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番外9:波鲁那雷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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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我为什么会在您身体里？”托比欧怯怯询问。
“我不知道。”
“那你可不可以让我去见见boss？”
“不可以。”
“求您了，夫人，我已经有好几个小时没有接到boss的电话了！”那个灵魂努力在她体内哀求，“让我去见见他吧，boss一定很着急。”
“电话？”
“对，或者您把电话拿起来好不好？我给boss打一个电话，就一个就好。”
地上没有电话，只有一根螺丝钉。
“不可以。”
托比欧不再说话，但她能感受到他灵魂的悲鸣。
“你叫托比欧对吧？”换她提问。
“……”
“那个粉发的女孩是你的女儿你知道么？”
“怎么、怎么会！托比欧一直和boss在一起，从来没有找过女朋友。”
“那她就是迪亚波罗的女儿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夫人。为什么电话还没有想啊？到底是为什么！以前boss经常会联系我的，为什么…为什么今天他一直没理我？！”
他有些癫狂了，托比欧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双重人格，更不知道自己的boss和他实际上是一个人，他只知道boss是值得无条件信任的，就像boss永远信赖他一样，可是如果他不及时回boss消息，那boss会不会怀疑他？
“你很想接电话？”
“是的、是的，求您了，夫人，就一次就好。”
叹了口气，她从桌子上拿起螺丝钉放在耳边。
没有熟悉的‘嘟噜噜噜噜’声，只有一片忙音。
“boss…他没有接我电话…”
托比欧消沉下去，他或许真的被boss抛弃了。
“夫人，他怎么样了？”刚刚和乔可拉特战斗完的乔鲁诺走过来，他们没有受太多伤——乔可拉特的能力‘青葱岁月’可以释放霉菌侵染人体，而柳通过替身能力大幅提升小队里所有人的白细胞浓度和强度从而短时期内免疫霉菌。见状不妙的乔可拉特想要乘坐飞机和他们拉开距离，却被乔鲁诺利用米斯达的子弹变成苍天大树后有效的拦截。
“你也是医生？”在她拿出手术刀后乔可拉特惊讶，“看在同行的份上放了我吧，女士。”
真是个烂人…整个罗马那么多无辜的普通人全都因为他变成了霉菌的养分，而他居然毫无廉耻，只希望她饶他一命。饶他一命，谁来饶恕那些生命？
“你会活下去的，因为我是个守法公民。”
乔可拉特对她的刺杀根本不起作用，那些霉菌无法在她身上生长。就连被他自己亲手砍断而用来偷袭的手臂也不过是在她身上留下一个不显眼的洞，没有鲜血喷涌而出、也没有外翻的皮肉，过了一会，雾被重新填好，被蹭开的衣服下裸露的皮肤组织光洁如初。
“有话好好说！夫人，饶了我吧，求求您。”他还试图狡辩，尽管偷袭已经没有效果，但他仍不死心。
女人没有再回话，只是触碰了一下他的伤口便从飞机上跳了下去。侥幸捡回一条命么？要赶紧和塞可联系才好，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
嗯，他怎么流鼻血了？不对，霉菌什么时候趁他不注意爬到他脸上的。
“就这样放任他在上面没问题么？”看到她下来的米斯达插嘴。
“没事的，免疫系统被破坏的人这辈子也干不了坏事了，不，倒不如说活下去都很成困难吧。”
上一个逼她这么做的还是在杜王町遇到的有恋手癖的变态，不知道他现在在监狱过得如何。
和塞可对战的是布加拉提和特莉休，‘辣妹’的能力很好的克制‘绿洲’，软化的土地重新被特莉休加固，导致塞可无法在地下顺利游走，不得不回到地面上迎战，最后被特莉休和布加拉提两个人合力打败。
小队成员在斗兽场前汇合。
波鲁那雷夫只允许一个人进入，于是布加拉提被推举作为代表去和他会面，剩下的人分别守在三个入口提防敌情。
“您的脸色刚才真的很差，夫人。”和她一起守在南出口的特莉休开口，她直觉的感到不安，“白的吓人。”
柳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显得宽和：“那现在呢？”
“好一些。”
“那就好，”她点点头，直视女孩，“你应该知道，我虽然只是灵魂体，但是受到攻击后依旧会被破坏。如果不及时治疗，颜色就会越来越浅薄，最后直接在你们面前消失也说不定～”
“那您！”
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托比欧的灵魂对我来说就像一块备用电池，受到的伤害的部分会先通过同化他的灵魂作为代价而愈合，现在他已经非常虚弱了，要是再受到一次伤害，说不定无论是他还是我都很有可能在这个世界消失。”
说的轻描淡写，特莉休却很不是滋味，他们把陌生人卷了进来，还让夫人受了这么重的伤。
“别担心，好姑娘，”看着女孩惭愧的表情，她有些怜爱，“说不定我只是回到原来世界了呢，到时候一定还会相遇的。”
“真的么？”
“谁知道呢～但我觉得很有可能，能和你们这群孩子相遇真是太好了。”
“夫人…”
根本没来得及伤感，柳忽然神色一变。
“快闪开！”
她的一只眼睛又变成了棕色，手中的手术刀不留情面的朝特莉休划去。
“boss…boss在这里，我感受到了！”
是托比欧，明明已经很虚弱了，但是在感受到迪亚波罗的气息后他毫不犹豫的接管了这具身体的行动权向斗兽场内冲刺。
“boss！boss！”
“夫人！遭了，要去叫乔鲁诺他们！但是不能就这么放任她跑进去…”辣妹在地上砸出一个窟窿，随后赶忙跟了上去，“这个声音应该就可以了吧？”
托比欧变成脱缰的野狗，控制着她的身体向里面冲，特莉休被她远远甩在身后。
“boss！我感受到了，他就在楼梯口，我要去找他！”
楼梯口？顺着这个角度往上看，布加拉提正在和一个残疾人谈话。糟糕，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老板监视么？
不留情面的朝自己胸口捅了一刀，托比欧的灵魂立刻作为养分缓解柳的伤口，但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太大用处了，她能明显感到自己变得透明。
“布加拉提，”夺回声音的她大喊，“老板在你们附近，快转移位置！”
察觉到不对的布加拉提二话不说用替身把轮椅上的长者传送下去——拉链的尽头正好是她站的位置，银发的男人长了一张柳熟悉的脸，是波鲁那雷夫。
她没有时间叙旧，这位波鲁那雷夫先生也不认识她，布加拉提正在楼上独自面对迪亚波罗，她必须上去帮他。
“把我扔上去。”
“什么？”
“把你的银色战车召唤出来，把我扔上去，”哪怕知道现在的她对他来说是陌生人，柳还是忍不住用旧友的方式对待他，“以前不是做过很多次么，你还有花京院。”
经历了将近十年残疾非人经历的波鲁那雷夫自以为自己心态已经十分平和了，但还是没想到自己在这位女士口中这么无理？！
“快点！”
因为和托比欧共享视线的缘故，她能预知到接下来几秒发生的事情。布加拉提无法躲开迪亚波罗的攻击，这一击穿胸是毋庸置疑的。而她能做的就是快一点…再快一点！
银色战车把她甩到斗兽场观众台三楼的位置，她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布加拉提。还好，还有生命体征。
迪亚波罗曾经引以为傲的副人格变成此时他行动的最大障碍。那个女人透过托比欧的灵魂可以看到他的下一步动作…她就这样躲开他的攻击把布加拉提护在身后。
“快跑夫人…别为我这种快死的人花这么多力气。”
“别说傻话。”
虽然之前一直没告诉他们，但是现在也没必要掖着藏着。Lancet把布加拉提的伤转移到她身上，两次濒临死亡的男人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再次复活。
“你下去保护波鲁那雷夫，这里交给我。”
“好。”
夫人的状态非常糟糕，他甚至能透过她的身体看清迪亚波罗的脸。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仔细观摩仍能发现特莉休和她的父亲居然如此想像——不仅是那头粉发，还有他说不清的气质。
“女人，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第三次破坏他的好事。
也许是见到波鲁那雷夫的缘故，她的心情格外愉悦：“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杀掉我的挚友。”
“托比欧在你身上对吧。”
“哦呀，他可是一直很想见你。”
“因为托比欧你才能和我的绯红之王同步对吧，真没想到最大的累赘居然是他。”
在她体内试图奋力抵抗出来见迪亚波罗一面的托比欧听到这番话后如同卸了气的皮球，忽然失去所有挣扎的力气。
“怎么这么刻薄呢先生。如此看来，托比欧还是功大于过的，何必因为他的一次失误就否认他的全部。”
没工夫理会女人的嘲讽，迪亚波罗赶忙跳下去拦截布加拉提两人。他看到了，波鲁那雷夫手里有那只他梦寐以求的虫箭。
“别跑！”
布加拉提刚和小队成员汇合，虫箭被他拿在手里。坐在轮椅上的长者命令他立刻用虫箭刺穿自己，从而达到进化。
“King Crimson.”
布加拉提的手腕被飞来的手术刀切断，和虫箭一起掉在地上。
“我不是…我不是累赘啊，boss…”
托比欧用尽最后的力气控制柳的身体捡起虫箭扔给迪亚波罗。
“遭了！”
箭的在空中滑出了弧度，只差一点，他就能接收箭的馈赠。
“看来虫箭选择了我而不是你们，帝王是我迪亚波罗的！”
意料之中的刺痛并没有传来，虫箭直接透过他的身体掉在地上。
“怎么会？”
“米斯达！”乔鲁诺朝同伴大喊。
“知道。”
手枪们乘坐子弹朝迪亚波罗飞去试图逼退男人。
“没用没用没用！King Crimson.”
他完美躲过手枪的攻击，却看到恢复的柳一脚踢开虫箭。没有击中迪亚波罗的子弹在他身后拐了个弯后击中虫箭，箭落入乔鲁诺手中。
通过虫箭使替身发生进化的乔鲁诺获得了黄金体验镇魂曲，使迪亚波罗永远无法达到真实，从此被困在死亡的过程中反复不止，只能一遍又一遍经历死亡。
“就这么放任他不管可以么？”特莉休看向掉进河里的迪亚波罗有些担忧。
“嗯，就这样就好，我能感受到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虫箭从乔鲁诺的身体里掉出来，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喂！夫人。”阿帕基的叫声把几人的视线转移回来，“你别死在这种时候啊…”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她身上，带走了托比欧最后的执念，她也变得越来越浅。想要扶住她的阿帕基手从她的手臂穿过，她越来越像一个灵魂。
“不会的，还能再撑一会，”柳好脾气的朝大家笑笑，“至少让我和老朋友叙叙旧，可以么？简·皮耶尔·波鲁那雷夫。”
多么宁静的眼神，仿佛他们早就认识般。那个眼神既不慵懒，也非遥不可及。女人站在哪里，红发因为跑动而散乱，他看到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我没见过您，”说出这句话的波鲁那雷夫莫名的难过，“不然我一定会记得您这样的女士。”
“那现在认识也不迟。”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番外9:波鲁那雷夫
