较正常。
近距离的小角度狙击，凶手在船上，这大概率是景光的代号任务。
hiro大概率也不知道有同行在船上，尽管对幼驯染的能力十分信任，安室透也不免有些担心。
作为案发时距离死者最近的人，安室透无疑受到了重点关照，一个服务生在引导他到安全位置后，十分贴心的拿来了毛毯和热牛奶，并示意他取下面具换一个新的。
因为离得太近，白底描金花纹的狐狸面具被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此时血滴蜿蜒流淌，透着诡异的凄艳。
服务生看的心底发颤，但还是坚强的挂着敬业的微笑。
和需要隐匿行踪，否则将近九成的成员都会挂上通缉令的行动组不同，情报组的成员对外基本都有一个合情合理的合法身份，因此安室透并不抗拒摘下面具。
他只担心一点，既然作为hiro代号任务的秘密考官，贝尔摩德此时一定就在这附近，过一会儿船上的警察一定来例行问话，万一到时候露出什么不自然的反应被看到了，一定会引起怀疑。
作为样貌高调显眼的警校第一，降谷零不一定能认得所有同期，但同期见到他都一定至少会觉得眼熟。
当初决定派他卧底的时候高层不是没考虑过这一点，但一来很难找到更优秀的人选，二来觉得黑衣组织的主要行动区域在国外，降谷零遇到熟人的概率很小不说，外貌在融入上也有一定的优势。
一来二去，就造成了眼下这种危机情况。
“多谢，麻烦给我拿一个湿手帕擦一下吧，刚刚离得那么近有些吓到了，摘面具我有点没有安全感。”
不是，这算什么理由？难道继续带着沾过死者血的面具能让你更有安全感？服务生忍不住心中吐槽。
然而终究还是过人的演技弥补了借口的牵强，看着眼前的客人一副瑟缩的样子，整个人都透露出一中惊魂未定的茫然。
或许是吓呆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反正一会儿那位警官问话的时候也是要摘下来，这会儿不愿意就算了，只要别再吓到其他客人就行。
服务生贴心的为客人找好理由，提供了湿毛巾后，想了想，还是弓着腰一路小跑着去找了那位警官。
虽然是个黑发天然卷，但是气场却意外的很凶残，一点都不考究的江户时代浪人装束，脸上贴着疤痕贴纸，嘴里还叼着烟。
要不是能拿出警官证他都要以为是道上的大佬来找麻烦的。
这个目击现场的客人这么胆小又柔弱，还是提醒一下警官别吓到人家了。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柔弱的客人和凶残的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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