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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奶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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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你很喜欢…”
嘈杂的人声里混入了时砚礼低沉的嗓音。
他是贴近我耳畔说这句话的,所以我听得非常清晰。
这句话没有说完,时砚礼也只是朝着裴叙晚离去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他还是处于在试探部分。
我摇了摇头,一边将东西放在台面上一边和他解释起来:“只是感到好奇而已。”
结账完毕,拎着大包小包进入了明亮的停车场。
场内客人众多,在车辆的轰鸣声里,在形形色色的人里,我还是一眼就发现了裴叙晚。
我果然还是很关注她。
她停的车位与我们的只间隔了三个,我瞧见着妙曼的身姿突然靠近,知道她是过来打招呼的。
裴叙晚的确很有礼貌,笔直的站在那里像是一株寒梅。
撩起头发的功夫寒梅扑簌簌落下了霜雪,我嗅到了她发间的清香。
“你们好,又见面了。其实之前就在商场里远远地看见了,但是人多,我就没有敢过来。两家既然是邻居,彼此应当有个照应才是。”
她呵气如兰,说话的语气也很舒服,至始至终都保持着那份得体的优雅微笑。
再加上女人本就生得清丽,气质温和,更是不容易让人拒绝。
时砚礼还在将东西一样样搬入后备箱,见到我被裴叙晚搭话,他立刻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将我拉到了一旁,声音很冷。
“安安,哥哥告诉过你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古怪的气息在周遭蔓延,我望向时砚礼严肃的表情,只好轻轻答应下来:“知道了。”
……
“嗯…怎么会是陌生人呢,我们可是邻居呀。”
紧接着我的话后头的是裴叙晚一句漫无目的话语。说这话时她的语气更是与往常大相径庭,甜腻而扭曲,就连尾音都染上了浓郁的兴奋,显得整句话听起来十分刺耳。
她刻意强调了“邻居”这个词语,语调腻歪到我的皮肤不自在的泛起了颗粒。
我知道这句话肯定是对我说的,因为来自裴叙晚身上的所有视线都一并钉在了我的脸上。
她那双好看的眼眸一眨不眨,嘴唇因为说话间隙而微微张开。
我的注意力又再次发散开来。
我注意到今天她的嘴巴只涂了一层裸色的唇蜜,这会让她的整个人仿佛少了点血色,看上去虚弱不少,可不知何时脸颊上烧起的绯红又给整体增添了色彩。
裴叙晚的嘴巴在不断张大张大张大…
我能窥见她喉咙深处的分叉花茎再忍不住嘶嘶吐出。
时砚礼攥紧了双拳,他没有说话。
他能看到那些异变,熟悉的浑身僵硬感终于被自己的力量彻底摆脱。
他长呼出一口气,立刻打开了车门。声音在镇定之下还是显得有些颤抖。
“安安快点上车吧,回家哥哥给你做蛋糕吃。”
……
“呀,你们要做蛋糕吗?真是太巧了,今天我家宝宝也和哥哥一起过来吃晚餐,我也顺便买了点蛋糕上的装饰品。只是买的有些多了,给你们吧。”
裴叙晚和和气气的笑着说。她完全无视了时砚礼,直接径直将透明袋子盛放着的泰迪熊装饰玩偶塞入了我的怀中。
袋子的分量不算太重,我又注意到她的手臂上还挂着各色玩具。
亲身过来的瞬间,我没有彻底反应过来。
冷风吹过,她的秀发触碰到了我的脸颊,熟悉的香气侵入鼻尖,裴叙晚的眼眸还是一眨不眨。
花枝自口腔内破土而出,黏腻的舔了一口我的耳垂,随后又迅速地收了回去。
她挥了挥手,开着那辆猩红色的跑车离开了。
望着后视镜里显现出的裴叙晚的后脑勺,我看到她的眼睛还在不断凝视着我。
我回到了车内,车内的暖气很足。
刚一落座,我就听到了时砚礼的声音。
“安安,你和刚刚那位很熟吗?怎么都没有听你介绍过。”
时砚礼轻轻地询问我,我却狐疑的望向他,挑了挑眉,“这就是新搬来的邻居,哥哥不知道吗?”
说出口的瞬间我方才想起时砚礼好像确实与裴叙晚没有打过照面。
车内再次陷入了寂静。往常这个时候时砚礼都会自己找点话题,用以缓解尴尬沉闷的气氛。
可现在,无端的气息在车内蔓延开来,我知道如果自己不开口,时砚礼是不会轻易捅破这层薄薄的窗户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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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有做家庭煮夫的潜质。
我就喜欢这样的。
除了甜品一类不太擅长外,饭菜倒是烧得非常符合我的口味。
望着他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百无聊赖的我还是伸手轻轻揽住了他的腰肢。
时砚礼一僵,随后叹了口气,轻柔地包裹住了我的手心仔细摩挲。
温暖的触感传遍全身,我的头顶又被他抚摸了一把。
“安安你已经很饿了吗?马上就做好了,再忍一下下。”
“对了,你上次的…”他停顿了片刻,大概是在想如何措辞,接着又补充上去:“你上次的蜕皮期很不稳定,应该是提前了。”
时砚礼说着,我只迷迷糊糊听了前半截话,触手已经忍不住隔着裤子拍了拍他的后背。
我知道时砚礼会为了我的爱好随时都会清理,所以在触手蠕动的间隙里,我听到了关火的声音。
“安安又饿了吗?”
时砚礼呢喃着,已经拉下了窗帘,从善如流的脱去了自己的外套。
他在家向来以宽松轻便为主,他望向前面未完成的蛋糕作品,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放下了一旁的裱花袋。
“你最近一直嚷嚷着想要吃蛋糕。哥哥这里的蛋糕还没有做完。本来想晚饭时当个惊喜的。不过现在还是你的感受最重要。”
话音未落,我就直接拉住了时砚礼的手,强迫他继续为眼前的半成品蛋糕裱花。
哥哥做这些精细活的时候总归是喜欢慢条斯理的。
裱花袋往往只是在蛋糕边缘挤出了一圈小小的花边,他就觉得已经足够了,不敢再往中间去装饰。
但仅仅只是做到这样,可整个蛋糕看上去还是格外的空落落。
时砚礼的动作永远都是磨磨蹭蹭的,拿着裱花袋在蛋糕上面比划了个半天,却又迟迟不敢下手。
我有些等不及了,干脆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触手窜出,我把奶油干脆利落的挤在了蛋糕的正中央。
“这样不就好了吗?我亲爱的哥哥究竟在犹豫些什么?”
时砚礼没有说话,他永远都只会是无助地摇头。
我拿起了另一个装着草莓酱的裱花袋,专心致志的在他刚挤好的奶油上,画出了一个标准可爱的爱心。
两颗圆圆的草莓被我点缀在了爱心的两侧,像是一对扇动的小小翅膀。黏黏糊糊的果酱涂满在周围,我不断晃动着时砚礼的手,使得果酱溅得到处都是,像是画了一幅抽象派的艺术品。
“时砚礼你怎么不说话?是我做的不好吗?”我握紧他的手,带着他将裱花袋里剩下的奶油一口气全部挤在了蛋糕上。
蛋糕胚被厚厚的奶油完全覆盖了,内里松软的蛋糕体会不断吸收着奶油的香甜。
我喜欢吃这种类型的蛋糕,一口咬下去会是满满的充足。
我早就把时砚礼归为了我的私有物,所以有些时候我更喜欢看他为我手忙脚乱的样子,哪怕只是在做一块小小的蛋糕。
可怜的蛋糕被如此对待,根本无法立刻恢复成原先整洁的模样。只好顶着这一身凌乱甜蜜的奶油,引诱着我去进行品尝。
我的目光落在了旁边蛋糕的配料上,那里有一些草莓与蓝莓。
我拿起了两只草莓,一颗被我拿在了手里,另一颗则是被我递到了时砚礼的嘴边。
两颗草莓是相同的温度,时砚礼猝不及防的接触到冰冷。
但我知道,我知道他肯定很喜欢这个味道。因为他在笑,笑起来很可爱。
我把草莓在他的唇边晃来晃去,偏生就是不让他吃到。
时砚礼有一张很好看很听话的嘴,每次被我玩耍的张开而又闭上,都只会发出小小的带着些委屈的气音。
哥哥的耐心向来很好,我这么逗他,他也不会有一丝一毫恼怒的情绪。
如今,时砚礼的脸颊早已染上了好看的绯红,在我不断地晃动下,他终于无法忍受,探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草莓的顶端。
“哥哥现在是要打算把它吃掉了吗?可是你是不是忘记了,最终能不能吃到,也是由我来决定的?”
我望着时砚礼无力的模样,只是伸出手来干脆利落的捏了捏他的脸颊,迫使他快速地恢复点清明。
我要掌握所有游戏的主导权,我要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我才是快乐的源泉。
时砚礼的手虚虚的搭在了我的胳膊,像是在说“不要”,又像是在盛情难却的邀请。
我的视线瞥到了旁边基本完成的蛋糕上。当然,这个蛋糕的做工自然不可能有超市那么精致,不过出自时砚礼之手的味道肯定不会太差。
那…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步装饰了。
时砚礼的身体陡然一僵,呼吸变得愈发急促起来。
因为我把一颗冰镇过的蓝莓,突然紧贴在了他的唇瓣。
我知道这是他最怕冰的反应。
那就让哥哥为这奶油蛋糕最后增添一点可爱的表情吧。我坏心眼的想着。
聆听他过于高亢的尖叫,我终于将那颗小小的蓝莓,点缀在了蛋糕的奶油上。
哦,好吧,我那可怜的哥哥,被冰到的时候身体还在不断地抖动,就连好看的眼尾都泛起了生理性的泪水。
不过好在,蛋糕的表面仍然还是被我用果酱画上了一个可爱的笑脸,只是表情与现在的哥哥大相径庭。
时砚礼还在回神状态,双眼里满是迷茫。
如此狼狈的状态下,我可没有耐心去等待他恢复如初。
我抬手命令他探出舌尖,在男人仔细舔舐掉指尖的奶油时,我又嫌弃他的动作过于缓慢,直接强压住了他的头顶,迫使时砚礼的整张脸都埋进了蛋糕中。
“唔嗯!!!”
时砚礼根本无法喘气,窒息的痛苦搭配着香甜的奶油一并灌入了喉间,根本让他无法呼吸。
甜蜜的气味让时砚礼晕头转向,就连呼吸里都满是蛋糕的香气。
我顺势拍了拍时砚礼的后背,看到他的鼻尖还沾着一点奶油后,又无所谓地伸出舌尖,在那里轻轻刮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哥哥觉得自己比蛋糕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