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核心法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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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生育魔咒’的最终构想，除了《唱唱反调》上公开的部分，还有一个核心限制必须嵌入魔法契约本身。”艾莎的语气淡定地就像是讨论天气。
“规则很简单：男巫只能孕育男孩，女巫只能孕育女孩。这并非为了刁难，而是为了从根源上消除任何形式的生育剥削与权力倾轧。当传承血脉的责任无法转嫁，每个人都必须亲身承担时，许多无谓的纷争自然会失去滋生的土壤。毕竟，那些习惯于对他人指手画脚的人，如今也得亲自体验这个过程了。”她微微停顿，“就算从麻瓜的生物学说来看，不也是挺有道理的吗？”
“此外，每次引动魔咒前，必须完成为期三年的魔力调养与身心准备。你可以将其视为一种……必要的系统校准。”艾莎理所当然的表示，“若在此期间动用不可饶恕咒——其蕴含的毁灭意志会与生命魔法的本源产生致命冲突。结果并非惩罚，而是必然的魔法反噬：调养进程作废，且永久丧失孕育资格。”
“所以，”她最后总结道，仿佛这只是个不言自明的推论，“这三年的备孕期是绝对前提。很合理，不是吗？”
艾莎的话音落下，校长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种近乎凝滞的寂静，仿佛时间本身都被这惊世骇俗的构想冻结了。
赫敏猛地转过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艾莎，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这想法的巨大冲击力堵住了喉咙。她的第一反应是纯粹的、难以置信的震惊——这想法太疯狂、太大胆、太彻底了。但紧接着，那股熟悉的、因艾莎而起的灼热倾慕便汹涌而上，几乎瞬间冲垮了最初的惊愕。她的眼神里交织着震撼、以及一种被其冷酷逻辑完全说服后的叹服，最终全都化为了看向爱人时那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炽热的骄傲。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背，仿佛想与艾莎共享这份面对众人质疑的坚定。
麦格教授握着茶杯的手僵在半空，茶水微微晃动。她严厉的面孔上出现了罕见的空白，眼镜后的眼睛一眨不眨，显然正在全力消化这个提议的每一个字及其背后的逻辑。
斯普劳特教授发出一声短促的吸气，用手捂住了嘴，她的目光在艾莎和邓布利多之间来回移动，脸上写满了“这太超出想象了”，但渐渐地，一种深切的、对“杜绝危险与黑暗”的认同感压过了最初的惊愕。
弗立维教授站在一堆厚书上，尖声叫道：“梅林的睡裤啊！”他小小的身体因为激动而摇晃，“这……这简直是……从魔法伦理的角度……”他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只是喃喃道，“……就解决问题的彻底性而言……生命本源……毁灭意志……确实相克……没错……哦，天哪……”
斯内普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黑色的眼睛里翻滚着剧烈的风暴，那是一种混合着厌恶、被冒犯感以及……或许还有一丝不愿承认的、对其有效性的认知。他张开嘴，似乎准备用最恶毒的语言来抨击这个“荒谬、恶心”的提议。
然而，就在斯内普那讽刺的毒液即将喷涌而出的前一刻，一个平静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了。
“我认为，”邓布利多缓缓说道，他的目光落在艾莎身上，那里面没有惊讶，只有深沉的审视和最终浮现的、清晰的认可，“这是一个……极具洞察力且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方案。”
他轻轻将手指交叉在一起，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回荡，目光却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到了更遥远的未来：“我理解你的核心意图，艾莎。它是为了构建一种……新的、强制性的平衡。它剥离了生育——这一创造生命最伟大的魔法行为——可能被赋予的一切附加的权力、算计和贪婪，将其回归到最本质的需求：延续自身血脉，而非攫取或控制他人。”
“而对于那些早已习惯于将不可饶恕咒视为工具的人而言，”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警示，“这个魔法则设下了一道无法逾越的红线。它迫使一个最根本的选择：是选择沉溺于毁灭的力量，还是选择拥抱创造的未来。你无法同时拥有。”
“在当前的危机下，”他总结道，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静，“这无疑是一剂猛药。但它的意义远不止于此。它所建立的‘绝对公平’的制约，以及对黑暗道路的彻底封锁，其真正价值在于为魔法世界的未来奠定一个全新的、更稳固的基石。它迫使每一个渴望延续血脉的人，无论其立场与野心，都必须回到同一个起点，做出最本质的选择：是拥抱创造，还是沉溺毁灭。”
他微微停顿，半月形眼镜后的目光变得无比深邃，仿佛已经看到了数个世纪后的景象。
“这不仅仅是打破眼下僵局的权宜之计，更是根除未来纷争的百年大计。我认可其深远的必要性。”
邓布利多的表态像一道最终裁决。麦格教授深吸一口气，艰难但坚定地点了点头：“虽然……极其颠覆传统，但就长远来看，阿不思是对的。这能从根本上杜绝许多……我们如今正在面对的黑暗。”她想到了布莱克、莱斯特兰奇等家族那些失了智的疯狂行径，以及魔法部内部日益紧张的纯血与非纯血对立。
斯普劳特教授也慢慢放下了手，语气变得肯定：“为了巫师的利益……和更安全稳定的未来。是的，如果这能阻止更多悲剧……我同意。”
弗立维教授搓着手，最终跳了一下：“好吧！好吧！如果这能让我们更快地赢得这场战争，或者阻止以后的战争，让魔法世界不再陷入内耗，我也同意！这绝对是魔咒学历史上最大胆的应用！”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聚焦在了唯一没有表态的西弗勒斯·斯内普身上。
他站在那里，像一座冰冷的黑色雕像。他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尤其是邓布利多那平静却带有无形压力的注视。他胸腔剧烈地起伏了一下，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冰冷彻骨的话：“真是……令人作呕的……‘天才’构想。”
他没有说同意，但也没有反对。在这种情境下，沉默等同于默认。
“那么，”邓布利多的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恢复了往常的温和，却带着不容更改的力量，“看来我们达成共识了。这个前提，将作为‘生育魔咒’研发的核心法则之一被确立。”
夜幕降临，霍格沃茨礼堂一如既往地灯火通明，洋溢着食物的香气。哈利和罗恩惊讶地发现卢娜居然坐在格兰芬多的长桌旁。
“我写信邀请了她，所以她提前返校了。”金妮略带骄傲地解释道，“而且……那个盾牌的研发，根本少不了我亲爱的女友帮忙。”
当赫敏压低声音，将下午办公室里那个由艾莎提出、并获得邓布利多认可的惊天决定说出来时，长桌的这一角仿佛被瞬间施了无声无息咒。
刚才还弥漫着的轻松气氛荡然无存。罗恩叉子上那块烤香肠悬在半空，一动不动，他张着嘴，眼睛瞪得溜圆，整个人仿佛凝固了。哈利手里的南瓜杯歪了，几滴橙黄色的液体滴落在长袍上，他也毫无察觉，只是死死地盯着赫敏，好像没听懂每一个单词。
金妮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卢娜，似乎想从她那里确认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只有艾莎，就坐在赫敏身边，悠闲地切着牛排，仿佛赫敏刚刚讨论的事情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这死寂足足持续了十几秒。
然后，罗恩像是被呛到了一样，猛地倒抽一口冷气，那块可怜的烤香肠“啪嗒”一声掉回了盘子里。
“什——什么？！”他的声音又尖又哑，仿佛被掐住了脖子，“男巫……自己生？！梅林啊！那注定单身的珀西岂不是……”他猛地打了个寒颤，整张脸皱成一团，仿佛既无法想象珀西怀孕的模样，更不敢想象另一个“小珀西”诞生的情景。
哈利也是目瞪口呆，“这……这真是……艾莎提出来的？”他看向艾莎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一丝恐惧，“这太……狠了。三年不能动用索命咒，这对他们来说比关进阿兹卡班还难受吧？”他顿了顿，又不由得点了点头，“……不过对付那些人，好像确实需要这样的办法。”
金妮在短暂的震惊后，猛地爆出一阵大笑：“干得漂亮！艾莎！太绝了！哈哈哈！这简直是给毒蛇拔掉了毒牙，还得逼它吃素！哦，这我能笑一年！”她笑得歪倒在卢娜身上，卢娜只是轻轻环住她，仿佛这只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傍晚。
她用她那特有的、如梦似幻的语调说道：“哦，这很合理呀。三年的宁静期，足够让大部分顽固的念头像蝻钩一样自然死亡了。这样他们就能更好地体会生命的重量和来之不易。”她若有所思地偏过头，“不知道这样经过漫长调养生下来的孩子，会不会对骚扰虻有天然的抵抗力？他们的光环一定特别平和。”
“其实不止三年，毕竟产后还需要恢复呢……”赫敏看着朋友们截然不同的反应，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我就知道大家会是这个反应……但这确实是最有效、也最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案。”她说着，下意识地转向身旁的艾莎，两人之间流转着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
然而，无论如何，一个足以颠覆魔法世界未来家族传承模式的决议，就在这个圣诞假期的校长办公室里，由当今魔法界最顶尖的几位智者，平静地、或者说被迫平静地通过了。它的涟漪，必将深远地扩散开来。
作者有话说
第188章 核心法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