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禁》云汐鹤

2、雨夜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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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剖室里，林夏正在仔细检查苏雨晴的尸体。无影灯下，死者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苍白。她的手指在尸体上游走，突然在死者的耳后发现了一个细小的针孔。

　　"这是......"林夏凑近观察，"注射痕迹？"

　　她取来棉签，小心地采集样本。这时，解剖室的门被推开，程野走了进来。

　　"有发现？"他的目光落在林夏手中的棉签上。

　　"死者生前可能被注射过某种药物。"林夏说，"我已经取样送检了。"

　　程野点点头，递给她一份文件，"这是苏雨晴的背景调查。她在一家叫'魅影'的舞蹈工作室任教，平时生活规律，没有不良嗜好。"

　　林夏翻看着资料，"和三年前的受害者有什么共同点吗？"

　　"都是年轻女性，从事艺术相关职业，独居。"程野顿了顿，"而且......都去过同一家心理诊所。"

　　林夏抬起头，"心理诊所？"

　　"嗯，叫'心灵港湾'。"程野的眼神变得深邃，"三年前我们就查过这家诊所，但没发现什么异常。"

　　"也许这次该换个角度查。"林夏说，"比如，诊所的客户名单？"

　　程野露出一丝赞许的笑容，"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就在这时，林夏的手机响了。是化验室打来的。

　　"林法医，你送来的样本检测出了一种新型镇静剂，叫'梦魇'。"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紧张，"这种药物在黑市上很抢手，能让人产生幻觉，失去反抗能力。"

　　林夏的心猛地一沉。她看向程野，"死者生前被注射了'梦魇'。"

　　程野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快步走到窗边，掏出烟盒，却又放了回去。

　　"三年前的受害者，"他背对着林夏说，"体内也发现了类似的药物残留。只是当时的技术检测不出来。"

　　林夏走到他身边，"所以你早就怀疑......"

　　"是连环杀人案。"程野转过身，他的眼睛里有某种压抑的情绪在翻涌，"而且凶手很可能是医疗系统内部的人。"

　　第二天一早，林夏和程野来到了"魅影"舞蹈工作室。这是一栋三层的小楼，外墙刷成深红色，在晨光中显得格外醒目。

　　工作室还没开门，程野掏出警官证，让物业打开了门锁。

　　"苏雨晴的教室在二楼。"程野说。

　　教室不大，四面都是镜子。林夏注意到角落里有一个储物柜，上面贴着苏雨晴的名字。

　　"打开看看。"程野说。

　　柜子里整齐地摆放着舞蹈服和鞋子，还有一个小化妆包。林夏戴上手套，仔细翻找。突然，她在化妆包的夹层里发现了一张折叠的纸条。

　　展开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0427。

　　"像是日期。"程野凑过来看，"四月二十七日？"

　　林夏摇摇头，"也可能是密码。"

　　就在这时，她的手指碰到了什么。在化妆包的最底层，有一个暗袋。她小心地打开，里面是一根红色的丝带。

　　程野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他接过丝带，仔细端详，"和死者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这不对劲。"林夏皱眉，"如果这是凶手的标记，为什么会出现在死者的储物柜里？"

　　程野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教室的镜子上。突然，他快步走到镜子前，伸手在镜框上摸索。

　　"你在找什么？"林夏问。

　　"监控。"程野说，"这种舞蹈教室一般都会安装监控。"

　　果然，他在镜子上方发现了一个微型摄像头。但摄像头已经被破坏了，镜头碎成了几片。

　　"凶手很谨慎。"程野说，"但他一定留下了什么。"

　　林夏环顾四周，突然注意到地板上有几道浅浅的划痕。她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抚摸那些痕迹。

　　"这是......"她的瞳孔猛地收缩，"轮椅的痕迹？"

　　程野立刻蹲下来查看。确实，地板上有一道浅浅的弧形划痕，像是轮椅的轮子留下的。

　　"苏雨晴有残疾学生？"林夏问。

　　程野摇头，"据我所知没有。"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响动。程野立刻站起身，示意林夏别出声。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猛地拉开门。

　　走廊上空无一人。

　　"可能是物业。"林夏说。

　　程野却皱起眉头，"不对，我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他快步走向楼梯，林夏紧随其后。在楼梯拐角处，他们发现了一个清洁工打扮的人正在收拾工具。

　　"站住！"程野喝道。

　　那人浑身一颤，扔下工具就跑。程野立刻追了上去，林夏也跟了上去。

　　清洁工跑得很快，转眼就冲出了大楼。程野紧追不舍，林夏则抄近路从侧门包抄。

　　就在清洁工即将跑出小区时，林夏突然从旁边冲出来，一个扫腿将他绊倒。程野立刻扑上来，将那人制服。

　　"放开我！"清洁工挣扎着，"我什么都没做！"

　　程野将他翻过来，扯下口罩。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为什么跑？"程野厉声问。

　　"我......我害怕。"男人结结巴巴地说，"我看到你们从舞蹈教室出来，以为是小偷......"

　　林夏注意到男人的手在发抖，指甲缝里有暗红色的痕迹。

　　"你的手怎么了？"她问。

　　男人下意识地把手藏到身后，"没......没什么，清洁剂过敏。"

　　程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强行掰开。只见男人的手掌上有几道新鲜的抓痕，像是被指甲抓伤的。

　　"这是怎么回事？"程野的声音冷得像冰。

　　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审讯室里，林夏隔着单向玻璃观察着那个清洁工。程野正在里面审问，但他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他不肯说。"程野走出来，揉了揉太阳穴，"只说手上的伤是自己不小心弄的。"

　　林夏递给他一杯咖啡，"我觉得他在隐瞒什么。"

　　"当然在隐瞒。"程野冷笑，"但他很聪明，知道我们找不到证据就不能把他怎么样。"

　　就在这时，林夏的手机响了。是化验室打来的。

　　"林法医，我们在死者体内发现了第二种药物。"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兴奋，"是一种新型致幻剂，叫'红蝶'。"

　　林夏的心猛地一跳。她记得在某个案卷里看到过这个名字。

　　"红蝶......"她喃喃自语，突然想起什么，"程队，三年前的案子里，是不是也提到过这种药物？"

　　程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快步走到档案柜前，翻出一份泛黄的案卷。

　　"在这里。"他的手指微微发抖，"第三名受害者的尸检报告里提到过疑似致幻剂残留，但因为当时技术有限，无法确定成分。"

　　林夏凑过去看，突然注意到报告上的一个细节，"等等，这份报告是谁做的？"

　　程野低头看去，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报告上签着：主检法医，程明。

　　"这是我父亲。"程野的声音沙哑，"他......在三年前的那个案子后就失踪了。"

　　林夏倒吸一口冷气。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程野对这个案子如此执着。

　　"所以......"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怀疑你父亲的失踪和这个案子有关？"

　　程野没有回答，但他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警员慌张地跑进来，"程队，不好了！那个清洁工......他自杀了！"

　　程野和林夏冲进审讯室，只见清洁工倒在地上，嘴角溢出白沫。林夏立刻上前检查。

　　"□□中毒。"她沉声说，"已经没救了。"

　　程野一拳砸在墙上，"该死！"

　　林夏注意到清洁工的手里攥着什么。她掰开他的手指，发现是一张被揉皱的纸条。

　　展开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红蝶飞舞，真相永眠。

　　"这是......"林夏皱眉，"像是某种暗号。"

　　程野接过纸条，突然脸色大变，"我知道这是什么了！"

　　他冲出审讯室，林夏赶紧跟上。两人一路狂奔到证物室，程野翻出从苏雨晴储物柜里找到的那张写着"0427"的纸条。

　　"这不是日期，也不是密码。"程野激动地说，"是坐标！北纬40度27分！"

　　林夏立刻明白了，"你是说......"

　　"对！"程野的眼睛亮得吓人，"这是下一个案发地点的提示！"

　　就在这时，程野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怎么了？"林夏问。

　　程野放下手机，声音颤抖，"又发现了一具尸体。在北纬40度27分的位置。"

　　林夏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她知道，这场噩梦才刚刚开始。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