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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错误的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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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白雪中，两个小小的身影几乎要被这大雪掩盖，与这大山融为一体。
白茹背着白筠，一步又一步，她走得很慢，但十分沉稳。
因为白茹知道，自己背上的那个小人，将是这个世上她唯一的亲人。
不过……
自从那天他们从洞里面出来，看着自己所有的族人都伤痕累累的躺在雪地上，看到所有雪猫最后都消散于天地之间后，白筠就也没有笑过，主动说过话了。
当时白茹惴惴不安的从洞里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过后，她边哭边喊，着急的寻找父母的痕迹。从而忽略了白筠现在还小，无法接受眼前他所看到的一切的事实。
“小茹……”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
白茹沉浸在自己的寻找中，再加上男人的声音过于小声，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听到。
“小茹……咳咳咳咳……”
“父亲！”白茹听到了，连忙转过身去辨别声音的所在地，然后跟着声音踉踉跄跄的跑到白父的身旁。“父亲，你怎么样了？母……母亲……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白筠从一开始就被地上的尸体吓得呆住，大脑一片空白。
再听到白茹激动的叫喊声后，一直没有动作的他有了反应，无声的泪水此刻才顺着脸颊流下。
白茹看到自己的母亲就这么静静的躺在父亲怀里，对于自己的哭喊没有丝毫反应。
她的嘴角还有着未被擦干净的血迹，胸口。。。胸口处有一道被利爪抓出的痕迹。
白茹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四肢发麻。
她慢慢将手伸过去，试图微微推动白母，可是……
白茹看着父亲灰暗的面色，终于意识到了。
原本半跪在雪地上的身体也无力支撑而彻底坐下，开始放声大哭。
“呜呜呜。母亲，你不要丢下我和筠儿好不好！母亲！你快醒过来！”白茹抓着白母的手拼了命的摇晃。
“小茹……”白父痛苦的闭上眼，不想让眼泪流出。哪怕到了现在，他也不想在孩子面前流露出半点脆弱。
可是，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快到了。
“小茹，你要好好……好好保护弟弟，永远……都不要再回到这里……”白父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十分费力。
“父亲，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你告诉我，是谁！到底是谁干的！我要杀了他们！”白茹的情绪十分激动。一直文静柔弱的她此刻眼中全是恨意和愤怒。
白父平静的看着白茹，一时之间，整片白色和红色天地只剩下白茹的抽泣声。
“父亲……”白茹看不懂父亲此刻的眼神。
他是那么的平静，仿佛眼前的屠杀没有发生一般。
白茹好不容易激起的愤怒因为白父的眼神一下子平息，她小声的喊了一声。
“不用报仇，弱肉强食，本就是自然规律。以前我们为了食物杀了别族，总有一天。。。我们也会被其他种族杀害。茹儿，听话。去人间生活吧，看看更大的世界。你不要想着报仇，你回头看看你弟弟……”
白茹听话的回过头去，看见白筠正呆坐在地上没有反应，他的身边躺着不久前还和他打雪仗的伙伴们。
“筠儿！筠儿！你别怕，姐姐在这！”白茹心里有些慌乱，白筠不能有事！她连忙跑到白筠那边把他抱过来，心里十分懊恼自己忽略了白筠。
“筠儿，你别怕。你看，父亲，父亲还在这里等着你呢……父亲……父亲！”
白茹抱着白筠，她低着头浑身颤抖，不敢抬头去看，去看那个残忍的画面。
她空出一只手，慢慢勾住了白父已经失去体温的手指。
良久，白茹发出了痛苦的嘶吼声。
雪地里，所有的雪猫一族的尸体因为生命迹象彻底消失的缘故逐渐消散。
生于雪山，死于雪山。
自此之后，除了白茹白筠，再没有人记得他们。
两日后，
“筠儿，你饿了吗？姐姐这有好吃的！你要不要吃！”白茹拿出自己走之前找出来的容易携带的食物，故作轻松的说着，心里暗自期待白筠会给出一点反应。
可她等了很久，等到心中期待和耐心都一点点消失殆尽，白筠依旧沉默着，没有丝毫反应。
白茹失望的转移视线，也跟着沉默，大口大口发泄般开始吃自己手中的干粮。
这几天，不管她是哄还是骂，白筠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就连饿了，白筠也不会说出来。
白茹没有办法，只能强迫性的让他咽下去。
很快，因为没有喝水再加上吞咽的速度过快的原因，白茹哽住了，食物呛进气管。
“咳咳咳！咳咳咳咳！”
连这个饼都欺负我！
白茹心里本就紧绷的弦因为这件小事彻底断掉，她大力的将手中的面饼丢出去，一边咳一边哭。
被呛到的她此时说不出什么话来，也什么都不想说。
“啊啊啊！”白茹发泄似的踢着雪地的雪。
白茹的性格本就不喜欢将抱怨的话说出口，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都是默默藏在心里等它们慢慢消化。
更何况，那是她最亲爱的弟弟，她又能说出什么怨恨的话来埋怨白筠。
白茹只恨自己太弱小，无法保护父母，保护族人。
可事已至此，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弟弟，让他平安长大。
“呜呜呜，父亲。。。母亲。。。我好想你们。”白茹将心中的苦闷都发泄了出来。
她缓缓将身体蜷缩起来，用手臂把膝盖抱住，将头埋进去。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白茹能清楚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声，并随着自己的呼吸声平静下来。
十几个呼吸之间，白茹觉得自己好多了。
正当她准备起身再去叫白筠吃东西时，她感觉到有一股力轻轻扯了扯自己的衣袖。
“姐姐，这是妈妈做的面饼，你。。。你不要丢掉好不好。我。。。我以后很好好吃饭，乖乖听你的话。”
白茹抬起头，看见白筠在她发泄的时候捡回了那个被她扔了的面饼，怯生生的举在她的眼前看着她，好像是害怕自己会像这个面饼一般被她丢掉。
白茹听了心里涌上一股又酸又胀的感觉，才止住的眼泪一下子又涌了出来，她一把将白筠抱住。
自己的弟弟曾经是那样活泼开朗，他是被所有族人宠爱着长大的。
以前的白筠，从来没有流露过如此害怕被抛弃的神情。
“筠儿对不起，是姐姐不好，姐姐不该发脾气丢掉妈妈做的面饼。姐姐以后再也不会了。”
白茹擦掉自己的眼泪，挤出一点笑容，“你饿了吗，要不要吃一点？”
“好。”白筠想了想，将手中的面饼分成两半，“那姐姐也吃。”
“真乖。”白茹揉了揉白筠的头顶。“筠儿，你再坚持坚持，我们马上就能走出雪山了。”
雪停了，白茹白筠重新启程。
二人麻木的走着，身上的食物也越来越少。
等他们到山脚时，二人都精疲力尽，许久没有进食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
父亲说过，让他们到人间去生活，过另外一种日子。
白茹打算去东边的封溏城。
以前听那些偷偷溜出去玩的前辈们说过，那里的人们都十分友善好客，而且民风开放。
“姐，我好饿啊”。
白筠扯了扯白茹的衣袖，没力的说道。
白筠见弟弟已经饿的快要维持不住人形，连忙停下脚步，在四周给他找可以充饥的果子。
“筠儿，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能到封溏城了。”
“可是，我真的好饿……”白筠吃了几个果子，发现完全没有作用，自己还是很饿。
他乖乖的趴在姐姐怀里，“姐姐，有没有再近一点的地方啊，我真的饿的走不动了。”
白茹见弟弟这个样子，找了棵树靠着坐下。
她想了想，开口说道：“有一个叫沽宥城的地方。在西边，如果要去的话，天黑之前应该就能到。”
白筠听了眼睛一亮。
“只是。。。”想到之前提到这个地方的前辈都不愿意多说，白筠有些担忧。
“姐姐，我们就去那个沽宥城吧。我真的走不动了。或者，等我们有力气了再去那个封溏城也可以呀。”
“可是。。。”白茹总觉得有些不安。
“这两个地方住的都是人类，去哪都一样嘛。而且，我们可是有法力的，不会有问题的。姐姐，好不好嘛。”许是姐姐的怀抱足够温暖，白筠渐渐有了以前的样子，在白茹怀里蹭着撒娇。
“那……好吧。”
白茹见白筠确实是走不动了本就有些心软，再加上这是白筠至父母死后第一次撒娇，便心软，将原来的计划抛在脑后。
从没出过雪山的二人并不知道人是复杂的，人与人之间也有巨大的不同，更不要说两座城池的民风习俗。
而当初给白筠白茹讲自己在人间见闻的前辈们也不会料到，他们本想保护二人的童真，便只讲了外界的美好的好意，此时却间接影响了白筠白茹的决定，让他们走向更大的苦难。
不同于封溏城对一切生灵的包容，沽宥城，民风彪悍，崇尚武力，且喜用妖灵做他们用来取乐的对象。错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