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挽奇闻录》上班还穷

73、北海池太子遇刺（3）

　　留娘目送晏持离开后，才问道：“事情办妥了吗？”
　　惊绣冷静回答：“都已按照计划完成。”
　　入夜，一人悄然来临。
　　留娘见他摘下斗篷，不禁皱眉：“您怎么来了？”
　　晏持将线索与钱铭、孙正和分享之后，众人便陷入沉思。
　　“短短三天，怕是连凶手的影子都看不见。”钱铭抱怨道。
　　“事发突然，时间越久，对留娘她们越不利。”晏持解释道，“验尸结果如何？”
　　“刘仵作为太子验了伤，脖子的勒痕确实是由披帛造成的，只不过韦光弼的死因……”孙正和犹豫道，“死因是溺毙。”
　　“溺毙？”
　　“我和义明也觉得奇怪，尸体浑身上下没有一滴水，但就是被淹死了。”钱铭说道，“那把匕首也是死后插进去的，可能就是想掩人耳目吧。”
　　“追查到匕首的来源吗？”晏持追问道。
　　“是段娘子的。”孙正和说道，“段娘子用来防身的。”
　　“可进宫不可带兵器。”晏持皱眉。
　　“可能那些守卫见是个弱女子，便没有好生搜查。”钱铭回答道。
　　晏持不禁搓了搓手里的玉虎：“周围都探查过了吗？”
　　“北海池岸边都已经搜查过，因当时情况危急，来往人太多、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孙正和说道，“北海池的打捞还没结束，明日应该会有结果。”
　　“你们有什么看法？”晏持第一次问出这个问题。
　　钱铭和孙正和相视，从对方眼中看出惊讶，钱铭清了清嗓子：“韦光弼和太子遇袭实在是蹊跷，太子先放一边，户部侍郎韦清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官场纵横捭阖，人也圆滑，从来没有得罪过人。韦光弼被罚，也是令人意外。”
　　“我问过东宫的太监宫女，大家都对韦光弼被罚之事缄口不语，想来确有蹊跷。”孙正和也附和道。
　　“太子将韦光弼罚至北海池，有什么用呢？”晏持皱眉思索。
　　“北海池虽说景色不错，但宫妃极少去，更遑论那些宫人了。”钱铭想了想，“若真说有谁喜欢去，怕也就是太子和公主之流吧。”
　　“公主？”
　　“调查的时候问过，前两日，公主就派人来采过荷花。”孙正和解释道，“听北海池洒扫宫人说，公主常吩咐人采花，太子倒是很少去。”
　　“公主与太子......”晏持喃喃自语。
　　晏持突然想到些什么，猛地站了起来：“我先回去一趟，你们看紧打捞。”
　　“好。”
　　晏持回府的时候，李氏正在院子里修剪罗汉松，见晏持回来，这才放下剪刀：“你还知道回来。”
　　“阿娘，我想见公主。”晏持满头大汗，李氏不禁皱眉，掏出手帕为他拭汗。
　　“出了什么事？”李氏问道。
　　“我现在还不能说，但这件事非同小可，我真的需要见公主一面！”
　　李氏叹了口气：“在这儿等着吧。”
　　片刻后，李氏拿出一封拜帖，封面还盖了私印：“拿去吧。”
　　“多谢阿娘！”晏持接过拜帖，就冲了出去，刚出去没多久，阍人便匆匆忙忙跑了进来，与李氏低语了几句，只见她微微皱眉，眉眼染了抹愠色。
　　她摆摆手，示意阍人离开，她回了屋子，在床底下拖出一个木盒。
　　晏持刚赶到公主府，就被门口的护卫拦下，晏持将母亲的拜帖交给对方，只见他一个眼神，便有人带着拜帖小步离开，过了片刻，便有一位侍女出来迎接：“上官请。”
　　晏持匆匆整理好衣装，大步跟了上去。
　　侍女将晏持带到会客厅，只是道：“上官在此稍候。”说完，便退了下去。
　　而后，有不同的侍女端着茶与点心送了过来，可却迟迟不见公主的踪影。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公主才姗姗来迟。她穿着大红色的宫装，头戴金凤百树冠，并两只彩凤五尾步摇，款款走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发髻，笑道：“我原以为你母亲有事，不想是你来了。”
　　“公主。”晏持行了大礼。
　　公主坐下道：“你也不必拘礼，算起来，你也是我的外甥，就坐下吧。”
　　“谢公主。”晏持这才落座。
　　“等了许久吧，”公主摸了摸茶杯，已经凉透，“太子出了事，我心中烦忧。”说到这儿，公主还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睡得有些迟了。”
　　“公主还是要保重凤体。”晏持客气道。
　　公主眼神示意旁边的贴身女婢，她便立刻重新安排上了新茶与糕点。
　　“这些都是素日你母亲喜欢的，你可以尝尝。”公主假意关心道。
　　晏持道谢接过：“下官今日前来，是有些事情想问。”
　　公主一脸意外：“可是又有什么案子了？”
　　晏持解释道：“太子遇刺一案现在由下官审理，有些细节想先问问公主。”
　　“太子遇刺，怎么反倒来问我了？”公主笑着道，假意抿了一口茶水。
　　“例行公事罢了。”晏持回答道。
　　“那你问吧。”公主惫懒的样子让晏持微微皱眉。
　　“听北海池的宫女说：您常去北海池摘荷花。”晏持说道。
　　公主轻点头：“北海池的荷花长得甚好，母后也很是喜欢，我经常派人摘些送给母后。”
　　“那公主可见到过韦光弼吗？”晏持问道。
　　“韦光弼？”
　　身旁的贴身婢女碧落立刻上前提醒：“韦公子因冒犯太子，被罚北海池泛舟。”
　　“他啊。”公主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可能见过几次吧，他有时也会摘些荷花送来。”
　　“就在前日，您也去了北海池？”晏持追问道。
　　公主想了想：“好像是吧，那几日母后说她心情不佳，我常去看望。”
　　碧落补充道：“公主见皇上花瓶里的花枯萎，特地遣奴才采新鲜的，除了荷花，还摘了不少牡丹。”
　　晏持继续问道：“公主与韦光弼并不相熟？”
　　公主抚了抚额头，装作思考的样子：“若说他父亲，我倒是与他有过几次接触，至于这韦光弼，我倒没什么印象。”
　　“那公主可知韦光弼因何被罚吗？”晏持试探道。
　　公主想了想：“我倒记不清楚，只记得他惹恼了太子。”公主不在意地说道，“区区庶子，罚了便罚了。”
　　“可他死了。”晏持道。
　　公主摩挲着自己的手串，不由得一顿，但迅速反应过来：“是吗？可惜了......”
　　晏持便说道：“既如此，下官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叨扰了。”晏持行礼便准备离开，公主摆摆手让下人送他出府。
　　晏持看引路的婢女唯唯诺诺，便试探开口：“今日公主精神不佳，也不知是不是我突然拜访引得公主不悦？”
　　“上官不必担心，”婢女开口，“公主这两天精神不济，总是快天亮才就寝。”
　　“可见过太医？”晏持追问道。
　　婢女回答道：“公主只说无大碍，并不让我们请太医，可能是担心太子安危，不想惊扰皇上吧。”
　　晏持点点头：“多谢娘子。”
　　婢女连忙道：“上官客气了。”
　　刚出公主府，就看见孙正和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上官，有新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