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大人威武！》再来一杯许尽欢

5、前途甚是光明

　　两个青年瞧着这阵仗，不由得面面相觑，满脸写着“离谱”。
　　“这什么鬼？”稍高些的青年用手肘撞了撞同伴，“这些人莫不是都被那许尽欢灌了迷魂汤？一个个如此着魔！”
　　“要么就是请来的托儿！”另一个撇撇嘴，声音拔高了几分，“各位乡亲，醒醒吧！一百两银子！你们辛苦一年，风吹日晒，能攒下几个钱？就这么轻易丢给一个神棍？”
　　“就是！这钱被骗了去，不值当啊！”
　　馆内，正慢条斯理准备开张的许尽欢，将门外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手上动作没停，唇角却弯起一丝无奈的弧度。
　　这两人心肠倒不算坏，就是见识浅薄，性子躁了些，像没驯好的马驹，只会尥蹶子。
　　时辰一到，店门“吱呀”一声开了。
　　许尽欢一袭素雅青衫，身形颀长，立于门内，周身竟似有股说不清的清气，与这喧嚣市井格格不入，又奇异地融于此处。人群霎时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各位久候。”他声音清朗，不高不低，却稳稳压过所有杂音，“规矩照旧，抽签定序，一日三卦。”
　　众人立刻有序上前，从那熟悉的签筒中各取一支木签。
　　许尽欢目光掠过人群，在那两个仍在嘟囔“必有蹊跷”的青年身上短暂停留，随即转身入内。
　　馆内陈设简单，一桌两椅，一壶刚沏的新茶正袅袅冒着白汽，墨香淡淡弥漫。
　　他于心中默问：“系统，今日卦号。”
　　很快，三个数字浮现于脑海。
　　“一号，十七号，八十五号。”他扬声道。
　　人群一阵轻微骚动，三人应声出列。只见那高个青年捏着一号签，脸上混杂着错愕与“果然要我揭穿你”的得意，大步流星第一个踏进馆内。
　　“客人，请坐。”许尽欢抬手示意，神色平静无波。
　　青年一撩衣摆，大马金刀地坐下，抢先对着门外高声道：“诸位看好了！今日就让我张青云来拆穿这套把戏！他们这些算命的，惯会先套话，再说些模棱两可的玩意儿唬人！”
　　许尽欢并不动怒，只微微一笑：“我这儿的规矩，窥见什么，便说什么。若涉及隐私，还望海涵。”
　　“隐私？你能知道我什么隐私？”张青云嗤笑一声，浑不在意，“你只管说！我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来！”
　　许尽欢双眸微敛，似有清光一闪而过，缓声道：“你名张青云，年二十有五。生母命薄，于你降生之时难产而逝。生父福浅，在你两岁上亦撒手人寰。”
　　张青云嘴角一撇，刚要反驳——他爹娘明明健在！
　　许尽han却不容他打断，继续道：“你生父的结义兄弟收养了你。养父姓张，养母姓李。近来你与家中二老嫌隙颇深，只因养父决意，将家业传予你弟弟承继。”
　　张青云脸上的讥讽瞬间凝固，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眼神里透出惊骇。后面这些话，竟一字不差！
　　“未生而养，百世难还。”许尽欢声音沉静，却字字清晰，“你养父母待你恩重如山，当知足。”
　　“荒…荒谬！一派胡言！”张青云猛地弹起身，脸色由白转青，指着许尽欢的鼻子，指尖却微微发颤，“就你这点伎俩，还想骗钱？这破店迟早关门！”
　　他转身欲走。
　　“客人，”许尽欢声音平淡，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卦金一两，还请付讫。”
　　“还敢要钱？”张青云扭头怒骂，“信不信小爷我立刻砸了你这坑蒙拐骗的窝棚！”
　　许尽欢不紧不慢地执起茶杯，轻吹一口气：“欠下卦师的银钱，自有报应相随。”
　　“报应？呵！我等着看能有什么报应！”张青云强撑着脸面，冷笑一声，拽着门口同样目瞪口呆的同伴，几乎是落荒而逃，迅速消失在街角。
　　许尽欢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轻轻摇头。
　　言尽于此，缘法如此，强求不得。
　　这泄露天机的反噬，既未收下卦金化解，便只能由那青年自身承负了。轻则破财，重则……他饮尽杯中茶，不再多想。
　　“许大师！总算是轮到我了！我可是连着来了好几日啊！”一位身着绸缎、面容富态的中年男子激动地坐到对面，打断了许尽欢的思绪。
　　许尽欢抬眼，微微一笑：“你叫郭成，家有良田千亩，一生衣食无忧。奈何家中有一悍妻，致使你虽富却无妾室环绕。膝下有三女，日夜盼子。尊夫人杜氏，如今已有两月身孕。”
　　“对！对！全对！”郭成惊喜交加，连连拍腿，“许大师您真是神了！”
　　许尽欢续道：“你此番来，是想问夫人此胎是否为男丁。若否，你已存了去子留母之心，以求尽快再怀。”
　　郭成笑容一僵，叹了口气：“不瞒大师，内人年岁已不小，若这一胎再不是男丁，调养好身子再怀下一胎……怕是来不及了。我这也是无奈……”这世道，若无男丁支撑门庭，纵有万贯家财，死后也易被宗亲“吃绝户”，妻女下场必定凄惨。
　　“恭喜，”许尽欢唇角笑意加深，“尊夫人这一胎，是男丁。”
　　郭成眼睛猛地瞪圆。
　　“而且是两个。”许尽欢缓声补上。
　　郭成瞬间狂喜，身体前倾，声音都带了颤：“大师！您、您是说……双、双胞胎？都是男丁？”
　　许尽欢含笑颔首。
　　馆外围观者中似有相识之人，立刻高声贺喜：“郭老板！恭喜恭喜啊！许大师金口玉言，既如此说，定然无误！到时别忘了请我们喝杯喜酒啊！”
　　郭成满面红光，激动得搓手：“一定！一定！许大师，届时不知能否赏脸，至寒舍喝一杯薄酒？”他态度恭敬至极。
　　许尽欢轻笑：“若得空闲，定去讨杯喜酒喝。”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郭成连连作揖，又道，“大师，我还想劳您大驾，去家中看看风水，不知……”
　　“可。”许尽欢点头，“贵府风水确有调理之必要。尊夫人近来是否性情愈发焦躁易怒？稍作调整，此况可缓解大半。”
　　郭成更是敬畏：“大师真乃神人！车驾已备好，请您移步！”
　　不久，第三卦结束。许尽欢登上郭成那辆宽敞舒适的马车，一路驶往凌霄城外城。
　　郭府虽是外城，却是一处颇为气派的四进院落，飞檐翘角，粉墙黛瓦，虽非极尽奢华，却也处处显着殷实人家的底蕴。丫鬟小厮穿梭其间，规矩井然。
　　“许大师，您请！”郭成亲自在前引路，态度谦卑。
　　许尽欢缓步而行，将府内各处一一细看，时而驻足凝神，时而指尖轻掐推算。
　　良久，他于庭院中站定，对郭成道：“贵府宅地广阔，气脉需细细梳理。五百两银子。若觉得可行，我便着手调整。”
　　“五百两？”郭成闻言，竟大手一挥，“大师说的哪里话，凑个整，一千两！只要家中安宁，人丁兴旺，这点银钱算得什么！”
　　许尽欢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这钱，他拿得并不亏心。经他调理，郭家往后一年，所增收益又何止万两？
　　两个时辰后，许尽欢调理完毕。郭成恭恭敬敬将他送上马车，千恩万谢。
　　马车轻晃，驶回内城。许尽欢靠着车壁，指尖轻抚过怀中微鼓的银票。
　　千两白银，竟就这般轻松入手。回想此前积攒那三千两的辛苦，不由心生感慨：果真想赚大钱，还需得多开些门路。
　　但他并无悔意。即便早知如此，前期仍会优先积累系统积分。在这世上，无实力而空有巨财，无异于小儿抱金过市，徒招祸端。
　　“这般豪爽的客人，自然不会日日都有。”他望着窗外流转的街景，暗自思忖，“但若平均每日能进账二百两，不出一年，便可购置一处不错的三进宅院。”
　　届时，自立门户，风风光光迎娶他的白富美……
　　许尽欢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
　　前途，甚为光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